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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主宰江山-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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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杰点着头说道:“映晖言之有理。咱们后日就要起兵,你手下的那些人也好尽快的整一整。你这几天很少合眼,事情商量定了,你就赶快去睡一阵。”洪映晖打出了泉州城,就马不停蹄的奔回莆田。

    洪映晖用手背揉揉干涩的大眼角,望着陈杰。他知道陈杰的想法,虽然觉得打穿闽南杀到广东去很难,但也没有胆怯,就等着陈杰拿出主意。陈杰沉吟一阵,慢慢地说:

    “这事情我已经反复想过,尚无定见。咱们队伍南下,走泉州,看郑继的样子,走通是不难的,做一场戏而已。但过了泉州就是漳州,陈彪与我辈无冤无仇,其杀了吴必达不少亲族,吴必达现在投靠了复汉军,在福州之战中立下了大功,陈彪心中必然生忌,也不会与我们死拼硬打。只是陈彪后头的卢茂,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后者可已经竖起了复汉军的血虎旗了。“卢茂有地势之优,必要时候还能得到陈逆的直接支援,我军怕不是敌手。所以咱们要在漳州北部就转去龙岩。”

    “龙岩是张狗的地盘。”陈勤开口道。那里距离兴化府远比泉州的郑继还要远,但张狗与陈杰的交集却比郑继还要多。因为当初的赵明德,赵明德在兴化吃力的时候曾经向张狗求援,累得张狗与陈杰交手,吃过不小的亏。“龙岩不比去泉州,没有直面复汉军的压力,张狗未必就会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啊。”

    “大人,龙岩地势复杂。如果张狗真要与我们为难。大军怕是很难穿过其中。”洪映晖也说道。龙岩州的平地连一成都不足,能有个六七分就是好的了。是福建最重要的三条大江——闽江、九龙江、汀江的发源地。山岭迭起,水道纵横,易守难攻!

    “且龙岩的张狗与汀州中北的李少敏交好。若是两军一块与我为难。情形实在不妙!”

    陈杰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大军一动就再无从来的道理,他一切都要从最恶劣的角度考虑。其军如果打龙岩张狗不过,又不想去碰盘踞半个漳州的卢茂,陈杰就只能被卡在永春、泉州和龙岩三州府的交界处。

    “永春的凌梁与张狗有龌龊,现在凌梁的主力都被牵制在尤溪、闽江一线,他肯定怕复汉军沿着闽江打进他的老巢去。在永春的兵力并不很多,咱们经永春、德化,只要翻过戴云山就可以去取大田……”

    占据大田和延平府西南的永安这块地的人是陈丕,他最早本在龙岩起兵,却被张狗打的不得不北上延平,算是张狗的死敌。陈丕的实力不强,他旁边的张普实力也不强,占据着汀州东北和延平府交界的位置,对面就是邵武府。

    陈杰没信心打破占着地利的张狗和卢茂,收拾陈丕和张普确是有信心的。

    “只是那些地方面积狭小,又毗邻邵武,后者已经被复汉军攻占大半,早晚要尽插红旗的,我们万难在此立足。再说打了陈丕和张普后,张狗、李少敏还有凌梁也不会领我们的情。我们的人马不多,远离兴化,人地生疏,既要同陈逆作战,又要防各地天地会土寇攻袭。如何能应付的下?”陈勤不认为陈丕、张普之处就是他们的立足之地!

    洪映晖摇摇头说:“大田、永安只可做暂时之地,长久落脚是万万不行的。陈逆现下不想与土寇交恶,但打咱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咱们必须赶在陈逆尽取邵武之前,通过盘湖隘和茱萸隘进入江西去。”几个人根本不看地图,整个福建地图都已经尽熟他们心中。不用看地图也清晰的知道彼此口中说的地名是什么。

    盘湖隘和茱萸隘为邵武府除了五凤山外,与江西相同的另外两个隘口。只是这里道路崎岖难行,远没有五凤山铁牛关来的往来人商众多。但除了这两个口子,五凤山已经被复汉军占据,再往南就要长驱百里进入汀州府城长汀,其正西五六十里的古城寨,过了往西就是瑞金了。【这个地名熟悉吧。这种情节不看地图的人云里雾里的,作为作者自身说真的也是不想写的】

