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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猎物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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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你不高兴。”
  “我被愚弄了。”
  “我向你保证,”她静静地说,与我对视,“你没有。”
  梅从桌子旁边起身,说她要去冲一个澡。博比晃晃悠悠地走进客厅去玩电子游戏,那是他通常使用的放松力式。我很快便听到机枪开火的声音,听到要死去的坏蛋的喊叫声。
  厨房里只剩下朱丽亚和我。
  她俯身凑近我。她用低沉而诚恳的语气说:“杰克……”她说,“我觉得我应该向你解释清楚。”
  “不,”我说,“不用了。”
  “我的意思是,解释我做的事情。解释我最近做出的决定。”
  “没有关系。”
  “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朱丽亚”
  “我现在需要告诉你。你看,当时的问题是,我只是想挽救公司而已,杰克。没有别的意思。摄像头试验失败了,我们无法找到解决办法,我们失去了供货合同,公司就要完蛋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把公司搞砸过。我管理的公司从来没有出过大问题,我不愿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成为第一个。我在公司里有投资,我在公可里有利害关系,而且,我想我有自负感。我想挽救它。我知道我的判断有问题。我铤而走险。不是别人的错误。他们都想制止它。我强迫他们继续干。它是……它是我搞的重大项目。”她耸了耸肩,“而它却没有结果,公司几天之内将会关门。我已经失去了它。”她靠得更近了。“可是,我不想也失去你。我不想失去我的家庭。我不想失去我们。”
  她降低了声音,把手伸过桌面,放在我的手上。“我想补救,杰克。我想改正错误,使我们重新和好。”她停顿了一下,“我希望你也那样做。”
  我说:“我无法确定我的感觉如何。”
  “你累了。”
  “对。可是,我已经不再确定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吗?”
  我说:“我讨厌这种倒霉的谈话。”
  我真的讨厌。我讨厌她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那场磨难险些要了我的命,而且是她一手造成的——进行这样的谈话。我讨厌她把她自己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地说成是“判断有问题”,而实际情况比那更严重。
  “哦,杰克,让我们恢复以前的状态吧。”她说着突然从桌子那边俯身过来,试图和我接吻。
  我往后一仰,把头转开。
  她望着我,两眼露出乞求的神色:“杰克,求你了。”
  “这样做的时间和地方都不合适,朱丽亚。”我说。
  她停顿片刻,一时语塞。后来,她说:“孩子们想念你。”
  “我肯定他们想念我,我也想念他们。”
  她泪流满面。“可是,他们不想念我……”她抽泣着。“他们甚至不关心我……不关心他们的母亲……”她伸出手来要抓我的手。我让她抓。我试图估量自己的感觉。我只是觉得累,觉得很不舒服。
  我想让她停止哭泣。
  “朱丽亚……”
  内部通话系统昨嗒响了一声。我听到里基的声音,经过放大的。“喂,伙计们,我们的通讯线路出了问题。你们最好马上到这里来。”
  通讯室设在维修室一角的一个大壁橱里。它装有厚重的安全门,安全门上端安装了一扇强化玻璃小窗户。我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连接实验室通讯终端的全部接线控制板和开关架。我还看见了大把大把的电线已经被人从插口上拔了出来。我看见查理·戴文波特瘫倒在大壁橱的一个角落里。他看来已经死了。他的嘴巴张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他的皮肤是紫灰色的。一个黑色集群围着他的脑袋,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我无法想像这是怎么一回事,”里基说,“我检查他时,他正在呼呼大睡……”
  “那是在什么时候?”我问。
  “可能在一个小时以前。”
  “那集群是怎么一回事’它是怎么钻进这里来的?”
  “我无法想像。”里基说。“一定是他带来的,从外边带来的。”
  “怎么个带法?”我问。“他是通过几个气压过渡舱进来的。”
  “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里基?这怎么可能呢?”
  “可能……我不知道,可能它在他的喉咙里,或者在其他什么地方。”
  “在他的喉咙里?”我问。“你是说,藏在他的扁桃体里?你知道,这些东西会弄死人的。”
  “对,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耸了耸肩。“我弄不懂。”
  我盯着里基,想从他脸上的表情中知道点什么。他刚刚发现他的实验室遭到一个致命纳米集群的入侵,但是他一点也不显得焦急。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梅匆忙进了房间。她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有人检查过录像的重放没有?”
  “我们无法检查,”里基说,他指着壁橱,“控制系统失去了作用——就在里面。”
  “这么说,你不知道他怎么到里面去的?”
  “对。但是,他显然不愿意我们与外界取得联系。至少……看样子是这样的。”
  梅问:“查理什么要到里面去?”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
  朱丽亚说:“那里是密封的。可能他知道自己被感染了,想把自己封闭起来。我的意思是,他从里面反锁了门。”
  我问:“他反锁了门,你怎么知道的?”
