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8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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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几十年的时光,陈汉的研究人员也不是白过的。他们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摸索,最终生产出了合格的钢材,生产出了合格的针刺和弹簧,自然的,针刺型后膛枪也就正式定型了。
而后膛枪所需要的子弹,也不再是前膛枪那样的铅弹了,而是铜壳子弹,配合着底火和起爆药,所能发挥出的作用射击速度和射击精确度,都有质的提升。
这当中的商机有很多,陈洪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太过火热的行业他不去碰,而就去吕宋捞铜了。
陈汉已经有了质地不错的钢材,但是钢这东西,它的膨胀系数要比铜小,延展性差,在射击以后,发射药爆炸,回对弹壳产生一个作用力,而蛋壳需要和枪膛的配合下限制这个力,使其集中在枪管内,限制不住那就是炸膛了。
因为爆炸时的作用力,使得弹壳发生膨胀变形,而铜弹壳因为材料软,可以顺利的被从枪膛内抽出,而铁弹壳延展性差,会和枪膛紧紧的贴在一起,容易出现抽壳不畅,甚至拉坏弹壳底沿。所以为了保证弹壳能顺利的被抽出,铜就是战争必须品。
前世的兔子,限于国内铜储量有限,铜产量的数字一样是不够多,再加上军费苦逼,兔子的军队就只能用钢铁弹壳了。于是,兔子的弹壳外面锥度要比铜弹壳大很多,这样可以用很小的力量完成抽壳,另外兔子还要在钢壳外部用一层金属漆来防潮防锈……
可现如今的陈汉没必要像兔子那么苦逼,吕宋的铜矿是出了名的多,而现在吕宋就是中国的了。那当然不会去想着钻研钢铁弹壳。
铜是一种非常好的自润滑材料,就算不做枪弹壳子,也有的是别的作用。陈洪的这次赌博,赌的不是铜料将来的价格,而是他所买到的那个铜矿的储量。
陈洪几天前刚拿到铜矿的开工前三个月的报表,行情很是不错,这报表多多少少给了陈洪信心。
炼铜厂已经进入后期建设,还有煤炭储备和运输部门的组建,这些都是陈洪一力承担的,他现在身上的压力不小啊。是一心要把铜矿公司的股份变现,以解决自己的资金压力问题。
之前陈洪也把自己要变现铜矿公司股份的消息透到了外面,可惜,他那个铜矿公司入行的太晚了。要是早两年,那真的是赚大发了。而现在,没几个人认为战争还会再打个三两年。
陈洪那个铜矿公司,等到一系列的配套设施全部筹备齐全,那也快过明年的新年了。那还能有几天的好日子啊?入股这样的一个矿石冶炼一体化的新铜矿公司,那还不如直接入股老牌的铜产业公司呢。
陈洪日常所接触的朋友,层次可都不低。不需要陪着本的来巴结他,所以兜了一圈子也没卖出去一分钱来。但是证券交易公司就不一样了,后者所能接触到的对象是百倍、千倍于陈洪圈子里的朋友数量的,而且层次高低不一,甚至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没有陈洪的圈子层次更高。里头有的是些头脑灵活的人想要巴结洪的。
陈洪这次不会讲层次了,他现在是金钱第一。无论是哪个省的商人,不管之前是干什么的,只要肯掏钱,就能成为他那铜矿公司的股东,并且享有真正的股东权利。
要知道,不少人为了巴结上面的人,那都是只掏钱吃红利的,公司权力半分也摸不着,甚至分红都有所不对时,也一声都不吭。
陈洪这次可以说是真的有点急了。
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根据估算,如果扩股完成的话,铜矿公司至少能给他带来二百万的现钱,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操作得好的话,三百万现钱都不成问题。而这三百万现钱拿到手,可就能解他的燃眉之急了。
当然,这不能说陈洪在坑人,他只是想尽量将手里的公司卖个好价钱。
毕竟新时代就要来临了。他跟这皇室的亲缘是又拉开了一步,这身上的特权光环也就减弱了一层。
之前还能说是皇帝的侄子,现在呢?皇帝的堂弟?
俗话说得好,一表三千里。这夹着一个‘堂’字,那也不是太亲。特别是在皇家,而自己又不太可能继承老爹的王位,这重要性就更差了。
陈洪需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或许有一天,他除了钱和自己的身份外,什么都不剩下了。
毕竟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不久后的新皇帝已经快五十了,儿子都比陈洪大。他们俩之间谁先死谁后死,那是一目了然的很,而等到新皇帝的儿子再继位,他这个堂叔/族叔还算个屁啊。
陈洪一直都不觉得当今皇帝与自己老爹有多么深厚的兄弟情义的。两者差了那么大,都是爹跟儿子的岁数了,还不是出自一母同胞,生在皇家,还有个屁的兄弟情义啊。
陈洪盘算着新年的到来,也在慢慢盘算着自己的未来。他准备把股份变现之后就立刻赶往南京,现在还不到腊月,他还有的是时间。
事实上如陈洪这般在本土打拼的藩国王室子弟还有很多。毕竟东方君主么,那除非是身子不成的,或者是有隐疾、要做戏的,否则不可能只一两个孩子。
最好的例子就是刘老三。刘邦当王称帝之前只有三个孩子,长子刘肥,次子刘盈,外带一个没有留下姓名的长女鲁元公主。子嗣上也不比21世纪的多哪儿去了,毕竟那刘肥不是吕雉生的。但他坐上了汉王之后呢?
