隋末我为王-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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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李孝恭回答很干脆,又道:“我只知道,有人和杀父仇人亲如手足,在两军阵上还互相施礼问候,还把他的妻子儿女拜托给杀父仇人照顾,这样的人担任主帅,我不放心。”
“两位公子,你们都别争了。”向李渊献出晋阳宫和太原城的裴寂站出来打圆场,说道:“二公子说得对,大公子你是应该继承李氏家主,想继任义师主帅一职也可以商量,但你首先得要答应我们,绝不向暴君走狗陈应良屈膝投降,与他断绝一切关系往来,然后我们再商量由谁继任全军主帅。”
“还得发誓为堂兄报仇!”李神通插口说道:“请大公子在堂兄的灵前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与陈应良狗贼血战到底,然后我们才能考虑由你担任主帅。”
李建成有些犹豫了,李二则乘机阴阳怪气的说道:“兄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身为人子,难道连最起码的孝道都不想尽?”
李建成更加犹豫,他的性格虽然相对比较厚道,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并不愿意把本属于自己的地位权力拱手相让——否则也不会有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所以迟疑了一下后,李建成还是跪到了李渊的灵前,大声发下誓言,承诺一定要为李渊报仇雪恨,绝不向陈丧良屈膝投降。——事实上,不到最后时刻,李建成也真没这个心思,而且以李建成目前在叛军中的势力,想做到这点也是难上加难。
“既然大公子已经立誓报仇,那我们就可以放心了。”在叛军中地位很高的裴寂点头,又说道:“要不这样吧,既然大将军临终前没能来得及确立我军主帅的继任人,那我们干脆请大公子你担任左帅,请二公子担任右帅,共用大将军旗号同掌兵权,遇事商议而行,不知二位公子以为如何?”
“行,我同意。”李二一口答应,极有信心迅速彻底架空兄长,把所有的叛军文武都拉到自己这边来。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完全掌握权力,李二还又建议道:“左帅右帅共同掌兵,遇事若有分歧争议,难免会耽误战机大事,依我之见,不如再增加一人,请裴寂裴叔父担任长史令,与我和兄长共同执掌兵权,我和兄长遇事若有争议,以裴叔父的意见为准,裴叔父觉得我们谁的意见正确,就采纳谁提出的策略!”
无路可退的李氏宗族成员当然赞同李二的提议,罪孽深重的窦琮、窦威和王长谐、唐宪等外姓文武也投了赞同票,李建成本想反对,可架不住众人都支持李二的提议,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点头同意,心里也无比郁闷的说道:“应良贤弟说得对,我这位弟弟,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样是叛军重要人物的柴绍也在现场,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任由李家兄弟在李渊灵前争权夺利,始终没有搀和进去,但并不是笨人的柴绍却看得出来,与自己关系极好的李二完全就是在耍无赖夺权,硬生生的抢走了本应该全部属于李建成的兵权。再到了李家兄弟讨论下一步战术计划时,柴绍又看了出来,表面公正的裴寂其实一直在暗中向着李二,硬逼着李建成同意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让李二的部下担任紧要职位,补充在隋军火炮覆盖下伤亡惨重的领导层,掌握实权,李建成的人则被发配到无关紧要的职位上。
柴绍的御林军总管一职没有受到影响,与陈丧良仇深似海,和李二素来交好,又实际控制着武德殿的防务,李二当然不会摞倒柴绍让李建成的人上位,不仅如此,李二还提议给柴绍增加了兵力,让柴绍更有力的控制宫城,宫城外的皇城防务也继续由李神通掌管,李建成名为左帅,实际上却根本控制不了皇城和宫城的军队。
李二对柴绍似乎也不是十分放心,安排好了诸项人事调整补强了在隋军火炮下伤亡惨重的叛军指挥层后,众人暂时散去休息,也是乘着这个机会,李二把柴绍单独叫到了一边,很好奇的问道:“姐夫,昨天交战时,我隐约看到你好象被陈应良小贼的部将给打下战马,后来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岂止是被打下了战马?还被他的走狗用马槊抵住了胸膛。”已经心灰意冷的柴绍随口答道:“是陈应良小贼说,他杀了我只会脏了他的刀,把我留下,让我活着,比让我死了更难受,这才故意放了我。”
仔细观察了柴绍的表情不似故意说谎,又知道柴绍现在确实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李二这才放下心来,拍着柴绍的肩膀说道:“姐夫放心,我们一定能报仇!你是我的姐夫,又一向与我情同手足,我一定不会让你被陈应良狗贼白白羞辱,我们还有机会反败为胜,陈应良狗贼的后方危机四伏,李密翟让绝对不会错过这个乘机杀进东都的机会,我们只要坚守大兴内外城池,就一定能等到陈应良狗贼被迫退兵!”
