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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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封官进爵,贵不可言?”
房献伯微笑道:“裴将军也是跟随张大人擒拿叛匪有功,这才能得到圣上的封赏。我听闻张将军对裴将军颇为推许,无非是因为擒拿萧布衣的缘故。可这只能说是他地幸事,若是张将军带着大人出马,未尝不如裴将军。”
元善行对这话不好反驳,一时间脸色更青。心中郁闷,只觉得低了房献伯一头。杨庆却是连连点头,叹口长气,“可惜老夫命中……”
他话音未落,兵士却是急匆匆的赶到,“启禀大人,金堤关外突然现出近千的匪盗搦战。”
杨庆愣住,急声问,“是哪里地盗匪?”
“应是瓦岗地旗号,我看到大旗上有个翟字。”兵士回道。
房献伯神色微动。不等说话,元善行已经大笑道:“看起来老天也在帮助杨大人。杨大人正愁不能和张将军般出门征讨匪盗,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动送上门来。瓦岗新败,实力大不如从前,其实就算他们强盛时期,若是和大人对敌,也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大人只要率领金堤关精兵出战,当可一战击溃这些不自量力之辈。到时候张将军回转荥阳,知道杨大人宝刀不老。定会委以重任。可若是避而不战的话,我只怕今日之事传到了张将军的耳朵中,会觉得杨大人对大隋并不尽心尽力。孰种做法为妥,我想大人自有分辨。”
杨庆方才还是叹息命不好,听到这里也是不由意动。
房献伯斜睨着元善行道:“大人。我倒觉得不可轻易出战。”
杨庆和元善行都是微愕。齐声问,“为什么?”
房献伯沉声道:“瓦岗新败。怎会如此不自量力地前来搦战?我只怕敌军乃诱兵之计。”
元善行心道这小子不是出主意,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慌忙道:“我记得方才房偏将还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反倒瞻前顾后,如此怎能成事?他们就算诱敌之计又能如何,有杨大人精兵在握,威猛无敌,就算是诱敌还不是趁势将贼寇杀的片甲不留?”
杨庆轻捋胡须,甚为满意,心道定要去活动下筋骨,不然让别人以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善行说地不错,老夫这就亲自出马,看看瓦岗地匪盗到底有何能力叫嚣,献伯,善行,跟老夫出马。”
“他们若是趁机攻城呢?”房献伯问。
杨庆心中微凛,“献伯说的也是道理。”
元善行急了,“杨大人但请出兵无妨,善行愿意把守关口,这里城高墙厚,瓦岗乌合之众如何能够攻打进来?”
杨庆犹豫片刻,暗想把金堤关交给元善行还是不算放心,房献伯为人沉稳,可当大任“那就献伯和善行留下守城,看老夫出马,将他们杀地片甲不留。”
元善行大声道:“如此也好,我等上城为大人击鼓助威。”
杨庆老夫聊发少年狂,被元善行鼓动下,心想瓦岗装备奇差,战斗力不足,的确不足为惧,点起了三千兵马,开城门放下吊桥冲出去,令兵士列方阵而行,兵甲铿锵,寒光耀眼,杨庆马上一时间意气风发。
城外也有近千的盗匪,本来都是谩骂席地而坐,有几个还在解下裤子朝着金堤关的方向小便,一时间夏日炎炎,黄龙飞舞,也是壮观。听到城中几声鼓响,城中冲出数千兵士,慌忙提裤子就走。
瓦岗为首之人却是单雄信,马上持槊,极力的想要约束住众人,却是哪里约束地住。
他是瓦岗唯一肯带兵出来诱敌之人,其余瓦岗众只是远远的去看热闹。对于李密地命令和建议,翟让是可有可无,将信将疑,其余瓦岗的死忠自然不会把李密的话放在心上。
李密本让单雄信诈败,诱敌出城即可,可这些盗匪碰到正规地隋军,还是心中畏惧,不等接触就已经溃败,实在不用诈,已经败地像模像样。
杨庆一见之下,不由哈哈大笑,命兵士催马去赶,一时间满山遍野,厮杀震天,瓦岗军完全不堪一击,被杀的丢盔卸甲,哭爹喊妈,都后悔和单雄信出来自讨苦吃。杨庆杀地心情舒畅,本待收兵,可单雄信又是策马在前方叫,厉声道:“老匹夫,单雄信在此,你若是英雄,和我单独大战三百回合。”
杨庆冷笑道:“单雄信,你若是英雄,就不要再逃。”他催马去追,单雄信转身又跑,过了十数里,杨庆略感疲惫,也怕瓦岗军埋伏,喝令回转城中。
众兵将到了金堤关前,只见到城门紧闭,杨庆心有恼怒,大声喝道:“开城门。”
城中一通鼓响,无数旗帜树在墙头,杨庆见到,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城门楼旗帜赫然换成了瓦岗的旗帜,城门楼现出一人,额锐角方,双眸带有淡淡的讥诮,扬声道:“杨大人才回来吗,我李密可是恭候多时了!”
