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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江山美色-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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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退地虽快,罗士信动作更快,两个起落,已经到了萧布衣的面前。长枪抖动,毒龙般刺出。

    萧布衣单刀在手,挥刀就砍,正中罗士信的枪杆。

    当的声响,火星四射,罗士信长枪荡开。萧布衣却是一凛。

    他本倚仗宝刀之利,削断罗士信的枪杆,没有想到罗士信长枪居然安然无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

    罗士信长枪荡开,也是心惊,心道枪沉刀轻,萧布衣以刀格枪。臂力端是不弱。可长枪在外,罗士信却不慌乱,身子不退反进,转瞬拉近了和萧布衣地距离。双手交错,荡开地长枪陡转,竟从肋下穿出,反刺萧布衣的胸膛。

    长枪虽长,可他出招不依常规,尺寸方圆施展地灵活异常,这一枪角度极为刁钻古怪。实在防不胜防。

    萧布衣却是伸手抛刀,罗士信愕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招法,只是手上加劲,毫不留情。萧布衣抛却单刀。电闪穿出,怒喝一声,迎罗士信而上,一拳霍然击出。

    长枪从萧布衣身体刺过,罗士信不喜反惊。因为萧布衣虽是迎枪而上。可在间不容发之际躲闪而过,他招式猛奇。萧布衣地应招却是奇诡,罗士信一枪刺空,再不及应变,却被萧布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

    二人招式刚烈勇猛,都是武功高强,却是一招之下就决出了胜负!

    罗士信闷哼一声,口吐鲜血飞出,只觉得胸骨都是几乎折断。他身经百战,自幼习武,几乎是炼就一身钢筋铁骨,没有想到萧布衣的拳头有如巨斧铜锤,他身受一击,骨架几乎要被震散。

    萧布衣一拳击飞罗士信,却也觉得拳头都有些麻木,心下也是骇然。

    他退后诱敌,全力一击只想除去个对手,管他罗士信张须陀,要取他性命他反击绝对毫不犹豫。

    伸手操住空中落下的钢刀,萧布衣才待上前斩了罗士信,陡然间心生警觉,旁穿出去,崩地一响后,紧接着嗤的一声,一只羽箭射在萧布衣方才立足的地方,直没箭簇。萧布衣不再去杀罗士信,握紧了单刀,寒心张须陀弓箭的霸道。

    张须陀离地虽远,却如同高手在他身边,只因为他一箭射来,也在闪念之间,让人防不胜防。

    萧布衣心中惊凛,兼又佩服张须陀的时候,张须陀也是皱眉,心道萧布衣短短两年声名鹊起,绝非无因,自己长箭出手,素不走空,没有想到两箭居然还奈何不了萧布衣。

    若是在平时,见到萧布衣这种身手,他惜才之下,当像罗士信,秦叔宝等人收为己用。可知道了萧布衣是天机,那今日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大隋素来和太平道没有什么讲和地余地,只要他是隋臣,就以诛杀太平道为己任。

    大殿内沉寂片刻,光线也是黯淡下来,像是为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感慨。

    张须陀,萧布衣都为大隋名将,可如今看来,却不能不生死相搏。

    萧布衣凝望着铜镜中的张须陀,沉声道:“张将军赫赫威名,没有想到也行此偷袭地行径。”

    张须陀叹息声,“萧布衣,你当然也应知道,我这次目地是来抓你或者杀了你,不要说偷袭,就算是暗算也是寻常。”

    他话一说完,轻轻一纵,已经从半空铜镜中纵下,苍鹰般矫健。

    张须陀年纪虽大,可身手敏捷远胜罗士信,落地之时,张须陀还是手挽长弓,缓步走来,凝如山岳。

    罗士信早已翻身跳起,嘴角血迹也不揩拭,双眸中战火更胜,萧布衣一拳虽然打的他吐血,可他身强体壮,片刻恢复。

    萧布衣长叹一口气,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这场杀机。他虽一拳打倒了罗士信,可对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子,心中还是有些惊惧。如非万不得已,实在不想和他为敌。