柴绍点点头,神情却毫无兴奋,李二又有些不放心,便又叮嘱道:“姐夫,你除了小心宫城防务外,还有玄武门那边,你也必须得给我小心,虽然玄武门那段城高壕深最为坚固,北面又是龙首山地形狭窄,不利于兵力展开,陈应良狗贼直接向玄武门发起强攻的可能不大,但还是得防着他突出奇兵偷袭玄武门。那里如果有什么意外,大兴的宫城和外城马上就无险可守,绝不能出任何意外。”(隋朝还没有大明宫、西内苑和小儿坊等唐朝宫室,玄武门实际上是直接面向大兴城外。)
“这我当然知道。”柴绍点头,又随口说道:“二郎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专人驻守玄武门,我守宫内就行了。”
“姐夫,我不相信你相信谁?”李二笑了,又说道:“有你守玄武门和宫城,我放心,还用得着增派其他外人?哦,对了,有件事姐夫你得给我留心一下。”
“什么事?”柴绍随口反问。
“杨雨公主,你务必给我看牢了!”李二突然严肃起了面孔,压低声音恶狠狠说道:“宫城之中,任何宫人都可以出意外,但杨雨公主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关键时刻,她也许能发挥重大作用!”
柴绍疑惑问起原因,李二却笑着不肯解释,道:“别多问,将来你就会明白了,总之杨雨公主利用的好的话,也许我姐姐也能救回来。”
柴绍更是疑惑,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件小事,便点头说道:“好,左右这会无事,我现在就去看看情况,给雨公主的住处安排双倍兵力驻守。”李二一笑,也立即点头答应。
就这样,柴绍终于在忙里抽闲,亲自来到了后宫探望杨雨儿了,因为杨雨儿的母亲蒋才人不是很得宠,母女俩在宫城里的居住地较为偏僻,居院也不大,原本用不着专门派兵看守,还是因为杨雨儿好歹算一名皇女帝姬的缘故,柴绍此前才安排了十名御林军士兵轮流看守,这会有李二的特别交代,柴绍抵达现场后立即加派了双倍兵力,要求麾下士兵严密看守,部下答应,又问起柴绍是否需要加派内侍和宫女,柴绍便顺口问了一句有多少宫女和内侍伺候杨雨儿母女。
答案是只有两个太监和两名宫女,柴绍正考虑是否需要加派人手时,此前一直紧闭的院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半张满是皱纹的老太监面孔,柴绍一眼认出他是常与杨雨儿在一起的谢木东,便开口叫了一句,“谢内侍。”
“原来是柴总管啊。”谢木东也认出了柴绍,赶紧在门里向柴绍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总管不要误会,老奴是听到院外有动静,稍微看看,没其他意思。”
迟疑了一下后,柴绍吩咐道:“谢内侍,你出来一下,我些话要问你。”
谢木东有些愕然,还是在柴绍的再次催促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出院,来到柴绍的面前接受询问,柴绍则先是把他叫到了远处的偏僻地带,赶走了身边从人,这才向谢木东低声说道:“谢内侍,是这样的,我妹妹对我说,当初我变卖所有产业给岳父凑赎罪钱的时候,你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特殊情况,具体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谢木东满是皱纹的老脸一下子就苍白了,赶紧矢口否认,摇头说道:“老奴不知道,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妹妹说过你知道。”柴绍看出谢木东的神情不对,便又低声说道:“说吧,放心,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会告诉别人。”
谢木东还是摇头,坚决拒绝回答,还迫不及待找借口的请求回去侍侯杨雨儿母女,但谢木东越是这样,柴绍就越是起疑,便干脆威胁道:“你说不说?你如果不说,我就把你交给大将军,请他派人亲自审问你。”
“别,别,千万别。”谢木东吓得差点没当场瘫在地上,赶紧扶住旁边树木,满脸可怜的恳求道:“柴总管,你开恩啊,求你看在老奴以前几次到天牢给你父亲送药的份上,千万别把老奴交给大将军,更千万不要让大将军知道这件事。”
随口一句威胁,却让谢木东的反应如此激烈,柴绍心中更是狐疑,便低声说道:“你如果说了,我就不告诉岳父,如果不然,我就马上把你押去见他,说你暗中勾联陈应良,企图为他担任内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应良早就认识!”
被逼迫不过,谢木东只能是满脸可怜的说道:“柴总管,老奴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老奴两件事,第一是千万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第二是你千万要沉住气,别发火。”
“千万要沉住气?别发火?”柴绍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柴总管,其实你最好是别知道的好。”谢木东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附到了柴绍的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
柴绍确实没发火,听着谢木东的低声介绍,柴绍只是不知不觉的额头青筋暴跳,双手紧握起了拳头,攥得指关节发白,指甲深入掌心肉中,几乎破肤出血。而当谢木东把话说完后,柴绍又沉默了许久,然后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有没有骗我?”
