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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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醉梦居,整个院子都掩映在竹林之中,正正方方的两进出的四合小院子,此刻灯火通明,张灏略微梳洗一下,带着提着一盏宫灯的秋云,径直走入书房中。
屋子中的空间很大,除了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外,几排金丝楠木书柜立在墙边,上面满满当当的放置着各种书籍,几张楠木书桌摆放在中间位置。
烟翠正坐在书桌后翻看着账簿,而两个丫鬟则往一个箱子中放置宝钞,瞧见有人推门进来,一脸愁容的烟翠忙不迭的站起。
张灏快步走到桌子跟前,扬眉笑道:“还在发愁呢?呵呵。”
他身后的秋云把宫灯放置在灯架上,朝着屋中的姐妹走去,踩着大红地毯,轻轻走到箱子前,帮着一起摆放宝钞,这满满一箱子的宝钞,就是明日要送给太子的礼物。
“唉,如今开销越来越大,几个庄子里的进项都快支撑不住了。”
无语的看着烟翠烦恼不堪的模样,张灏随手把一本账簿划拉到眼前,略微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前期投资,必须要花掉的,忍耐几年就好,往后的收益会让你做梦都笑醒。”
“虽说知道那海船收益大,可是一来一往航行在大洋中,实在是风险莫测,何况一年才能走几趟?光是养着船员就得几万两银子啊!”
“这算得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架起一支船队,才区区五艘大海船而已,要不是皇帝他老人家圣明,这些年下面培养出那么多的海上好手,真要从头来过的话,还不知折腾到何时呢。”
张灏真的庆幸重生在永乐年间,正好是大明朝远洋宝船最兴盛的时期,真是省了自己无数手脚,既不用和朝中大臣打交道,又不用说服皇帝同意,就是造船坊和港口等基础设施都是现成的。
这几年学着管理各项生意,如今的烟翠早不是当年任事不懂的女孩了,前倾着身子,指着账面上的一行数字,皱眉问道:“其他我还能想明白,可是这海事学堂是怎么一回事?乖乖,一年就得花掉几万两银子呢?为何不让朝廷出这笔钱?”
“哦,架船航行在茫茫大海可不是光靠着勇气就行的,得需要系统的培训出一批人才,如今咱们底子薄,朝中诸公又不会理解我的用意,再说我岁数还小,很多事都不能太招摇了,此事就这么办吧,学堂教师匮乏,还得找郑和侯显二位大人好生商议一番,得从他们那借调一批有经验的水手。”
无奈的摇摇头,烟翠真不知道二爷的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的怪主意,这三年虽说购买了几处庄子,又秘密在云南等地圈占了几处矿山,还在各地开了个商号,组织货物南输北上,可短短的三年时间,根本谈不上赚钱,得不停的搭进去自家大笔的银子。
这还不算,又是购买和新建海船,又是招募水手,又得建造几处学堂,还好二爷身上挂着锦衣卫的差事,又掌管着宗人府的几处买卖,京城五个都督府和京卫指挥司又买老爷的面子,举凡自家庄子上的农产和商铺作坊做出的商品全都不愁销路,这收支方勉强能支撑下去,要不然,光是府上的大笔开销,就得把人的头发给愁白了。