    陡然间萧布衣双眉一扬,罗士信才要上前,却被张须陀一把拉住。

    罗士信扭头望过去,不解其意,可他见到张须陀脸色之时。心中蓦然生起一股寒意,只因为张须陀脸色大变,眼中有了惊凛之色,这是罗士信从未见过之事。

    罗士信十四岁从军,勇武过人,虽和秦叔宝,程咬金齐名,可隐约为三将之首,生平只服一人。就是张须陀。

    他和张须陀南征北战,对敌无数,张须陀打遍天下。从无惊惧之色,能让他骇然之事又是什么?

    转瞬之间,罗士信已经醒悟过来,能让张须陀也惊惧的只有天地间难以抵抗地力量。大殿四周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雄伟宏壮的大殿颤抖起来,越来越烈。转瞬砰的一声大响,震的三人几欲吐血!

    随着大响过后,四壁半空中地铜镜齐齐地爆裂,无数白龙般的水柱从半空中怒啸着涌到殿中,浇地三人满头满脸。

    萧布衣也是骇然变色,这才想到身处岛底,看水势之猛,难道是洪泽湖的湖水冲到了大殿之中。如果真的如此,三人性命堪忧。

    张须陀已经顾不得再抓萧布衣。伸手抓住罗士信,倒退数步,只是一跃,就已经到了方才铜镜之上。他既然从那里出来,当然知道那里有退路。要是被水充满了大殿,就算你有通天地本事也要活活的憋死。

    他如此一跃,功夫已见深厚,萧布衣自身要跃上都是困难,张须陀抓住罗士信还是举重若轻。

    奢华非常的大殿片刻之间已经被水吞噬。萧布衣骇然其中的变化。却在犹豫是否跟随张须陀前去。

    留在这里当然是死,可跟着张须陀前去也不见得是活路。

    只是转念地功夫。四周涌入地大水已经没过了萧布衣地头顶,萧布衣长吸一口气,正准备游过去从张须陀逃命地地方离去。陡然间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大水遽然变了方向,汹涌地冲来,砸到了他的身上,压迫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萧布衣蓦地发现身后地墙壁不知何时敞开,大水自上而下,迅即蓄满大殿,本来这下有了宣泄的口子,当是沛然流出。

    萧布衣虽是能力超凡,可面对这种自然巨力,还是无力抗拒,脚步一虚,已被大水带起,身在水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飘去。

    随水漂流,萧布衣索性放松了身体,提气护住周身,凭借直觉感觉身周一切。

    他放松了身体,整个人居然和鱼一般灵活,顺水流了不知多久,陡然觉得水势转折而上,霍然喷出。萧布衣凝劲在臂,紧握单刀,只想对付莫名的危机。

    罗士信虽说张须陀铲除了这里太平道的余孽,萧布衣却不认可,心道这里气势磅礴,暗道重重,太平道的人只要躲起来,就算张须陀武功盖世,也是奈何不了。

    太平道徒,无上王等人要说武功,兵法,对阵或许都是不如张须陀,甚至打不过萧布衣,可他们逃命,狡诈,蛊惑,制造神秘的法门却是远胜张须陀和萧布衣。

    萧布衣到此寻找无上王,张须陀驱逐太平道众,却显然没有驱逐干净,等到三人相斗之际,藏身殿侧的太平道徒暗开机关,放水进来,妄想淹死三人。既然如此,自己水流的出口处当是有人把守,危机重重。

    水流喷出,去势一歇,萧布衣失去水势依托,人在半空,握刀四望,微有错愕,他竟然看到了天空。

    四周芦苇水草遍布,天上冷雨轻抚,风吹草动,湖面水波荡漾,轻雾弥漫,那股暗流竟然把他从地下宫殿冲到洪泽湖水面。

    萧布衣落下来,见到身下暗流还是涌动,可势道慢慢衰弱,暗自皱眉,心道太平道诡计重重,眼下看起来却是想要救他,如果没有这股大水,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摆脱罗士信和张须陀地联手。

    落到水里的时候,萧布衣夜色中已经分辨出老君山的轮廓,奋力向那个方向游过去。

    岸边已经有人站起,低声道:“萧老大?”