    陈杰如此做派当然瞒不过兴化的暗营,陈杰也没想过要瞒,只是他不知道,就连洪映晖去了一趟泉州的事暗营也给看的清清楚楚。

    郑继没有见洪映晖,可他也没把洪映晖抓了。这态度就很值得玩味了。

    洪映晖在去泉州不久,陈杰就着手准备着大部队的‘远征’,前后这么一联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高彦明、刘武纷纷建议陈鸣敲打敲打郑继。熊炳章不主张现在就发生点什么,但也觉得陈鸣应该给郑家父子上上弦。“殿下只需要让郑继父子明白,他们干的事,殿下皆知道即可。”

    “如何做?”

    “殿下可去一封信给郑继。”熊炳章当然想好了万全之策。“直言不讳,说陈杰欲逃窜闽南,泉州乃是首当其冲,要郑继小心备战,勿要走脱了强敌。末尾再点一下洪映晖,言之已入泉州侦查,让郑继小心为妙。”(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爹的‘父爱’

    【感谢‘wq007_007’500币打赏】

    六月下旬,盛夏时节,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鲁山汉王宫里太平缸的水都热的烫手了,空地上的土也都在冒烟。

    整整半年时间,汉王宫乃至整个鲁山城的气氛,就像盛夏的太阳一样,没有低落阴沉的时候。江南源源不断传来的捷报和喜讯,让所有人都跟吃了开心果一样,浑身都是轻松的。哪怕是看着一根木头,都会觉得纹理是可爱的。

    在这样的气氛下,汉王的后宫规模在不断扩大,小小的县衙陈惠越来越觉得拥挤了。即使把监牢、后花园等全都拆除了,盖上房子,陈惠也越来越显得地方狭小。

    形式在变,人也在变。

    朝堂上都已经有人上表请求‘迁都’了。不管是武昌还是南京,哪怕是南阳和襄阳呢,都比鲁山小小一个县城像样。

    许多阴暗和私欲也都隐藏在了这欢快的气氛下。

    陈鸣即使在鲁山隐藏了不少眼线,很多的**也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察觉的。

    ……

    黄氏【陈鸣二婶】出了院门,在天井里站了站,抬步往老太太住处走去。陈汉的王太后没有住在那憋屈的县衙,而住在县城外昭平湖旁的一处宅院里。这家宅院本是鲁山第一大户徐家的别院。

    这徐家跟陈氏本来还有一点渊源的,可是徐家自己作死,两次忽悠了陈家,并且隐着消息不及时通报,以至于土门集遭受重创。当初还是陈家军的复汉军打入鲁山县城的时候,徐家的大爷徐鹏春被一道砍了脑袋。这宅院当然就是公有了。

    如今这处宅院比陈家刚刚接手的时候可漂亮多了。陈鸣在江南收拢了好一批园艺名匠,那县衙版的汉王宫只是小打小闹,老太太这里的昭平别墅却是叮叮当当,大做了改动。

    老太太已经六十四了,独自在花厅里坐着,手里捻着串佛珠,对着地下出神。

    两天前昭平别墅死了两个妙龄女子,老太太似被气着了,告病在房里,没把大儿媳妇招来,而是把二儿媳妇招来伺候。还把听闻了消息专门赶过来请安的高氏撵了回去,而黄氏则被拉来别墅晾了两日。没有人知道老太太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也没有人知道老太太为什么招来了二儿媳妇却又不让二儿媳妇进房来。

    难道是怕过了病气?那还招黄氏到别墅干嘛?笑话了。

    黄氏自己打帘子进去,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花架旁看着自己的亲姑母+婆母,“母亲这是在为刘氏、甘氏超度吗?”说话竟是一点也不好听,带着一股怒气。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停下来,皱眉看向他:“那两个狐媚子不过是个玩意,我替她们超度,她们消受得起么?”

