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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江山美色-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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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之狠。

    击败王伯当显得举重若轻,云郎将收刀冷笑道:“李密,你现在最忠实的信徒也是不能护你,我劝你还是跟我走吧,最少在我眼中,你还是个汉子。”

    “哦?”李密看了眼地上地王伯当,轻轻叹息声道:“云郎将,你以为击败了王伯当,我就再无还手之力?”

    云郎将大笑起来,“你若有还手之力,何苦在淮阳郡做个教书先生?你若是有还手之力,在郝孝德王薄那里何苦忍气吞声,受人白眼,你若是有还手之力,你的老丈人和妹夫何苦因为包庇你而被处死?李密,我劝你莫要反抗,你我都好相与,我也会把你好生的送到官府,不会折磨。”

    李密摸摸下颌,微笑道:“是吗?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云郎将横刀问道。

    “这个秘密就是……”李密只说六个字的时候,人已经扑到了云郎将地身前。

    王伯当倒在地上见了大骇。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他敬佩的是李密的见识,李密的睿智,李密的担当,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李密居然也有这么高的身手。

    云郎将也不知道!可是他反应远远要比王伯当要快,见到李密扑过来的时候,低吼一声。挥刀就砍。这一刀之速。实乃他生平最为得意一刀。

    李密右手连挥,只是叮当两声,长刀就已经变成了三截。李密击断长刀,奔雷之势不停,一掌似快又轻地拍在云郎将地胸口。云郎将却有如王伯当方才一样,凌空飞了起来,重重摔到地上。一口血还没有喷出来地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摸在他的咽喉要害之处。

    云郎将惊的不能动弹,一只手能把长刀轻易裂成三段的,肯定能撕纸一样的撕开他的喉咙,他追李密几千里,只以为他是机智过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地出手。虽然都说李密世袭蒲山公,文武双全。可是云郎将从未想过。李密的武功简直是骇人听闻。

    “我想告诉你的秘密就是,他们不配我李密生气,更不值得我李密生气。”李密嘴角又露出不屑的笑容。仿佛嘲笑云郎将,又似乎在讥笑自己,或者是天下苍生,“能杀我李密的,绝对不是你,能抓我李密的,也绝对不会是你。”

    小瞧了你,败在你的手下,不用多说什么,你杀了我嘶哑着声音说道。

    李密嘴角还是讥诮和不屑,“你错了,我出手只想告诉你一点,你虽然追我千里,在我眼中,你算不了什么。我要杀你,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我何必杀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已经站了起来,不再去看地上的云郎将,伸手扶起了王伯当道:“还能喝酒吗?”

    王伯当吐了口血道:“有命就能喝。”

    “说地好。”李密搀扶他缓步向前走去,脚步坚定,“有命就能喝酒,丈夫有命,合当做一番大事,你一样,我也亦如此。”

    李密搀扶着王伯当向远方走去,云郎将等到他们走地不见踪影的时候,这才挣扎站起,他不信李密居然放过了他,伸手拄地用力站了起来,云郎将一阵昏厥,又是吐了一口血,却知道还是死不了,只是望着地上的断刀,他那一刻,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想去抓李密。可是不抓李密,他还能做些什么?

    ***

    太仆府地萧布衣和云郎将不同,云郎将只为自己忙碌却是无功而返而心灰若死,萧布衣却终于庆幸自己暂时不用忙碌而心中窃喜。

    新的一年开始了几天,他天天应付饭局的次数已经超过他练功的次数,不过这个频繁也有好处,最少他在众大臣心目中都有了个好印象,他让群臣觉得,萧布衣不但可以为裴阀所用,如果他们能拉拢的话,也是大有作为。

    裴茗翠在萧布衣到了东都之前煞费苦心,可等到他到了东都当上太仆少卿之后,从没有插手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甚至和他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