张灏也知道自己过于心急了,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有些急功近利,可是这两年在福建沿海一带发生的事,却让他有些焦虑,那就是一次海外倭国的朝见使船在港口中停泊,下了船的倭国人为了筹备进京所需要的路费和购买我大明朝的商品,在集市叫卖他们唯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锋利的倭刀,精美的漆盒,可是朝廷最近却禁止海外诸国随意买卖东西,不经允许一律没收,结果几个官吏和对方语言不通的情形下,发生口角。那暴躁的倭国人大怒之下,当即出手伤人,这还不算,反而把周围的商铺洗劫一空。
抢了无数好东西的倭国人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大肆抢掠,最终却平安无事的扬长而去,不但打死打伤数十名百姓,就连赶到的一百多军士,都被他们揍得哭爹喊娘。
事情结局更让人无奈叹息,几个月后,倭国又派来一艘使船,一帮倭国人跑到皇帝朱棣跟前哭诉请罪,这朝中的大臣们和皇帝陛下,哪还会和海外蛮夷津津计较,不但赦免其罪,还赏赐了许多宝贝。
唉,张灏叹了口气,别人不清楚,他还不了解吗?就是经此一事,那倭寇真是尝到了甜头,摸清了天朝虚实,没过十几年,断断续续就有流浪武士飘洋而过,不时在海岸附近烧杀抢夺,结果尝到甜头后,又有更多的倭寇蜂拥而至,真算是兽行累累,无恶不作,最终演变成长达一百多年之久的倭寇之乱。
别的事张灏可以当做没看见,可这涉及到异族一事,那绝对要斩草除根,所以张灏才不惜花费大量银子,开始秘密筹谋,更是连连跑到皇帝朱棣那里痛陈厉害,倒也说动朱棣,下旨命各级官吏密切配合,总算是把京城的工匠拨过来一些,任由张灏瞎折腾,其中里面就有几十户神机营和造船坊的世代匠户。
没有在解释下去,张灏忽然想到一件事,笑道:“这几年也把你们几个累的不轻,这几日就会有几个丫鬟进来,身份上绝无问题,更是看书识字,琴棋书画,算账管事的好手,甚至人人都会点粗浅功夫,就交给烟翠姐姐你来管着,平日不但可以帮你们做事,还能贴身保护大家。”
几个丫鬟闻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中也说不上是欢喜还是旁的,只有烟翠显得很开心,不过也不是张灏想象中的欣喜,看的张灏直摇头,这女人的嫉妒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当夜无话,一连三天张灏都耐心的呆在院子中,随着周氏不时的过来请安汇报,二姐即将下嫁汉王朱高熙的消息,渐渐从府上传了出去,顿时引得几家亲戚世交遣了管家带领下人上门送礼,礼物丰厚自不必说,这下子算是打开了一道铁闸,无数别有用心的人全都大喜,人人望风而动,一时间,国公府那整个后门巷子中,全都排满了前来送礼的马车,还好顾及着各自身份,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官轿跟着过来。
英国公府,醉梦居竹林中,翡翠凉亭下,石桌前。
看着郁郁葱葱的林子,张灏背手而立,不远处的小池子前,修了个古色古香的水榭,姐姐张婉儿正带着几个妹妹,还有一群大丫鬟,兴致勃勃的在阁楼中玩耍。
含笑注视着那些娇俏倩影,有在静心屏气垂钓的,有在一边追逐笑闹的,还有躲在游廊中看书的,还有的聚在桌子前,吆五喝六的玩着纸牌,而二楼上,姐姐到和几个妹妹摇头晃脑的观看景色,不时说上几句自创的诗句,惹得身后的丫鬟不时拍手赞叹,尽显无忧无虑的处子风情。
周氏默默陪在一边,跟着张灏一起瞧了一会儿,心中宁静安详,紧闭双眼感受着阵阵清风,耳边传来竹林沙沙的抖动声,还有远处丫头们的欢声笑语。
缓缓睁开眼帘,周氏这才收拾起恬淡心境,又回到俗事缠身的现实中,轻声道:“二爷,那**和周文涛这几日,日日过来求见大爷,如今三人处得好似多年好友一般了。”
“嗯,这两个亲戚兄弟品性如何?”