    萧布衣翻到岸边,喘了口粗气,几乎和孙少方同时道:“张须陀来了。”

    二人都是愕然,转瞬又是想笑,快速的说明了情况。虽然张须陀威风八面,可二人同心协力,知道眼下畏惧不起作用,只有效困兽拼搏才可能杀出一线生机。

    萧布衣迅疾的分辨出形势,沉声道:“少方,你带人按我说地行事,我去通知裴行俨。”

    “慕儒已经去了,可一直没有音讯。”孙少方突然失声道:“张须陀处事如此周密,我只怕他会有人去对付裴将军,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萧老大,那里有危险!”

    萧布衣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无论如何,裴行俨这个人总值得我们去通知!再说慕儒也在那里,我怎能不去?”

    孙少方见到萧布衣心意已决,知道阻挡不了,只能道:“萧老大,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萧布衣点头,纵身急行,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孙少方摇头叹息道:“这个萧老大,唉!”

    萧布衣一路飞奔到了老君山,见到有哨兵把守,吩咐道:“带我去见裴将军。”

    萧布衣虽是如同落汤鸡般,哨兵却还认识,不敢得罪,当下带着萧布衣一路南行,很快到了龟山营寨所在。

    沿途哨兵还是井然有序,营寨内却是不算明亮,大军驻扎在这里,本是隐秘的事情,营寨***黯淡也是在情理之中。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没有什么异常,萧布衣却是心中警惕,心道以张须陀的身手,大水不见得能淹死他,以张须陀地心机,他怎么会忽略裴行俨这股兵力。这里是有危险,可他还是要来,他可以舍却大将军地地位,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放弃这里的精兵,但他不想放弃裴行俨这个人。

    所以他一定要来!

    他巅峰之下,荣耀无数,可一无所有却也是再简单不过,他拥兵数万,可真地被朝廷追杀,这些卫府的精兵如何会跟他?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唯有苦笑,仰头望了下天色,黑茫茫,才是深夜!

    萧布衣很快到达裴行俨营帐之内,大帐内,裴行俨一人独坐,油灯闪耀,照耀他的一张脸,阴晴不定!

二四九节 联手

    裴行俨说的没错,徒死无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活下去。

    可萧布衣却感觉到,他好像已经活不下去。

    他从来没有轻视张须陀,没有谁敢轻视张须陀,可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知道张须陀到底有多少实力,他从来没有逃的如此狼狈的时候。

    张须陀的实力有如碧海潮生,无穷无尽般。

    萧布衣先奔一步,如今体能几乎发挥到了极点。他算定自己逃命,张须陀必会追他,裴行俨虽也是谋逆,在张须陀的心目中毕竟差一些。

    结果如他所料,不但张须陀,就算是罗士信都追了过来。

    他奔跑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滚的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张须陀奔跑之中,还有余力射出了两箭。可萧布衣总是有种天生的本能,在张须陀松弦之际改变方向奔跑,总是和利箭差之毫厘。

    这种不知道天生还是后天的警觉本能,在他遇到得授易筋经之前就时常灵光闪现,在他勤修易筋经后更是敏锐。张须陀弓弦一响之后,神鬼难逃,可萧布衣总是能在长箭射出那刻躲避,竟然让张须陀无可奈何。

    张须陀心中怪异,只觉得萧布衣武功或许远不如他,但是单论这份机灵应变,触觉敏锐,已经是他前所未见。太平道每次都以天机起事,这天机却是总有异能,绝非无因。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更坚定张须陀铲除萧布衣的念头。

    张须陀武功超绝,可每次射出箭后,不但伤不到萧布衣,反倒和他拉开些距离,索性不再放箭,专心去追。他发力去追之下。罗士信很快的被他抛在身后,却是慢慢的缩近了和萧布衣的距离,追到山脚之时,已经了萧布衣的身后。

