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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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就再度修了起来。”
“徐州的城墙和城外的炮台根本挡不住他们的火箭弹。炸一声就是天崩地裂,炮台里的炮手震也都给震死了。”
庐州之地的重要性是非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决不能放弃的,但是在皖北,颍州府和凤阳都有安徽清军驻扎,从这两地出发的清军可以飞快的增援徐州。
英佳眼巴巴的看着桂林。“中丞大人,这不是就徐州啊。这还是就安徽啊。”
如果复汉军拿下了徐州,他们不需要彻底的拿下归德府,甚至不需要拿下归德府城,只要拿下归德府最东南的永城,再拿下颍州府最西北的亳州,复汉军就能彻底的将安徽与河南分隔开。等到那个时候,皖北的那些大户们,怕是立刻就能掉转过头来,把手心里的刀子砍到清军头上!
皖北的捻子是从满清立国时候就开始有的,居者为民,出者为捻,横行皖北、豫东之间,在河南、安徽、江苏、山东四省间护盐贩私,剿都剿不净!
安徽自从开始兴起乡兵民勇之后,这些捻子摇身一变纷纷成了护卫乡梓的团练武装了。在抵挡复汉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过力。但这都是因为他们跟复汉军有很深的利益矛盾!
捻子的根基也是最基本的宗族,所谓的捻子就是武力放大版的豪强、土鳖,他们靠着宗族而起,对于乡权和族权是最为关心不过的了。可是复汉军针对的却就有乡权和族权,在这一点上他们与满清的利益是一致的。
况且这个时候的满清好歹要比原时空史上捻军起义时强上一些,还没把人逼的走投无路。所以一直以来皖北这个往日的重灾区,反倒成为了满清稳定地方的重要依据。
可这都是皖北的捻子们看在满清还有‘希望’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如果安徽清军被复汉军彻底与北京分割开来,这些捻子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满清走吗?恐怕第一个举旗,把刀子砍向清军头顶的人就是他们!
“报,报……”
就在这时一声急切到极点的叫喊声在外面响起,桂林把手一摆,片刻后就看到一个差役打扮的人上的大堂,那狼狈与疲惫的模样比之英佳好不了多少,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中丞大人,张南山他造反啦,张南山造反啦。雉河集的上百官兵被他全砍了脑袋,现在兵围亳州。”这差役涕泪横流,跪趴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了。“州判大人死活不知,涡阳的一个营只逃出了三十多人。”
差役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诉,却没有发现大堂上的气氛已经再度静悄悄的一片,死寂的跟一处灵堂一般了。
雉河集张家,张南山反了???
任何一个对捻子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张家,张南山”
桂林从牙齿缝里吐出这五个字,他恨啊。恨自己怎么就不能痛下决心,铲除了这一祸患。后者可是整个捻子的盟主式人物,也是自皖北的捻子团练拉起来以后冒出水面的一头大鳄。
……
鸡窝里的大公鸡一大早就高亢地叫了起来,许三娃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睡眼惺忪地下了地。昨晚他躺在床上翻煎饼一样大半夜也睡不着,天都微微发亮了才迷煳了一会儿,现在公鸡打鸣儿了,他倒真的感觉到困了。
