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6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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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看她们两,就是全家一起赴任,儿女们虽然多少有些小问题,但从来不像三房的两个姑娘问题那么大。“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替他们操心太多,反倒让他们长不大。”
老夫人为三房的孙女操碎了心,可是三夫人感激过她吗?并没有,竟然还抱怨她怎不早点死!叫大夫人和四夫人看了都替婆婆不值兼心寒!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丁文芙气恼的将手里的粉彩桃花茶盏掼在梅花小几上。
“三嫂就是那个样子,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她气什么?”范夫人坐在一旁,从果盘里插了块水果给母亲。
“你妹说的对,跟个胡涂人气什么?我倒是担心你三弟为此想不开!”(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宽心
范夫人安抚姐姐几句,又坐到母亲身边,“三哥也是辛苦,日后,还得和她一起过日子呢!”
人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但三夫人这样的老伴,怕这辈子脑子都不可能清楚了。
丁老夫人倒是淡淡的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门亲事是老三自个乐意的,现在她娘家兄长被捋了官,怕她娘和大哥不久就要来兴师问罪了!”丁老夫人提醒女儿们。
“亲家老夫人不至于吧?”丁文芙闻言怔愣了下,她记得三夫人的亲娘是个还算明理的老人家。
“难说!”范夫人已多年没见过三夫人的娘亲,不过她在京里多年,对朝中官员的家眷多少有点了解。“事不关已,没有损及她或她家的权益,她自然明理,甚至还可能很会开解人,但事情搁到自个儿身上,那可就不一定了。”
丁老夫人看着小女儿微笑,“你倒是看得清。”
范夫人冲着母亲甜笑,“那是娘和姐姐没听过前些年发生的事。”跟着就把前些年京里发生的逸闻说给母姐听。
那时范安柏兄妹才刚到湖州不久,丁嬷嬷怕范夫人思念儿子们,便常常让丫鬟、仆妇们跟她说外头的传闻,会关注此事,自是因为许老夫人是她三嫂的娘亲。
“那方家老爷是个贪花好色的,常常流连在外不归,方夫人是许老夫人闺中好友的女儿,方老爷从外头带女人回去时。许老夫人正好应好友邀约,去探望方夫人。”
其实方夫人对丈夫三天两头就从外头带女人回来,都已经麻木了,方家是皇商,方老爷年轻时曾高中举人,方夫人的父母就是他有状元之才,才会把女儿许给她。
可惜,方老爷时运不济,三次不第名落孙山,最后返家接下家族生意。虽然没考中进士。但他出手大方,遇上有困难的考生,从不吝惜相助,由此建立了人脉。生意也越做越大。甚至把生意做到宫里去。成了皇商。
说来也巧,某次在外应酬时,同人说起他的遗憾事。同席的一个友人说了句,“让不会是你那元配与你冲克,克掉了你的官运吧?”
从此方老爷就钻起牛角尖来,看发妻是越看越不顺眼,索性就流连青楼不归,方夫人哪知道丈夫心思,闹也闹了,吵也吵了,公婆因为儿子有出息,再说也没有因为这种事,为难自家儿子挺媳妇的。
方夫人娘家却心疼女儿,知道许老夫人的儿子为官,就想请她到方家做客,好给女儿撑腰。
却不想,许老夫人没帮着撑腰也就算了,竟还反过来劝方夫人要认命,说她的命就是如此,又义正词严的劝方夫人做女人要贤淑,不可善妒云云,把她那好友气得半死,方夫人的公婆自是得意不已,方老爷带回来的女人就这样留下了。
数月之后,从北边有一姜姓老妪带着儿孙寻上许家门,说是许老太爷当年在西北任县令时,曾收她为妾,只是许老太爷回京述职时,给她放妾书,给她笔嫁妆让她改嫁,她离开后才知有了身孕,拿着许老太爷留下的钱帛和铺子,把儿子拉拔大,如今孙子都长大了,她就想着要让儿孙认祖归宗。
许老夫人直接气晕过去,醒来后就要长子把人打出去,不想许大老爷却跟老娘坦诚,其实他爹早就知道有这儿子存在,他与这庶弟也就有往来,只是都瞒着她而已,这次他们会进京,也是因为姜姨娘病了,他们想一偿姜姨娘的心愿罢了!
