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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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副将大人,现在脑子全晕圈了。
这可怎么办?这让他们怎么打?
四五千披甲的贼兵啊,还队列能阵列的如此严实,比他们陕兵站的都直楞,所有的清兵心里都噗通噗通的在打鼓。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陈鸣想也想不到的效果,只是全军披甲,陈家军就已经把清兵的士气给打压的摇摇欲坠,军心浮躁了。陈鸣仔细打量着对面的清军阵列,心里头就有种感觉,隐隐觉得对面得清兵看似铺天盖地,声势浩大,实则是外强中干,似乎一推就能全倒。
陈鸣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口,是不是自己的金手指又显灵了?对面的清兵真的驴屎蛋子外表鲜亮,外强中干?
他不敢冒险。陈家军的本钱还经不起他去冒险。万一失败,万一‘料’错了,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整个陈家军了。自古以来,有多少气势如虹的起义军,屡战屡胜不可一世。而一经败阵,就兵败如山倒,收也收不住?
陈家军现在也处在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陈鸣一点都不会去冒险。只是这股‘情绪’的出现让他内心的压力大大的减轻,他的脸上都露出了笑。
对面的汪腾龙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迫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娘的这算哪门子的匪?陈家贼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的铁甲?压力之下的汪腾龙都没有想过那些铁甲很可能是只是样子货。他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去告诉薛综和德楞额,鸟枪兵一定要掌控好。这一战能打成什么样,全看鸟枪兵了。”作为一名老行伍,汪腾龙很清楚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东西在野战中的不经用,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要看鸟枪兵能不能挡住贼兵的冲锋。
“呜呜呜……”陈家军阵里响起了牛角号,接着鼓声也响了起来。这是在告诉下面的营头,要准备着作战了。
而列在最前面的炮营,正在做着开跑前的最后准备。
汪腾龙腰板猛地一挺,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就算是最后战败了,自己也不能丢了陕西绿营的份儿,也不能让对面的贼兵好过。
汪腾龙忘掉了刚才自己对宿营地的暗暗可惜,那稀烂的宿营地挡不住大军的进攻,否则他会亲自督战一部分陕兵断后,让大部队退回大营去固守。所以他刚才暗骂自己的疏忽大意,暗暗可惜自己怎么没想着在纵兵外出的档口也加固加固营地。现在一切都晚了,那就面对现实。
“炮营做好准备!”汪腾龙铁青着一张脸,直直的站在土木垒筑的指挥台上。手中握着望远镜紧紧地盯着对面。贼兵是要先出兵了吗?
果然,随着对面传来的哨声和号声,贼兵的鸟枪兵开始大步向前。
“哗哗哗……”伴随着有节奏的哨声,上千火枪兵齐步上前。抬脚、落脚,响亮的脚步声直接传遍整个清军阵营。
汪腾龙握着望远镜的手开始颤抖了,嘴中嘶嘶地倒吸着气。贼兵的队伍竟然能走这么整齐?
