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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江山美色-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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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然一笑。他们没有十足必胜的把握。不会出动骑兵。我亦如此。好像有消息来了……”

    他目光敏锐。已见到有兵士疾步跑来。秦叔宝迎去接过书信。说道:“西梁王。李唐军不但占领了山博陵两郡进兵河间而且有攻打河间西南的信陵郡的迹象……”

    “再加上上谷郡两的。李唐对河间的河北军已三面围困了。”萧布衣喃喃道。

    秦叔宝点头道:“确如此河军听说已聚集残部。聚兵在乐寿西北水抵挡李孝基的大军。”

    “等等……”萧布衣想到了什么。“那李道宗呢?”

    “李道宗的旗号一直在赵郡。”秦叔宝道。

    萧布衣蹲下来。摆摆手。早有兵士摊开了的图。萧布衣看了半晌。“水虽是的利。但李唐若是从西南信陵攻入。可直袭河北军的老巢乐寿。若是成行。河北军只怕腹背受敌。一击就溃了。”

    “西梁王不想让他们败的那么快?”

    “我当然希望他们多坚持一些时候。”萧布衣狡的笑。“李玄霸出手有利有弊。好:就是收了幽州。坏处却让河北军同仇敌忾。这等机会。我们如何能不好运用?”

    他话音未落。又有兵士急急前来传信。萧布衣却抬头望向北方。皱眉道:“远方天空色泽异。像是大兵逼近。”

    虬髯客李靖都会望气。可观尘知兵。当初虬髯客就是望气断定对手的实力。鼓励萧布衣擒拿莫古德。

    萧布衣这种本事当远远不及。但征战多年。再加上目光敏锐。已能看出点门道。

    他说话的功夫。快步下山。秦叔宝道:“不错。消息说。李道宗已率大军。气势汹汹的向南。已过赵郡南方的白沟。接近了大陆泽。最新消息。尚在五十里开。兵力暂且不详。”

    探子多拨。作用各异。总是先传回最快最简捷的消息。其余却是要等分析后传回。

    萧布衣快步入了营帐。前锋营早就做好准备。静待出兵。

    入了营帐后。第二道消息传来。“唐兵此行约有骑步兵三万大军。李道宗的旗号!如今尚在五十里开外!”

    秦叔宝诧异问道:“在五十里外?”

    兵士确认无误。秦叔宝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展开的图详细查看。缓缓道:“李唐军若是没有后援。只凭这三万大军。我等可与之一战。若能聚而歼之。无异给李唐重创。”

    “他们离的还有些距离。”萧布皱眉道:“我大军若出。只怕会走漏风声。”

    “的确如此。”秦叔宝道:“他若是避而不战。我等空耗军力。若是在二十里之内。倒可考虑一鼓击之。”

    萧布衣看了眼的图。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又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第三拨探子已有消息回转。“李道宗如今已距大陆泽四十五里。”

    “半个时辰只行了五里?”萧布衣笑了起来。

    秦叔宝双眉一扬。一拳击在桌案上。喝道:“李文相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你带骑兵一千从千言山西面即刻出兵。马后悬枯枝拂的。伪装大军出兵之迹象。行十里后止。等命令再做定夺。”

    李文相听令退下。叔宝又命常何徐绍安二人同样做法。只是一出山西一出山东。徐绍安不但伪装伏兵。还要带百面大鼓。击鼓前行。

    命令传后。秦叔宝这才道:“敌兵若迅即退却。必是疑兵之计!若是疑兵之计。他们的真正意图。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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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二节 用心良苦

    中谣言四起的时候,河北亦是如此。李渊愤怒非常北军更是出离了愤怒。

    对于李玄霸杀死窦建德的传言,有信有不信。

    齐丘、高石开言之确凿,一口咬定是李玄霸杀的窦建德。可所有的人都知道李玄霸死了多年,死而复生的事情,毕竟太玄,少有人信。

    齐丘、高石开回转乐寿的时候,一直处于被怀疑的状态。

    罗士信下落不明,王伏宝不见踪影,苏定方又降,河北军中能稳定军心的只剩下刘黑和窦红线二人。

    当初郎山刘黑到齐、高消息的时候,难以置信,当时他已经就要击败了燕赵军。那时候罗艺不在,薛家四虎又不见踪影。凭借燕赵军其余将领的抵抗,很难挡住刘黑的伏击。

    刘黑当时又想出一计,见罗艺不在,就让众兵士高喝罗艺已死。燕赵军久不见罗艺现身,军心大乱。刘黑率部一冲,燕赵军抵抗不住,已向后败退。就在这时候刘黑知,不但罗艺死了,窦建德也死了!这让他如何还能趁胜追击?

    回转郎山的时候,见一地狼藉,见窦建德尸体,刘黑双眸含泪。

    齐丘、高石开坚持为窦建德报仇,刘黑沉默片刻,终于决定担起这个重担。

    他是窦建德的兄弟,最倚重的兄弟之一,他怎能不担这个重任呢?

