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6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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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长牌?古星可有数万个门牌,如果全部设置,也是个大工程。”朱慕云苦笑着说。
“但这是政绩,实实在在的,让人看得到的政绩。”刘秉鉴笑着说。
“有道理,以后皇军再检查,有问题直接找户长便可。而且,这个户长牌,也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朱慕云微笑着说。
“团座英明,以后有这个户长牌的,在突击检查时,可以免予检查,或者轻微检查。如果没有户长牌,则重点检查。我想,这种事情只要出现几次,势必人人争先恐后来领取户长牌。至于费用,可以直接向户长收取。”刘秉鉴恭维着说。
日本刚占领古星时,设立了军事区和难民区。当时,古星居民深感不安,后得知交纳一笔“安居费”后,便可得到一张良民证贴于门口,则可免于去难民区。当时的民众,为了不受日寇迫害,纷纷交钱。刘秉鉴的做法,只是借鉴了当时的做法,并且加以提升罢了。
“这个主意不错。”朱慕云微微颌首着说,刘秉鉴还真是人才,竟然能想到如此劳民伤财之做法。
但是,刘秉鉴是他请来的,不管如何折腾,都要支持才行。从接下清查户口这个差事,朱慕云就知道,自己不得不成为日本人的帮凶,成为古星人民眼中,彻头彻尾的汉奸。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痛心
刘秉鉴一直从事户籍工作,对户籍弊端自然很是清楚。他提出的户长牌,看似繁琐,可一旦全市每户都装置了一块户长牌,对以后的户口管理,有着非常深远的影响。
得到长官的信任、掩护党组织的行动,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如果总想着掩护自己的同志,时间长了,必然得不到日伪长官的信任。但如果总帮日寇做事,又会让地下党的活动陷入困境。
如何取舍,让朱慕云经常左右为难。刘秉鉴提出的这个户长牌,朱慕云当然不能拒绝。而且,就算自己拒绝,刘秉鉴也可能向李邦藩汇报。
朱慕云随后向李邦藩汇报,李邦藩对户长牌的设立也很认同,他认为,这是清查户口良策。既然李邦藩赞同,朱慕云自然马上行动起来。打电话把诸峰叫来,让他配合刘秉鉴,抓紧落实户长牌的事情。
至于朱慕云,自然就开始当甩手掌柜了。有刘秉鉴这个专业人才,再加上诸峰负责监督和配合,具体的事务,朱慕云就不用再插手了。他不需要刘秉鉴每天向他汇报工作,但诸峰必须随时向他汇报。
朱慕云只抓方向,具体工作交给刘秉鉴。这既是对刘秉鉴的信任,也是一种领导艺术。对此,刘秉鉴是很感激的。长官把工作放手交给他,这是对他的充分信任。
户长牌的事情,刘秉鉴其实早就考虑过。甚至,还在古星没沦陷前,他就想执行。只是,当时人心惶惶,根本没人重视户籍管理,再加上颇费钱财,此事也不了了之。
在与诸峰沟通一个下午后,他们很快就拿出一个具体的办法:每一门牌内设立一个户长牌,如一门牌居住一户者,由该户主负户长之责。居二户以上者,由各户户主中推选一人负责,由此类推。
户长牌应悬挂于正门上显著之位置,以便清查户口时询问户长,然后查对。根据目前古星正门牌数,大概需要六万枚。
户长牌又木板制造,长英尺六寸、宽三寸、厚三分,正面涂以白漆,上面横书“户长”二字,下面直书户长姓名,均用黑漆。
最重要的是收费,每枚户长牌收工本费中储券一角五分,向各户长征收。也就是说,谁的名字谁收费。总共九千中储券,六万枚户长牌,保守估计,至少有六千元的利润。因为,木板几乎不用花钱,人工也无需多少费用,至于白漆、黑漆所费,三千元足矣。
剩下的钱,暂时充任清查户口团之经费。待清查工作结束后,再统一分配。况且,户口团之福利、开支等各项费用,也是需要钱的。
既然规章制度已经制订,剩下的依然是汇报,等待上面批准。朱慕云让诸峰形成文字,他再向李邦藩请示。然而,朱慕云再次见到李邦藩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突然极其难看。
“局座,这是户长牌的装置办法,请过目,望批准。”朱慕云随意的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古昌那边,应该有最新消息传来了吧。
“先放在这里吧。”李邦藩没有兴趣多看,叹息着说。
“局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朱慕云放下报告,关切的问。
“罗斌死了,孙明华的计划彻底失败。”李邦藩叹了口气,缓缓的说。
“罗斌死了?他不是刚刚获得重大进展么?”朱慕云“惊讶”的说。
从刚开始看到李邦藩的表情,他其实就在推测,李邦藩此时此刻一定是很失落的。一边与李邦藩说话,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一定要特别的惊讶,无比的震惊,才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情绪。
“罗斌确实获取了吴渭水的信任,上午,吴渭水也确实委托他向地下党古昌县委传达情报。他有一份单线联系的情报员名单,联系方式与姓名,都放在城外之土地庙。结果,罗斌前去取情报时,突然遭到新四军游击队袭击。”李邦藩叹了口气,单线联系的情报员,还有一些重要的党员,如果能拿到这份名单,古昌地下党组织将被全部摧毁。