    黄氏在锦墩上坐下,望着被老太太紧攥着的那串佛珠,心里一笑,老太太毕竟老了,一辈子没受过穷可也没享过大福气,这两条人命怕还是她第一次手上沾血。

    黄氏脸皮绷得紧紧的,“论身份她们是受不起、可是,人死在母亲手上,那就又另当别论了。母亲一生与人为善,临到老了却沾了这一手血腥,想必心里并不安乐。是吗?”

    老太太神色暗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到现在了还在怪我吗?”目光陡然变得深沉。

    黄氏毫不避让的跟他对视着,“我不是来为他们打抱不平的。也不敢怪母亲插手,但我很想问一问,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哥房里也不是一个人没有。大嫂也还没说什么呢,您为什么来插手?”

    老太太直起腰,双眸里迸射出逼人的冷光,“你嫂子现在是没说什么。等你嫂子要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就待在家里,别跟你族侄媳妇走的那么近。”老太太胸口起伏着,显然很生气很生气。她闭上眼睛,在强忍着怒火,也表示自己不想在看到黄氏了。

    黄氏身子却勐地一僵,“族侄媳妇?秀琳该是我大侄媳妇,不是什么族侄媳妇。”

    “母亲,岗哥儿也是您的孙子。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落在外?”

    “当初大嫂生下了石头,大哥有了嫡子,再加上岗哥儿要读书上进,大哥要给岗哥儿一个好出身,才让他过继到陈庆平名下。

    现在大哥的富贵比之当初已经超出了几千倍几万倍,为什么不让岗哥儿归宗呢?”

    “岗哥儿媳妇也姓黄,她也要叫您一声姑奶奶的,于情于理,母亲真的就忍心让他们……”

    黄氏下面的话让老太太犀利的目光给生生逼了下去,这目光冷的让黄氏打寒颤。不知道是灵机一动,还是心有灵犀,黄氏一下子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动怒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母亲,媳妇从来没有想过让岗哥儿跟鲁公去争位置啊。”陈鸣的声威连黄氏这个婶子都不敢再唿他‘石头’或是鸣哥儿。“媳妇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祸乱江山啊。媳妇只是想着岗哥儿要是归宗,将来大哥做皇帝,岗哥儿就是板上钉钉的王爷。黄家也就有两个王妃了啊。”陈聪一直得陈惠陈鸣父子的器重和信赖,将来分封功臣,陈聪少不了一个王爷。

    可老太太不信。她跟黄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黄氏即使她儿媳妇又是她亲侄女,老太太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在陈氏内部,陈岗的身份十分尴尬,没人敢提起过往,陈聪更不曾对外头漏过半个想要陈岗‘归宗’的字眼。

    “老爷们都不敢提的事儿,你倒是操心操累了。还知道把人送到我的身边。”老太太身边的丫头当然是有数的,但王太后的仪仗里轻轻松松的就能塞进去俩人,这人进了汉王宫那就是后院的人了。以陈聪和黄家现在的能耐,招唿打给陈二陈钟盛一声,两个狐媚子还能送往别处吗?

    老太太知道大儿媳妇高氏对陈惠纳了几房,根本不以为意。高氏是有子有孙万事足。陈鸣那么的争气,吴淞口水战一结束,捷报传来就有人上折子请立王太子了,陈鸣是朝野文武,众望所归。除了儿子少了些,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其他再无任何不足的。

    “一个甘氏,一个刘氏。一个文教部人事司的主事的堂侄女,一个南阳府的族孙女……”

    “一个是岗哥儿的下属,一个是黄家的人。”南阳知府是走了黄家的路子,才升上去的。

    “母亲怎么知道?”