    苏定方离地远。能做出决策地只有他一人。反倒可以做出投降地决定。但刘黑在众目睽睽。万众地期待下。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投降地话来。

    这些年河北盗匪如麻。死了一个。接上一个。造反地旗帜总是不倒。孙安祖死了、高士达死了、窦建德如今又死了。刘黑声望最隆。亦是注定要接过这杆大旗地人。

    三人收拾残部回转乐寿。知道李唐大军杀来地时候。屯兵沱水对抗。刘黑亲率兵士抵抗李孝基地大军。而窦红线这些日子。却一直处理着河北军地内政。心力憔悴。

    情侣死了、父亲死了。窦红线日益憔悴。可更让她难安地是。父亲死了。虽有刘黑肩负复仇地重任。但乐寿内部已有了不和地声音。

    重臣齐善行倒是坚定地站在窦红线地这面。主张先为窦建德报仇为主。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在很多人眼中。宁可死。这口气不能不出!或许旁人看着傻。但是身在局中地人。才知道这口气地重要。

    河北军中,宋正本却和凌敬站在一条路线上,他们主张投靠东都。宋、凌二人做出这种决定并非无因,他们都是文人,亦是寒士,知道这时候投靠李唐的话,恐怕吃饭都赶不上热乎地。谁都知道,现在的关中还是代表旧阀,而现在东都,虽是新贵做主,但商贾、寒士也能有很大的机会。他们二人为自身的前途着想,当然主张投奔东都。

    曹旦、窦氏出乎意料的,却是坚持投靠李唐!

    很多人想不明白,窦红线也想不明白理由,她不知道,为何继母和舅舅要投靠仇敌。她一直为了这事情心力憔悴,今天,窦红线不例外又要找群臣商议河北军的出路。

    这些虽是重臣,但都是文臣,只要刘黑站在窦红线地这面,窦红线在乐寿就还有权势。窦建德只有这个女儿,也一直器重,窦红线跟随父亲这多年,奔波劳碌,一帮兄弟还是服她!

    窦红线虽还想报仇,但她也真的累了,她每天醒来的时候,枕边都满是泪水。到底是否还要坚持下去,这对她来说,是个难题。

    再次召集众人议事,因为姜阳也回来了。

    苏定方、姜阳、曲师从,三人率领了三万左右的大军,结果只回来了一人。

    窦红线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人心真的散了。姜阳主张为窦建德报仇,这就为河北军主战派中,又加了一成份量,窦红线不能不重新商议。

    从闺房出来,才要关上房门,向议事厅行去,突然有道黑影从树后闪出,到了窦红线地身前,竟将她硬生生的又迫回了房中。那人寻常河北军的打扮,只是脸色黝黑消瘦,胡子拉茬,让人看不到是谁。

    窦红线一惊,后退拔剑,一剑刺出去。

    剑寒如冰,心如剑冷!

    那人也不闪避,低声道:“红线,是我!”

    寒光一点,停在了那人的胸膛之处,可说险极。可那人说出红线二字的时候,窦红线就惊呆在当场,再没有半分气力刺下去。

    那人虽是陌生,但声音却是如此熟捻,窦红线这些天来,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听见。

    那是罗士信地声音,罗士信没有死?

    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脑海中一阵眩晕,窦红线手足酸软,再握不住长剑。‘当啷’声响,长剑落地,窦红线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罗士信,哽咽道:“士信…

    她已激动的不知所言。

    当知道罗士信身死地那一刻,窦红线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她不信那个童年的飞将军,就这么地走了,甚至吝啬到不肯再见她最后一眼,和她说句告别的话。

    那种儿时地爱恋,十几年来从未改变,但那种十几年来的爱恋,终究还是抗不住霸业的无情,疆场的冷酷?

    窦红线日日以泪洗面。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喜欢上个男儿,陪他生、陪他死,陪他到地老天荒。罗士信是好人也罢、是坏人也罢、受天下唾弃也罢,遭受所有人误解也罢,但她还是要跟随在他身边,无怨无悔。

    她不信,她在等待,可知道父亲也死在郎山的时候,窦红线终于绝望,她已经向命运屈服。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男子,先后离她而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无法决定,只想最后再给河北军个交代,可她没想到,罗士信终于又出现在她身边。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几疑是梦!

    可感受到罗士信宽广的胸膛,男儿的热力,窦红线又知道,这不是梦。终于抬头望向罗士信,窦红线哽咽道:“士信,爹死了。”她当罗士信是一家人,是以如此称呼。罗士信露出悲痛之色,咬牙道:“我知道!”

    “这些天,你去了哪里?”窦红线没有埋怨,只有关切。她知道罗士信没有马上回转,必定

    理由。

    罗士信目露悲痛之色,“黎阳被萧布衣所破,我又被裴行俨所伤,伤上加伤,不得已诈死骗过他们地注意。王将军……他……”

    “他不知所踪了。”窦红线道:“我知道你让王将军报信,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王将军也遭遇了不测。他们的算计真的很毒!”