    萧布衣忙完了大臣们的邀请后,开始应付出塞的众商家。这些人本对萧布衣就是感谢,这下见到萧布衣不出意料的上了高位,无论真情或是假意,最少面子上都是客客气气。

    众商家到了他的太仆府,喝的天昏地暗,东倒西歪,萧布衣见到他们醉态的时候,很难过自己居然干喝不醉。只是他虽不醉,却不能不装作醉的样子。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太过清高,清高了就是难免让人不喜,有的时候,泯然如众人矣是萧布衣混社会的独到之处。

    林士直球一样的坐在椅子下面,搂住椅子的一条腿,却还是举着杯子对着萧布衣,“布衣,我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

    萧布衣最近这句话听了有八百多遍,耳朵都有点起茧,端起酒杯坐在地上应承道:“布衣承蒙林掌柜抬爱,我听说楚州乐水马场的窦潮远和林掌柜关系不错?”

    “岂止不错,简直就是铁哥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林士直大着舌头,“布衣,你不是想要贩马?你现在是太仆少卿,说一声地话,哪家牧场敢不给你面子?那我联系是多余的,布衣你现在是太仆少卿,难道还要去做那种低贱的行当?可是你要真的需要,我亲自到楚州给你跑一趟。”

    “多谢林兄。一切都等开春后再说的好。”萧布衣含笑道。

    乌江的南山马场。楚州的乐水马场。吴郡的天盛,丹阳地茂牧都算是大隋颇有名气地马场,和官府关系一直不错,萧布衣公私兼顾,暗想着开春后找个什么机会,奉旨到各个马场转转就好。当然庐陵马场也是不小,可马行空被打击了心怀不忿。今天却没有来到。劝说杨广地任务艰巨,极为危险,自己顺其自然,总不能拿着脑袋去劝的,久在东都,就是不想勾心斗角都不行,还是远走地方算是明智之举。趁着官权在手,积极的广交朋友。拉拢帮手才是正道。

    “谢什么。”林士直胖手拍了过来,“士弘,过来敬萧大人一杯……”

    林士弘哼了一声。却是站起来向厅外走过去。林士弘是林士直的弟弟,萧布衣已经知晓,林士弘这次前来,是因为林士直和袁岚的缘故,可他对萧布衣并没有好感。萧布衣知道他和自己隔阂所在,也不勉强,袁岚有意将袁巧兮许配给他,可是林士弘对于这个巧兮的情感,就算瞎子都能看的出来,见到所谓地情敌顺风顺水的,林士弘不爽也很正常。

    “没有规矩。”林士直好久没有喝的这么多的时候,晃晃悠悠的挣扎站起,“布衣,你莫要生气,我去劝他……”

    “年轻人,总是孤傲些的。”萧布衣假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拉林士直,林士直脚下一软,又坐了下来,萧布衣也是顺势坐了下来,二人对望哈哈大笑,袁岚见了也是笑,心道这个萧布衣比起林士弘来,那是胜上太多。虽然他竭力想要自己评判的态度客观一些,但同龄人相比,要轮老成持重,交际人情这点,林士弘和萧布衣实在是天壤之别。

    林士弘眼看要走出大厅,突然止住了脚步,直勾勾地望着厅外进来地一人。

    袁岚却已经说道:“巧兮,布衣醉了,扶他回房间休息。”

    萧布衣不等回头的时候,就闻到幽香传来,抬头的时候,就见到一阵阵地红晕。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喜欢害羞的女子,袁巧兮站在他的身前,想要搀扶,却又不敢。

    林士弘的长叹之声八百里外都能听到,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急促,渐渐远走。林士直缓缓的摇头,“酒都尽兴了,少卿,我们也要告辞了。”

    他踉跄站了起来,心中却多少有些后悔。嫁女的事情其实他也考虑过,出塞的时候,都知道萧布衣定成大器,可要选择的时候,多少有些犹豫。没有想到只是一犹豫的功夫,就让袁岚抢了先。袁岚如今在