“古昌城外的土地庙,怎么会有新四军游击队?”朱慕云问,新四军第二纵队,一直在古昌周围活动,小股部队进入古昌周围侦察,完全是有可能的。
朱慕云在计划中,并没有规定吴渭水存放名单的地方。他只提出具体要求,要有城外,游击队出现要合理,不能给政保局是故意埋伏于此的感觉。
“古昌最近一直被新四军第二纵队侵扰,他们虽然没有大举进攻,但经常在古昌附近活动。”李邦藩说。
“罗斌是古星地下党,就算遇到新四军游击队,也不应该被击毙吧?”朱慕云提出一个疑问。
“这要怪孙明华,他当时派了杜矶尾随而去。杜矶带的人被发现,还与游击队交火。而罗斌见到游击队,心慌意乱朝杜矶处逃亡,结果被游击队乱枪打死。”李邦藩说。
“可惜了。”朱慕云遗憾的说,李邦藩亲口证实了这个消息,让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际。
让罗斌活着,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隐患。此人竟然知道野草,有可能知道阚宏宪与自己的联络方式。虽然他与阚宏宪的联络已经废弃,可一旦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与罗斌接头,就让朱慕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啊,很可惜。幸好,没有枪决吴渭水,我们还有希望。”李邦藩说。
“局座,就算土地庙有新四军游击队,那份名单应该还在吧?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去取回来,不就行了么?”朱慕云突然问。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份名单藏在土地庙的案桌暗格内。新四军游击队的人撤离后,情报处的人进去,发现案桌已经被他们撤下来当柴烧了,那份名单也随之付之一炬。”李邦藩说,这才是他真正痛心的地方。
ps:完全没有一个字的存稿的,但今天还是再加更一章,新一周开始了,希望本周能有一个好的成绩。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可能性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巧合,就算李邦藩再有怀疑,毕竟他没在现场,找不到疑点。听别人的汇报,总要差一点,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朱慕云听着李邦藩的介绍,尽力忘记自己的计划,只从现在“听”的角度分析,自己的“放风筝”计划,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名单化为灰烬,罗斌被枪杀,情报处可能也有伤亡。
唯一的遗憾,不知道杜矶也会去。要不然的话,哪怕就是暴露计划,也要把杜矶干掉。虽然杜矶很有可能是军统的潜伏人员,但他抓捕了吴渭水,与**为敌,必须得到惩罚。
自从**手里有了枪杆子后,就再也不用逆来顺受,无端遭到各种怀疑和指责了。有问题,战场上见。你杀了我的人,我就要杀你的人。
从朱慕云获知,吴渭水是因为杜矶才被捕之后,他就在心里计划。只是,目前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朱慕云自然不想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但有的时候,需要有人牺牲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出杜矶。
“局座,是不是太巧合了?会不会是**的计谋?”朱慕云问,以他对李邦藩的了解,恐怕是听到事情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起这一切。
与其让李邦藩憋在心里,不如主动提出来。或许,李邦藩的想法,还会与自己分享。朱慕云制订这个计划,没有与人商量。这与以前不一样,如果是胡梦北还在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商量。
虽然计划的大方向,还是会按照朱慕云的想法。可是,胡梦北会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特别是一些细节,胡梦北会从**的角度考虑,让他的计划更加完善。
此次的“放风筝”,朱慕云将一些不熟悉的情况,交给了地下党。比如说,对吴渭水那份“名单”藏的地方,他原本想在城内找一家店子。但最终,还是没有提出具体意见,只是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说了出来。
现在看来,地下党选择城外的土地庙,还是很合适的。“碰巧”那里出现了一支游击队,因为取暖,将案桌拆散烧掉。不管罗斌的计划如何,名单已经烧毁,“放风筝”的第一步,已经成功。
如果罗斌身后没有跟着杜矶等人,罗斌会被带走,这才是原来的计划。遇到游击队,罗斌必然会表明身份,他是古星地下党,还是市委领导的政治交通员。游击队的同志,为了“验证”他的身份,将罗斌带走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罗斌带走后,还能不能回来,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一段时间之后,情报处才恍然大悟,罗斌已经回不来了。
“如果这是**的计谋,有一点很关键,他们是怎么知道罗斌会去土地庙的?是吴渭水将情报传了出去?还是这本就是一个示警的假情报?”李邦藩说。