  朱丽亚说:“嗯……我只是假设的……嗯……”她透过玻璃,看了看里面。“而且,嗯,你可以看见那个铬套管上反射出来的锁的样子……看见那个位置了吗?”
  我没有去看。但是,梅看了,我听见她说:“哦,对,朱丽亚,你是对的。观察得很仔细。我自己刚才没有看到。”她的话听起来不可信,但是朱丽亚看来没有反应。
  看来,每个人这时都在表演。一切都是事先安排的。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我观察梅和朱丽亚在一起时的言行,我注意到她对我的妻子非常小心——梅几乎像是害怕她,或者说,至少是害怕得罪她。
  那一点使我觉得奇怪。
  而且,还有一些恐慌。
  我问单基:“有没有办法打开门锁?”
  “我想有的。文斯可能有万能钥匙。可是,没有人会去开那门锁,杰克。只要集群还在里边就不会有人开门的。”
  “这么说,我们无法打电话?”我问,“我们被困在这里了,通讯被禁止了?”
  “对,要等到明天才行。直升飞机明天上午来,那是它的定时航班。”里基透过玻璃,两眼愣愣地看着里边人机皆毁的惨象。“天哪!查理捣毁那些开关板时干得可真彻底。”
  我问:“你为什么觉得他会那样干?”
  里基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查理有点发疯。我的意思是,他这人挺逗的。可是他放响屁,哼歌曲……与在麦当劳的开心乐园用餐的孩子差不了多少,杰克。”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我说。
  “这只是我的看法而已。”他说。
  我站在里基身旁,透过玻璃看了看里边的情况。集群围着查理的脑袋旋动,我看到他身体开始现出乳白色薄膜。那是通常的进程。
  我旧:“往里面灌液氮如何?能够把集群冻死吗?”
  “我们可以那样做,”里基说,“可是,我担心会毁坏设备。”
  “可以调高空气净化机构功率,把那些微粒吸出来吗?”
  “空气净化机现在正以最大功率运行。”
  “而你不想使用灭火器……”
  他摇着脑袋:“灭火器里装的是二氟二氯甲烷,无法对付那些微粒。”
  “这么说,我们只能这样眼睁睁地被隔离在外边?”
  “就我的判断而言,是这样的。”
  “手机呢?”
  他摇着头:“天线是从那个房间向外发射信号的,我们拥有的全都通讯形式——手机,互联网、高速数据中继线——都经过那个房间出去。”
  朱丽亚说:“查理知道房间是密封的。我打赌他到里面去是为了保护我们大家。那是一种无私的行为。一种勇敢的行为。”
  她正在编造她对查理的说法,添加种种细节,使它逐渐丰满起来。考虑到尚未回答主要的问题——如何打开门锁,如何制服集群——那种做法有一点分散注意力的意味。
  我问:“那个壁橱还有其他的窗户吗?”
  “没有。”
  “只有门上的这个?”
  “对。”
  “那好吧,”我说,“我们遮住窗户,关闭室内的电灯,等几个小时,让集群失去能量。”
  “哦,我不知道。”里基满脸疑惑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里基?”朱丽亚问。我觉得这主意棒极了。肯定值得试一试。我们马上动手。”
  “好吧,好吧。”里基说着,立刻表示服从。“可是,你得等上6个小时。”
  我说:“我认为是3个小时,”
  “是3个小时,可是我需等更长时间之后才能开门,如果集群从这里溜出去,我们全都倒霉了。”
  最后,我们还是决定遮蔽窗户、我们找来黑布,用胶带固定在窗户上,然后盖上黑色纸板。我们关闭了所有灯光,用胶带将电灯开关固定在关闭位置上。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疲惫感向我袭来。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午夜一点。我说“我得去睡觉了。”
  “我们都应该去睡一会儿,”朱丽亚说,“我们可以早上再来这里看一看。”
  我们纷纷离开,走向宿舍区。
  梅悄悄地走到我旁边,“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可以。我的背部开始有一点疼了。”
  她点了点头:“你最好让我看看。”
  “为什么?”
  “只是看一看,在你睡觉之前。”
  “噢,杰克,亲爱的,”朱丽亚叫喊起来,“你这个可怜的宝贝。”
  “是什么东西?”