十个小阵列,大概是一千名鸟枪兵,行进真的堪称是整齐划一,一列列士兵如墙而进。
汪腾龙的心‘咔咔’的都要被寒意冻裂了,是直直落进了九层深渊。完蛋了,要彻底的完了。陈家军所表现出的军事素养,对比陕西绿营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作为一名老将,这点‘眼色’是不会错的。陕兵真的是没一点机会了。
“开炮……”
大步向前走出一百多步的火枪一营、二营愣是没有停下来整顿一次阵列,清兵当前的鸟枪兵阵列已经隐隐起了骚动。
他们的大炮终于开火了。给了前线清兵注入一股信心,也帮着前线的营官、队官大体维持住了鸟枪兵们的秩序。
一枚枚铁弹从炮膛中喷薄而出,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二百步外的陈家军扑去。
一枚不怎么大的铁弹以完美的角度射入陈家军的阵列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将第一名陈家军士兵的大腿切断,跟着毫不停顿的切开后面一名陈家军士兵的小腿,在地上爆起一团烟尘后弹地而起,线路上的最后一名陈家军火枪兵和他们的火枪一块被打得支离破碎,断肢、火枪的残片四射飞舞。这还幸亏了陈家军火枪营是列为三排,不然炮弹的杀伤力会更大。
还有一枚铁弹,个头也是不怎么大,将一名陈家军火枪兵的右臂带半边肩膀打飞,那还没有当场死去的陈家军士兵的肩膀上露出惨白的肩骨,还有一些撕裂的肌肉,鲜血如同喷泉一样从巨大的伤口涌出。而那枚铁弹在几步外的土地上蹦跳了几下,在地面上连续‘点’出坑洼,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枚铁弹的速度似乎并不快,那名被重伤的士兵明明已经看到了飞来的炮弹,但他就是还来不及做什么,炮弹就已经将他的躯体撕裂。万幸他是队列最边缘的那个!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炮火中的挺进
【悲催啊,下周果奔哭大哭哭死】
陈鸣嘴角抽了抽,清军的炮火对于前进中的火枪营队列威胁并不大,因为火枪营的队列太单薄太单薄。临汝镇外广阔的场地足够陈鸣把一千人的火枪兵排出十个位置不等的长条阵块。
清军没有开花弹,只是传统的铁弹,对于将阵列拉的特细的火枪营还形成不了威胁。
不过陈家军的火炮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行。二三百步的距离足够清兵再打出一炮了,至少是一炮,对陈家军士气是会有影响的。
陈鸣目光看向了火枪兵阵列后头的炮兵部队,全是三斤炮和两斤炮,被炮手和护卫队的士兵用力推向阵前的另外一处炮兵阵地。
两处炮兵阵地之间只相隔了六十步,也就是一百米左右,而这一百米与火枪营向前挺进的百十步比,就是两边炮火射程的差距了。
“轰轰轰……”
清兵第二轮炮响,这次炮击的准头似乎跟上回差不多,两轮炮击给火枪营带来了有二十人的伤亡呢?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到火枪营士兵的士气。
陈鸣的眼睛从炮营身上收了回来,他送了一口气,因为陈家军炮营的大炮到位了。
“轰轰轰……”一水儿三斤炮和两斤炮。
陈家军的火炮数量超过了三十门。这也是陈鸣用了七八天时间才从襄县赶到临汝镇的原因,也多亏了有北汝河。
三十门火炮喷突出白烟,浓浓的硝烟立刻遮蔽了炮兵阵地,虽然很快风就把白烟吹散。
一声声恨不得刺破而耳膜的惨叫在清兵序列中想起来,至少有一二十名清兵倒在血泊中嘶声力竭的嚎叫着,他们的身前或是身后,还有差不多这个数目的清兵静静的倒在血堆中。残肢碎肉和鸟枪碎片洒落在阵线各处。
陕兵的阵列微微波动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一脸横肉的布达顺手持着一把沉甸甸的大砍刀,瞪着牛眼一样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身边的鸟枪兵。他是真的敢砍人的,这个潼关协的守备,在潼关协里本就以心狠手辣出名。