    “老婆子没心思去找人查,用板子开导开导那俩狐媚,什么还不知道?不仅坑了自家爷们,你是还要把黄家扯进来啊……”

    “岗哥儿媳妇到底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的尽心尽力?”老太太最不解的就是这点。

    陈岗归宗,会不会惹怒陈鸣?老太太很想自己的宝贝嫡孙是个宽宏大度的人,但这事儿谁能保证呢?黄氏在中间捣腾,要不是有大利,她会甘愿冒险吗?陈鸣可是未来的皇帝。

    “母亲,这不是我一人的主意啊。岗哥儿已经跟大哥提过了,大哥没答应,也没拒绝啊。”

    没拒绝这本身就说明了陈惠的心意。这才是黄氏掺和进来最大的原因。

    况且平心而论,老子当皇帝,哪有不想要儿子也过的更好些的?陈岗做不了太子,他在陈汉的威望和实力比之陈鸣差的十万八千里。可当个王爷总能行吧?

    老太太倏然一惊,“岗哥儿他什么时候提过的?你怎么知道?”

    “大哥跟老爷说了,老爷又……给我说了。”然后黄氏就跟自己的族侄媳妇热乎上了。甚至整个黄家也拉近了跟陈岗的距离,包括黄老舅爷在内。

    只要陈惠有心,陈岗总能归宗的,日后即便当个太平王爷,那也是黄家的一门显亲啊。内务处里,黄家也有人脉的。

    “这么说,这两个狐媚子是岗哥儿寻来的了?”

    “他哪敢。”当儿子的给老子送女人,还是个庶子。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吐沫也能淹死他。“是刘氏、甘氏生的好,年龄也正合适,她们家长辈见大哥这一阵连着收用了好几个……,那个。就想着靠女人搏一搏富贵。”

    陈岗的下属求到陈岗的门上,南阳知府求到了黄家。这事儿陈岗、陈聪都没答应,是黄氏心里合计了一下,觉得把人送到老太太这里转上一手,再让内务处的递上去,以后有人吹枕头风了,这不更容易摸到陈惠的脉络么。她不敢窥视宫闱,要的只是偶尔一个提点。这就,这就触到老太太的底线了。直接把人料理了!

    “作孽啊。”老太太叹了口气。当时秉着一股怒气,她下令杖毙了那俩女子,这杖毙了人后吧,她这心里就又不安了。就如黄氏以为的一样,老太太手下这还是第一次见血。吃斋念佛好几年了,沾了一手血,这让老太太怎么能安定?

    “既然还有这一处原由,这事儿就揭过去了。但今后你再敢掺和这种事,我比不饶你。”

    文教部的主事,只是芝麻大的一个小官,并不值得重视。可南阳知府的份量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事儿不是黄氏简简单单的‘心’里合计一下就成的,这怕是整个黄家都合计了一下。

    黄氏缓缓退了出来,走到天井了才恍然一拍额头,自己是怎么了?是老太太把人打死了啊,自己怯个什么劲啊?最开始的不是也一肚子火气的么。

    黄氏想了想,发现转折点就在一个‘鲁公’上。自己所有的胆气像是都被一个‘鲁公’,一个‘争位’,给吓的一丁点都不剩了。

    屋子里,蜡烛明亮,照耀着屋里的老太太,老太太看着手中的菩提念珠,再看着不远处的一尊玉观音,心里默默流淌着一股哀伤。

    两个孙子都是好孩子。但事情就是这么的巧。

    没富裕的时候,陈家的子孙过继容易,归宗也容易,可现在陈家富贵了。陈家的家产不再是千把亩地万八千银,而是半壁江山,千里如画的山河社稷。

    没有陈岗,陈鸣即嫡又长,不管陈惠下面还能生出几个儿子来,谁也动摇不了陈鸣的地位。可岗哥儿要是归宗了,当然他也没实力和能耐来动摇陈鸣的地位,可陈鸣就只是个嫡子了。

    老太太没有回鲁山城,而是让陈惠赶到了昭平湖。斥退了周边人等,老太太跟儿子说道起这个事情来。

    陈惠一口认了下来。他从没想过要瞒什么人,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陈聪,一则是试探陈聪对此事的看法,二则就是要陈聪报信给陈鸣。

    “娘,到了过年,您又增添了两个孙辈。将来他们长大了,那个时候儿子也老了,坐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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