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宝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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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大太太，老太太又语重心长的道：“好歹七儿也是个府里的小姐，虽然是庶出，但生得也是漂漂亮亮，人更是懂事乖巧。别太把我们府里的栏给放低了，这人啊……要学会取舍，懂得退让。”
“媳妇知道了。”大太太语调恭谨的答。
老太太抚了抚身上的袍子，笑着道：“懂了就好。”
“那陈府那边……”大太太问。
老太太往主位上靠着，悠然的道：“原来不是计划着是四儿过去的么，看陈府那家子也是挺满意四儿的。七儿已经是不能过去了，毕竟是被侯府的人给截了回来，陈府那家子本来胆儿就小，哪敢惹侯府的人。”
大太太一时语塞，她绝不愿把四儿送到陈府，那等于羊入虎口，四儿再是胡闹也是她的命根，可眼见着四儿却真是上不了台面，甚至比不得比其小三岁的七儿。
大太太一时有些心急，便给老太太屈膝福了个身便退下了。
刚好歆尧与大太太擦身而过，歆尧恭敬的给大太太行了礼，待大太太走后才起身走入暖阁里。
“七儿怎么样了。”老太太问着歆尧。
“回老太太，七小姐已经睡下了，想必是身子本来就不大好，然后又在外边吹了风。”歆尧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嗯……”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顿了会儿，伸手去拿了块糕点，慢慢吃完。见着歆尧还站在原处便问道：“还习惯吗。”
歆尧面上露着难色，但还是马上回道：“做奴婢的自是生是府里的人，死了也是府里的……”
老太太忙笑着打断，“可不要说这丧气话，还在年间呢。”
歆尧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威严，不发一语也可将人置于死地。让她怎能不畏惧？对，是畏惧，不是敬畏……
“老太太永远都是歆尧的主子。”歆尧又誓言般的道。
老太太自是又笑着与歆尧说了几句话，抬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便吩咐歆尧下去准备膳食了，一会儿府里的太太、姨娘、小姐、哥儿们就都会要过来一齐用饭了。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招来了廖妈让她去锦瑟屋里，吩咐着让锦瑟歇息一晚，明儿再出来请安。
这边老太太悠悠闲闲，那边四小姐屋里却热闹得很。
“你怎么回事！”锦禾怒极地瞪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琴儿。
琴儿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不知道为何会出错，更不明白为何七小姐又回来了。这个七小姐到底是个怎样好运的人？居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琴儿不自觉的手紧紧的护住肚子，四小姐下手太狠了，就这般的开始毒打她，打死她了不要紧，可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好。
这个动作被站在一旁的大太太瞧见了，立即敏感的厉声问道：“琴儿这般护着肚子，莫不是是怀了孩子？”
这般直接的问话和大太太难得严厉的神情让琴儿浑身又是一颤，说起话来更是结结巴巴的，“没……没……不……大太太饶了我吧！”
琴儿扑到大太太身边，抱住她的腿，希望她能念着原来自个儿给她做了十年事的份上。至少不要如此凶恶……
锦禾见状一脚踹翻了琴儿，连带着大太太都被那力给退了几步。
“你个贱蹄子！说，是****的哪个小厮！”锦禾本来就有气没地儿撒，这琴儿倒好，还弄出这般见不得人的事！
