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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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山县里。
县衙公堂之上,陈岗被俩衙役两棍放翻在地,上前按拿了下。陈岗呲目欲裂,“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乃堂堂秀才,功名在身,常瑞狗官如何敢辱我??”陈岗要发疯了,常瑞竟然让衙役拿棍子打自己,还要把自己下进大牢里去。
公堂上方的常瑞冷冷一笑,对于陈岗充满愤怒的眼光时若不见,“小小秀才也敢咆哮公堂。你本已过继他家,如果闭门苦读圣贤书,本官倒也准备饶你一回。结果你自己来找死。秀才,秀才又如何?本官既然打了你,就不会让你头上的秀才功名戴稳了。来人,给我押下去!”
“陈岗小儿,给本县听清了,不出十日,本县要你头上光光!”看着被押下去的陈岗背影,常瑞不屑的笑道。如果不是往来开封城费时间,他早就革掉陈岗的秀才功名了。
最多十日,哈图就能赶回鲁山,有了大宗师的许肯,他立马就能将陈岗削成白板。至于一省学政愿不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常瑞半点不担心。他小小知县的面子或许不能让大宗师认可,但白花花的银子呢?三百两银子加上他旗人的颜面,不愁大宗师不吐口。
常瑞的跋扈当天就传遍了整个鲁山。陈岗秀才功名还在,他就竟敢直接把他打下大狱,还叫嚣着要在十日之内把陈岗削成白板。常瑞此人何其蛮横霸道!可这消息传出来,却并没有士绅站出来为陈岗说理,就连县里的教谕也闭门在家不出。还是高氏带人到县衙大门口闹了一通,却一点用也没有。
“狗官,狗官。这狗官就是想要我陈家上下的命!”对着高鹏起,披头散发的高氏嘶声力竭的怒叫着,怒火攻心,手脚气的直哆嗦。
同样,这一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土门集。陈氏宗族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常瑞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表面自己的态度,他就是准备对陈家斩尽杀绝。一块被报到土门集的还有县衙捕头的东向,周天艺那狗东西都是没有把县城的陈家给抄了,而是带着30壮班,还有一批捕快、白役,拢共一百二三十人向着土门集奔来。
这壮班就是民壮,一个县衙按照编制,民壮数量并不多。以鲁山县为例,三班衙役拢共就六十五人,其中壮班三十五人。但那只是朝廷编制,满清时候的县衙更多地是‘临时工’。一般来说,一名正式衙役手下往往有三四名“白役”。通常,小县有衙役数百人,大县有上千人甚至数千人。周天艺这次可以说是把壮班几乎都带出来了。再加上他手下的捕快,一百二三十人。这个数字在常瑞和周天艺看来,肯定是能够压制住土门集的。毕竟他们代表的是官府。这才是周天艺一行的最大靠山,而不是单纯的比人力武力。
陈鸣嘴角带着笑,目光打量着眼前人等,这下这些人该知道常瑞的心狠手黑了吧?别再有侥幸心理了。常瑞就是要把陈家打的一举无法翻身。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晚辈就当大家默认了。那就请各位长辈先回吧。晚辈与二宝叔还要商议如何对付周天艺一行。”而解决了周天艺这一波人后,接着要做的就是打进县城,破开大牢了。
陈鸣这话说的很有点不客气的味道。但‘世道’变了,权力结构就也要变了。
之前陈家能正正当当的做生意,所以陈权的话语权很重,可在那一天里,陈权选择了随大流,等于自己放弃了话语权。现在陈家已经转变为‘土匪’了,话语权当然要转移到手中握着有刀把子的人手里。
第五十一章 差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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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饮马河边,一群穿着公服的衙役捕快簇拥着几个骑着骡马的头儿,耀武扬威的走在河边的土路上。这些人说说笑笑,肆无忌惮。道路上往来的人家离的老远就掉头往回跑,或是就此上了岔道。没人愿意跟一帮正下乡的衙役照正面!
