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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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这才笑着下了椅子,扬长而去。
屋里房嬷嬷笑吟吟的端了茶来,丁老夫人笑着起身,“这鸟有点意思。”
“老夫人要喜欢,等回京,咱们也让管事去寻只来养。”
“好啊!”丁老夫人笑着颌首。
丁筱楼的亲事底定,丁老夫人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尤其三夫人这回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对这女婿满意极了,也让老夫人松了口气。
丁筱楼越大性情越发沉稳,跟她娘和丁筱明完全不同,老人家怜姻缘不顺,这几年都把她带在身边教着,严格说起来。丁筱楼容貌出众,虽不是长袖善舞的人才,但管家理事都是能手,一手绣活虽不算顶尖,可也拿得出手。
“老夫人,这刘少爷怎么会都二十出头了,还没娶妻啊?”房嬷嬷有些忧心的边问边侍候老夫人更衣。
老夫人笑呵呵的穿上浅茶色比甲,“刘四少爷十五岁上时,刘夫人就给他相看媳妇了,只是跟咱们十三丫头一样。运气不好。慢了一步,媒人还没上门,人家姑娘就已经订亲,后来刘大人的母亲过世。刘大人守孝三年。他是孙子辈。虽不用守三年,却也不好说亲。”
等到出孝,其父起复。任光禄寺少卿,这位四少爷今年初到太常寺任奉礼郎,其父刘地桑原就与丁三舅相熟,刘时明任奉礼郎后,公务上时常与丁三舅往来,也才会入了丁三舅的眼,刘少卿一提这门亲事,他考虑了一天就答应了。
“这四少爷上头的兄姐俱已成亲生子,十三丫头嫁过去,不用当家,只需管自个儿的小家就好,我瞧刘夫人和那三位少奶奶都是顶和善的人,这门亲事若成,十三丫头往后日子,肯定要比她三姐强。”
房嬷嬷虽仍有些疑虑,看老主人这么高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她冷水,只得想,待回去之后,再慢慢跟老夫人说呗!
才梳妆好,丁文芙就来了,“娘啊!十三丫头的婚事有着落了,接下来该我们家阿苑的婚事了吧?”
“你这猴儿。”她们现在可是住在何大人府上,这死丫头就这么大剌剌的瞎嚷嚷。
“哎唷!何老夫人跟您是好友,又是看着女儿长大的,您女儿有多少斤两,她老人家再清楚不过了。”丁文芙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丁老夫人摇头。
丁筱楼的婚事几番波折,因此老夫人不想在京中相看,省得被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拿来说嘴,正好刘夫人甫去探望产子的女儿归来,刘少卿命刘时明来通州接人,和丁三舅说好,安排在通州碰面。
正好丁老夫人的闺中蜜友何老夫人住在通州,老夫人就带着女儿、媳妇和孙女来访友,来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何老夫人和刘少卿是姑侄,双方就在何家家里碰头,若成,最好,不成,外头也无知晓。
母女两说了一会儿话,三夫人母女也过来了,“婚事既然定下了,也不好多打扰人家,待会我去跟我那老姐妹说一声,咱们就回了。”
“是。”
何老夫人自是再三挽留,“咱们两好久没见面了,我才想着好生聚聚,你就要回去了?”何老夫人嘟起嘴来抱怨,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丁老夫人哈哈笑,“听你说的,我能来,难道你不能来看我啊?等这两个孩子成亲,你还得来坐主桌,你可是大媒哪!”
何家的女眷们也跟着凑趣,总算把何老夫人哄笑了,“行啊!你可别拖得太久啊!我等着喝你们两家的谢媒酒。”
“一定,一定。”刘夫人也在旁笑着应诺,笑眼看了站在丁老夫人身边的丁筱楼,见她含羞带怯的偎在祖母身边,不禁满意的点头。
从何府出来,丁老夫人靠在迎枕闭眼养神,丁文芙坐在一旁把她打扇,忽地车队停了下来,房嬷嬷问车夫,“怎么停车?”
“遇上杜家的人要出京。”
“谁?”丁文芙问。
跟车的婆子道,“奴婢这就去问。”
“去吧!”