“四儿，等等。”大太太拉过锦禾，使得她生生收回了又准备踹下去的脚，“踢坏了，闹出人命多不好。”
说罢又被锦禾拉到一边，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锦禾听着连连点头，母女俩悄悄说完话后，锦禾转身对着琴儿厉声道：“你且先回去吧，再捅出什么篓子我可不放过你！”
琴儿连连点头称是，见着四小姐和大太太果真是放过她的样子，明明心知有异，但还是赶忙连滚带爬的出了四小姐的竹园。
回了七小姐住的菊园，却刚好看到站在菊园里给花草亲手在浇着水的七小姐，边上的岚胭也在帮着忙。
两人听到院门口的响动便一齐本能的回头，一回头便见到了泪迹斑斑的琴儿，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狼狈的琴儿。
可这回，热心的岚胭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过去关切的询问，锦瑟更甚，看了一眼发现是琴儿后，连眼皮都不再搭一下，继续给花草浇着水。
主仆俩在花草丛中是欢声笑语，锦瑟一不小心就把水洒到了岚胭身上，岚胭被冰冷的水刺激得一跳，锦瑟见了便咯咯的笑起来，而岚胭也跟着为她的失礼而不好意思的笑着。
院门口的琴儿看到这一幕更是愈加狼狈的慢慢走回了丫鬟房。她有预感……她很快就完了……
为何同是做丫鬟，同是尽心尽力的为主子做事，她琴儿就从来讨不到一点儿好？
琴儿回了丫鬟房，坐到床榻上环抱住自个的****，她好累，真的好累……
第五十五章 淡淡荷花香
“岚胭你没事就好。”锦瑟坐在木桶里，岚胭和歆尧在她身后服侍着她沐浴，歆尧是被老太太派过来的，说是要帮着好好照顾锦瑟。
热水蒸腾的热气慢慢浮上了整个暖阁，一会儿又散开，屋内始终保持着暖暖的环境。木桶里的水只要微微凉一点儿，岚胭便会马上倒入新的热水，她说锦瑟今天受了凉，要用热水把汗给逼出来。
经过几次的热水，锦瑟的汗已经被逼出来不少，她也觉得舒服了些。歆尧在身后刚准备帮她揉搓一下背，突然啊的惊叫一声。
本来惬意着的锦瑟忙回头看到跌坐在一旁的歆尧，“怎么了？”
歆尧有些颤抖的道，“小姐，你的背上……”
锦瑟想了想，笑着道：“剑伤是不是。”说罢她便抬起本来趴伏在木桶边缘的手，伸至后背，她知道那儿有剑伤，是一年多前那个杀她和她娘亲以及娘亲肚子里的孩子的那个杀手，那个可恨的杀手！
灵魄回到身体以来，她从未用铜镜照过后背，她不想看。
而之前的沐浴也是她自个儿洗，今儿实在是不舒服，才让歆尧代劳，谁想到竟然吓到她了。
“洗得差不多了，你们且先出去罢，我换下衣裳。”锦瑟柔声对歆尧和岚胭说道。
歆尧有些尴尬的起身，“奴婢来帮小姐换吧……”
“不用了，让岚胭等会儿把饭端过来就行。”锦瑟微微一笑，酒窝浅浅地嵌在小脸儿上。
岚胭也看了看锦瑟，发觉她神色没有在生气的意思，便蹲下身子把装热水的壶给拿了出去，歆尧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锦瑟从木桶中踏出，走到妆奁边，妆奁上的铜镜映照出她的模样。不知不觉回到苏府已两个月，这段日子她倒是身子养好了些，虽然还是很瘦弱，但至少不再是像个竹竿儿一般。
犹疑了一会儿，锦瑟缓缓的转过身，把身上裹着的白娟衣从肩部扯下来些。
那伤赫然的在她背上，不大不小，就是一个剑伤的口子，口子周围已经只有零星的暗紫色皮肤，其余的都白皙如常，那新长出来的皮肤比之前更加白皙细嫩，分成了三个颜色，但这剑伤看上去确实有些骇人……
不过……锦瑟皱起了眉，总觉得哪儿不对。
过了一会儿锦瑟唤着岚胭和歆尧让她们叫人把木桶抬出去，岚胭本说去叫几个小厮过来抬，之前就是他们给抬进来的，现在那几个小厮也应该有空。歆尧却说不用了，她和岚胭两个人就够了。
岚胭是满脸的不信：“歆尧姐姐真是说笑呢，这么大的木桶，还装满了水，两个女子如何抬起来？”
歆尧笑了笑，“能行的，那时候照顾老太太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抬。”
锦瑟也插了话进来，“那歆尧姐姐可真是力气大，要不我给老祖母把你要过来，既然歆尧姐姐力气这么大，那应该也会武功的吧。”