谁也不知道他们打哪来的那么大的威风,那么大的胆量和架子。似乎此行去到土门集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似乎只要他们一露面,官府的招牌一打,就能把陈鸣、陈聪等陈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轻轻松松的手到擒来。
周天艺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马屁,心里头已经将最后的不忍和羞愧丢掉了九霄云外了。陈惠跟自己是有不浅的交情,但交情能代替银子田地吗?白花花的银子,上好的农田啊。自己昧着良心跟着知县大老爷办了陈家,周家的家底就能厚实上一半!
知县大老爷已经赏自己一百两银子了,陈家这几天东跑西跑托关系,不少拿到了银钱的主儿都要分润他周捕头一份,再有陈家还向他自己送了一份厚礼。这主菜都还没有上桌席的,周天艺就已经又搂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再大的难堪和羞臊在周天艺眼中也比不过银子。
这次去土门集,则又是一趟肥差。虽然不是直接抄家,可捉拿陈鸣、陈聪等人的时候,顺手牵羊搂去一些浮财,陈家人还敢放屁吗?少说今天也能到手一二百两银子。就是知县大老爷派来的人太多了,竟然将整个壮班都塞进来了,这让周天艺很是肉疼。
壮班是干嘛的?按照朝廷规矩,壮班就是掌供差遣捕盗,为州县卫兵,服装标有“民壮”字样。以保护仓库,协缉盗贼,负责州县官及衙门内的安全及社会治安防范诸事。
事实上,后者才是他们的正差。
看个城门,看个县衙大门,看个库房,巡街等等。这些人的油水已经够足了,还要跟他们捕役、快手【合称捕快】争食儿?
当然,周天艺也知道,知县大老爷这是怕此行有个好歹、万一。他怕陈家人对抗官府!
周天艺却觉得杞人忧天了。如果陈惠没被抓,那陈家就还是一头饿狼。现在陈惠,陈家的主心骨已经被扔进大牢了,再多的担心也只剩下一丢丢,小小的一丢丢。
说实话,对比陈家人对抗官府,他更担心的陈鸣带着家产跑路了。
对自己身上这张官皮信心百倍的周天艺,根本就不会想到陈鸣要‘落草’。这是鲁山县整个衙门的思维盲区。就算是执意将三十壮班塞过来的常瑞,也顶多认为陈家会抗拒官府,那跟落草为匪也是两码事。
从县城到土门集几十里远,周天艺就是骑在骡子上,一样累得腰酸背痛。那些两条腿走路的白役、衙役们更是累得腿都打颤,但总算在太阳落黑前抵到了土门集。
看着不远处最后一缕太阳余晖照耀下的土门集,这些人似乎一瞬间全都生出了一股力气。
眼前的土门集已经不再是土门集,而是一堆精光闪闪的银子。
而此刻的土门集呢,陈鸣从山里头拉来的人马,加上留守土门集的丁壮,以及陈家子弟组织起来的子弟兵,不算刘文带领的工学学生,人就已经有二百人了。
而且山里头出来的护矿队也好,留守土门集的丁壮队伍也好,一个个全披挂着胸甲,或是轻便的藤皮甲,就是集中起来的陈家子弟,一个个手中握的也要么是鸟枪,要么是长枪,哪是一群拿着腰刀和木棒的差役们可比的?更不要说陈家还有十几匹马!
“大少爷,周天艺那老狗到了!”
“放他们进来,一勺烩了,不许放跑一个!”陈鸣正跟着二叔一块计算粮食。是的,粮食。
陈家在大山中有上千矿工和他们的家眷,铁寨里算上那群娘们也有三百来人,加上清风寨、虎头寨和牛头寨的人马,这就是两千人。
土门集的人有多少能跟着陈家上山的?还有小南沟一摊子。再加上外头的三个田庄,以及城里面的那一拨——一块被抓进牢里的陈系人马家小亲眷,等等全部算在一块,三千五百人不算多。手头松一松,就能把规模推上四千人!