许老夫人那听得进去啊!抓了身边的东西就砸,许大老爷因此挨了一下,当场头破血流,为此还请了几天假,也就是因为如此,这件事才会被传扬开来。
本来许老夫人遇到这种事,闺中好友们都应该会前来探望,帮着声讨那个早就已经死透的男人几句,不想,因为方夫人一事,许老夫人的老友们都恼了她,即便知道这事伤她不轻,也没人来探望她。
许老夫人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那些多年好友竟然都没人来看望安慰,所以不免在言谈间带了出来,人都爱八卦,许家下人也不例外,没多久就传到外头去,她那些好友们不甘示弱,也出言反声,一来二去的,许老夫人当初在方家说的那些话就传了出去。
便有人说许老夫人虚伪,叫方夫人要贤淑,要容人,不能善妒,自己却连丈夫数十年前收用的妾找来都容不得,还叫人把庶子打出去,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家的事她说的头头是道,换到自家,便又换了张脸。
流言一旦流传开来,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你永远不知道,流言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原本流言只说许老夫人,可后来渐渐变了味,开始质疑起许家兄弟的操守云云,这一看就知是许大老爷的政敌在落井下石,原本有望高升,进户部任侍郎的许大老爷最后黯然远离京城外放去了。
丁文芙听完后笑道,“该!有这样的老娘,怪不得老三媳妇会是那德性。”
丁老夫人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奇怪,老三媳妇她娘在京里有不少友人在,怎么我们进京后,都不见老三媳妇出门拜访这些长辈们,原来根由在这儿啊!”
“娘啊!就算她们和亲家老夫人还是有往来,可您看,我三嫂会是那种主动上门拜访人的主吗?”
丁老夫人一愣,随即失笑,“也是,她那性子从来都要人捧着她,指不定她到现在还在纳闷,为何她娘那些朋友没上门来看望她呢!”
别说,丁老夫人还真猜中了。
在祠堂诵经的三夫人哭哭啼啼的诵完经,也没收拾经书和蒲团。就踉跄的起身出了佛堂,艰难的扶着墙慢慢的往住处挪脚,几个婆子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见她难受的样子似乎逗乐了她们,远远的指着三夫人说笑。
三夫人纵是再气,也拿她们没辙,人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她是三夫人又如何?她既没权放她们离开,也没有钱收拢她们,没有好处让她们捞。她们会善待她才怪呢!更何况。看曾经高高在上的三夫人落难,她们可高兴着呢!
远远的三夫人的心腹仆妇端着托盘过来,看到她们又指着三夫人说笑,不免气恼的想上前理论。可那些婆子精着呢!看她过来。便立刻散了。仆妇不依不饶的要追上去,却让后头提着食盒的一名丫鬟给拦了。
“别追了,要是打翻了夫人的燕窝怎么办?”丫鬟没好气的冲着仆妇叫道。
仆妇这才讪讪的端着托盘踱回来。
“我这不是替夫人不平嘛!”仆妇讨好的朝丫鬟一笑。
丫鬟没搭理她。只匆匆走到三夫人身边。
“夫人。”丫鬟把食盒交给仆妇,然后去扶三夫人,三夫人靠到她身上,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到丫鬟身上,丫鬟只感觉肩膀一沉,几乎就要撑不住,心里不禁暗讶,夫人好像变重了!再一细瞧,嗯,夫人真的变胖了,双下巴都出来了啊!还有脸上的油……
因是在祠堂受罚不好上脂抹粉,三夫人脸上的瑕疵清晰可见,丫鬟愣了下,脚就停了下来,三夫人喘得不行,离开她的肩膀,转扑到仆妇身上,仆妇虽然有点年纪,不过她比丫鬟要壮硕,虽然肩上压着三夫人,手里挂着食盒还端着托盉,却依然健步如飞,丫鬟也因此能看清,三夫人原本合身的春装如今显得有些紧绷,曾经秾纤合度的背影,好像变得有些虎背熊腰啊?
