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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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接过信,只见信上写道:“亲爱的王储殿下,我猜想在你看见我为您送去的礼物的时候一定会十分惊讶。放心吧她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不要狡辩你们没有关系,就算只有一次,就算是被陷害的,还是有记忆,不是吗?我猜想在这半年之中,你的床上一定不会有其他人,所以,为了你着想,我把你所需要地送去了。不过,只有伊丽莎白,玛侬可千万不要去碰,她有喜欢的人了。最后,嘱咐一句,把玛侬和她喜欢的人放在一起吧爱你的安娜。”
“这个安娜,当我是什么人”路易暗暗斥责了一句,但紧绷的心脏也松了一口气。
他取出纸笔,向城市方面的罗谢尔写了一封证明这些修女身份的证明信,然后将其递给了玛侬,并且对她说:“伤员都留在城市中,你和你的人最好去城市那边。这封信能够证明你们的身份,把它交给罗谢尔?费尔奈,这样你们就可以得到他的照顾
路易惊讶地发现,在她接过信的那一刹那,居然脸色泛红了,而那段时间正好是提到“罗谢尔?费尔奈”的时候。
“难道她喜欢的人是罗谢尔?”路易立即想起了安娜信中的话,他虽然没想要当这个媒人,但也不介意手下人谈情说爱。
“天色不早了,波兰冬天的夜晚很短,我想你和你的人最好先去吧”路易含笑说。
“是,殿下。”
随即,玛侬和伊丽莎白便一起行了一个礼。
“哦,伊丽莎白留一下。”路易及时叫住了眼神不断瞟向大门的女画师。
“是。”
随后,玛侬推门出去了,而伊丽莎白则还留在原地。
“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路易看着举止僵硬的伊丽莎白,只能先如此说了。
伊丽莎白简直快要窒息了。她用手捂着胸口,以防止飞速跳动的心脏越体而出。她曾经努力望去眼前的这个男人,试图通过不断地作画来压抑心中的情感,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发觉自己之前的行为完全失效了。她的大脑努力让身体恢复平静,可是无论是心脏还是身体,都不听大脑的号令。
“嗯……”路易摩拳擦掌,犹豫了一会儿后说,“我想我们应该先谈谈。”
他对伊丽莎白不是一点掌握没有,除了最早的博伊斯?图伦外,他还派去过其他人观察她。最后的结果是失望的,这位年轻貌美的女画师,居然像一个中世纪禁欲的老修女,除了画笔和颜料,就再没有其他的情人。
路易是多么地希望她是一个行为放荡的女人,这样他心中的愧疚也许能够缩小一些。
伊丽莎白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可是却无可奈何地又想起了在科西嘉的那一晚。每当她快要忘记那一夜的前景时,她都会莫名其妙地再度在梦中回味一遍,然后换来的就是更为深刻的记忆,以及那刻骨蚀心的渴望。若非是还有画的话,她只怕早就痛苦地死去了。
“关于那一晚,我很抱歉。”路易看到伊丽莎白如今那期望又担忧的矛盾神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中在想什么。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两年,可是对于那晚的疯狂,又有谁能够真的放下呢?何况那应该是那个女孩的第一次。
“我并不想那样的,只不过……只不过那个晚上……”被下了药,可是路易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实话实说。如果照直说的话,也许会让这个女孩永远都会伤痛。如果说谎,那么恐怕这段不应该存在的错误关系就会继续错误的延续下去。
“不用说了,我明白。”
伊丽莎白突然地一喊,不仅仅打断了路易的思绪,更是让路易惊讶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会出现如此勇敢。她刚才有些猜到了王储想要说什么,她其实早已经有所感觉。
作为一个知名女画师,虽然上层人士见过不少,也明白了贵族间的不可靠人的潜规则,可作为一个少女,她也不免出现那如同童话故事一般的天真想法。她不止一次地梦到成为王储的情妇,享受着王储的爱。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梦也随即破灭。她开始明白那一夜仅仅是一个意外,并以此来支撑着自己,以此来淡化心中的期盼。只不过,这对于她来说,是存在心里阴暗面的被封印的机密。
“我知道那仅仅是一次意外,您不用介意。”伊丽莎白几乎是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说着这句话。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阴暗面,以此来保存自己仅有的那一丝自尊。如同相同的话被面前的王储说出来的话,她连最后的一块安身之地都会没有。
“你真的这么想?”路易没有这么天真,一见就知道这是她勉强说出的。
“是……是的。”伊丽莎白垂下头,眼眶中已经滴下了晶莹地泪珠了。
路易自然发现了伊丽莎白的情况,于是离开座位,站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温柔地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两人离得很近,伊丽莎白仰望着那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男人的脸,脸颊立即便布满了红晕。
路易原本只是想要看清伊丽莎白低下头所掩饰的真相,结果看到她那绯红的脸颊后,才发觉如此做的尴尬了,这令他退开也不是,进一步也不是。
“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路易伸手抱住了她的脸颊,用着大拇指替她擦拭流淌在上面的眼泪。突然,她一下子便瘫软了下来,贴在了路易的身上。
路易刚想要和她分开,便听到她哽咽地请求道:“不要,不要放开我。”
她随即开始痛苦起来。
路易能够感觉到被她的头所靠着的左侧脖子已经浸湿了。这令他越发不能狠下心去。