这么多人,还有山里的牲畜,一天下来要吃掉多少粮食啊?虽然陈鸣搞出了青饲料,但只是纸上谈兵的他能不能一举就把青贮饲料搞成功,这是很难说的。毕竟陈鸣只是在网络和书上看到过这项技术,自己根本没实践操作过。
他知道中国元代的《王祯农书》和清代的《幽风广义》,嗯,《幽风广义》是陕西人杨屾写的,这位农业专家这个时候还活着呢。上面都记载着首楷、马齿觉等青贮饲料的发酵方法,只是这些根本就没引起世人注意。
欧洲那边更是相传古埃及和罗马时代就有青贮饲料的记载了,可青贮真正的应用于实际的时间也没多少年,而且这个时候还限制在瑞典、德国以及波罗的海沿岸各国。
青贮作为草类的贮藏方法被人们认知,并且得到真正的试验研究的时间是在19世纪中叶。
这项技术如果成功,那对于牲畜在冬季里的负担消耗就会大大减少了。
陈鸣对此怀有一定的期望,所以综合来他将山里每日的粮食消耗定在了100石。陈聪、陈权、七公等人对这个数字都比较认同。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来了,山里面没那么多粮食啊。‘
陈家现在在大山里的储粮满打满算不过8000石,每天100石粮,都不够三个月吃的。而从现在开始,到来年的春天,陈家不想没粮食吃,就需要按照半年的储备量来多做准备。这中间还差着整整一万石呢!
土门集和小南沟都有一定的粮食,但这两个地方的粮食,包括粗粮在内全都搜罗光了,也只能填补一万石粮食缺口的一半差额。剩余还有五千石,这个缺口在陈家彻底缩回大山之前,必须解决掉。
陈鸣的主意打在鲁山县城。打破县衙救出陈惠等人之后,他不准备立刻退回来,他的眼睛还盯着鲁山的官库呢。另外在陈家落难的这几天里,落井下石的人家,陈鸣也准备都拜访拜访。当然,更重要的是县城里的那几家大户和他们经营的粮店!
第五十二章 砍人头【第一更】
陈鸣跟前摆着一颗人头,周天艺的人头。
这个在之前的十几年中不止一次与陈惠喝酒玩乐的鲁山县捕快班头,一脸的狰狞和惊恐。陈鸣相信他在临死前肯定是怕极了,不然怎么会把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呢。
正堂里的七公、七公,二叔陈惠、陈权等人,也全都脸色变扭到扭曲的看着这颗人头。周天艺啊,他们熟悉啊,这样的一个往年间不逊于陈惠的遮奢人物,就被取了脑袋了?
他们都没有杀人这个心啊。可这颗人头却用鲜红的血拔出了他们插在沙子里的鸵鸟头。
“别傻了。咱们是土匪了。土匪拿到官差,怎么会不杀人呢?”
陈鸣强压下肚子里的酸水,眼光扫荡着所有人的脸。不管是辈分最高的七公、九公,还是最亲近的二叔,眼神与陈鸣一接触,全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陈鸣身边站着腿在哆嗦的刘武,和手中握着刀把的陈二宝。那口刀刚刚沾了人血,陈鸣借了陈二宝的腰刀,用力气,一刀砍下了周天艺的人头。陈鸣没有丢脸,不诳他在家中后院偷偷地用刀劈了上百根木材,也不诳他那一把力气。
是的,陈鸣的力气很不小。从他穿越醒来的第一天,陈鸣就发现自己力气不小。回乡下的时候,陈家丁壮打熬身体用的那大石锁,他能很轻松的单臂把五十斤的石锁举过头顶。虽然在陈鸣的记忆中他一点也没练过武,更没打熬过身子骨。
所以刚才那一刀,陈鸣靠的完全是力气,而不是技巧。骨头皮肉一刀切!