歆尧一怔，忙摆手笑着道：“奴婢哪儿会武功啊，只是一点儿拳脚功夫罢了。”
“那我若是非要你过来呢。”锦瑟也是笑着问歆尧，不理会她之前那句话。
歆尧听罢松开刚准备与岚胭一齐抱起的木桶，屈膝给锦瑟一福：“若是小姐要，只要老太太同意，奴婢定当会从此尽心服侍小姐。”
锦瑟听罢咯咯一笑，走到歆尧面前，像以前歆尧服侍娘亲的那段时间一般，锦瑟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嗅着她身上的熟悉淡淡荷花香，。
歆尧不自然的动了动，“小姐……”
锦瑟听着歆尧的声音，便极快的松开了手，岚胭也过来帮锦瑟把衣裳换好，应是今儿无需再出门，所以岚胭也给锦瑟拿了套****出来。
歆尧也默默的走过来帮锦瑟摆弄着衣裳，许久没被两个人同时服侍过的锦瑟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由着她们侍弄，毕竟她是苏府的七小姐，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
锦瑟瞪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歆尧姐姐，看来老祖母待你很不错。”
“老太太像来是个善良的人，待奴婢都如此，待小姐哥儿们就更好了。”歆尧谦谨的答着。
“嗯，那可不，看歆尧姐姐的衣裳就知道了。我对丫鬟们也不算差的了，谁想老太太竟然给小姐这么好的衣裳，御冬是足够了。”锦瑟笑意吟吟的又继续说道：“所以老祖母一定会答应让你过来的，要不我就去跟老祖母说去？”
歆尧笑着道：“小姐不必如此心急，等会儿奴婢回了德园就自个去问老太太。只是小姐这儿的丫鬟已经够了，也不知老太太那边该怎么说……”
锦瑟伸了个懒腰，似是在岚胭和歆尧面前无比放松，坐到妆奁面前，岚胭本想走过去，却被锦瑟嘱咐着去厨房弄点儿吃的，她有些饿了。于是岚胭便乖巧的去厨房了，屋里现在只剩下歆尧和锦瑟两人。
歆尧默默的走到锦瑟身后，帮她对着铜镜一下下的梳着如瀑布一般垂落在背后的青丝。
“丫鬟很快就不够了。”锦瑟突然说道。
歆尧心下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小心的道：“小姐指的是……”
“琴儿，她很快就会被打落出府，更甚者是，死掉。”锦瑟面无表情，语句冰冷的说出死掉那两个字，直惹得歆尧手一颤，好好的上等楠木梳子便掉落到了地上，险些被摔坏。
沉闷的响声打乱了歆尧的心。
“小姐如何知道。”歆尧捡起楠木梳子后，仔仔细细的把其擦干净，然后又再次帮锦瑟梳着头。
“这些你们都知道，歆尧姐姐一直也是个聪明人，何必问我？”锦瑟轻声答着。
“小姐一直是这般聪明。”歆尧突然温和的笑了。
锦瑟也是笑着。
从铜镜里边看着锦瑟的一脸纯真的笑，手里轻握着锦瑟的一缕青丝，歆尧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幻觉，这是小姐，七小姐，是真真切切的……
而且七小姐真的变了许多……说话，做事都比以前谨慎了太多，而且她心里好似藏了秘密，很深的秘密。
这头青丝也竟是如此的长，看来是真的一直在长，歆尧用着梳子从锦瑟的头顶缓缓的疏到了发尾，顺滑的感觉，随着她的动作，迎面也飘来一阵淡淡的荷花香。
是的，今天她一来七小姐就吩咐着说要给木桶里撒荷花花瓣。冬日哪来的荷花，本来岚胭在她来之前是苦恼得不行，等她来了后竟像看到救星一般的扑过来。
不过确实，她那儿有一些保存得很好的干荷花花瓣，不是她舍不得用，只是她，讨厌荷花……既然七小姐要，她就刚好一并送了来，省得放在屋里扔也不是，用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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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名画
“顾二公子真是客气了。”大老爷爽朗的笑声从书房内传来。
