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8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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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有可靠的消息,军统准备策反肖春庭部。”田岛拓真疑惑的说,虽然他向朱慕云道歉,并且说明了宋鹏的事。但董正这条线,他还是没与朱慕云说起。
“军统这是痴心妄想。”朱慕云笃定的说。
“我希望你能再与肖春庭多接触几次,确定他的真实想法。”田岛拓真对所有中国人都不放心。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试探
朱慕云刚开始与肖春庭接触,是因为时栋梁的主动介绍。肖春庭想替他大哥肖秋庭谋一个特二区的联保主任。当时,朱慕云还去了趟白浒湾。
以朱慕云的职业敏感性,他去了趟白浒湾,将当地的情况迅速摸清。之后,魏定棋为了白浒湾机场能顺利征地,请求朱慕云与肖春庭联系。
此次新四军准备突击肖春庭部,朱慕云提供的详细的地形地图,让部队能制订详细的方案。而朱慕云现在,更能以官方身份,公开与肖春庭接触,更方便他配合新四军的行动。
“这样吧,下午我去趟白浒湾,晚上在那里住一夜,明天甚至后天再回古星。田岛君要不要一起去呢?”朱慕云问,白浒湾那个地方风景虽好,但看多了也会腻。想要待两天,必须凑足一桌牌。
“我就不去了。”田岛拓真轻轻摇了摇头,朱慕云去那里花天酒地,自己跟着去,会无聊透顶。
况且,朱慕云离开古星后,他正好可以接触一下于心玉。上次晚上到朱慕云家,问起宋鹏的事情。朱慕云没回来之前,是于心玉接待的他。
于心玉长得很漂亮,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她到现在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让田岛拓真很是怀疑。田岛拓真自己是禽兽,他认为朱慕云也差不了多少。身为古星的特务头子,要得到一个女人,还用这么守规矩?
这件事一直让田岛拓真感到很疑惑,于心玉如此漂亮,又与朱慕云订了婚,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又没有外人,两人应该热情似火才对。
田岛拓真并不怀疑朱慕云的身份,但他对于心玉的动机起了疑心。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出现在朱慕云身边。两人还相敬如宾,似乎不太合理。
按理来说,朱慕云应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才对。作为一个特务头子,朱慕云想要什么得不到?还是说,朱慕云不是男人?又或者,朱慕云根本不喜欢于心玉?可是,他们为何会住在一起呢?
朱慕云可不是一般人,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值得怀疑。于心玉这么漂亮,虽是朱慕云的未婚妻,却保持着处子之身。如果她尊重中国的传统美德,应该在婚前分开居住才对。
因此,于心玉的行为显得异常。如果她没与朱慕云住在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则是正常的。如果她与朱慕云有了夫妻之实,田岛拓真也不会这么怀疑。
“白浒湾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有时间去钓鱼。如果能约上三五好友,白天钓鱼,晚上打牌,或者听听戏,也是很惬意的。”朱慕云并不知道,田岛拓真竟然想调查于心玉。
于心玉的身份背景都是没有问题的,“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于心玉再没经验,也变得老练了许多。朱慕云相信,她能应付一切问题。
“你把孙务本带上吧。”田岛拓真突然说,孙务本在法租界宪兵分队的时候,就积极向他靠拢。到直属组后,孙务本的心依然没有改变。
其实,田岛拓真与孙务本的关系,可以追溯到政保局的情报处。孙务本当时是情报处的人,而田岛拓真那个时候,以“张百朋”的名字,担任情报处长。
“孙务本?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带上他的。”朱慕云一愣,随即说道。
朱慕云当着田岛拓真的面,把孙务本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下午要去白浒湾打牌,算他一个。
“组座,你们打得这么大,我这点身家,一炮都放不起啊。”孙务本苦着脸,朱慕云身家丰厚,一场牌局下来,输赢会上万。他一个小人物,还在为生活而奔波,怎么敢与朱慕云打牌呢。
“打牌是为了赢钱,要有信心嘛。我们出去,总不能让我单挑人家吧?放心,真要是没钱,我借给你。”朱慕云大包大揽的说。
“可是……”孙务本很是为难,求助似的看了田岛拓真一眼。
朱慕云的钱,岂是那么好借的?不但要还,而且还得算息。一个月三分息,如果他借的多了,以他那点薪水,恐怕连利息都付不起。
“朱组长,既然孙务本不想打牌,就让他当随从便是。”田岛拓真说。
“好吧,机会我给了你,是你自己不要的。”朱慕云看了孙务本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朱慕云等田岛拓真和孙务本走后,马上给于心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下午自己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明后天才会回来。
“我要去趟白浒湾,那里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要不要去放松一下?”朱慕云发出邀请,如果能带于心玉去游玩一次,或许能增进两人的情感呢。
“白浒湾?你是去有事,我就不添乱了。”于心玉摇了摇头,这种荒郊野外之地,让她与朱慕云待在一起,到时候,那边只安排一个房间,她是与朱慕云同睡一间房呢,还是分开睡?