不一会儿,婆子回来禀道:“是杜家的二少爷要南下,说是杜三少爷半道上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老夫人睁开眼问。
杜云寻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外祖母安、大姨母安。”本来应该喊姑祖母和表姨,不过他是跟着范安阳喊,丁老夫人也没纠正他。
“你上车来说。”
杜云寻只得上车将事情说了一遍。
丁老夫人皱着眉头忧心的问:“你祖父怎么安排的?”杜云寻细细将祖父、父亲的安排说给丁老夫人听,又道:“言首辅已知此事,已通令运河附近的卫所及各级父母官帮忙协寻。”
言首辅既已知这事,会有所安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他也得防着,这不是单一事件,去年的天灾导致各地歉收,百姓们过得苦哈哈,今年若能风调雨顺,百姓们的日子就能慢慢的平复过来。
如果杜云方失踪一事非单一事件,那么就有必要趁早掐灭。
丁老夫人显然也明白这点,提醒杜云寻:“你二舅和你大哥都是运河附近的父母官,这事要尽早知会他们一声。”
杜云寻颌首,老夫人又殷殷交代了一番,才让他下车离去,杜云寻临下车前,还请托丁老夫人和丁文芙,有时间多去看看范安阳,“我怕她会胡思乱想。”
若没有她清点杜夫人嫁妆的事,兴许不会引发杜云蕾起心动念,三言两语就让人挑唆成功,杜云方也不会想要离开京城,他不离京,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丁老夫人点头应下,丁文芙也道,“你放心,我让阿苑去陪她,有我家阿苑在,保准她没空乱想。”
杜云寻脸有点黑,再次谢过后,下车离去。
双方车队短暂的交会后,随即再度分离。
王进苑没想到她娘会这么快回来,听到她娘已经回到西山别院时,她正喝汤,当即呛着了。
范安阳忙伸手帮她拍背,墨香几个忙着倒茶,递帕子,好一阵忙乱过去,她才回复正常。
“我娘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啊?”她没好气的跟她娘派来的嬷嬷问。
“夫人说了,让您在表姑奶奶这儿多待几日,好跟表姑娘作伴。”
耶?竟然不是叫她回家?要知道,她娘临出门时,交代她要好好看家,别乱跑的,只是她实在待不住,才跑来找范安阳玩儿,没想到当场被抓包,她娘竟没计较,还叫她留下来和阿昭作伴。
这也太奇怪了吧?
“夫人和丁老夫人从何府出来后,就遇上了杜家二少爷。”
范安阳秒懂,大姨母这是应杜云寻所求,才让王进苑住下陪自己。
“回去代我向大姨母道谢,还请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呼进苑表姐的。”
嬷嬷笑着应下,带着范安阳给的打赏,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
王进苑这才反应过来,“还真巧啊!复常表哥南下的路上还会遇到外祖母和我娘她们。”
“也不知道他们找到三弟了没?”范安阳忍不住叨念。
“放心啦!既然他身边的小厮只是被打晕扔在路边,可见那些人没想要伤人性命,八成是看他们两个愣头愣脑的傻样儿,又穿的富贵,才会惹祸上身的,没事儿,知道抓了个烫手山芋,他们不会敢害他性命,不过兴许要吃几天苦头就是。”
范安阳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掩嘴笑她,“瞧你,一副官老爷的作派,听你爹说的?”
“嘿嘿,我爹老跟我和我哥他们说,出门在外,切忌愣头愣脑的左右张望,让人一看就知道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那些街头混的,不宰你宰谁呢?”
墨香几个听了也起兴致,催着王进苑接着说,“我爹还说啊!出门在外千万记得,财不露白,随身带着的荷包只带碎银,银票和银两都要贴身收好。”
砚香点头,“对对对,我家隔邻的一个大哥,去城里给人做小厮,他家少爷就爱显摆,听他说,他家少爷去饭馆吃饭,原只花了一两五钱,他身上带的荷包就有足够的银子付账,偏他家少爷要掏百两银票给店家,让他们找开来。”
“那后来呢?”
“后来啊!一出饭馆就被人抢了,那位少爷还被人打了一顿,可是回去之后,那家老爷嫌他护主不力,就赶他走,还欠他三个月的工钱呢!”
王进苑拍拍砚香安抚道:“这算好了的,至少保住了一条小命,不错啦!”
范安阳坐在一旁听她们说得热闹,心里却在想,杜云方不会是忘了出门在外财不露白,所以被人劫走而失踪的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财不可露白
广陵城杜府,午后阳光正炽,坐在门房口打盹的门子,听到远远传来整齐的马蹄声,懒懒的微睁眼,自打两位少爷回京之后,广陵的杜府便少有人来,也就只有丁二夫人时不时会上门看看。
丁家二夫人来时,通常只一辆马车,两个护卫,马蹄声不会像现在这样多,也较不规则。
门子迷迷糊糊的想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前,他睁眼一瞧,赫,竟是他们家大少爷回来了,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眼睛还不忘往左右打量了一一番。
不是说他家大少爷外放去梅州当县令吗?怎么会和卫所的百户混到一块啊?心里虽然惊讶不过脸上却没显露出来,他笑着迎上杜云启,“大少爷您回来了!”
