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愤怒-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的报酬并不多。得到的都是诸如此类的小吃点心。如果她发胖的话,那是雷恩神
父的过错。
詹妮弗解开缎带,打开糖盒,只见里面装着一万美元的旧钞票。
一天下午詹妮弗离开审判庭时,看到拐角处有一辆黑色卡迪拉克高级大轿车。
她正要从车子旁走过去,不料迈克尔·莫雷蒂从车里跨了出来,说:“我正等着你
呢。”
詹妮弗发现站在眼前的人精力旺盛,体魄强壮。
“不要挡我的道,”詹妮弗说。她满脸怒容,两颊鲜红。迈克尔·莫雷蒂觉得
她比自己记忆中的形象还要漂亮些。
“嘿,”他笑道,“别发火。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你光听着就行了。耽搁了的
时间我会付钱给你的。”
“你永远付不起。”
她拔腿准备从他身旁走过。迈克尔·莫雷蒂伸出一只手,和解似地抓住她的手
臂。接触到她的身子使他兴奋不已。
他使尽浑身解数,故作媚态说:“不要意气用事。你还没听到我要对你说什么
呢,你知道你推出去的是什么吗?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实际上我只要跟你谈十分钟
就行了。我可以把你送到你的法律事务所。我们可以在路上谈。”
詹妮弗仔细看了看他,说:“要我跟你去得有一个条件,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迈克尔点点头。“那好办,问吧。”
“用那只死金丝雀对我进行陷害,是谁的主意?”
他毫不迟疑地说:“是我。”
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詹妮弗真想杀死他。她愤愤然跨进了轿车,迈克尔·莫
雷蒂在她身旁坐下。詹妮弗注意到他问也不问一声,便把她事务所的地址告诉了司
机。
轿车开动之后,迈克尔·莫雷蒂说:“我为你取得的巨大成就感到高兴。”
詹妮弗懒得做答。
“我真是那么想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找我干什么。”
“我要让你挣大钱。”
“多谢,我已经够富裕了。”她的话音里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迈克尔·莫雷蒂涨红了脸。“我是为了你好,而你却一味地跟我做对。”
詹妮弗转脸对着他,说:“我不要你的任何好处。”
他和解地说:“好吧。我是想设法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听我说,我可以给你
送许多当事人来。重要的当事人。可赚一大把钱哪。你根本不知道……”
詹妮弗打断他说:“莫雷蒂先生,别再往下说了。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可是我能……”
“我不会代表你或你的朋友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一旦为你办案,我便成了你的附庸了。”
“你全想错了,”迈克尔反驳道,“我的朋友从事的全是合法的行业,包括银
行、保险公司……”
“请别费心了。我决不为黑手党效劳。”
“谁说是黑手党啦?”
“随便你叫它什么吧。反正我是我自己的主人。我不想改变这种状态。”
前面亮起了红灯,轿车停了下来。
詹妮弗说:“没有多少路了,谢谢你让我搭你的车。”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迈克尔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永远不能,莫雷蒂先生。”
迈克尔望着她走向远处的背影。
“天哪,”他想着,“好一个女人!”
第二十三章
到了十月底,离开选举参议员还有两个星期。竞选活动进行得热火朝天。亚当
的竞选对手是现任参议员约翰·特罗布里奇,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所有专
家一致认为这场竞选旗鼓相当,将会出现激烈的争夺。
一天晚上,詹妮弗在家坐着,观看亚当和对手在电视上辩论。玛丽·贝思的意
见是正确的:现在离婚将会大大减小亚当取胜的可能。
当詹妮弗参加一次关于业务的午餐后回到事务所时,有一件急事正等着她办:
雷克·阿伦留下话让她马上给他打电话。
“他半小时内一连打来了三次电话,”辛茜娅告诉她。
雷克·阿伦是摇摆舞歌星。他几乎是一夜之间成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歌唱家的。
詹妮弗曾听说过摇摆舞歌星收入惊人,但是在为雷克·阿伦打官司之前,她并不了
解这惊人二字到底意味着多大数目。通过灌唱片,在电视上露面,做广告,再加上
拍电影,雷克·阿伦的年收入高达一千五百万美元。雷克今年二十五岁,出身于亚
拉巴马州的农民家庭,天赋美妙的歌喉。
“请你给我接他的电话,”詹妮弗说。
五分钟后,电话接通了。“嘿,你呀,我打电话找了你好几个小时啦。”
“真抱歉,雷克。我在参加一个会议。”
“出问题了,得跟你谈一谈。”
“你今天下午上事务所来一趟,行吗?”
“恐怕不行。我眼下在蒙特卡洛①,正为格雷斯和王子效劳。你最快什么时候
能赶到这儿来?”