二五八节 取城(上)
杨庆带兵出击瓦岗众,本来一战功成,兴高采烈,哪里想到转瞬的功夫就让人夺了城池。杨庆意犹不信,狠狠的掐了大腿下,只以为是发梦,
可腿上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个残酷的现实!
但李密如何取城,杨庆还是心中茫然。他当然认识李密,朝中其实少有不识李密之人。这小子素有反骨,先为皇上身边的亲卫,却被皇帝罢黜,后来跟杨玄感叛乱,是为杨玄感身边谋臣。听说他当初出上中下三策,一断杨广征伐辽东后路,一取关中,一夺东都,杨广听了上策中策都是冒出一身冷汗,说若是杨玄感真的听信李密所言,大隋江山危矣。从此之后大隋朝臣倒没有不知道李密这个人。杨广回转东都后,勒令卫府擒拿杨玄感,李密为重,杨玄感被兄弟杀死,献头颅到东都,李密却是一直不见踪影,极为狡猾。
杨庆当初也有擒拿李密的念头,可做梦也没有想到,二人再次见面的时候,李密到了墙头,他却站在墙下仰视之。
“元善行呢,让他滚出来见我。”杨庆城下高声喝骂道。他陡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李密绝对无能单身取得金堤关,肯定有人做内应。而有实力控制城门楼的人也就元善行和房献伯二人。怪不得元善行一力的劝自己出城,想必是有反意,自己不听房献伯之言,终酿如今的大错。
杨庆怒目圆睁。心中却是悔恨,暗想不听忠臣之言。终究落得这般田地,房献伯忠心一片,这刻只怕已经被元善行暗算了。
城头呼地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下来,砸在地上,砰地一声大响,尘土四溅。
杨庆勒马倒退了几步,低头望去过,眼前发黑,那东西赫然是个血淋淋头颅。虽是被摔的血肉模糊,可依稀能分辨出元善行的样子。
死的居然是元善行?
“杨公让元善行滚出来见你,我已替你做到,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李密倒是不急不慌。
杨庆颤声道:“难道是献伯反的我?李密,你让房献伯出来和我一见。”
本来以为李密还会丢出个脑袋,没有想到房献伯缓缓的现出墙头,城门楼上施礼道:“杨大人。不知要卑职到此有何吩咐?”
杨庆怒火上涌,破口大骂道:“房献伯,我待你不薄,居然是你反我?”
房献伯还是毕恭毕敬,“杨大人是待我不薄,可如今昏君无道,搞的民不聊生,杨大人或想和昏君一块送命,末将却是不想。想蒲山公应桃李子之言,实乃天下的真命天子。万众归心,末将也不过是顺应民意而已。杨大人,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蒲山公素来爱才,杨大人若是弃暗投明,蒲山公定然既往不咎,还会委以重任,何去何从,还请杨大人三思。”
“我三思你十八代的祖宗。”杨庆破口大骂。无奈他带骑兵而出,面对高墙亦是无可奈何,“房献伯,你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已经是灭门地死罪。你若是幡然醒悟。擒下反贼李密,我记你大功一件。所有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如若不然,如若不然……”
他连说了两个如若不然,也想不出如何惩治房献伯,人家反都反了,还有什么不然?