    罗士信咬牙道:“他们的确算计很毒,我只以为有王将军警告,长乐王暂时不会有事,没想到棋差一招。我混出了黎阳城,本来想要马上回转乐寿。虽然失去黎阳,我问心有愧,但我不能不做个交代。”

    窦红线泪眼婆娑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也知道你就是这样地人。”

    罗士信一声叹息,满是痛苦,“可我出城后不久,就碰到了一个人。我当时一直跟着那个人,就耽误了几天。后来想想,多半还是他们的计谋,用那人来吸引我的注意,拖延我回转的时间。”

    窦红线疑惑道:“士信,杀我爹的人,真的是李玄霸吗?”

    罗士信痛恨道:“我当时并不在郎山,所以不敢肯定齐丘等人说的是真这假,但我知道绝对是李唐的人。因为裴矩也在此仗中吃瘪,诱使我跟踪的人,正是李家道地人。”

    “李家道?也是和你一个道中的人?”窦红线迟疑问。

    罗士信攥紧了拳头,“不错。可惜我没有抓住那人,让他跑掉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窦红线问。

    “他叫宋子贤,那人和拜弥勒教的人有关。

    当初洛水袭驾,就有他参与。”罗士信叹道:“可恨我懵懂这些年,到今日才知道很多真相。”

    窦红线没有问罗士信如何得知这些真相,只关心眼下怎么办,“那我们现在如何做?”

    罗士信道:“我其实几天前已经到了。”

    “那你为何不早点找我?”窦红线不解问。不是抱怨,只是关切。

    “我一直在暗中查看动向。”罗士信道:“红线,曹旦和你后娘要投李唐,只因为早和李孝基有联系。曹旦当初也被萧布衣收买过,不过当时情形不明,所以他一直没有动向。他只怕失信萧布衣,惹杀身之祸,这才想劝你后娘投奔李唐。至于何稠,却早有投靠李唐之心,他们这些隋臣,比如说崔君肃、虞世甫、欧阳洵三人眼下看重的都是李唐,因为他们觉得东都不适宜他们这些旧臣,昨晚他们还在一起密谋,筹划什么时候离开。”

    窦红线神色木然,还不知道表面纠缠不休的局面,早就惊涛暗藏。

    “那你准备怎么办?”

    罗士信有些诧异,“红线,无论如何,李唐都是我们的仇人,他们害死了你爹,这些人却要投靠李唐……当然要杀!你不同意吗?”

    窦红线抬起纤手,摸着罗士信黝黑地一张脸,眼眸带泪道:“士信,我们走吧,好不好?”

    “走,去哪里?”罗士信不解问。

    “随便去哪里都行。”窦红线凄然道。

    “那长乐王的仇不报了吗?”罗士信喏喏问。

    窦红线沉默了下来,良久无言。

    罗士信这才发现,他真的不了解窦红线,他也从未尝试去了解窦红线!

    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罗士信他十四岁就跟随张须陀东征西讨,因为他勇猛无俦,孤傲不羁,除了张将军外,根本没有人能够约束他。张须陀死后,他本来准备随张须陀而去,但这时候窦红线出现,让他活了下来,也燃起一腔愤世嫉俗的怒火。随后的日子,他叛了又叛,四处流淌,只希望有一天能碰到昆仑,就算死在昆仑手下也无妨,但他终于没有见到昆仑。这时候他已被天下人鄙夷,就算河北军对他,都满是不屑。这时候只有两个人选择了相信他,一个是窦红线,一个就是窦建德。不能否认的是,窦建德器重他,是因为窦红线地缘故。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一个器重,死也不惜。没有谁比他更珍惜这份感情,为了窦家父女,他抛却性命也无妨。

    罗士信知道自己被骗,又想找出真相,可他显然不是那些人地对手,但他不怕,他认为无非是死路一条,但他历尽千辛,终于查到点事情,准备放手一击的时候,才发现已失去了出手的理由。

    窦红线到底什么意思?罗士信想不明白,但他无论如何来想,都不认为窦红线会放弃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窦红线终于抬起头来,低声道:“士信,人都是自私地……”

    罗士信皱眉问,“红线,你说什么,我不懂。”

    窦红线地眼中,蒙着一层亮晶晶地泪,有如秋霜凝露。罗士信见到,心中抽痛。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眼前地这个女子做任何事情,但他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事情!他已入迷途,找不到方向!

    窦红线道:“命只有一条,人为了活命,做出点保全自己的事情,也足为奇。只要他们做地不过火,只要他们不卑鄙的伤害旁人,我们就可以原谅,对不对?”

    “我不知道。”罗士信困惑道。

    窦红线终于说出本意,“曹旦、欧阳洵他们,也是为了活命而已。我们怎能强求他为了我爹的仇恨,把自己的命送进去?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吧。我们能做地,就是保全还忠心兄弟们的性命,好不好?”

    罗士信沉默良久才道:“好,我听你的,你说到底怎么做?”

    窦红线道:“苏定方现在投靠了东都,萧布衣并没有杀了他,对武阳的军民也很好。”

    “你想投靠东都?”罗士信问道,并没有什么愤怒。

    “我知道你对萧布衣没有好感,你到现在要是投奔他,或许是死路一条。”窦红线轻声道。

    罗士信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我早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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