这一刀他可以让陈二宝砍,但陈鸣最终决定还是自己砍了。因为他要付出的只是克服内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障碍,而收获的却是七公、九公、二叔、五堂叔他们的臣服。哪怕这种震慑性的臣服只是短暂的。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也会让陈二宝刮目相看的。那么利索的一刀砍掉人头!
果决,也够狠啊!
“官差一共来了一百二十六个,动手的时候伤了十七个,然后就全缴刀了。”
“鲁山县的衙役扣除了这一百二十六个后,还剩下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襄县撤回来的人手明天中午前肯定能到城门,再加上咱们这里的人,打破县城是没任何问题的。只要我们愿意,宰了常瑞这狗官都做得到。但咱们不能杀他,他是旗人,刚刚到鲁山县就被人宰了,满清不会干休得。”
“再说了,杀官是造反。咱们只是落草,还不打算一辈子落草。”
“所以,常瑞不能杀。要是活捉他了,咱们就逼他写一份保证书。最好能让他把这事儿瞒下去。如果大事能化小,咱们将来的前景才会更轻松。”
“另外就是鲁山县的县库,还有那几家落井下石的狗东西,都要一家家的拜访。”
“还有鲁山县的粮店,连同常平仓的粮食,尽可能多的全运回土门。这需要大量的车马和人力。所以在我们这支队伍之后,你们也组织起人力,赶着马车、牛车、驴车,跟在后头。等我们拿下县衙了,就会派人回头来接你们。”
平土门集陈家能够发动起来的人手,要搬空鲁山县的粮店和常平仓那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发动起鲁山县的广大人民群众,给鲁山县的百姓们找个好活儿。
只要愿意给他们帮忙的,运到城外的,十给一。也就是说,你要是能把十石粮食运到县城外面,里头有一石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更有本事的把十石粮食运到土门集,那里头的五石粮食就是你的了。不想要粮食的,可以给银子,按照市价来,童叟无欺,分文不差!
陈鸣身在一辆平板马车上,打圈儿坐着都是差役。现在刚出土门集,他还不用戴上枷锁。
哗啦啦的队伍开出了土门集,对比周天艺来时候的场面,眼下这一百多人的场面就气派多了。因为他们全坐着马车或是骑着马、骡子、驴。
除了没有了周天艺,这支队伍里的几个头面人物还是昨日的那些。看到周天艺的人头之后,这些本就骨质疏松的孬种更乖乖的听话了。陈鸣也不是要他们去诓城,那样做了他们就没有回头路走了,陈鸣只是让他们做个木头塑像,能‘带’着他们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开到鲁山县城下。
正午前不到两刻钟,两支从北边赶来的商队在鲁山县城的北关停顿了片刻,然后又转到了西关。谁也不会注意到这点事情,虽然这两支商队加在一块有二三十人,十多匹骡马和七辆平板大马车,上面装着一个个大木箱。
商队在西关两家饭店歇脚,似乎给了这两家客栈带来了财运,就正午前这么一小会儿,陆陆续续,陆陆续续,两家客栈大堂里竟然给坐满了。乐呵的两家饭店的掌柜和小二,满脸挂笑。就没有发现这六七十人一个个看起来那么眼生!
鲁山是个小县,县城总人口也不知道有没有两三万人。作为县城四关的西关,每天的人流量能有多大呢?这些人流量中又有多少人能到饭店吃饭,这都是有个概率的。尤其是每家饭店都会有自己的老主顾,都会有脸熟的回头客。可今天两家饭店被占满了大堂,六七十号客人,一个个看起来都风尘仆仆的。大鱼大肉的点菜都那么不在乎钱,在他们这样的小饭店里堪称是豪客了,两家掌柜的却一个都不会认识!
这要是放到古龙那种高智商的武侠小说里,饭店掌柜已经能嗅出不对的味道来了。可是现实的满清的时代,这儿的老百姓们还没那么高的警觉性。
时间一点点转过,午时已经要过了。
西关这两家饭店里的六七十条大汉已经吃饱喝足,这个时候载着陈鸣的车子也到了。
几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