这个问题很尖锐,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最好的办法,还是尽量不要待在一起。
孙务本离开朱慕云的办公室后,随田岛拓真到了顾问的办公室。政保局撤离后,镇南五金厂空了很多房间,田岛拓真占据着很大的一间办公室。
“你很害怕与朱慕云一起打牌?”田岛拓真等孙务本进来后,问。
“是因为没钱。”孙务本苦笑着说,这又不是花公款,输了是要还的。一把牌,搞不好就是他一年的薪水。他的薪水在古星来说,已经不算低了。可是,依然不敢与朱慕云上牌桌。
“在牌桌上,能很好的与人交流。”田岛拓真说道,他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沓钱。
对一名真正的帝国特工来说,是不会把金钱放在眼里的。哪怕面前堆着金山银山,他也不会动心。这是一名职业特工的基本素质,可就是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特别是像朱慕云这样的中国人,一看到钱双眼就放光,根本不能称之为特工。
“多谢田岛先生。”孙务本的眼睛一亮,如果说他不想跟朱慕云打牌那是假的。
“这些钱足够你输了吧?”田岛拓真也没有细数,他对钱没有概念,在古星也没什么机会花钱。
“请田岛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赢的。”孙务本两眼放光,高兴得不知所以。
“不是让你去赢钱的,而是打探肖春庭的态度。我希望,回来后你能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田岛拓真叮嘱着说,为什么所有的中国人都一个德行呢,一看到钱就忘乎所以。
“嗨!”孙务本双腿并立,坚定的说:“牌桌上很容易看清一个人,肖春庭如果真有问题,很容易看出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输赢不要在意。”田岛拓真说,真正的情报人员,任何行为都是以获取情报为目的。
打牌是赌博,真正的特工,应该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牌桌上,发现别人的端倪。
可是,田岛拓真并不知道,孙务本更像是一名赌徒。他当初投靠政保局,本就是人生最大的一次押注。在赌桌上,他输的只有钱,而进政保局后,他赌的是人生。一旦输了,将成为历史罪人,被千夫所指。
朱慕云并不知道田岛拓真打上了于心玉的主意,他相信,以自己目前在古星的地位,古星的黑白两道,没有谁敢对于心玉不利。哪怕是日本人,也得给自己几分面子吧。毕竟,于心玉与他订婚。
田岛拓真让朱慕云带上孙务本,意义不言而喻。这还是对朱慕云不放心的表现,孙务本是派人监督他的。可是,朱慕云去白浒湾只是为了玩。于心玉既然不去,他就给时栋梁打电话,听说是去打牌,时栋梁欣然应允。
原本朱慕云还想叫上方本瑜的,可很不巧,方本瑜脱不开身。作为警察局长,方本瑜需要经常参与市里的会议,很多时候都不如朱慕云自由。
“慕云,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时栋梁在码头看到朱慕云的时候,见他身边带着一堆人,旁边还摆放着几个箱子,以及一堆杂物,很是诧异的说。
“今天晚上准备住在白浒湾,那里晚上蚊子特别多。因此,多带了点东西。另外,这是个小戏班,我们不能白去一趟,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至于这位,是直属组的厨子郭传儒,他的手艺你是尝过的。白浒湾的鱼很不错,全差一个好的伙夫。”朱慕云说。
他此次去白浒湾,除了孙务本外,还带了十几人。一个戏班,加上郭传儒父子,以及杀净的一头猪。至于朱慕云的私人物品也不少,此次白浒湾,有点慰问的意思了。
“你可真是会享受。”时栋梁听了朱慕云的介绍,无奈的说。不就是去打场牌么,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么?