堂屋门大开着,一股煎饼的香气扑面打来,许三娃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婆娘正在做饭。
他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儿子安静地躺在堂屋里的一张小床上,此刻正唿唿大睡着。许三娃轻轻摸了摸他嫩滑的小脸,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眼睛中苦涩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但这株红梅殷红的花色却让许三娃恨不得全部扯下来,碾碎压碎,踩进猪圈的泥土里。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色还没有打量。许氏已经备好了饭菜,煎饼大葱蘸酱,玉米碴粥,还抄了一个白菜。
这是许家最好的饭菜了。杂粮煎饼,大葱蘸酱。
“当家的,洗把脸,赶紧吃饭,吃饱了好上路。”泪水都湿了许氏半边脸。小夫妻俩昨夜里以泪洗面,但他们家真的无力反抗族长定下的事情。
复汉军已经把徐州团团围住,每日里对着徐州城狂轰滥炸。可陈鸣没有急着吃掉徐州清军,不然的话阿桂怎么还会卖力打济宁呢?再说了,他还想着安徽的清兵呢。围着徐州城,也算一次围城打援了。如果一切都能如意。
所以啊,后方的军需物资转运工作就成了重点了。
大运河已经不能行了,李侍尧临走前在大运河沉了好几十艘船,现在还没有捞完呢。能走的只有黄河水道,通过苏北,直接把军火运到徐州去。
可是这上下船的搬运工作一样需要人力,在蓄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这劳力需求就更大了。拉人、拉壮丁,征召青壮,这是复汉军唯一的选择。
许三娃这个村被命出青壮劳力四十人,那近乎就是两家要出一个了,还规定要十八岁朝上,四十岁朝下的。许氏是这个村的主姓,几家外姓人就算一家出一个,许家也要有三十个呢。许三娃直系亲属人丁不兴,按理说许三娃这样的是更不该被抽中的,可偏偏他们族长就点了许三娃。
谁让他家好欺负呢。人丁不兴,没有直系血亲,那就没人给他撑腰。其他的许家人还都乐得许三娃占去一个名额呢。同族这东西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亲戚的,更涉及到利益的时候,真正的亲戚都不一定管用,谁还会去管一个族人呢?而族里唯一的补偿就是给了许三娃家半袋子玉米面。
辰时初刻,四十个青壮劳力汇聚到村西头,没等一刻钟,骑着毛驴的族长出现了,身后还站着两个后生。“人都到齐了?那就走吧。”村头的哭声立刻响起一片。
徐州城外的陈鸣可没心思关心最基层的劳力的问题。他现在虽然‘工作’很轻松,但战争并不是他的全部,他还要留神西北的战局、西南的战局,南京的事情,南洋的事情,安南的事情鸿基市、郑主与凉山的三杰,西山军与广南国,已经复国的河仙莫氏,暹罗与缅甸的冲突,新加坡的事情,苏禄的事情,还有朝鲜的事情。
七七八八的事情不要太多!
所以战争中轻松了一些的陈鸣,时间又被别的事情占据的满满的。
陈鸣现在看的就是关于朝鲜的汇报,一个重大消息恩全君李,死了。死因为中毒!
这事情绝不是暗营做下的,所以说这李是死于李朝残余势力的内部倾轧。但是具体的凶手又没有查证出来,于是就乱七八糟的流言乱飞了。
首先,李的两个哥哥,恩彦君李和延龄君李都大有嫌疑;而李朝内部又有流传着是李氏王室的外支干的,还有将矛头直接指向陈汉的。说陈汉欲图吞并朝鲜,乃是对李下了辣手,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就轮到恩彦君李和延龄君李了。
陈鸣看了只想骂娘。虽然他确实打定主意吞并朝鲜了,但这么恶劣的伎俩他才不会用呢。
之前他们三人败逃忠清道的时候,乱军中多少机会啊,搞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陈鸣都没有下手,他会在三人完全之后再选择杀手吗?还是用毒?