顾青离给大老爷又是一拜，才道：“应是我谢过恩师才是。”
说罢又拿出一副画递给大老爷道：“这是母亲和爹嘱咐青离送过来的，还望恩师能笑纳。”
大老爷本是不在意的摆着手，但当顾青离把画展开一些许后，大老爷便忙起身拿过画重新卷好，“侯府的顾大夫人和顾大将军可真是有心了。”
顾青离也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的道：“母亲和爹说了，这是恩师找了许久的名画，这般送来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
听着名画二字，大老爷一怔，眼珠儿一转，又点头着道，“好，好！”
把画好好的收拾到书桌的屉子里，大老爷转过身满面笑意的对顾青离道：“顾二公子可要好好考，接下来的会试我可就不大能帮上忙了。”
“之前让你直接略过初试进入会试是经过皇上亲自下笔划了同意的，所以顾二公子也无需担心有人闲言闲语。”
顾青离点着头，右手背到身后，谦谦有礼的鞠躬着道：“谢过恩师。”
顾青离在大老爷书房内又坐了一小会儿，外边的天色刚刚擦黑大老爷就吩咐着身边的小厮把顾青离给送了出去。
门刚关上，大老爷刚还笑容满面的脸覆上了阴云，走到书桌边缓缓拉开金绣边屉，沉默的看着那副卷起来的画卷却也迟迟的不去展开它。
大老爷坐到了书桌谨石铺厚绒毛椅上，靠着椅背，缓缓的闭上了眼。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门，而后听到放下东西的声音，脚步声又渐渐的往门口挪去。
“素茹。”大老爷睁开了眼，果然门口站的是大太太。
大太太福了身子，“看老爷今日都在书房里忙碌，也没吃什么东西，妾身就去亲自做了些你平日最爱吃的菜来。”
说罢又走到几子边端起了菜递送到大老爷的书桌前。
“嗯？”
大太太斜眼瞄到半开的金绣边屉，里面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半画卷。
大老爷笑着把金绣边屉关上，“不过是侯府的大将军和大夫人送过来的名画。”
“妾身最爱的就是画了，老爷可否给妾身看一看？”听着是名画，大太太的兴趣就被提上来了，她自小画功了得，年幼时还为当时宫中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画过画像。
“不必看了，你先出去罢，菜也端走，我等会去主屋和你们一块儿吃。”大老爷刚还笑着的脸又沉了下来，话里那不可抗拒的意味倒和老太太有些相似。
大太太看着大老爷的神情，知道他有些不耐，从以前就是这样，大老爷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是以前她的可以动的，也一直是她在帮大老爷打点生活起居。
大太太知趣的退下了，慢慢往主屋先走去。大老爷最近实在不对，要不就早出晚归，要不就窝在书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以前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忙过。
总觉得，是有什么事……
…………
主屋里难得的沉闷，老太太、姨娘、小姐哥儿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
大太太和边上的老太太福了个礼便不出声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又文吃了没？”老太太问道。
大太太答着：“回老太太，老爷没吃，但说是等会就过来一齐吃。”
“那也行。”老太太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道：“那你做的菜呢？”
“老爷让媳妇给端出去了，媳妇出来后就让傅妈给端到厨房了，老爷不吃，饭菜放那么一阵也凉了，不如还是扔了算了。”大太太带了些委屈的说着。
“扔了怪可惜的，七儿好像还没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