李密却是笑了起来,“听闻杨公说什么三思十八代的祖宗,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那就是杨公的祖宗好像姓郭?”
他说到这里,只是微笑,旁人不明所以,杨庆却是心头狂震,暗叫糟糕,这李密怎么知道他畏死一事?
这事要是传出去,无论是否将金堤关夺回来,杨庆知道,以杨广的猜忌,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砍了他的脑袋。
见到李密再不言语,杨庆手中长枪一指,高声喝道:“李密,你莫要得意,今日你取了金堤关,我只怕你守不住几日,我们走。”
他倒是说走就走,带着数千兵士离开金堤关,向荥阳郡的方向行去。城高墙厚,眼下绝非杨庆带骑兵能够打地下来,再说众人出兵,只想着回转城中休息,如今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现在撤走,还能保全性命,若是再迟些,溃散的瓦岗众一拥而上,在加上城中兵士里应外合,说不准会全军覆没。杨庆想明白这点后,立即带兵撤走,只想在荥阳诸县召集人马,重振旗鼓过来夺回金堤关将功补过。历来盗匪虽是猖獗,可像李密这种占领要塞素来不能长久,因为朝廷对此素来重视,会以大兵进攻,盗匪毕竟是盗匪,就算占据也只是掠夺,而不敢持久,这也是杨庆决定撤走的缘故。可杨庆一想到李密说他本姓郭,如芒在背,惶惶不安。
城上见到杨庆远走,饶是房玄藻沉稳非常,也是喜形于色,李密却还是神色从容,微笑望着房献伯道:“献伯此次夺关,居功甚伟,李密替天下百姓谢过献伯。”
李密长身一揖,房献伯慌忙还礼道:“蒲山公言重,献伯只做些本分的事情,蒲山公应桃李子之言,以后入主天下,以宽厚待人,献伯心中仰慕,早有心归顺。s玄藻过来相劝,正合我意!”
三人都是大笑,李密微笑道:“金堤关初定,这安抚城中兵士一事,还请献伯操劳。”
“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房献伯话音才落,远方已经闹哄哄的来了一群人,杂乱无章,单雄信一马当先的冲到最前,向墙头高喝道:“蒲山公,可曾得手了?”
李密让人开城放下吊桥。让单雄信等人进城。快步走下城门楼,握住单雄信的手道:“雄信不愧为瓦岗第一勇将。有勇有谋,此次诱敌取得全胜,大功一件。”
单雄信咧嘴一笑,“败逃我可是轻车熟路,可以败取胜却是平生第一次,我总算见识了蒲山公地手段,雄信心悦诚服。”
李密举重若轻的取了金堤关,实在因他对敌对己都是了解颇深地缘故,听到单雄信夸赞,却并不居功。轻声道:“还请雄信约束下手下,我们只取官府地辎重粮草,开仓放粮,至于百姓,切勿骚扰。”
单雄信所带的盗匪进入了金堤关,都是闹哄哄的双眼发亮,就要去大肆抢劫。单雄信点头,“不错,这才是做大事所为,只知道掠夺,不过还是盗匪罢了。”
在房献伯的带领下,单雄信带手下去官衙取粮取财,又过了良久,翟让才带着一帮瓦岗众闹哄哄涌入。
王当仁、王儒信、翟弘、贾雄一帮人等都是摩拳擦掌,翟弘却是高叫道:“兄弟们,走呀。去抢钱,抢粮,抢女人去!”