“人生在世数十载,得及时行乐。”朱慕云微笑着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夸张,但这才符合自己的性格。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沉重
朱慕云在白浒湾待了两天,白天听戏,晚上打牌。郭传儒带足了调料,在白浒湾使出浑身解数。白天听戏的时候,肖春庭的保安大队所有士兵,基本上都来了。
加上郭传儒的手艺,肖春庭部这两天,真跟过年了一样。大鱼大肉,这样的日子,一年也没有几次的。
孙务本有了田岛拓真给的钱,到白浒湾后,也敢上桌了。第一天晚上,他手气很好,赢了五千中储券。可是第二天上午,全部输完还倒输了两千。
孙务本很是不解,自己是来赢钱的,可不是为了输钱。孙务本到白浒湾,原本是带着任务着,接触肖春庭部,判断肖春庭的态度。然而,第一天晚上赢钱后,他晚上忙着数钱,忘了这茬。
第二天上午,他输了钱,心情低落,更加没有心思与肖春庭部的人接触。其实,在牌桌上,他已经与肖春庭接触过了,像肖春庭这样的人,很难被**策反的。毕竟,古星周边又没有**。
当然,一旦**打了回来,就不能保证了。毕竟,像肖春庭这样的人很多。古星刚沦陷时,肖春庭也是看准形势,准备跟着日本人吃肉。只要日军没有显露败象,肖春庭不会投靠**的。
“孙务本,你今天手气不好,下午就别玩了。去听听戏吧,我们可能晚上回去。”朱慕云说,孙务本可是田岛拓真塞进来的,不是要观察肖春庭部的动态么,让他好好看个够。
“戏有什么好听的,我还想玩。”孙务本说,如果今天早上,朱慕云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很乐意。赢了五千块,回古星能买栋房了。
可现在,不但把赢来的钱输了,还输掉了两千老本。田岛拓真给了他近三千元,已经输掉三分之二了。剩下的这一千,玩不了好久的。
“好吧。”朱慕云没有再劝,他知道孙务本这是典型的赌徒心态,输了当然想赢回来,就算是赢了,还想赢更多。
但孙务本并不知道,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赢钱,而今天上午却输得一塌糊涂,并不是因为手气转差,而是因为朱慕云从中作梗。
昨天一到白浒湾,时栋梁马上要求上桌。朱慕云也不好多说什么,孙务本手气确实很好。晚上,等孙务本回去数钱时,朱慕云与时栋梁和肖春庭商量,不能让孙务本赢钱。他们三人当即定了些暗号,今天上午,果然把孙务本打得落水。
如果孙务本就此收手,他也就输两千打止。但是,如果孙务本继续上桌,最后连裤子都得当掉。两千元对孙务本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数字。况且,对他来说,上午是输了七千,让他就此罢手,如何接受得了?
来的时候,田岛拓真也跟他说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完成任务,就算输掉也没什么。孙务本因此很有底气,田岛拓真给的钱,全部输掉也不算什么。但是,如果能侥幸赢钱,可就是自己的了。
下午,孙务本只坚持了一个多小时,身上就没钱了。朱慕云为了不让孙务本看出痕迹,他也输了点钱。因此,最大的赢家是时栋梁和肖春庭。
“我看散了吧,打了一天,也应该过足瘾了。”朱慕云将身前的牌推倒,站起来说。
“不行。”孙务本突然说,像一只受伤的狮子,发出的怒吼。
“输家不开口,赢家不能走。但你没钱了怎么办呢?”肖春庭是最大的赢家,昨天晚上他是最大的输家,到今天变成最大的赢家,心情当然很是舒畅。
“这个……能不能借点给我,回古星后马上就还。”孙务本说。
“我手头上也没什么钱,要不,你向肖大队长借吧。”朱慕云说,他之所以故意输钱,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刻。
昨天晚上,孙务本一坐到牌桌上,朱慕云就认定,这是一个赌徒。赢了钱不会走,输了钱更加不会走。只有输到别人不想借钱给他,才会收手。
此时,孙务本还算理智,只借了两百。如果手气好,两百也足够扳本了。可是,他手气再好,也无法与三人抗衡。况且,朱慕云现在称得上麻将大师。他超强的记忆力,在打牌的时候,充分发挥了作用。
朱慕云自己不赢钱,总是让时栋梁和肖春庭和牌。朱慕云偶尔才和一把,保证自己不怎么输钱。可孙务本就不一样了,他被三家围追堵截,哪怕手气再好,连牌都碰不到,还怎么和牌?
很快,两百的借条换成了五百,再到一千、两千,当他把借来的三千元也输光的时候,朱慕云再次起身。这笔钱,已经超出了孙务本的偿还能力,再不刹车,这个牌局就失去意义了。
回古星的时候,孙务本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船头,被江风一吹,他终于有些清醒了。三千的借条,三分的月息,每个月光是利息就得九十元。
望着流逝的江水,孙务本真想一头跳进去。可是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很快被他压了下去。真要是跳了江,家里怎么办?一天三元的利息,一个月九十,还有三千元的本金,这笔钱该怎么还啊。
还有田岛拓真交待的任务,他来白浒湾,主要是试探肖春庭的态度。回去后,得给田岛拓真一个详细报告呢。可是,他能怎么报告呢,难道告诉田岛拓真,自己在白浒湾输得精光,不但把他给的钱输掉了,还欠了三千元的债务么?
到码头后,天已经黑了。朱慕云下船后,支付了戏班的钱,给郭传儒等人每人发了十元钱,就连孙务本也有。朱慕云在白浒湾虽然没赢钱,但也没输钱。戏班的钱,之前买的食材,以及其他费用,并没有自己掏腰包,都是赢的。准确的说,都是孙务本的钱。
孙务本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里,要不是老婆孩子都在,他死的心都有。自己是带着任务去白浒湾的,怎么能赌钱呢。就算赌钱,为何昨天晚上赢了,今天上午不知道收手呢?
中午,朱慕云也提醒过自己,下午去听戏。当时手里还有一千元,回来后也可以向田岛拓真交待啊。到时候只还八百,想必田岛拓真也不会追究吧?现在倒好,不但三千全部输光,还欠了三千的外债。
可不管如何,该汇报的还是得如实汇报。希望明天田岛拓真看到报告后,能把这三千债务也接过去。否则的话,他下半辈子都还不清了。
朱慕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