    惊异萧布衣耐力之强。奔跑之疾,张须陀脚下用力,纵身而起,手中长弓疾点萧布衣的背后。

    萧布衣蓦地一滚,已然闪开,并不回身。发足向山上狂奔过去。

    张须陀冷然喝道:“一味逃命算什么英雄好汉?”如今和两军交战般,张须陀一心求战,可萧布衣总是免战高悬,让他有了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萧布衣脚下不停,话都懒得多说,高山上怪石嶙峋,树木却是不多。萧布衣暗自皱眉,不知道自己能否会跑到山巅。

    好在这些日子来他多经忧患,并未养尊处优。一番奔跑下来,精力十足,并不疲惫。

    陡然间身后又是疾风一阵,萧布衣大为皱眉,听风向旁闪开。砰地一声响,大石砸在山石上,火光四溅。

    紧接着大石的是接二连三的石头飞来,张须陀脚步不停,脚尖轻踢,地上的石头飞起。有如利箭般地击向萧布衣的背心。

    石块在张须陀的脚下,已和杀人利刃无异。萧布衣径直逃命已经不行,东绕西拐,再奔两步,身后劲风袭来,宛若泰山压顶般威猛。

    萧布衣心中大骇,知道是张须陀全力出手,再也无法躲避。凝劲于臂,霍然回砍。

    这一下他实在是用了全身的力道,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刀,风声大作,以锐利破张须陀的厚重。

    张须陀空中一掌击来。见到萧布衣拼死搏命。不惊反喜,反掌击去。正中萧布衣地单刀。

    他出掌极为巧妙,以掌缘切中刀身,顺势抹去,一掌印在萧布衣的胸口。

    单刀已断!

    宝刀虽是锋利,可刀身正是宝刀脆弱之处,张须陀立掌如锤,轻易的击断萧布衣的宝刀。

    萧布衣只来得及用左手挡住胸口要害,双掌击实,萧布衣觉得全身如被千斤大锤敲中,临空飞了起来。

    萧布衣没空心痛他的宝刀,手持断刃,不肯放松。半空中觉得浑身疲惫欲死,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气血翻涌,落地的时候,萧布衣鲜血狂喷,骨碌碌的竟往山上滚去,可见张须陀一击的沉重。

    砰的一声响,萧布衣撞在大石之上,不等起身,张须陀已经站在他地身旁,冷冷相望,不再着急出手。

    虽是一击得手,张须陀还是感慨萧布衣的韧性,他这一掌轻描淡写,虽被单刀分了精力,也是几尽十成的力道,本以为萧布衣会被他震断心脉而死,没想到他双眸还是神光十足,只是受了内伤。

    “张将军,你赢了。”萧布衣望了一眼远方赶来的罗士信,嘴角露出一丝苦意,“我还是逃不脱你的手掌。什么天机飞机,你一炮就轰了下来。”

    张须陀皱了下眉,“你说什么?”

    萧布衣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念头,知道张须陀不会理解什么飞机大炮,“你赢了,怎么还是愁眉苦脸,像我一样,临死前笑笑该有多好?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很难看。”

    “萧布衣,你死到临头,还敢戏谑张将军?”罗士信终于赶到,摇头道。

    无论如何,就算萧布衣将死,罗士信心中对他终于有了尊敬,也不再大声呼喝。

    “天底下,能让张将军出尽全力杀之的人,你是第一个。萧布衣,你虽败尤荣。”

    萧布衣苦笑,“我宁可不要这种荣耀,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可眼下看来,我好像没有了希望?”

    张须陀叹息道:“萧布衣,你是个枭雄,心机之深,应变之巧,都是极为少见。我不想杀你,却是不能不杀你。”

    “那临死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萧布衣突然道。

    张须陀皱眉道:“你要问什么?”

    “张将军和无上王交手多次,可曾见过他地庐山真面目?”

    “庐山真面目?”张须陀又是皱眉,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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