整理下被微风吹乱的秀发,周氏嫣然笑道:“那周文涛本本分分,算是个规矩人,就是有些心高气傲,还好其人谦虚谨慎,很有志向,而且才华出众,想必来年科举定有斩获。”
“不错,倒是可以栽培一下,有机会就和他见上一面,亲自见见到底是何等优秀人物,还能得到你这眼光极高之人的不错评价。”
周氏神色一喜,原本她就很欣赏那个便宜侄子,大家血缘亲近,能在主子面前为文涛侄儿说上几句好话,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接着笑道:“那**可是心思玲珑,反复多变的人,此人还好色如命,屋中的丫鬟就没个放过的,在外面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德行,被很多举子赞为急公好义,慷慨大方的君子呢。”
“哦,那也算是个人才了,此等人物不是个地道小人,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伪君子,用的好,倒也是个人物,嗯,找机会得见上一面。”
“二爷,那纪纲后日就要在府上过寿,这些天有很多朝中大臣亲自上门送礼呢。”
张灏顿时转身,眼眸精光闪烁,看的周氏心中砰砰乱跳,竟一时瞧得呆了,就听见二爷哈哈大笑道:“终于等到个好机会,真是天祝我也,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第055章 午门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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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顶,昏暗的天色越发沉闷,午时刚过,潮湿闷热的温度让人气都喘不上来,站在午门外的禁军此时更是难受,浑身汗渍越发使人不舒服。
一身甲胄,即使身上所穿都是单薄的半身软甲,可那内穿的布料,却是纹理细密的细布,这身军袍可是缝制的密不透风,好似套着蒸笼走路一般。
李老六伸手用衣袖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无语的抬头看看天际,还得用手扶着帽檐,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两条绳带早就解开了,对着身边的几个手下发牢骚的骂道:“龟儿子的,这天阴沉沉的让人心慌,眼瞅着就要下雨了,咋就连个风都不起?真是邪了门了。”
身后一个禁卫同样骂骂咧咧的附和道:“头,就不该和燕老四换岗,草他姥姥的,不就是输了十几两银子嘛,明日弟兄们都凑凑,赶紧还给那帮龟儿子,这大热天的,说啥都不职中午的差事了。”
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李老六提了提腰间略有些松垮的腰刀,又从怀里掏出快半新不旧的手帕,朝着其上头吐了口吐沫,又把手帕握在手中,恨恨的道:“没银子真是憋倒了英雄汉,还得受这份罪,妈的,也不用兄弟们凑钱,明日跟我去个地方,不榨出个百八十两的,老子就不姓李。”
除了午门另一边的禁卫纹丝不动外,左侧的十几个军士全都精神一振,也顾不得站岗了,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看的其他军士都奇怪的朝着他们望来。
刚才说话的那位禁卫显然很有地位,人长得彪悍壮实,额头上一道狰狞的刀疤,显得其人更是凶神恶煞般吓人,此时眉开眼笑的问道:“怎么?老七又收不上税银了?哈哈,这可是好事,就凭咱燕山左卫响当当的名声,这京城还有谁家敢不买账?”
此人说话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此话倒也说得不假,原来这太祖皇帝设置亲军十二卫护卫自己,这可是大明朝地位待遇最好的亲军了,而永乐皇帝登基后又增设十卫,从这燕山左卫的名称既可以想见,那可是跟随朱棣打天下的嫡系,不但在大明朝394个卫所中自觉高人一等,目无余子,平日在京城中更是横行无忌。
一位面相老实的中年禁卫皱眉说道:“孙大疤子你少他妈的胡咧咧,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这京城豪门众多,老六,可得打听清楚了,别又是惹到哪个皇亲国戚家里什么的下人亲戚。”