    ,俨然就是半个主人的身份,看萧布衣的神色,对袁为信任,自己就算再想拉拢,在萧布衣的心目中,也是不如袁岚了。袁岚为人做事低调,本来圆滑,当然知道士弘对巧兮的态度,可他让巧兮去服侍萧布衣,不言而喻,他已经向所有人表明自己坚定的态度,甚至不惜拒绝士弘和他背后代表的林家,林士直本是江南华族,一直觉得汝南七家中,袁家算不得什么,可如果真的和萧布衣联手起来,恐怕是谁都不敢小瞧了。

    下人们早早的过来搀扶,众商人都是告辞,两个婢女协助袁巧兮把萧布衣搀扶到房间休息。萧布衣想说没醉也不行了,依偎在袁巧兮的身边,只觉得旖旎温柔,实乃到东都之后,从未有过的温柔场景。

    躺在床上的时候,萧布衣只能继续装醉,袁巧兮扶住他走到房间,额头上也有了微微的细汗,只是耳鬓厮磨下,反倒自然了一些。

    见到下人准备好热水,两个丫环要退出去,袁巧兮却是叫住,“你们,留在这里。”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知道小姐害羞害怕,抿嘴笑道:“是,小姐。”

    袁巧兮把毛巾用热水浸过,自己试了下冷热。等了片刻,这才红红的脸走到萧布衣身边,为他细细地擦脸,萧布衣只能挺尸一样的挺在床上,不敢稍动,只怕彼此尴尬,他倒没什么,但是要说出自己没醉的时候。这个袁巧兮多半会害羞的燃了起来。

    为萧布衣洗脸过后。袁巧兮为萧布衣拉过被子盖好。犹豫下,又掖了下被角,扭头问道:“喝酒的人都会呕吐是不是呀?”

    一个丫环回道:“小姐,有这种可能,不过我看萧公子喝的虽然醉,却还不到吐的程度,不过我还是放了盆子在床榻的下面。以防万一。小姐,你要是累了,我们来服侍萧公子就好,你不如回转安歇吧。”

    袁巧兮犹豫下,“我爹呢?”

    “老爷吩咐下人送送各位客人,正在前厅忙碌。”另一个丫环回道。

    “他让我怎么办?”袁巧兮问道。

    两个丫环互望了眼,摇头道:“老爷什么也没有说。”

    “哦。”袁巧兮缓缓坐了下来,喃喃道:“那我就再坐一会儿。等到萧公子醒来吧。”

    “小姐。我只怕萧公子要明天才能醒来呢,你莫要等了,很辛苦地。”一个丫环心疼道。

    袁巧兮摇摇头。“我还不累。”她坐了下来,只是望着萧布衣地脸,心中不知什么味道。从小到大,她接受地都是琴棋书画,贤良淑德的教育,她和姐姐袁若兮不同,袁若兮是以叛逆为主,总觉得自己婚事要自己做主,成天到晚的都想要找个如意郎君,她却只是在家中守候,知道总有一天,父亲会给她找一个,或许不适合她,却是适合袁家的女婿。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甚至知道在这男权的社会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逆来顺受,可这不代表她没有过遐想。她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姐姐若兮地,她觉得姐姐见识多,主动,终究会找到如意的郎君,自己呢,以后的夫君会什么样?她其实也有想过,想到这里的巧兮有些脸红,偷偷再望了眼萧布衣,脸上更红,只是想说,萧布衣这个人或许比不过白面俊俏的公子哥,可他实在是自己见过的,长的最有个性的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那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让人望了心中颤动?袁巧兮想到这里地时候,就想到赏雪厅地初见,不对,赏雪厅不是初见,最初见到萧布衣的时候,是在大厅之中无意见到。或许不是无意,而是父亲的刻意吧,想到这里地巧兮没有埋怨,嘴角反倒露出一丝微笑,她刚见到温文尔雅,看起来又和豹子一样的萧布衣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这是种很奇怪的混合,巧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形容,可又觉得这种形容最为贴切。她有些害怕,礼数却让她不能逃走,可是她见到萧布衣那双眼的时候,她已经镇定了下来,眼为心声,她见到那双眼的一刻,已经知道萧布衣不会伤害她,他或许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赏雪厅弹琴,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望上萧布衣一眼,可她心中却有着萧布衣的影子,很奇怪的感觉。要敬酒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父亲为自己找的男人。