她的目光落到仆妇手里的食盒,那些菜,没问题吧?
那些菜都是夫人爱吃的啊!往日常吃,也没吃成这模样,为什么现在会让夫人变了样呢?
她不知,那些菜都被人悄悄动了手脚。
因在祠堂里,虽没规定一定要吃素,但也不好太剌剌的吃荤,三夫人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哪吃得惯祠堂厨房端来的吃食,她们只好把三夫人的厨子带过来,把她安排在附近的人家里,让她每天给三夫人做吃的。
三夫人是无肉不欢的人,在府里时,吃得讲究,但为了身材窈窕,她常是浅尝即止,但在祠堂里,虽然只是每天跪坐诵经,对平日五体不动的三夫人来讲,其实是很耗体力的,所以面对美食,她就再也控制不住食欲。
看似汤汤水水的食物里,其实猪油加很重,猪油做菜很香,三夫人不由自主吃得多,每天的活动又只有跪坐诵经,诵经完毕,回到屋里就是敞开来吃,吃完了就睡,睡醒又要开始诵经,日积月累下来,不胖才怪呢!
丫鬟跟着进屋,想着要怎么提醒夫人,别再这么吃了,可怎么开口是个难题,仆妇倒是一直觉得自家夫人太瘦了,看起来没福气,怪不得老病呢!见她圆润起来,心里正高兴着,便瞪了丫鬟一眼,不许她说。
三夫人却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如何?可派人送信出去了?她们可回信了?”
丫鬟和仆妇为难的交换了一眼,“夫人,咱们这里偏僻,难得有人进京去。”
换言之就是信还没送出去,三夫人颓然的扒了口白饭,觉得没滋味,便把油亮亮的红烧肉给挟了一大块,放到碗里拌了下,然后又扒了口饭,总算满足的眯了眼,睁开眼再接再厉努力加餐饭。
丫鬟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仆妇却是高兴的上前,“夫人,您尝尝这道菜,滑蛋虾仁,您从小就最爱吃的。”
嗯嗯,三夫人点头,拧艘怀紫喝实酵肜铮诀哒驹谂员咦攀悼床幌铝耍傲烁鲇赏肪颓那睦肟恕
仆妇见她走了,才对三夫人道,“夫人,您放宽心,等大老爷知道四老爷的事,肯定会立刻回京的。”
对,只要大哥回来就好了,丈夫向来听大哥的话,肯定会帮忙的,到时候自己也就能回府了!(未完待续。)
ps: 竟然發佈失敗。。。。。。。。55555欲哭無淚啊~
第九百四十九章 谅解
丁家在京城的祠堂,是建在西山丁家别院的庄子附近,丁老太爷的父亲年轻时因长年任京官,回老家祭祀不便,但当时,京里丁宅乃是先帝所赐,日后要归还的,便在自家位于西山的别院里,建了座祠堂,在这里侍候的,都曾经是他们主子身边得用的,他们侍奉的主子去了,他们便跟着到祠堂来,继续侍奉主子。
就以祠堂汤总管来说,他可是丁老太爷最得力的长随,丁老太爷过世后,丁老夫人原是想让他去帮长子的忙,可惜当时他一病不起,丁老夫人亲自去探他,答应让他自选去处,他便来了祠堂。
丁三夫人被老夫人罚到祠堂来诵经,是来反省的,不想她一点也不曾反省,还暗地诅咒婆母,汤总管能让她好过?知她的人要进京去求救,便让人暗加阻挠,总之她想干么,汤总管他们就跟她对着干。
三夫人和汤总管等人斗法,局面是一面倒,不过汤总管他们玩得不奕乐乎,丁老夫人得知后,只觉哭笑不得。
“汤总管还跟三弟媳玩上了?”大老爷愕然,他印象中的汤总管可是个很沉稳端肃的人,是他爹最得用的人,怎么临老,竟然领着下人和三弟媳斗上了?