  我脱了衬衣,坐在餐桌上。朱丽亚和梅在我身后,嘴里发出啧啧声。
  “是什么东西?”我又问了一次。
  “有点起泡了。”梅说。
  “起泡了?”朱丽亚说,“他的整个背上长满了——”
  “我想我们有创伤敷料。”梅打断了她的话头,伸手从洗涤槽下取出急救箱。
  “对,我希望有。”朱丽亚对着我笑了笑,“杰克,我无法表达我的歉意,你受了这么多苦。”
  “这可能稍微有一点疼痛。”梅说,
  我知道,梅想单独和我谈谈,但是却没有机会。朱丽亚一分钟也不愿意离开我们,她一直对梅感到妒忌,甚至在几年前我把梅招进我们公司时她就有这种感觉,她现在与梅竞争,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梅给我上创伤敷料,我开始的感觉是凉爽,但是很快就是钻心的疼痛。我疼得畏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止痛药,”梅说,“你身上有大面积的二度烧伤。”
  朱丽亚狂乱地在急救箱里一阵乱翻,将里边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试管和小盒子乒乒乓乓地散落在地上。“这里有吗啡,”她后来说,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她欢快地冲着我一笑。“这应该能止痛。”
  “我不想要吗啡。”我说。我心里想说的其实是我希望她去睡觉。朱丽亚使我觉得恼怒。她的狂乱言行使我觉得难以忍受。而且,我想单独和梅谈谈。
  “除了阿司匹林之外,”朱丽亚说,“没有别的药了。”
  “阿司匹林能行。”
  “我担心它不行——”
  “阿司匹林能行。”
  “你没有必要这么恶狠狠地对待我。”
  “对不起。我感觉不舒服。”
  “嗯,我只是想帮帮忙。”朱丽亚往后退了一步,“我是说,如果你们两人想单独待一会儿,你应该向我明说。”
  “不,”我说,“我们不想单独待。”
  “嗯,我只是想帮帮忙。”她转向急救箱,“可能有别的什么东西……”胶带盒和装着抗生素的塑料瓶落在地上。
  “朱丽亚,”我说,“请别动了。”
  “我在做什么,我做的什么事情就这么令人讨厌?”
  “停下吧。”
  “我只是想帮帮忙。”
  “这我知道。”
  梅在我身后说:“好吧。全都弄好了。这可以让你维持到明天。”她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要睡觉了。”
  我向她表示感谢,目送她离开了房间。我转过身体,看见朱丽亚正端着一杯水,拿着两片阿司匹林等着我。
  “谢谢你。”我说。
  “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她说。
  “我们睡一会儿吧。”我说。
  “这里只有单人床。”
  “我知道。”
  她靠近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杰克。”
  “我真的很累了。我们明天早上再见吧,朱丽亚。”
  我回到我的房间,看了一眼床铺,我连衣服也不想脱了。
  我记不得我的脑袋是怎样接触枕头的。


第7天 凌晨4点42分
 
  我睡得不安稳,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梦见自己回到了蒙特里,又在和朱丽亚结婚,我站在牧师面前,她披着婚纱,站在我身旁;她揭开面纱,我看见她的年轻美貌,身材窈窕,我看得目瞪口呆。她冲着我莞尔一笑,我也笑了笑,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因为这时我看见她不仅身材窈窕,而且面部瘦削,几乎形销骨立。几乎是一具骷髅。
  后来,我转向站在我们面前的那名牧师,但是,那牧师变成了梅——她正把试管里的彩色液体倒来倒去。我回头再看朱丽亚,她非常生气地说,她从来就没喜欢那个女人。不知何故,那是我的过错。我应该受到责备。
  我突然惊醒,浑身是汗。枕头湿了。我翻了一个身,又进入了梦乡。我看见自己睡在床上,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房门是开着的。灯光从过道射进来。我的床前有一个黑影。里基进了房间,正看着我。他的面部背着光线,黑糊糊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说:“我一直都是爱你的,杰克。”他俯身想要对着我的耳朵说些什么,他把头靠近时,我发现他是要亲吻我。他亲吻我的嘴唇,充满激情地亲吻。他张着嘴巴,用舌头舔着嘴唇。我很不安,不知所措。但是朱丽亚这时进来问:“怎么回事儿?”里基急忙直起身体,闪烁其辞地说着什么。朱丽亚非常生气地说:“不是现在,你这个笨蛋。”里基又闪烁其辞地说了什么。这时,朱丽亚说:“这完全没有必要,它自己会达到效果的。”但是,里基说:“如果你进行区间全面优化,就会有定性演算法收缩系数。”她接着说:“如果你不和它斗,它是不会伤害你的。”她打开房间里的电灯,然后转身走了。
  这时,我突然回到了在蒙特里举行的婚礼上,朱丽亚身披婚纱,站在我的旁边,我转身看着到场的观众,我看见我的三个孩子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笑呵呵的,显得很开心。就在我观看的过程中,他们的嘴唇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线条,向身体其余部分蔓延开来,直到他们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披风里。他们继续笑着,但是我被吓坏了。我跑向他们,可无法将那黑色披风脱下来。这利,尼科尔镇定地说:“不要忘记喷淋器,爸爸。”
  我猛地醒来,被单乱糟糟地裹在我身上,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我的房间门开着。一道长方形亮光从外面过道射进来,照在床上。我看了一眼工作站的监视器,上面显示着”4:44AM”。我闭上眼睛,在床上躺着,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无法入睡。我浑身湿淋淋的,觉得不舒服。我决定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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