李密眼中讥诮之意更浓,王当仁却是一把拉住翟弘,“翟二当家,现在城中民心不稳,适合安抚,不宜大肆去抢,再说城中官衙的钱粮足够我们使用……”
“你是当家还我是当家?”翟弘不满道。
王当仁咳嗽声,翟让沉声喝道:“大哥。先等等,这城总是蒲山公帮助打下来的……”
“要是没有雄信带兵,他打个屁?”翟弘斜睨着李密。
李密也是不恼,只是笑,王伯当却是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却被房玄藻一把拉住。
翟让拉着一张老脸呵斥道:“大哥。你再这么说,那你马上出去。”
翟弘虽是大哥。对翟让毕竟还是有些畏惧,嘟囔了一句,却是不敢再说什么。翟让这才道:“蒲山公,这城是你用计攻打下来,还请你来分配钱物。”
李密轻叹一声,“寨主,分配钱财还是不要着急,你可曾想过,张须陀虽人在淮南一带剿匪,可听到金堤关失陷,如何不回来救援?就算张须陀还不回转,杨庆失了金堤关,多半急于扳回,此刻多半召集荥阳郡的人马来攻打……”
翟让有些变色道:“那可如何是好?”
翟弘一旁道:“这还不简单,抢了金堤关的财物女人,大家都带回到瓦岗,然后躲起来再说。”
他说的虽然猥琐胆小,可王儒信,翟摩侯等人居然都是点头,翟让也是意动,却还是征询李密地建议,“还请蒲山公明示,我是决意响应。”
李密微笑着望着翟让,“寨主,若是依我之意,这退是绝对不能再退。如今我们拥有金堤关辎重粮草,只要开仓放粮,当可召集百姓数万。到时候我们挑选精兵,用大隋地装备武装,径直过通济渠,取荥阳郡诸县。到时候杨庆身为荥阳太守,疲于奔命,如何会有兵力攻打金堤关?荥阳郡仓储更足,若再顺势夺下荥阳,天下可图。”
“可你忘记一件事情吧。”翟弘不冷不热道:“先不说能不能打下荥阳,能不能打败杨庆,单说张须陀要是知道我们攻打荥阳,肯定会大兵回来攻打我等。李密你就算神机妙算,这打仗恐怕还是要靠我们,在场的人有谁能挡得住张须陀?”
众人都是惶惶,翟弘说的虽是不中听,可谁知道这是事实。张须陀南征北战这久,未曾一败,早就在众人心中留下阴影,不要说打,只要听到张须陀来攻,早就惶惶而逃。
李密微笑道:“张须陀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弱点。寨主,我打荥阳固然是以攻代守,可也知道张须陀必来,你若信得我,成败在此一搏,若依我计,瓦岗定然千载流芳,我自有对付张须陀之计。你若是不信,取了财物回转瓦岗,我也不会阻拦,只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机会失去,瓦岗只怕……”
他欲言又止,翟让环望众人,见到或激动。或懦弱,或不屑。或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声道:“反正他娘的这命也是捡来地,就依蒲山公所言,我们豁出去了!”
无数盗匪四处围困住襄阳城,襄阳城,已经成为了孤城一座!
明亮地河面,青青地山边。开阔的平原处到处都是盗匪地行踪,虽是章法全无,可如蚁般的密布也叫人心寒。
襄阳城地处汉水中部南岸,依水靠山,易守难攻,大部分盗匪都是集中在靠山平原处拼死攻打,前仆后继。
阳光照耀下。旗帜鲜明,甲胄闪亮,所有人的心中却是乌云笼罩。
城楼上,大隋兵士神色严峻的盯着城门下攻来的盗匪,心中也升起惶惶之感,这些年大隋虽然盗匪四起,可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无非是盗匪去掠夺周边郡县,官兵攻打,一哄而散。从本质上。在这之前的盗匪,无论从实力还是目的上,都是不成气候。像今日一样,盗匪重兵攻打襄阳城,还是前所未有。
盗匪是越剿越多,杨广最近几年的挥霍,更是将更多忠臣义士地期待挥霍个精光,从他下江南的那一刻,很多人都已经绝望。
如今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一句不但在东都广为流传。而且到了淮南,到了襄阳,到了中原各地,少有人知道杨广到江南是为了陈宣华还阳,就算知道的人。也认为这不过是无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