“柴总管,老奴就是天大胆子,也不敢骗你啊。”谢木东哭丧着脸说道:“老奴当时无意中知道了那件事后,现在后悔得肠子都已经青了,只恨自己多管闲事,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事。”
凝视谢木东的神情反应,见他除了恐惧颤抖外毫无作伪神情,又过了许久,柴绍才说道:“你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再让人知道。”
谢木东如蒙大赦,赶紧告辞离开了,柴绍却垂着头一动不动,双手拳头不断攥紧,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柴绍才抬起头来,眺望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再想回首间,柴绍的双眼目光却无意中瞟到了一座雄伟高耸的建筑,顿时再次呆住,脑海里不断翻腾,久久不动。
那座雄伟建筑,叫做玄武门。
第378章 刁主恶奴
身边有个袁天罡的好处除了能够准确抓住有利于自军作战的气候时机外,还有一个更大优势就是可以提前做好应对气候变化的准备,十月十五大兴一带大雪纷飞,气候突降,早就备足了取暖木柴、寒衣和军帐的隋军将士却几乎不受冬寒之苦,可以轻松应对大雪天气,就连那些刚在战场上抓获的叛军俘虏,也可以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休息过夜,自行砍伐木柴生火取暖,至少不用担心被活活冻死。
当然,所谓的气候冷得护城河都冻结成冰可以直接通行那是袁天罡的鬼话,事实上公元六世纪九十年代时中国北方的气候就已经开始回升,隋唐时代的气候要比东汉时、五胡乱华时和南北朝时温暖得多,西安在七世纪时有记载三年都不见冰雪,木棉花可以直接盛开在秦岭以北,赶上了好时候的陈丧良和东都隋军在气候方面面临的压力自然要小得多。
房玄龄的乌鸦嘴也颇灵验,大兴会战结束的当晚,尽管大雪突降天气变冷,还是众多的门阀世家代表迫不及待的手捧厚礼跑来求见陈丧良表忠献媚,即便没能得到陈丧良的连夜接见也毫不生气,还满脸谄媚的请求房玄龄安排自己尽早拜见陈丧良,不少世家子弟为了插队早见陈丧良,还悄悄的往房玄龄手里塞金子银子,房玄龄不收他们还不乐意。
这些门阀世家的子弟代表当然不是犯贱,行贿送礼就只为见一个四年前还在大兴城里拣菜叶子熬粥喝的穷小子,这些世家子弟和门阀代表精着呢,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李渊叛军在陈丧良面前的惨样,亲眼看到李渊的七万大军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陈丧良揍得满地找牙的跑回来,知道李渊叛军在关中战场上已经是大势已去,大隋朝廷卷土重来已成定局,这个时候不讨好隋军主帅陈丧良讨好谁?这时候不赶紧跑到陈丧良面前站队抱大腿,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而既然是要站队抱大腿,是越早越好?还是越晚越好?
很可惜,小人得志的陈丧良现在已经不急着接见他们了,美美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懒洋洋的起身吃了一顿饱饭,再大摇大摆的来到中军大帐与当值将官见面后,陈丧良先是大概问了军中情况,做出了加快收编叛军俘虏的最高指示,然后首先关心的还是李渊现在的具体情况,向房玄龄等几个幕僚问道:“大兴城内,可有动静?有没有给李渊老贼举丧挂孝。”
得到了否定答案后,陈丧良并没有意外,还点头说道:“没发丧才是好事,李渊老贼如果真的死了,贼军无论如何都不敢给他大张旗鼓的发丧,毫无动静反倒证明李渊老贼很可能已经伤重而死,至少也是伤势极重。如果贼军那边真给老贼举丧挂孝,我们又反倒得必须小心。”
“昨晚上有几个从城里出来的门阀代表求见,我也顺便问了一些情况。”房玄龄说道:“昨天贼军败退回城后,李渊老贼就再没有在人前公开露面过,同时城中和贼军内部并没有出现李渊老贼已死或者重伤的传言,看模样,贼军那边是严密封锁了消息。”
大兴外城的规模是东西宽二十五里,南北长二十里,达到九十里的周长很难做到严密封锁,再加上有大量的关中门阀世家子弟在叛军之中担任中基层将领官员,城里的门阀世家代表能悄悄出城那是轻而易举,这点陈丧良非常清楚,对收到城内消息毫不奇怪,还又问道:“那贼军的兵力调动如何?有没有向内城收缩的迹象?”
“没有。”房玄龄摇头,说道:“这事我也有留心,顺阳郡公元雅的次子元考向我介绍,说他几个在贼军内部任职的同族都还在外城值守,目前贼军还没有任何放弃外城退守皇城和宫城的迹象。”
不喜欢攻坚的陈丧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自我安慰的说道:“没事,贼军刚刚战败,立即放弃外城只会更伤士气,不管李渊老贼死没死,贼军怎么都要再硬撑几天才能考虑放弃外城,我们再等等,贼军那边肯定会自行放弃外城,我们犯不着在外城攻坚战中损耗实力。”
“贤弟,我认为最好不要被动干等。”房玄龄建议道:“李渊伤重将死,或者已经伤重而死,我们目前只是猜测,无法证实,被动等待的话,如果贼军方面坚持密不发丧也坚持不肯放弃外城,或者李渊老贼挺了过来没有蹬腿,那我们岂不是要白白浪费大量时间,导致节外生枝的意外后果?以愚兄之见,我们最好还是要做好攻打大兴外城的准备,以武力夺取了外城,既可以端掉贼军的兵力补给来源,又可以让我们的军队有房屋可以过冬,这样才是稳妥之策。”
陈丧良点头间,那边的袁天罡也建议道:“留守,既然贼军那边严密封锁李渊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