陈鸣是觉得现在根本不是好时机,而留着这三个人,就能将李朝残存下的实力大体上分作三股,再加上在他们手中握着的金氏,那就是四股力量……
事实上别看李的年纪小,李朝遗留势力里,支持李的力量却是最强的。
因为君王年纪越小越容易掌控么。
就连金氏都隐隐的支持李。
朝鲜这个自以为‘小中华’的国度里,权力斗争上,其大臣世族的尿性还真像极了中国的好儿子。
这个屎盆子是绝对不能戴的。陈鸣提笔写道‘彻查’两个字!还要把金氏扯进来。因为金氏一族的地位么,再加上金氏本身也没有诞下孩子,所以作为公证人她和她背后的力量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
吉林的大雪已经停了五天了。寨子里的积雪早已被清扫的一干二净。只有忠义堂上还铺严了薄薄的一层厚厚的晶莹洁白的雪。
大堂上首,一脸麻子的王占清披着熊皮大衣坐在虎皮大椅上,这张虎皮可不是王占清打的,而是他打灭这处山寨原先的绺子后缴获的。下面是王占清的几个心腹头领。
“啪!”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大堂内显的如此鸣亮。一个茶杯被王占清狠狠的率在了脚下,热水嘭溅,在王占清脚下的红色毛毯上盛开了一朵殷红的花。
不过王占清脸上的表情并不如他实际表现得那么生气,眼睛在一干头领们的脸上扫过,这才做混不在意状的说道:“没事!这也不怪你们。咱们才来这里一年时间,论人脉和消息灵通到底是官府沾光。”
几个头领搞不清楚王占清的意思了,彼此对着眼神,全是愕然。老大没发火?这太诡异了。
他们一支队伍在下山收粮的时候被当地的窝子联合官府,险些给一家伙全烩了。即使逃出生天,原本三十的马队也剩下了不到一半。
王王琰束手而立,静候他老哥接着发话。在他想来。这第一个顶刀的应该是寨子里的二头领王三狗。这个是个能打能拼的汉子,不是因为姓王才坐到二头领的位置的。因为王三狗跟王占清、王王琰根本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却不想他老哥还想看看他这个兄弟的才能。
“二弟,你说说看。这一局咱该怎么怼啊?”王占清的河南口音这都两三年了,还没有一丝的变化。
“打。血洗了柳树窝子。方显我们山寨的本事。”微微一愣,王琰马上反应了过来。
“嗯。”王占清点了点头,似乎是相当满意,望向下面的几个头领说道:“王琰的话你们觉得咋样啊?”
大堂里又是一阵沉寂。
王三狗觉得自己不能等了,起身说道:“大哥。王琰说的不错,咱们就要洗了柳树窝子。”挨了打,吃了亏。闷不吭声,这可不是绺子的作风。把柳树窝子洗了,才叫痛快。
“只有一辈子做贼的,没有一辈子防贼的。柳树窝子不是跟鞑子有关系么?咱们先派人盯着,找到机会就给他们一个好。”王三狗眼前仿佛看到人马杀进柳树窝子的那一刻了。
“大哥,听说周老财的婆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剩下的闺女也水灵的很。那小娘们俺就不跟大哥您挣了,至于那个老娘们么……”王三狗一脸的yin笑,发出一阵男人都明白的怪笑声。
王占清大笑的站起身来,“好你个老二,还想当老子的便宜丈人不是?”
“不过拿下了柳树窝子,那小娘皮要真水灵,老子就认这一回。认你当一回便宜老丈人。”
“弟兄们,老二说的好。洗了柳树窝子,咱们兄弟们心里这才叫痛快。那咱们就洗了柳树窝子!”
“洗了柳树窝子!”
“洗了柳树窝子!”……
忠义堂里的气氛立刻热闹了起来,很快的整个山寨的气氛都热闹了起来。只有某个阴暗里躲着的一个小喽,脸色勐地变得铁青。
“洗了柳树窝子?王占清啊,王占清,你还大的狗胆子,你是忘了自己干啥来的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赢者通吃的游戏
扎旺翻身下马,在戈什哈的帮助下解下了已经湿透的棉甲,他刚刚率部冲杀了一阵,将一群妄图来偷袭炮兵阵地的山东逆军撵了回去。此战斩首三百,可以说又给济宁城里的叛贼一个教训了。
济宁城外,一根根高大的木柱被清军新立了起来,上面挂满了脑袋,一些头颅还在滴淌着血。
经过连续作战,清军攻夺了王母阁湖、三里营、观音阁等济宁城外的多处山东义军的据点,彻底推进到了济宁城下。
后者作为运河沿线有名的富饶之地,城高池深,是不能小瞧的。但是经过之前战争的摧残混元教和孔昭焕的攻城,除了残破的城墙还能看出这座城市往日的不同凡响,城外已经是一片白地,济宁已经落得与一般州城没什么两样了。
清军在抓紧时间修筑炮兵阵地,布置大炮。重火力是守城的山东义军所欠缺的东西,所以这两三天里守军常常外出攻杀,骚扰清军的进度。但是然并卵!