①蒙特卡洛:摩纳哥城市,是世界著名赌城。
“我一下子走不开,”詹妮弗表示异议,“我的桌子上已堆满了……”
“姑娘,我需要你。你今天下午一定得坐飞机前来。”
说完他挂上了电话。
詹妮弗把这次通话的内容仔细琢磨了一番。雷克·阿伦不愿在电话上谈论自己
的问题,这说明他的问题也许与吸毒、姑娘或小伙子有关,什么都可能。她打算派
特德·哈里斯或坦·马丁前去处理,可她喜欢雷克·阿伦这个人。最后她决定亲自
去一趟。
她临走之前打电话找亚当,可是他不在。
她对辛茜娅说:“给我预订一张飞往尼斯的法国航空公司机票。届时还需要一
辆汽车前来接我,把我送往蒙特卡洛。”
二十分钟后,辛茜娅已经为她预订了当晚七时的机票。
“从尼斯到蒙特卡洛可以搭乘直升飞机,”辛茜娅说,“我把直升飞机票也给
你预订了。”
“太好了,谢谢。”
当肯·贝利听说詹妮弗前往蒙特卡洛的原由时,他说:“那个小子把自己看成
什么人物?”
“他明白自己是什么人物,肯。他是我们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超过三四天的。”
“你不在,这里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会想念你的。”
詹妮弗暗自寻思:不知他是否还跟那金发小伙子幽会。
“我回来之前,你要坚守阵地。”
一般来说,詹妮弗是喜欢乘飞机的。她把在机上度过的时间看成一种休息,自
己能暂时从紧张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把地面上一切恼人的问题置之脑后。同时,飞
机好比沙漠中的绿洲,可以使她逃离那些始终纠缠着自己的当事人。可是,这次跨
越大西洋的飞机却不然,飞机似乎特别颠簸,詹妮弗胃里很不舒服,直想呕吐,
当飞机第二天一早在尼斯降落时,詹妮弗感到好一点了。飞往蒙特卡洛的直升
飞机已在那儿等她。她过去从未乘过直升飞机,很想有机会试一试。可是飞机的急
速上升和下降使她很不好受,她压根儿无法欣赏阿尔卑斯山和大峭壁的壮观,蚂蚁
般的汽车正沿着蜿蜒、陡峭的盘山公路爬行。
蒙特卡洛的建筑物已映入眼帘。几分钟后,直升飞机在海滨白色的现代化避暑
娱乐场前面降落。
辛茜娅事先已经给雷克·阿伦去过电话。他在那儿迎候。
他紧紧地拥抱了她,问:“一路上好吧?”
“飞机有点儿颠簸。”
他重又仔细看了看她说:“你看起来是不大对劲。我先送你到我的公寓,你可
以先休息一下,以便参加今晚的盛会。”
“什么盛会?”
“晚会。就为这才请你来的。”
“你说什么?”
“格雷斯让我把我所喜欢的人都请来,我喜欢你。”
她恨不得将他勒死。雷克·阿伦哪里知道他把她的生活规律全打乱了。她与亚
当远隔三千英里,许多当事人在等着她,法庭上有案件需要审理,……而她却被哄
到蒙特卡洛来参加晚会。
詹妮弗说:“雷克,你怎么可以……?”
她看到他满脸堆笑,不由得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噢,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而且,晚会也可能挺有兴味呢。
晚会盛况空前。这是为孤儿筹集牛奶费的音乐会,发起人是尊贵的格雷斯和雷
尼尔·格里马尔蒂殿下。晚会在户外避暑娱乐场进行。这是个十分宜人的夜晚。夜
色迷人,从地中海吹来的习习清风拂动着棕榈树叶。一千五百个座位上坐满了欢乐
的观众。詹妮弗真希望亚当跟她在一起分享眼前的一切。
六七位世界闻名的歌星登台演出,雷克·阿伦则是晚会上的佼佼者。三样乐器
的小乐队喧声震天地为他伴奏。他身后不时亮起变幻莫测的闪光,划破天鹅绒般的
夜空。他表演结束之后,全场掌声经久不息。
接着在巴黎饭店下方的鱼池旁举行了小型晚宴。在偌大的池子四周摆上了鸡尾
酒和自助晚餐,池子中央漂浮着星星点点亮着蜡烛的睡莲叶。
詹妮弗估计共有三百多人出席。她没有随身带晚会礼服,望着周围穿戴得珠光
宝气的女子,直觉得自己像那个可怜的卖火柴的女孩。雷克把她介绍给公爵和公爵
夫人以及王子们。在詹妮弗看来,欧洲的一半王室成员都光临了。她还会见了卡特
尔①的头面人物和许多著名歌剧演员。在座的还有时装设计家,巨额遗产的女继承
人,以及出色的足球运动员贝利。詹妮弗与两个瑞士银行家聊天时,突然感到一阵
头晕目眩。
①工业托拉斯的组织。
“对不起。”詹妮弗说完去找雷克·阿伦。
“雷克,我感……”
他瞅了她一眼,说:“你脸色白得怕人,姑娘。我们溜吧。”
半个小时之后,詹妮弗已经来到雷克所租的别墅,睡下了。
“医生马上就来,”雷克告诉她。
“我不要医生。我不过患了感冒什么的。”
“是啊,不过,这‘什么的’可得好好查一查。”
安德烈·蒙特医生是一位八十岁上下的老人,他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长胡子,
手里提着黑色的药箱。
医生转身对雷克·阿伦说:“请你退到外边,好吗?”