    袁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人轻易不能敬酒,女人只能给自己的男人敬酒,若兮姐姐可以不遵守,但是外人都知道袁家的规矩,她却不能不遵守,她是袁家的女儿,她不能做损害袁家利益的事情。她敬酒的那一刻,心悸不已,她不是为自己找到这种男人而心悸,而是为看到若兮姐姐眼中的愤怒和绝望而心悸!

    自小到大,她什么都是让着这个姐姐,姐姐虽然不拘小节,可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十分,她看出来若兮姐姐虽然眼高于顶,却已经喜欢上了萧布衣,她不能让姐姐失望,所以她假装失手打翻了酒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爹爹,她的小动作当然也瞒不过爹爹,可是爹爹没有说自己,是否也觉得对姐姐不公,萧布衣只有安慰自己,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会知道的吧,他那双眼睛就是证明,他能洞穿一切世情,他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自己的心意,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呢。

    巧兮想到这里,心中幽幽叹息了声,望着红烛高燃,轻咬着红唇,不能自己……。

一四七节 龟壳第三

    巧兮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萧布衣的床上。

    萧布衣并没有躺在她的身边,床上只有她一人,见到两个丫环也是伏案而睡,袁巧兮有些发愣,缓缓的坐起来,发现自己是合衣在床,身上盖着被子,很是温暖,只是什么时候朦胧的睡过去,她也不知。

    只记得自己守候着萧布衣,思前想后,朦朦胧胧的伏在床榻旁小寐,没有想到一觉竟然熟睡过去。袁巧兮醒了过来,两个丫环也是惊喜,都是站起来道:“小姐醒了。”

    “他呢?”袁巧兮又是一阵脸红,萧布衣三个字都不好从口中说出。

    “萧公子一早上就出去了。”一个丫环快嘴道。

    “他醒了,那你们怎么不叫醒我?”袁巧兮焦急道。

    “萧公子不让我们叫醒你。”另外一个丫环掩嘴笑道:“小姐,萧公子真的很关心你呢,他见到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到了床上,还细心的给你盖好被子,他在一旁小寐到天还没亮,然后就出门了,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我们守候你到现在的这个时候,实在太困,也睡了过去。”

    袁巧兮脸又红了起来,垂头道:“他,他和我一直在一个床上吗?”

    两个丫环都是偷笑,却是点头,“是啊,是呀,萧公子和小姐同床共枕了呢。”她们都和袁巧兮自幼长大,再加上这个小姐没有什么威严,看待她们也和姐妹般。倒和小姐没有轻重。

    袁巧兮脸红都是来不及了,手脚无措,喃喃自语道:“那我,那我……”她羞的难以出口,只以为这样就算和萧布衣圆房过,她年纪尚幼,对于这些都是一知半解,守候在一个醉酒男人地身边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和男人说话也是少见。这次和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那可是想想都要慌忙转过念头的事情。

    只是知道这件事发生后,袁巧兮心中除了羞意,惶恐之外,还有了一种释然。她很多事情不清楚,却也知道不少事情,她明白父亲外表看起来很是低调,甚至有些懦弱。但要是真的决定了一件事情,在袁家谁都不能阻挡。她来照顾醉酒的萧布衣,看似偶然,却是在父亲默许之下,这种情况,也是应该在父亲的考虑之下吧?袁巧兮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羞涩,平时手都没有被男人碰过下。这次被一个男人抱过。还是同床共枕,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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