刘如意、刘恒、刘恢、刘友、刘长、刘建,那孩子是哗啦啦的蹦出来。
李渊也是如此。
这男人身体康健的,只要老婆一多,哗哗的多了,那总会玩出人命来的。
陈洪他老爹儿女十余人,他也不是什么政治大才,军事奇才,蔡国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陈洪跑来中国混吃喝,他老爹一点意见也没有。而如此这样的陈氏族人多了去了。
这些人也混的有好有坏,陈洪这样的已经算好的了,至少生意做起来了。那有的混的差的,都混不进藩属国的使团当中。陈洪就能混的进去,蔡国此次的观礼使团名额中就有他,而且还是一副使。但不管混的好还是混的坏,肯定是要在新年之前都赶到南京的。
“嘣嘣嘣……”
会场外围,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陈洪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停止了跟人的寒暄。这证券交易公司的开业仪式就要开始了。虽然后台大老板没有亲自出马,但这也不是陈洪喧宾夺主的地方。
陈鸣在公司总经理讲话的时候,眼睛东看看西喵喵,心里头对今天到场的嘉宾数量和份量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这人真的是很不少,不少之前跟那后台老板没大交情,或者是交情淡薄的人,都亲自到场了。
陈洪心里头品了品,也没啥眼红的。毕竟这是证券交易公司,现如今上海已然是中国的金融中心了,在这样的地方办一家证券交易公司,倒闭非常正常,但赚钱也一样正常。
上海这地方,每个月都有证券交易公司倒闭,每个月也都有新的证券公司开业。没有办法,人的眼睛都是盯着利益的。证券交易公司的风险虽然够大,但也真赚钱啊。
第一千一百零六十八章 陈鸣的忠臣
南京城很大很广,但再大再广阔的地方塞进来了一二百万人后,南京地皮也开始变得寸土寸金起来。
不少早年就进驻南京的公司商行都赚了大钱,卖地皮的钱。
仓库货房放哪里不是放,非要搁在城内吗?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把城内的地皮卖了,只需要出售金额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都不到的数字就能在城外买上好一片宅地。不少实力雄厚的大商家在一开始还不在乎这点利润,可是随着南京市井市容的进一步发展,那些大商家就算不在乎利润,也无法忍受看着银子白白流失了。
再说了,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里头耸着一间占地面积不小的仓库或货房,这不好看不说,也会被人骂做主家傻逼的。
这一日,倭什讷带着两名手下乘坐着马车,横穿南京城,在城北下关码头附近下了车,徒步又走了两三里,在路边一间白山商行的店门前停住脚步。
这间白山商行门脸不大,与其它小型的货铺类似,也是前店后栈,店面里空间狭小,站上十来个人怕就转不过身了。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家门脸不大,店里的商品种类却很繁多:大到蒸汽纺纱机,小到纸张笔墨;名贵的有人参鹿茸,高档瓷器,便宜的有草帽竹筐,铁针细线,还有生丝棉布,漆器药品,牙牌上竟林林总总的写了五六十样,半人高的牙牌写得满满当当。
这就是江南的店铺,这就是南京的店铺。下关码头是南京的繁华之地,这里的店铺就是这样,不大的一个小店,三五个员工,年贸易额都是轻松过百万的,那招牌也大气得很。
“白山商行?”倭什讷身边的人仰起头来,望了一眼那块黑漆黄字招牌,将那店名念了出来。
倭什讷嘘了一口气,就是这儿了。如果事儿不差的话,货也已经全倒了。
英国人筹备的大事,怎么可能把枪的希望都寄托在猴子这样的外人身上呢,那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军火就在这白山商行。
倭什讷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白山商行,身边两个人向街道上张望了片刻,也急跟了进去。
店里生意清淡,只有一个顾客在购鲸油,一个伙计正站在柜台里头用铁皮勺子为他舀铁皮桶里的油,柜台后站着个掌柜,正在拨弄算盘,眼镜搭在鼻梁上,时不时地拿起毛笔在那摊开的账簿上头勾上一勾,看上去很是投入,倭什讷走进店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抬头打招呼。
倒是那个伙计反应快,一见倭什讷进店,急忙停下手来打招呼。
“这位先生,想购买点儿什么?我们店里的货,天南地北,是应有尽有……”
倭什讷看了那伙计一眼,迟疑了片刻,主要是那个客人,待身后俩人也走进店里,他说道:“敢问店家,你们这里有没有‘黑水’送来的皮子卖?”
“什么皮子?”