刚才还口气甚大的孙大疤当下大怒,不过倒也不敢骂人,那中年人张铁蛋乃是个小旗,和李老六官职一般大,他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头目而已,当下忍着气闷声道:“怕他个鸟,上次朱老大还不是替咱们兄弟出头了?那个驸马也没见敢得瑟几下。”
说完气呼呼的就要朝地面上吐口浓痰,还好未被气昏了头,想起此处乃是皇宫外午门重地,眼疾手快的朝着大手中吐了一口,随手往衣服上那么一擦,满不在乎的瞪了张铁蛋一眼,不屑的骂道:“不就是了个添屁股的软蛋嘛,仗着亲娘生的副好皮囊,天生命好,奶奶的,娶了陛下的闺女就敢嚣张跋扈的,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个软骨头,在家连个屁都不敢放,呸!老子就看那驸马不顺眼,怎么得,有种就来咬我。”
周围的禁卫马上听的全都大笑,一个个嘻嘻哈哈的东倒西歪,张铁蛋皱眉就要呵斥他,不过也知道这桀骜不驯的小子从不服自己,无奈下朝笑眯眯的李老六使了个眼色,又朝远处撇撇嘴。
李老六一愣,顺着他的眼光朝远处看去,这才想起午门外还有外人,赶紧笑骂道:“行了,赶紧闭上你的鸟嘴,那边还有要下狱的大人呢,去去,都赶紧回去站好,万一被上面人瞧见,这个月的俸银又没了。”
身边的军士更是放声大笑,不过却神色警惕的朝四周看去,一个个笑着走开,等身边的军士全都散开,李老六朝未走的孙大疤子骂道:“以后给老子管住你那张臭嘴,不清楚祸从口出嘛?小心哪天被人暗中下个套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头一低,孙大疤对这个顶头上司兼姐夫的李老六倒是很惧怕,赶紧低头耷脑的朝远处走去,路过那群哭哭啼啼的人群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一个跪在地上抽泣的小厮踢了一脚,呵斥道:“哭个屁啊!没软子的混球,你家大人还死不了,哭有何用?去求灏二爷啊!一个个傻不拉几的。”
原本心中愤怒的下人们全都怒目而视,这一听见这军汉报出的名字,顿时人人动容,不约而同,朝着被女眷围在当中的自家老爷身上看去。
其中一个很伶俐的小厮就要爬起来过去询问,忽然听见跪在地上的老爷惨笑道:“都别妄动,此次就是求谁都不管用了,不过那军校说的不错,一时半会的,老爷我还死不了。”
这位大人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此刻披头散发的也看不清长相,身边围着妻子小妾,另外还有几个儿子,听他这么一说,到让身边的亲人下人心情一松,暗想只要不是马上被皇上下旨问斩,那还一切有的救。
此刻天气越加沉闷,天色更是黑压压的令人心慌,没过多久,那几个一身绸缎的妇人六神无主之下,又首先哭了出来,很快,就如同传染一样,丫鬟婆子跟着抽泣,只听得身边的男人们心情越加苦闷,一个个低头叹气。
那跪着的大臣说完话后就不再言语,倒是他身边的几个儿子悄悄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求见那传说中的灏二爷,正当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当即听的众人大惊。
当下人人回头张望,想瞧瞧谁这么大胆,敢在御道上奔马?就是周围的禁卫们,也急忙振振精神,其他几个小旗全都手握刀柄,朝前迎了上去,那李老六更是神色威严,刚要大声阻止,还没等抽出腰间的长刀,就觉得那马上之人有些面熟。
定睛仔细一看,李老六当即脸色大喜,握着刀柄的大手也松开了,神色谄媚的朝前跑了过去,殷勤的拉住马匹的缰绳,恭敬的笑道:“小的给二爷请安了,您今日怎么得空?在天气如此恶劣,您干嘛还亲自过来,命下人传声话就是了,又不是不认得宫里的公公,小事还能难得到您老不成。”
语气说话既恭敬又透着几分亲热,似乎他和马上的少年关系匪浅,其他小旗和军士们,更是兴高采烈的跑步过来,顿时围在马前,纷纷叫嚷:“二爷,俺们给您请安了。”
这一幕可看的那群犯官的家眷一个个都呆滞了,他们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平日这些个禁卫们,别说一个个趾高气昂,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就是大臣王公贵族都别想使他们弯腰低头,这可是护卫皇帝的御林军啊!
接下来的一幕就更让人震惊了,真是瞧得这些下人丫鬟暗自咋舌,所有人都在猜测来人的身份,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