丁老夫人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他是个精明人,自你父亲去后,就一直待在祠堂里,那儿也没去,怕是早就闷得不行!”好不容易有个人送上门让他解闷,他自然是玩得起劲儿。
大老爷听了直笑。“儿倒是没想到汤总管也是个趣人。”
丁老夫人笑着说他几句,便问,“让你派人盯着许家,如何了?”
“许四夫人是个胡涂的,不过几个儿子倒还算聪明,早早就去信给许大老爷了,想来再过不久,许大夫人和老夫人就会进京了。”
许大老爷外放为官,自然不能轻易离开,所以许老夫人带着长媳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同州知府正房里。许大老爷刚从前衙回来,许大夫人侍候丈夫换下官服。
“母亲呢?”
“正让人收拾行李呢!”许大夫人把官服挂起,把早就备好的常服帮丈夫换上。
许大老爷暗摇头,他其实很不想管许四老爷这事。但毕竟是自兄弟。真撒手不管未免太过薄情。只是这个事,他怎么管?
“我早就告诫过他,让他做事尽心尽本份。旁的别多想,偏他……唉!”长叹一声后,许大老爷走到窗前的桌前坐下,凉风习习,吹得人昏昏欲睡,可惜他心里装着事,反觉这凉风越吹越烦闷。
“四弟想要做出番事业,也是自然的。”
“我现在实在后悔,当初离京时,就不该请丁家妹婿多帮衬他,要是没有请他相帮,也就不会纵得他以为不管犯了什么事,都有人替他善后,而犯了那么多错事。”
许大夫人拍拍丈夫的肩头安抚道,“老爷也不想的,谁知道四弟会犯胡涂,四弟媳也不劝着点。”
“她?哼!别怂恿老四做坏事,咱们就得偷笑了。”
“她也没那么差……”许大夫人笑得和气,眼里却是冰冷的,她可没忘记,这个四弟媳有多爱在婆婆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许大老爷余怒未消,从桌上拿起一本异闻录翻了起来,许大夫人端了碗消暑汤给他,然后就坐在旁边,拿起件缝到一半的长袍继续缝。
屋里虽然很安静,夫妻两虽是各做各的事,但偶尔抬头对视,便忍不住相视而笑。
许大老爷心不在焉的翻著书,不久思绪就飘到许四老爷的案子上头。
只怕到这会儿,老四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吧?老四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看了侄子的信,问过送信来的家丁后,这一切就再清楚不过了!
自作孽啊!能怪谁?
见人有钱有才就眼红,算计人算计到人家已出嫁的外甥女身上去,能怪人家反击吗?如果他没一犯错,就找丁三老爷帮忙圆过去,会落那么多把柄在人家手上?说到底,就一个字,蠢!
隔天,送母亲和妻子出门时,许大老爷悄悄同妻子交代,“上了路,你就寻摸个由头,和母亲分开走,先一步进京,进了京就先上杜府找杜二少奶奶赔罪。”
许大夫人点头,这件事起因就在四弟媳怂恿小姑子,算计范安阳为人作画,她们好坐收渔人之利,如果能求得她的谅解,由她开口求情,那四弟的案子也就没事了吧?
他们想的都很简单,因为他们不知许四老爷犯的是些什么案子,等许大夫人先行进京后,她身边的婆子多了个心眼,在码头下船后,就带着人先去打听清楚,许四老爷犯的都是些什么罪。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原来许四老爷除了贪墨还盗卖科举试题,许大夫人一听脸都白了,因为如此,她进京后便没有先上杜府请罪,而是先住进许家大宅,许四夫人见只有她来,没看到婆母,心里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带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