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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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根据地最大的苦恼，就是找不到新四军的主力。**的装备比新四军强，如果论阵地战的话，新四军也远不是**的对手。

第一千零四章　有误

　　　　**现在占据着湘豫鄂挺进纵队开辟的根据地，其实已经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长期占领新四军的根据地？以**的这点兵力，似乎还不够。况且，还有来自日军和新四军的威胁。

　　　　要知道，新四军也有自己的强项。他们神出鬼没，突然之间集中优势兵力，抓住**的薄弱环节猛烈攻击。新四军对猪婆山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等他们打扫完战场，**的增援才姗姗来迟。淘沙洲的战斗，就是明证。

　　　　可**如果就此撤离，无法向上面交待。新四军的主力还在，不像皖南，基本消灭了新四军的主力。就连军部重要干部，不是被俘就是被杀。而新2军和第22集团军，出动上万人，不但没有消灭新四军的有力力量，反而被新四军消灭了一个团。

　　　　如果能把云两山的湘鄂豫边区领导消灭，**也能顺理成章的撤离。当**收到军统转发的情报，马上派人去云两山侦察。结果显示，云两山确实有新四军活动的迹象。

　　　　云两山只是一个小山包，后面的山坳有一个小山村。据侦察的人回来汇报，那里驻守的军队不多，最多一个连。可是，小山村的人不少。而且，还有一家医院，另外，还有一些不配枪的新四军。

　　　　**的指挥官一听，大喜过望。不配枪的新四军，指的就是机关干部。新四军严重缺少枪支，机关人员很少配枪。除了重要干部会配手枪外，其他人员一律不配枪的。

　　　　战机稍纵即逝，**马上派出两个团，从东西两侧围攻。为了不让新四军趁黑逃脱，发起进攻的时间，特意选在清晨。

　　　　云两山的这个小山村，清晨显得静悄悄的，就像无人居住似的。刚开始，**还很高兴，因为他们即将消灭新四军的领导机关。**心里在嘲弄，新四军就是杂牌军，一点警惕性也没有，连哨兵都没有，是不是躲到被窝睡觉去了？

　　　　可是，当他们靠近小山村的时候，突然从村内射出一道道子弹，它们就像生命收割机，不停的收割着**的生命。显然，小山村早有准备。刚才的安静，就是大战前的征兆。

　　　　遇到阻击，倒也不算什么，那就从袭击转为强攻就是。可是，让**恐惧的是，在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大股新四军，漫山遍野。

　　　　**历来只能打顺风仗，一旦战局对他们不利，哪怕就是实力占优，也会一下子溃不成军。偷袭变成了被袭。新四军就像一群猛虎，他们奋勇当先，杀得**屁滚尿流。

　　　　当邓湘涛接到新2军转来的电报时，整个人都怔住了。怎么会这样呢？云两山哪是什么湘鄂豫边区的领导机关？简直就是一个陷阱，只等着**往里钻。

　　　　情报是军统提供的，虽然邓湘涛也提了建议，要防备新四军设伏。可是，现在**真的中伏，邓湘涛多少还是有点责任的。

　　　　邓湘涛迅速将**中伏的消息，通过宋记茶馆，以及孔祥宇，向政保局传递了这个情报。湘鄂豫边区领导机关在云两山的情报，是史希侠带回来的。孙明华通过这两条线，将情报传给了军统。

　　　　原本，这是政保局与军统一次默契的配合行动，可哪想到，史希侠提到的情报，无形之中帮了新四军一个大忙。到底是史希侠的情报有识，还是新四军已经提前侦察到了**的行动？

　　　　孙明华收到情报后也傻眼了，事情怎么会这样的结局呢？幸好，**和新四军不管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拼得你死我活，对南京政府就是有利的。

　　　　只是，作为情报处长，他感兴趣的，是这场伏击战后的情报。孙明华关注的重点，在于史希侠带回的情报是否准确。是史希侠的情报有误，还是他故意带回假情报？还是他像朱慕云所说，到了一趟襄西，就被新四军同化了？

　　　　“慕云，**进攻云两山，结果吃了个大亏。两个团，结果回去的人，连一个营都不到。**在新四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孙明华依然找到朱慕云，想跟他商量此事。

　　　　孙明华“自作主张”，将情报传递给军统，李邦藩得知后，并没有生气。相反，李邦藩对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这让孙明华很是佩服朱慕云，把李邦藩的性格捉摸得如此透彻，怪不得朱慕云在政保局能混得如鱼得水。

　　　　“**与新四军狗咬狗一嘴毛，他们谁的战斗力强，与我们都没关系。**伤亡一个多团，到时候在战场上，与皇军作战的部队，就少了近两个团。这对皇军来说是好事，也是值得庆贺之事。”朱慕云微笑着说，新四军的战斗力，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国共双方谁输谁赢，与我们无关。可是这份失实的情报，却是史希侠带回来的。”孙明华意味深长的说。