名单没拿到,罗斌又死了,情报处的人弄得灰头土脸回来。如果说这是巧合,李邦藩都无法说服自己。但是,如果这是阴谋,那就只有两个可能:吴渭水被捕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一旦被捕,会派人来土地庙取情报,那人会是叛徒。
还有一个可能,吴渭水被捕之后,地下党获得了消息,将情报传了出去。这个可能,也是李邦藩最为担心的。
他已经让孙明华迅速赶来局里,要当面听他的汇报。如果是情报泄露,一定要严查。
朱慕云准备离开的时候,孙明华正好赶到了办公室。李邦藩让朱慕云暂时别走,留下来一起听听。
“局座,此事我听,合适么?”朱慕云提醒着说,情报处的工作,他历来是不插手的。
“让你听,肯定是合适的。”李邦藩说,这几天朱慕云每天晚上也都在六水洲,虽然他没参与情报处的事情,但作为一名旁观者,也算半个参与者,或许能发现一些端倪。
“局座、慕云,杜矶还在回来的路上,他在电话里简单的汇报了。当时古昌城外的土地庙,藏匿着一队新四军游击队。他们没穿军装,个个装备手枪,应该就是新四军的手枪队。罗斌进去没多久,准备接应的杜矶,突然被手枪队的人发现,双方发生了交火。听到枪声的罗斌,突然从土地庙往杜矶方向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新四军射杀。”孙明华介绍着说。
“蠢材!”李邦藩冷冷的说,原本新四军游击队只是怀疑罗斌的身份,可罗斌是货真价实的地下党,虽然叛变了,可新四军的信息哪有这么发达?不要说才几天的时间,哪怕就是几个月,这些人也未必知道。
“罗斌毕竟没经验,见到手枪队的质问,或许心虚了。”孙明华遗憾的说,一步好棋,生生给下臭了,这让他非常失落。
“这些都只是你们的推测,刚才慕云提出一个假设,整个计划,会不会是**的阴谋?”李邦藩问,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总结经验又有什么用呢?最好的办法,是找到原因。
“**的阴谋?这怎么可能。吴渭水又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局座,你的意思是,消息走漏了?这怎么可能!”孙明华正要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的惊诧。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也必须排除。当然,吴渭水也可能并不知道内情,一切的事情,是由另外的人策划并实施的。”朱慕云说。
“另外的人,指的是谁?”孙明华问,朱慕云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这件事是他亲自操作,吴渭水除了与情报处的接触外,没有任何人联系过。
如果此事,连吴渭水都不知道,那就更加说不过去了。谁这么神通广大?除了自己和容厚华外,恐怕谁也没有这样的能耐吧?一想到此,孙明华突然脸色煞白,朱慕云的胡乱怀疑,李邦藩可别当真才是。
“事情的关键,还在于新四军的手枪队,只要抓到他们中之一,就能得到真相。”李邦藩突然说。
“话虽如此,但现在要抓到他们难于登天。”孙明华说,杜矶的行动人员,面对新四军的手枪队,根本没还手之力。
他们抓捕城内的抗日分子,还勉强可以一战。但面对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百战精兵,他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仅仅一个回合,就被杀得落荒而逃。
“这样吧,去现场看看。”李邦藩说。
“局座,古昌危险,到处都有游击队出没,还是不去为好。”朱慕云一脸惊恐的说,他既是为了李邦藩的安全,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如果碰到游击队,被当成特务击毙的话,那就太划不来了。
“古昌游击队是有,但也不用这么害怕吧。”李邦藩看了朱慕云一眼,叹息着说。
朱慕云什么都好,就是这胆小怕死的毛病,实在说不出口。如果朱慕云能改过这个缺点,完全可以真正独当一面了。
“古昌有第六师驻守,到时候让他们派人警戒就是。”孙明华也被朱慕云惊恐万状的样子逗笑了,一个人的胆子如果这么小,还怎么当特工呢。
“对啊,我给汪师长打电话,让他派一个营来保护。”朱慕云忙不迭的说。
“哪要一个营?最多一个排就足够了。”李邦藩说道。
“那怎么行,如果我去古昌,一个班的警卫就行。但局座亲临,至少要一个营。”朱慕云坚持着说。他就在李邦藩的办公室,给时栋梁打了电话。
得知李邦藩和孙明华,以及朱慕云都要来古昌查案,他马上答应,可以调一个营。虽然他也觉得,一个营的兵力,实有些夸张。但朱慕云生性胆小,没有一个营的兵力守在旁边,他恐怕连站着都会发抖。
李邦藩出行,自然要派警卫出动的。朱慕云安排了两个班,分别坐两辆卡车,一前一后开押阵。他们三人挤在一辆小车内,后面还跟着一辆备用的小车。一路朝着古昌开去,在路上,碰到了回来的杜矶。情报处的人又掉转车头,一起朝着古昌而去。
有杜矶的人带队,他们很快就到了那座土地庙。而此时,第六师的一个营,已经将土地庙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土地庙外,点了几堆篝火,将整个土地庙照得有如白昼。而来之前,朱慕云又从总务处领了几十个手电筒,此时也发挥作用了。政保局的人,每个人拿一个手电,只要李邦藩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