杜云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把缰绳交给门子,“让人安排柳百户他们的住处,派人去给丁知府送拜帖,再去酒楼叫一桌酒席,让他们挑最好的送来。”
刚角门出来管事忙应诺,小厮们上前侍候这些骑着大马的兵卒,牵着高头大马,胆子略小的小厮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
杜云启与柳百户道:“还请几位委屈下,待舍弟平安回来,再请兄弟们好好吃顿好的。”
“杜大人客气了。”柳百户朝他一拱手,将马交给小厮们照看着,跟着管事自去安置。
杜云启回房略清理了一下,就往丁府去。丁二舅早就在等他,看到他进来,忙安抚他,“别担心,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应该会没事的。”
“希望承您吉言。”
丁二舅招来幕僚,与杜云启解说秀林镇的地理环境,以及在秀林镇附近出没的几股势力。
“照朱先生这么说,这韩斗和张方就可以排除在外了,倒是这黄志业可能就是幕后主使者。”
不说不知道。这秀林镇看起来虽小。但因地点好,往来的船只到此,都要略停一停,补给一下。但因周边是山。腹地小。因此想发展也发展不起来,没有空地可发展。
韩斗和张方分据秀林镇南、北,整个秀林镇几乎都在他们两掌控之下。去岁的灾祸,有不少人为了生计离乡背景,黄志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秀林镇。
“这黄志业原是梅州人,去年大旱时,他家原还扛得住,后来大涝,他老子娘年岁大了,熬不住就去了,地被淹没,收成全没了,偏遇上个没天良的地主,偏要强押他妻女抵债。”
别说年景不好,就是大丰收,也有那种丧尽天良的家伙,仗着权势强逼人卖妻女抵债的都有,更何况今次是真遇上天灾呢!
黄志业为护妻女,与地主起了争执,不慎失手打伤了地主的孙子,于是被告到官府,那官老爷与地主是八拜之交,再加上收了地主的孝敬,便要判黄志业的罪。
结果黄志业在人协助下逃了,自此不知去向,直到两个月前,才传出其在秀林镇落脚。
“黄志业这人不简单,才到秀林镇没多久,就把韩斗给弄死了,张方也伤重成残,他们两个的副手虽然勉力撑着,不过大部份的手下都已经投靠黄志业去了。”
“他们都做些什么营生?可有绑人勒索的前例?”
“这倒没有。”丁二舅的幕僚想了下,摇头回道。
丁二舅道:“姚都指挥使已经捎了信,让唐副都指挥使帮忙,还有,京里言首辅也通令河道周边的城镇多加注意。”
杜云启翻看黄志业的资料,心里已经有了底,若杜云方是被这人强掳了去,怕是另有所图。
待丁二舅打发走众幕僚,他才彽声与丁二舅交底。
丁二舅沉吟良久叹道,“若真是如此,你可就难做了!”
杜云启苦笑,“也不知他怎么会突发奇想,到广陵来读书,若非如此,也不会遭此劫难。”
丁二舅也苦笑,“人算不如天算,他要南来读书时,也没人想到他会遇此劫啊!”
杜云启点头,他与小万氏生的一双儿女都不亲近,知道小万氏疯了还瘫了,他心里只想着,报应!
谁让她害了云瑶又害云寻,还不时给他们兄弟找麻烦,这回若不是祖父防得紧,要是让她得逞,他们兄弟两还未入仕,前途就已经被她给毁了。
祖父只夺了她当家大权,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轻微了,怪不得最后会持刀杀人,还养出个耳根子软,听人挑弄几句,就胆大到敢对家人下毒,但想想她娘当初不也是对云瑶和云寻下毒,便对杜云蕾的作为不再感到惊讶了!
因在信上不好详述,所以丁老夫人给次子的家书上,并没有详说,故丁二舅对杜夫人母女的事,并不知详情,只知,是舅父的政敌派到杜府的奸细下的毒手,杜云蕾和甫为表兄产子的妾室,无辜受到牵连致死。
杜云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跟丁二舅交代,丁二舅这时方知,杜云蕾做了什么,愣了好半晌,才问:“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复常跟你说的?写信说的?你确定这事不会外传?”
“复常和我是用棋谱设了暗语,他用暗语写给我的,外人就算看到信,也只以为我们在讨论棋谱。”
丁二舅当即大感好奇,压着杜云启让他交底,杜云启只得教了他最简单的一种,丁二舅看了之后捋须笑道:“有了这方法,就不怕信件被人半道拦劫。”
杜云启心道,说的好像你们以前都没用过类似的传信方法似的。
有唐副都指挥使在,从梅州随杜云启过来的柳百户,自然是诸事听从唐副都指挥使的。
杜云启在自家歇了一宿,就搬到丁二舅府里去了,这样大家要商议事情也方便许多。
撒出去的探子不断的送消息回来,杜云启接到消息后,就立时传信回京给祖父和父亲知情。
随着查到消息越来越多,杜云启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原貌来了,而此时,杜云寻也抵达秀林镇。
因为杜云方就是在此地失踪,所以随行的护卫、侍从们都不敢让他下船,就怕同样的事情会再度发生,不管杜云寻怎么说都没用。
“有你们护着,难道还会让我出事不成?”他只想去看看事发的地点,可是已跟他们争论了三天,还是没能让他们点头。
杜云寻不信邪,打定主意跟他们卯上了,护卫们咬牙摇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还把杜相给搬出来,“临出门时,老太爷交代了,绝对不许二少爷以身犯难。”
杜云寻还是据理力争,“失踪的是我的弟弟,我身为兄长,来到他失踪之地,怎能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就离开?”
“您去看什么呢?三少爷早就不在那里了?您要去看什么呢?”护卫甲有点无力了,从来不知道二少爷这么难侍候,是谁跟他说,二少爷脾气最好,最讲道理的?
下回再有人这么跟他说,他肯定一拳打翻他。
“但凡人在那个地方待过,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我想去看看,掳走人的那伙人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