　　　　“明哥想做点文章？”朱慕云笑着说。从他得知这个情报开始，就已经在给史希侠上眼药。如果能把史希侠拉下马，他绝对不会拒绝。

　　　　“我只想知道真相。”孙明华缓缓的说，对他来说，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这种事，很难找到真相，因为人心隔肚皮。就算我们把史希侠的心挖出来，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史希侠提供的情报有误，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带回来的那个所谓交通员，也是假的？”朱慕云说。

　　　　“很有可能，据说史希侠把那封信重新临摹一遍后，寄了出去。可是，这封信最后退回到了中山路七十四号。”孙明华说。

　　　　“明哥，这件事你得发声，不能让史希侠瞎胡闹。”朱慕云说。

　　　　“我跟史希侠都是同一级别，怎么制止他？”孙明华苦笑着说，以前张百朋嚣张跋扈，他以为是因为情报处是政保局第一处的原因。现在才明白，人家张百朋是正宗的日本人。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我们应该向局座建议，史希侠此次去侦察敌情，不但让三处损失惨重，而且带回的情报也有误。幸好是**当了替死鬼，要是让皇军受这么大的损失，史希侠恐怕已经被枪毙三回了。”朱慕云缓缓的说。

　　　　如果仅仅朱慕云一个人给史希侠上眼药，或许史希侠的位子还能保住。但是，孙明华也向李邦藩汇报，史希侠此次的情报居心叵测，就不由得李邦藩不重视了。

　　　　史希侠带回来的情报，几乎就是相反的。什么湘鄂豫边区领导机关在云两山？那里根本就是新四军设的埋伏，**两个精锐团，就因为他这条情报，几乎损失殆尽。

　　　　幸好损失的是**，如果是自卫军怎么办？如果是皇军又怎么办？史希侠有十颗脑袋，恐怕也不够砍的。

　　　　孙明华的建议，代表了曾山的意思，而朱慕云的意见，自然代表李邦藩的态度。就算史希侠有武尚天支持，也回天乏术。再说了，武尚天对史希侠失望之极，不会像以前那样坚定不移的支持他。

　　　　各方的情报，对史希侠都非常不利，最终的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根据惯例，由武尚天跟史希侠谈话，向他宣布这个残酷的事实。

　　　　“希侠，新四军交通员招了没有？”武尚天温柔的问，既然史希侠不在其位了，他的工作有没有干好，与武尚天都没有关系。

　　　　“**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各用办法用尽了，依然没有要招的迹象。”史希侠叹息着说。

　　　　史希侠觉得很奇怪，今天的武尚天，语气为何如此平和？还用上了“希侠”，这倒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难道自己在新四军根据地出生入死，终于感动了武尚天？

　　　　“既然没招，那就算了。今天让你来，主要是一件事，局里有意让你换个环境。”武尚天缓缓的说。

　　　　“换个环境？”史希侠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三处搬离六水洲？还是……，史希侠突然心里一惊，武尚天今天这么客气，不会是要撤自己的职吧？

　　　　“警察局雨坪区分局还缺一个副局长，不知你是否有意担任？另外，绥靖主任公署政训处，还缺一个副处长。”武尚天缓缓的说。

　　　　“为何要调我走？”史希侠满脸通红，如果是平级调动，他还能想得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可是，调动之后，给他都降了一级。一个副职，在不熟悉的部门，屁都不是。

　　　　“现在还没有最后决定嘛，先征求你的意见。你还不知道吧，此次你带回的情报，让重庆的军队损失惨重。事实证明，你的情报有误。这件事，局座很生气，宪兵队的本清正雄也大为光火。没有把你撤职查办，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武尚天缓缓的说。

　　　　“这是过河拆桥！”史希侠不满的说，但他看到武尚天脸色一凛，马上又说道：“我宁愿在三处当个科长，也不愿意去警察局和绥靖主任公署。”

第一千零五章　对调

　　　　史希侠对政保局的安排，自然没有拒绝的本钱。他在政保局的人缘一般，原本与朱慕云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但也因为某些原因，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至于局一级的人物，除了武尚天外，他与李邦藩和曾山，都没有特别的关系。

　　　　史希侠对武尚天其实是很忠诚的，要不然，他紧抱李邦藩的大腿，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一直以来，史希侠都努力工作着，遇到抗日分子的案子，只想着如何抓捕。或许是因为没注意方式方法，他总是卖力不讨好。

　　　　以至于，他突然发现，自己莫明其妙就被抛弃了。如果离开三处，无论是去警察分局，抑或是去绥靖主任公署，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迅速被边缘化。

　　　　武尚天觉得，自己给了史希侠太多机会，是他不争气，又怎能怪自己？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此次史希侠亲自去新四军根据地侦察情况，带回来的情报，竟然是假的。这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政保局已经有传言，史希侠是不是被新四军“赤化”？之所以要把史希侠调离三处，也是缘于此。还有那个所谓的交通员，也只是史希侠认定，至于那封信，就更是扯淡。史希侠为了不让上头怪罪，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强行办成抗日分子案。