伊丽莎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她除了痛哭再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她仅仅只是想要找一个人来依靠,抚慰那从未体会过温暖的伤痕累累的内心,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那最不应该的人的怀中。
一个情难自控的女人,加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两团火焰便燃烧了起来,最后化为了一团,将心中所有的一切障碍化为了灰烬。。。。
第二百零八章 愧疚心理
无声地缠绵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在温暖的房间中的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男女两人裹着被单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路易不再像以前那样回避,他承认如安娜信中所说,是半年为碰女人的压抑所致,他同时也承认,之所以在这段时间中没有随便找一个女人来解决,是因为他的口味太挑。容貌不漂亮的不行,身材不好的不行,素不相识的不行,心存不良的不行。在四个不行之下,他只得等到了符合了这四个标准的伊丽莎白到来,才大暴走了起来。
伊丽莎白与凡尔赛的女人不同,化着素妆,容貌算是中上,比之那两个玛丽自然不如,可是也和普罗旺斯伯爵的妻子玛丽?约瑟菲娜不分伯仲,不过,在身材上,那天生丰腴的体型,却呈现出其他女人所没有的完美身线,与清瘦苗条的玛丽?阿德莱德与堪称黄金比例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可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路易突然觉得胸膛一热,似乎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上面。他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是伊丽莎白在怀中哭泣。
“对不起,我并不是……并不是……”路易下意识地道了歉,只是回想起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刚才明明是两厢情愿,甚至可说是女方主动些。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伊丽莎白止不住地哭泣着,她不敢抬起头正视路易,她既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又觉得心中对不起如今远在洛林的那个人。
“殿下,我求您,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会立刻离开,从此以后永远也不在您和王储妃殿下面前出现。”伊丽莎白嗡嗡地恳求道。
“不,我没有办法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会负责任的,我不可能在侵入你的生活后放手不管。”路易一边说一边轻抚着怀中佳人的背脊,说完之后还不忘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纵然对她的感情很淡薄,远不如已经如亲人般无法分离的玛丽?阿德莱德和那一见钟情又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来的深切,可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心,路易并不愿意将这么一个已经属于他的女人放弃。
“不,殿下。”伊丽莎白突然激动了起来,说,“我已经……已经不能再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再怎么回去见王储妃殿下。”
“王储妃?”路易暗暗惊骇,心中不解这件事怎么又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有关了。
只听她继续说:“所以,请让我走吧我会离开法兰西,从此再也不回来。”
“你在说什么?你认为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离乡别井流落在外吗?”路易强硬了起来,紧紧抱住她的背,坚定地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就算那个人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一样。”
宫廷之中的争斗由来已久,虽然凡尔赛宫廷的前两任女主人因为种种原因而让自己的权利旁落,可是也因此让那些情妇之间的争风吃醋愈演愈烈起来了。早先的蓬帕杜夫人其实就没少在这方面施展手段。因此,路易想当然的以为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会对伊丽莎白不利,毕竟她是令人难以预测的倔强女人。
“不,我宁可王储妃殿下现在能够一剑刺死我,这样我的心反而能够好受一些。”伊丽莎白难受地说,“我尊敬她,她也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伟大人物,可是我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认识她?”路易惊讶地问,听起来似乎还不简单地只是认识,应该还有更深的一些理由。
伊丽莎白栖在路易的怀中,无法点头,只能哼了一声“嗯”。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路易问。