他手里提着一面木盾,盾面上蒙了一层牛皮,这东西根本就挡不住炮弹,连枪子都挡不住。标准的盾牌该是蒙着两层或三层牛皮的,至于为什么他手中的这块品相还算很好的盾牌只蒙了一层牛皮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尽管布达顺知道那个东西根本无法挡住炮弹,可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刚才被一枚铁弹命中的地方,布达顺还是牢牢地将盾牌抓在手中。
陈鸣眼睛并不出什么异象来,但在他的感觉中,随着己方炮营的开火,前方正列队前进的火枪营士气猛地向上一拔高,给陈鸣的感觉就像是已经弯下去的腰猛地直起来了,虽然整个身板还没绷到最紧。
“轰轰轰……”陈家军炮营明明比清兵二炮还要更晚一点,二次射击却很醒目的赶到了清兵三炮的前面。
这个时候火枪营与清兵鸟枪兵阵列的队列间已经只剩下百十步了。
一枚铁弹在布达顺眼中迅放大,打在他前方十多步外,紧接着弹起猛扑过来,布达顺也控制不住自己恐惧的情绪大喊一声,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抬不起腿来,只能死命的将盾牌挡在身前,闭上了眼睛。
嘭一声巨响,接着一阵骨骼破碎的的恐怖声音,接着一个东西撞到他的右肩上,布达顺一个趔趄,腿上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周围一片惊慌,布达顺晃了晃脑袋,浑身是一阵阵酥麻,但并没剧烈的疼痛感,他赶紧低头看看自己身体腿脚,都很完好,魂魄这才回到躯壳里。他扭头去看撞到自己的东西,却是一顶凉帽。目光再看地上,一个剩下半个身子的鸟枪兵,他似乎整个人被那炮弹拦腰截断,身下花花绿绿的肠子散落开来,不断流出秽物和内脏的碎块,腥臭扑鼻。
布达顺看着那张脸,这是他手下的兵,他当然认得,他还能叫出这个家伙的名字……
周围的清兵恐惧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几个人都呕吐起来,鸟枪兵的军心已经被这两轮炮击大大动摇了。
对比清兵的炮击,陈家军的炮击给力多了,准确多了。如果说第一轮炮击三十门火炮命中的还不足三分之一,这第二轮炮击命中率就提高到了一半以上。如果清兵还不动弹,第三轮炮击的命中率怕是能提高到百分之七八十。甚至可以命中夹在清军鸟枪兵阵列当中的清军火炮。
布达顺呆滞的眼神慢慢凝聚,又慢慢恢复到凶神恶煞的狠厉,他挥舞着手里的盾牌和砍刀,怒喝一声,把那几个呕吐的士兵人砸翻在地上,然后一阵猛踹,踢得那几名清兵连声哀求。
“站起来,都给我站起来……”砍刀挥舞着,似乎随时都能落到那几个人头上。“你们这群窝囊废,死人有什么好吐的?赶紧给老子排……”队字永远留在了布达顺的肚子里。
恶狠狠地向手下鸟枪兵咆哮的布达顺死了,一颗铅弹这时准确的击中他的面颊,颅骨破碎,碎裂的眼球和迸溅的脑浆让他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七八十步外,陈忠达眉头挑了挑,接着大摇大摆的待在原地给手中的线膛枪复装弹药,他的助手则举着望远镜继续打量着清军鸟枪兵阵列,寻找着值得猎杀的猎物。
七八十步距离,三十多丈远,清军手中拿着的鸟枪对于他们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
清兵前列鸟枪兵序列的混乱越来越大,从汪腾龙的角度来看,他已经能清晰的观察到鸟枪兵序列的波动。汪腾龙很生气,陈家军两轮炮击才打死了多少个人?清兵阵前罗列的鸟枪兵又有多少人?前者能有一百吗?后者可是两千还要多。
在火枪兵挺进到清军前列四五十步的时候,清军的第三炮终于打响了。却依旧没能造成什么大的损伤,因为两边的距离实在太近太近,清兵火炮即使减装火药,炮口最小角度却是没法改变的,一些炮弹还是从火枪营队列头顶越过去了。清兵又没有霰弹,至少眼前的陕西绿营的炮兵没有霰弹,一下就让炮兵对于近距离步兵阵列的威胁降低到了最低。
刺耳的哨声响起。齐步向前的陈家军火枪兵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十个阵列轻松的组成五个集群,一支支火枪瞄准了对面的清军鸟枪兵。