　　　　史希侠把其他人都当成了傻子，他带回来的情报，也就是让**损失了两个团。要是让皇军有所损失，现在的史希侠，直接会被押到刑场。

　　　　“局座，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史希侠信誓旦旦的说。

　　　　“你的机会太多了，是你自己没珍惜。”武尚天叹息着说，他也希望史希侠能给自己争回脸，但每次，史希侠都把事情办砸了。

　　　　“我……，局座，如果一定要撤职的话，我可以让贤，但是，我一定要留在三处。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史希侠信誓旦旦的说。

　　　　“你再留在三处，合适么？”武尚天蹙了蹙眉头，史希侠再在三处，只会给新的处长带来麻烦。

　　　　“我永远给您看着三处。”史希侠郑重其事的说。

　　　　“这个……”武尚天沉吟着说，史希侠这个理由，打动了他。

　　　　只是，让史希侠留在三处，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职位。真让史希侠当科长？其他人会怎么想？再说了，局里的意思，只降他半级，算是严重警告。

　　　　“不当这个劳么子处长，别人也就不会再盯着我了，反而可以更好的做点事。”史希侠苦笑着说。

　　　　“你真有把握办几个大案？”武尚天问。

　　　　“是的，我手里已经掌握了几条线索。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只要有进展，就一定能抓到大鱼。”史希侠说，他已经布下了一条线，一旦开始发挥作用，那就不是大鱼这么简单。他在军统古昌行动大队的那名内线，已经与**地下党接触，很快就能加入他们。

　　　　如果史希侠去了警察局或者绥靖主任公署，就无法再给他更多的支持。如果真要撤职的话，最好是能留在三处。从明处转变为暗处，或许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武尚天说，他看到了史希侠眼中的热切，决定再给史希侠一次机会。

　　　　“三处由谁来接手？”史希侠问。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程吉路。”武尚天缓缓的说，早在史希侠上次出事的时候，程吉路就四处活动，李邦藩对他有了好感。而且，程吉路也向他表明态度。只要程吉路当了处长，三处永远还是武尚天的。

　　　　“他现在是宪佐班的副队长，这么说，我得去宪佐班？”史希侠说，这是他不愿意的，留在三处，他能调动三处的人员。可去了宪佐班，他能支使的，其实只有一个人，就是三处调过去的那位。

　　　　至于宪佐班三科的其他人员，都是一处、情报处、行动队等部门派过去的。那些人对朱慕云的命令都阳奉阴违，遑论他这个叛逃过来的中统人员了。

　　　　“这可不一定。”武尚天摇了摇头，让史希侠去宪佐班，还得朱慕云同意才行。

　　　　对程吉路当三处处长，朱慕云不置可否。因为他很清楚程吉路的身份，此时的程吉路，已经回归了中统。如果他推荐程吉路当处长，以后程吉路事发，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朱慕云可以反对史希侠担任三处处长，但并不支持程吉路接任。当然，朱慕云也不明确反对。毕竟他不负责人事，对三处的处长人选，也没有发言权。

　　　　这个时候，谁推荐程吉路当处长，最终都有可能被他连累。特别是在开会的时候，他们的会议都是有记录的。对程吉路提名，朱慕云更是小心谨慎。关于程吉路的任命，整个过程，朱慕云一言不发，就像个哑巴似的。

　　　　但是，对史希侠要来宪佐班，朱慕云明确表示反对。朱慕云理由很充分，宪佐班的庙太小，容不下史希侠这尊佛。最终，还是李邦藩和武尚天一起做工作，朱慕云才勉强同意。

　　　　“局座，武副局长，史希侠来宪佐班也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工作不力，做事还带着情绪，我依然会退回来的。”朱慕云说。

　　　　“当然，到了宪佐班就是你的手下。如果真觉得不合适，到时再把他调回来就是。”武尚天马上说道。

　　　　让史希侠去宪佐班待一段时间，也是为了避免尴尬。史希侠骤然从处长降为副处长，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让他在宪佐班暗暗舔着伤口，对史希侠来说也是好事。

　　　　武尚天走后，李邦藩将朱慕云留了下来。在会议室，有些事情他不好问朱慕云，现在关起门来，说话就没有顾虑。

　　　　“你对程吉路担任三处处长，似乎有不同意见？”李邦藩问，他知道，朱慕云对自己的命令，历来都是坚定不移的支持。

　　　　可今天说到三处新处长人选，尹有海已经提议程吉路，但朱慕云反响不积极。甚至可以说，朱慕云没有任何态度。他一言不发，这样的举动是很反常的。

　　　　“程吉路和史希侠，都是原来中统的人，这些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效忠皇军。但是，他们的效忠，能持续多久呢？史希侠在三处，没干出名堂。我觉得，程吉路上任后，未必会有建树。”朱慕云摇了摇头，轻声说。

　　　　程吉路在宪佐班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算是程吉路的半个上司。对程吉路的性格和能力，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当然，朱慕云心里，对程吉路能主持三处，还是很欢迎的。不管中统对**是什么态度，至少，他们还是抗日的。只是，如果程吉路借着三处的名义，做**之事，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程吉路有着最大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