“当然可以,我在门外等着。”
医生走近床前。“唔,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要是我能知道的话,”詹妮弗以微弱的声音说,“该由我来看病,你当病人
躺在床上。”
他在床沿上坐下,问:“你感觉怎样?”
“好像我是患了淋巴腺鼠疫似的。”
“请把舌头伸出来。”
詹妮弗伸出舌头,感到一阵恶心。蒙特给她按了脉,量了体温。
等他忙完以后,詹妮弗说:“你看是什么病,医生?”
“症状跟许多病相似,漂亮的姑娘。如果你明天感到好一点的话,请到我诊所
来,我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詹妮弗虚弱异常,懒得争论,便说:“好吧,我明天去。”
第二天早上,雷克·阿伦开车送詹妮弗上蒙特卡洛,蒙特医生给她做了全面检
查。
“是病菌引起的疾病吧?”詹妮弗问。
“如果你要未卜先知,”这位上了年纪的医生说,“我就去请美貌的女巫来。
如果你要知道究竟闹什么病的话,那么只好耐心等待化验报告。”
“那需要多少时间?”
“一般需要二至三天。”
詹妮弗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在那儿呆上两三天。亚当也许需要她。反正她知道自
己需要他。
“这几天,你要好好卧床休息。”他递给她一瓶药片。“吃了这药你会舒服点
的。”
“谢谢你。”詹妮弗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上几个字。“请你按这个号码给我打
电话。”
詹妮弗走后,蒙特医生才看了看那张字条。上面写着的是她在纽约的电话号码。
詹妮弗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换乘飞机时,吞服了蒙特给她的两片药片,还服了
一片安眠药。她在回纽约途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断断续续地打着瞌睡,但下飞机后她
并不感到有什么好转。她没有通知别人来接她,便要了一辆出租汽车回公寓去。
下午近傍晚时分,电话响了。是亚当打来的。
“詹妮弗!你上哪……”
她尽量振作精神,说:“抱歉得很,亲爱的。我不得不去蒙特卡洛跑一趟,去
看一个当事人。我出发前没找到你。”
“真愁煞我了。你一切都好吧?”
“很好。我……我东奔西走,多跑了点路。”
“上帝保佑!我一直以为发生了种种不测。”
“你不必多担心,”詹妮弗宽慰他说,“竞选进展得怎么样?”
“不赖,我什么时候来看你呢?我原本该动身到华盛顿去,不过行程可以往后
推迟……”
“不用了,你去吧。”詹妮弗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我很忙,
我们周末在一起过吧。”
“好吧。”他不情愿地说,“如果今晚十一时你没有事,可以在哥伦比亚公司
的电视新闻节目上看到我。”
“我会收看的,亲爱的。”
詹妮弗打完电话后五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詹妮弗打电话告诉辛茜娅她上午不去上班了。詹妮弗睡得很不安
宁,醒来后也不见好。她想弄点吃的,可什么也咽不下去。她感到浑身上下没有劲,
这才想起自己差不多已三天没吃东西了。
她极不情愿地在心里想着自己可能染上的种种疾病,感到十分害怕。首先,她
自然想到了癌症。她触摸自己的乳房,可是并没有发现结块。当然啦,什么部位都
可能得癌症。也许不过是病毒作祟,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医生当下就该知道了。麻
烦的是,什么病都可能患。詹妮弗感到茫然,一筹莫展。她可不是那种老怀疑自己
头痛脑热的人。她向来身体挺健康,可眼下她觉得自己的肢体不听使唤了。若有什
么病痛,她可受不了,特别是在这万事如意的当儿。
她肯定会好起来。当然会的。
詹妮弗又是一阵恶心。
那天上午十一点钟,安德烈·蒙特从蒙特卡洛打来了电话。只听电话机里在说:
“请等一会儿,我马上接上医生的电话。”
这“一会儿”可比一百年还要长。詹妮弗牢牢抓着电话,简直等不下去了。
最后,终于传来了蒙特医生的声音:“你感觉如何?”
“还是老样子。”詹妮弗紧张地说,“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好消息,”医生答道,“并不是淋巴腺鼠疫。”
詹妮弗等不及了。“是什么呢?我生什么病了?”
“你有喜了,帕克太太。”
詹妮弗僵直地凝视着她手中的电话,最后她嗫嚅着说道:“你……你有把握吗?”
“兔子试验一向很灵。我想你是第一次怀孕吧?”
“是的。”
“我建议你尽早去找一位产科大夫。你怀孕初期反应严重,说不定日后还有麻
烦呢。”
“我一定去,”詹妮弗说,“谢谢你打电话来,蒙特医生。”
她放下电话,端坐不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怀上孕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忧,一时乱了方寸。
她怀了亚当的孩子了。想到这里,她豁然开朗了。她喜上眉梢,好像收到一份
珍贵的礼物。
时间也十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