“哔——”哨音再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崩溃【各种求】
一杆杆闪着寒光的火枪,一顶顶闪着金属光泽的铁盔,还有一件件闪着金属光泽的胸甲,当两个营的火枪兵站住身形齐齐举起火枪的那一刻,当面的清军鸟枪兵只感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势不可挡的倾压过来。
早在炮声响起前清兵们就为陈家军的铁甲夺取了锐气,炮战开启,陈家军短短两次却很有效的炮击又让清军鸟枪兵胆颤心寒,当陈家军的两营火枪兵整齐的停在四五十步这个让清兵鸟枪颇为尴尬的距离上时,清军鸟枪兵内心的躁动就更大了。
随着刺耳的哨声,上千枚铅子如同风暴般席卷清兵的整个阵线,前列的鸟枪兵毫无疑问的惨重。就算是陈家军只有一成半到两成的命中率,清军鸟枪兵也要倒下一二百个。几乎是同时的,承受不住压力的清军鸟枪兵‘啪啪’的打响了自己手中的火绳枪。那杂乱的枪声很难让人相信它能够对陈家军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浓浓的硝烟将两队人马全都覆盖,即使有着风吹,也没能迅速的将硝烟吹散。
清军也好,陈家军也好,全都在屏气凝神的看着两边鸟枪兵的较量。
陈鸣眼神中充满自信,他心中的‘感觉’告诉他,清兵的鸟枪兵很慌,士气很低。而陈家军的火枪兵士气很高,精神亢奋。
人数要少很多的他们就像一团熊熊的烈火,缭烧着对面打着清字旗号的一堆稻草。稻草的数量很多,但面对火焰他们都是渣。
清军序列里前两排人员损失惨重,而不等他们真正组织起一次像样的齐射来时,先一步完成了填装的陈家军火枪兵又打出了第二轮整齐的排射。
这次不再是三排齐射,而是一排接着一排的射击,战术已经转为标准的排枪击毙。
清军序列再受重创,更重要的是紧张复装中的清军鸟枪兵变得更加紧张,不知道多少人的手一哆嗦,铅弹都抖掉了。或者说,现在的鸟枪兵们已经没心思再去摆弄鸟枪了,他们只想逃。、
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一个个受伤的清兵惨叫着挣扎,他们身上流出一股股的鲜血,染红了下方的土地,让那些野草与野花,变得更为的娇艳。
最前列的鸟枪兵几乎没有能站立的人,三次连环排击过后,清军序列已经乱了套了。何况狙击小队还在有计划的射杀着队列中的军官,就连夹在鸟枪兵队列与队列之间的炮兵都被火枪营的枪子打翻了好几个。
“轰轰轰……”而就在这时,火炮营神助攻一样打来了第三轮炮击。
“传令火枪营,上刺刀,冲锋——”
陈鸣一拳砸在在手心,这火炮营的第三炮来的太是时候了。
“呜呜呜……”
在响亮的冲锋号鸣响的时候,一声低沉的牛角号让陈家军所有部队腰板一挺,他们知道马上自己也要投入进攻了。
“冲啊……”
一个个火枪兵挺着上好了刺刀,老虎一样扑向混乱中,纠结于退与不退中的鸟枪兵。他们没有腰刀,他们有的只是刺刀,雪亮的剑型刺刀绝对能轻易的扎穿任何一名清兵的身躯。披挂着胸甲的陈家军火枪兵白刃肉搏的战斗力,绝对不是清军的鸟枪兵可以想象的。
作为穿越者的陈鸣能不知道拼刺刀对于眼下这个时代的军队有多么的重要吗?对于18世纪的火枪部队来说,拼刺刀是一点都不比他们打枪排射的重要性差的技战术。
一面面红旗挥舞着,激昂的冲锋号声中,火枪兵还未确切的与清军鸟枪兵接触,人马少说也有一千五六百人的清军鸟枪兵们就大声呜呼着向后抱头鼠窜。一支支笨重的鸟枪被他们随意的抛在地上,甚至还有火绳、火药罐、铅弹罐,乃至腰刀。逃跑的清军鸟枪兵恨不得丢弃自己身上的一切零零碎碎,好让自己轻装‘转进’。
“冲啊,冲啊……”
两个甲兵营快步上前,一个个长枪兵挺着长枪闷头慢跑前进。之前为了接战,火枪兵挺进了三四百步距离成为了陈家军后续兵力投入的最大阻碍。
甭管两个甲兵营上上下下喊打喊杀喊冲锋的有多么热闹,甭管上千人是不是都恨不得能一个跨步就冲进败溃的清兵中去,顺着那些溃逃的清军鸟枪兵直接倒卷整个清军阵列。为了保存体力,他们现在却必须慢跑着。
就跟陈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