“我被邀请去洛林为科西嘉女公爵和她的孩子作画,然后就碰上了怀孕中的王储妃殿下,然后就也接受了为她作画的要求。”伊丽莎白说到这里,不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她接着满怀感激地说:“唯一爱我的父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母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吝啬的银行家,那个吝啬鬼不仅克扣家用,而且还拿走我的酬金。这件事被王储妃殿下知道后,她就出面帮我‘买下’,然后又立即恢复我的自由,让我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她的仁慈、宽容,令我觉得……觉得她就像是天使一样令人崇敬。”
“仁慈?宽容?天使?”路易默读着这几个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问号,只觉得伊丽莎白可能是认错人了。她是没有见到另一个玛丽?安托瓦内特,否则就会知道那不是什么仁慈、宽容的天使,而是一个嫉妒心和小心眼极多的“恶魔”,一朵美丽妖艳却又祸害颇多的罂粟花。
“对了,你刚才说她买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易问。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栋雷米女公爵殿下去办的。”她不敢肯定地说,“她先是给了我的继父一笔钱,同意将我送到修道院当修女,然后,王储妃殿下又下命令,将我任命为她的贴身侍女,进而再回复我的自由。这样我不但能够获得从未有过的自由,又有了曾为王储妃殿下侍女的名声。”
路易明白了。这个年代的女人没有什么地位,基本上就是“三从”,唯一改变命运的方式,一是结婚嫁人,一是卖给他人做奴仆。这对于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无论身份多高贵,无论名声多么响亮。就像是伊丽莎白这个已经在巴黎小有名字的画师,也不能够掌控自己的酬劳。
她说到了栋雷米女公爵,这一点倒是让路易觉得理所当然了。她现在听说已经是一个日进数千里弗尔的画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颗摇钱树。她的继父如果真的如此苛刻,那么肯定不可能轻易放她自由,而如果是安娜出面的话,这一点就不难解释了。相比安娜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做到的。
路易对这种靠女人吃饭的男人,这种斤斤计较、毫无豪气的男人,从来就看不上眼,所以也只有为此偷笑,而没有半分愤怒,虽然安娜做了他最想要防止的犯法行为。
“这么说是玛丽?安托瓦内特救了你。”
“是的,她不只是救了我,更是给了我重生。”伊丽莎白说,“她对我从来没有身份的歧视,从没有像其他贵族夫人那样高高在上地对我。她对我平等相待,就像是一个……一个姐妹一样。我知道这似乎是我的臆测,可是她就是这么一个和善的人。”
也许玛丽?安托瓦内特真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路易却更喜欢她的另一面,那个会发怒、会妒忌、会使小心眼的金发刺猬。
“我看得出王储妃殿下很爱您。每在谈话时,她都会不经意地说到您,然后就开始朝窗外望去,思念地望着远方,像是要哭一样。每当收到您的信,她都会看上好几遍,甚至拿着信到床上,放在枕头下面。她真的很爱您,所以才会让我来,因为我可以以最快速度将您画在纸上,能够让她看见您每一天的不同,可是……可是我却做了这样的事。”说着,伊丽莎白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些事情若是牵扯到另一个女人,就很难解释。路易面对这对女人的特殊友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你不用伤心,你并没有对不起她。如果是你对不起她的话,那么我又算是什么呢?”路易对她安慰道,“况且,你应该知道,既然她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女人,那么她就不会介意你的事。”
“可是……可是我……”
她还想再说,却被路易及时插嘴道:“放心吧我了解她,这件事如果被她知道了,她只会来找我,而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怪责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太介意,也不需要怀有歉疚感。”
事实上只要不被知道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有事。其实就算是知道了,只要不摊牌,玛丽?安托瓦内特或许也会将这件事吞到肚子里。最好的证明就是玛丽?阿德莱德和那对双胞胎,她还不是默认了她们的存在,甚至还和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其实,如果真的要怪谁的话,也应该怪安娜。这件事想来也是安娜从中做的手脚,否则的话恐怕也不会让女画师伊丽莎白来到波兰,特别是那封信中的内容,更能够证明这件事和安娜有关。
路易拿他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明明管理着修道院,可是却看着世俗者的事情,而且比普通的世俗者更为世俗。
“殿下。”突然,门外传来了贝尔蒂埃的声音。
“什么事?”路易问。
“被关着的普瓦斯基公爵刚刚自杀了。”
“什么?”路易吃了一惊,急忙跳到地上,披上宽大的睡袍,也不顾还没有穿衣服,仅靠一条被单遮体的伊丽莎白,就跑去开了门。
“这是真的?”路易看着有意侧过身体的贝尔蒂埃问。
“是”贝尔蒂埃尴尬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不过伤得不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看他。”路易无奈地说了一句后,又恨恨加了一句,“既然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来让我见他的话,那我就去见他一面吧”
路易再关上门,回头来到伊丽莎白身边,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温柔地说:“等我回来,不要乱跑,外面可是有很多凶狠的敌人,知道吗?”
路易半威胁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