那名店伙计一愣,他在商行货店里当工也四五年了,可从没听说过啥黑水的名号。难道是一家新成立的皮货行?白山商行资本不大,生意也不好不坏,店伙计在店里呆两年的时间,他敢发誓,绝对没跟黑水这名号的货商打过交道。
不过就算没听过黑水这俩字,店伙计也不会把客人往别的地方推,这样的事儿他遇到的多了。没黑水有白水、绿水、黄水的就行,反正都是皮子么。没回说不知道黑水是啥,先招呼一下掌柜的,随后陪脸一笑对着倭什讷。
掌柜的眼皮子一翻,平日里浑浊的眼神闪过一抹犀利,眼光雷达一样扫过当头的倭什讷,从上到下,最后死死的盯在倭什讷的腰间。
“黑水这个名号老朽也略有耳闻,它的皮子可算不上上等货,先生何不先看看我们店的货怎样?正宗的鲜卑货,里头先看看。”
皮货这一行里,现如今所说的鲜卑指的就是原来的西贝利亚。那里出产的皮子质量最好,所以市场上就免不了出现了假冒货。
当然,这句话实际上是在对暗号。
这掌柜的和倭什讷都心知肚明,各自都收到了通知,一个是等着对方取货,一个是前去提货。
信物除了嘴上的暗号外,就是倭什讷腰间挂着的那个饰物。今天倭什讷特意穿上了汉装,腰间挂了一个乾隆通宝的雕母。
这在现如今的陈汉已经不算是什么忌讳的事儿了。
乾隆音通‘钱隆’,寓意很好,他的通宝雕母在原时空的21世纪都很受市场和收藏家们追捧,在眼下这个年代里,乾隆通宝雕母、母钱、牙样、样钱、开炉钱等也一样很受人喜欢。
陈汉也不管。
陈鸣觉得没那个必要,他相信整个中国已经找不出几个还心念满清的人了。
同时他认为这也是一种气度的表现。
要是政府下令收缴乾隆通宝钱,那太丢份了。是一种严重不自信的体验!
只是乾隆时代还离去的不远,陈汉国内也没想近代中国那样战火连天,这稍微有点档次的人,玩的都是乾隆钱的母钱、样钱,或者说带有寓意的开炉钱。而倭什讷今日带的是一枚雕母大样,象牙质地的,拿到市场上多的不敢说,五千块是不高的,一万块碰到喜欢的也有人卖。
陈汉成立都四十年了。
红朝成立四十年的时候,改开都要成定局了。
陈汉四十年里,国泰民安说不上,可强国富民却是必须的。像这种雕母大样,早就各自有主了,很少会有人拿到市场上来的。这也在某个侧面上在外人眼中证明了倭什讷的身份。
掌柜的接着对店伙计说:“李坚啊,你赶紧给这位客人结账,总不能让人家拎着个油桶等你吧。”
那名店伙计应了一声,便去给那购鲸油的客结账。
店掌柜这才合上账簿,走出柜台,在倭什讷跟前站定,打量了倭什讷等人几眼,小声地问道:“这位先生听口音是从北边来的?”
“不,我们是从西边赶过来的。”倭什讷也在打量着店掌柜。
这店掌柜看上去年龄有五六十了,可他知道情报组副组长的年龄只有四十五岁,这个代号桂树的副组长并非旗人,但他一家子人四五十口被陈汉一锅给烩了,所以是一个绝对值得被相信的同志。掌柜家满门被灭的时候,他人才刚刚满月,被仆人包在包裹里,幸运的逃出了生天,算是活下了条命来。
不过资料上才四十五岁的人,现在看这却如五六十岁一般苍老,可见这些年活得也不快活。
倭什讷虽然是个‘带兵’的人,可面庞白净,说话斯斯文文,若是换一身公服的话,倒是更像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哦?从西边过来的?几位都是从西边赶过来的?西边可是够冷的,净天都在打仗。”
店掌柜一边询问,一边做了个手势,将几人引到店面后房。
房间里,掌柜的与倭什讷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暗号已经对上了。
这家小小的商行已经在下关这儿开办十二三年了,潜伏的很深很稳,就是国安都没有对这家小商行起疑心。掌柜的潜伏了这么多年,压抑着内心的仇恨,也安安稳稳的过了下来。这次还是第一次全力运动商行的‘能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一小批军火送入南京,这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
掌柜的和白山商行能十几年都安安稳稳,除了为人谨慎之外,未尝不是他动作不大的原因。而现在商行动起来了,那么商行留下的蛛丝马迹也就越来越多,很难保证不被国安闻到气味。
当然了,这些事情人家未尝不知道,但掌柜的也未必害怕。
对于他来说,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报仇可能才是最重要的。谁让他从记事的那一刻起就被湮没在了仇恨当中呢?
……
周添才这阵子已经连续n个夜晚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个关键时刻,警部上下已经忙得是连轴转了。
虽然这情报递上去之后,陈鸣并没有给他什么压力,但周添才怎么可能真的没压力呢?
眼看着都十二月里,城里头的虱子还是没抓净,这要是正月初一那天真的闹出大新闻了,周添才必然遭受斥责是绝对的,但这并不是周添才的第一顾虑。
周添才真正的顾虑是,那天如果出了大新闻,这就是给陈鸣脸上抹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