“轰轰轰……”
下午时候,最后一门大炮也布置妥当的清军向济宁城展开了勐轰。压得城头的民勇抬不起头来。孔昭焕依据复汉军参谋的建议,事前就将大批的民勇调到城墙下,城上除了炮兵外,就只有少量的鸟枪兵。现在果然被证明是正确的。
济宁城下,炮声震天,矢石横飞,大群被清军强逼上来的青壮们也趁着城上守军被压制的机会,蝗虫一般冲了上来。
夺取了济宁城后的山东民勇们没时间大力的修补城墙,连城外的防御工事都只是简单的将护城河疏通,然后把几条壕沟挖了挖。这些连护城壕都算不上的战壕离城墙不足百米,这个距离已经在城头土炮火枪的射程内了。
陈鸣虽然没有大力武装山东民勇,可好歹还是给了他们两千支鸟枪,五百杆燧发枪,二十门三斤炮、两斤炮,和一部分虎蹲炮、臼炮等,但后者【山东民勇】在运河以西地区连吃败仗,很多火器,尤其是火炮,都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此刻的济宁城头,只有三门两斤炮,一门三斤炮还在还击着,而它们射出的铁弹,那微小的杀伤力实在不足以让填沟的青壮们魂飞魄散。但是两门臼炮,他们打出的开花弹特意剪短了引信,每每在青壮的头顶上凌空爆炸,这杀伤力可比那些实心铁球强多了,威慑力也强出很多。可就是数量太少了。那些运气不好的青壮们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也没人来扶他们一下,甚至一些人还会被身后惊慌的人群无情地在身上踩踏而过。
哗啦啦落下的沙包土袋很快就把壕沟填平,一天的时间,济宁城南北东三面的壕沟都被填出了二三百米的通道来。
济宁城里一些人胆战心惊,“公爷,快向太子殿下救援吧。清军的大炮太厉害了……”他们被清军的火力打怕了。从运河西到运河东,短短几日里,清军就重教了他们如何做人。
孔昭焕每每都是面无表情,孟颜曾三族的族长也全都面无表情。
这群白痴,朽木不可雕也。
陈鸣让他们西攻济宁州,再攻曹州府,然后让他们守济宁,一连串的动作的用意是很明显的,就是要最大限度的消耗他们的实力。一两万人啊,整整一个兖州府啊。
这些人就算孔昭焕一个不留的全部交给复汉军,复汉军也不耐烦呢。
孔昭焕、孟毓瀚、颜锡嘏等人对此是心知肚明,就下定了即使把手下的人马全消光耗光,也要赢得陈汉信任的决心。
都是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死了就死了。能保住四圣之传承,能保住各自的家族的利益,在孔昭焕等人看来是比万条人命还重要的多的事情。
他们现在最怕的不是自己手下的民勇死伤惨重,而是他们各自的实力受损严重后,还是不能得到陈汉的信任,那才是最悲催的。可是眼前只有这么一条路的‘四圣’,他们只能如此硬着头皮做了。
“轰!轰!”隆隆的炮声响彻整个济宁。
先是两门十五斤弹大将军炮,接着是四门十斤弹大将军炮,然后还有两门葡式十二磅炮。
这几门炮每隔两三分钟就能发射一次,一枚枚实心弹打在城墙上,济宁城墙虽然最外层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