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保护区-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侧头见余初的脸色有些沉重,叶长谦转移了话题,看着另一边堆着得贺礼道笑道:“今天下午无事,我们拆贺礼吧。”
***
第一份礼,却是最远的千禾城送来的。
古代区研究人员占七成。
两成人用于驻点的构建维护,一成用于安保和消息打探,这三成的人在国师府的权威之下,保护相关的研究人员和他们的研究成果。
比如最南方的千禾城,气候湿热、雨水多、农作物多可以一年两到三熟。
驻地包了百亩试验田、千亩林地,放了几个团队的农学家,无论是做跨区的农作物杂交,还是做现代区物种的改良,又或是对新物种的培育和发现,都需要五年到十年的稳定日期。
这就需要这个辖区,在国师府势力的插手下,没有匪患、没有战乱,没有派系争斗,没有强夺土地……百姓安居乐业。
“他们原本来京都采购种子的,只是刚走到京都前,就听说我们成婚了,就顺手把随车研究了几十年才出的成果当贺礼了。”叶长谦将一个陶罐递给余初,“你看看。”
余初打开手里的罐子,看到了放大版的大米,米粒比黄豆看着还健壮,是正常米粒的几倍大小。
罐子里还有张纸,画着广阔的田野,和无尽的稻子,有个小人坐在稻穗底下小憩。
余初想起了国内真·“神农”大佬的一个梦——禾下乘凉。
“这是千禾谷,在古代区育种已有二三十年,据说和人等高,收割的季节太累了,就躲到小憩,如今亩产四五千斤。”叶长谦每日能看到不同地方的情报的,对这些如数家珍,“种子去年已经拉到云南、海南、苏州三地试种,反馈不错。”
余初抓了一颗米粒,放进嘴里嚼了嚼,满口的米香:“那晚上就吃这个。”
叶长谦笑:“好。”
于是,继续拆礼物。
古代区驻地的研究人员都很率真,大多送的研究成果,负责动植物录入的团队,送来了一个装裱好的蝴蝶标本,赤红色配黄色,有长长的蝶翼,全身大约有半米长,远远看去,像是拖曳着尾羽的凤凰。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泪神蝶。
而负责医药团队的研究人员四散各地,根据所需环境或定居,或迁居,和上海制药中心属于前后方的兄弟关系。
据说由古代区研发的抗癌药物,已经在现代区做了完善、论证和临床,马上准备要上市了。
则送来了一小罐草药提取物,说明上介绍这是新发现的祛疤药物,能够祛除大部分人身上的新疤,旧疤痕也能起到明显的淡化作用。
结尾留了几个字——即使剖腹产也不会留疤了哟(∩_∩)。
这简直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余初刚收起来,就见一旁的叶同志好奇的问:“剖腹产是?”
余初顺口解释:“剖腹产的意思是:女性怀胎十月后,做手术把肚子剖开取出孩子。”
她发现叶同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立刻闭了嘴。
这个还是等到机会再解释比较好些。
余初连忙转移话题,拿起底下一个木盒打开:“勘探组不会给我送化石陨石一类的吧……”
巴掌大的木盒,打开后先是看到的是一件团装的东西,外面随意用报纸一裹,像是两元一件的地摊货。
勘探组天天深山老林里钻,化石陨石是最常见的土特产。
余初也没多想,从木盒子里将报纸团取了出来,一层层把报纸剥开,然后看见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钻石原石。
纯净度高,没有裂痕。
鸽子蛋余初在乐圈女星手上见过,这鸡蛋大小——
余初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她把盒子一盖,冷静了下来:“这个可能是他们拿错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礼单上注明的就是钻石一块; 玉石一套; 应该没有错。”叶长谦想了想; “去年末总结,我就听他们说发现了一处钻石矿,没想到现在已经开采出来了。只不过这个可能要拿到现代区,才能打首饰。”
古代区没有那个切割工艺。
想到八位数的首饰; 余初这种穷人阶级就有些心颤,她放下盒子:“这个太贵重了; 我们是不是先上报……”
叶长谦明白症结在哪; 难得笑了笑:“原则上; 驻点在古代区的经营; 无论是经商还是矿产、无论是产粮还是制药; 一成的收益都归国师府。还有国师府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四个库房、两个密室。”
他走到一旁的架子上; 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连同盒子里面的合同和钥匙; 一起放在余初的手中。
“现在都归你了。”
余初原本以为; 国师这一职业采用的是员工合同,雇佣制; 收入构成≈年薪津贴补助; 她按照谭宪的标准乘以个二倍,估摸着大概是叶同志一年的收入。
高薪; 铁饭碗,养家糊口不难。
结果到头来,叶同志和组织签订的是合伙人合同; 持股百分之十。
余初花了一个小时时间,看完了叶同志的合同、地契、银票、和登记着各种财产的册子,最后麻木的将盒子合上。
她抬头对上对面一直饶有兴趣看着她的叶土豪:“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
“吃晚饭吧。”
国师府的驻点总部搬出去后,其实有些冷清,在国师府内工作的护卫队和工作人员都住前方,后殿基本上看不到人影。
仆人是十几个聋哑人,自小被国师府从流民中收养,日常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晚饭因为要煮千禾稻米,所以多等了半个多小时,灶上的厨娘上完菜就恭恭敬敬下去了,偌大的桌子前,只有两人在一起吃饭。
不过两人都不是爱热闹的人,安安静静的,看着彼此吃饭十分舒心。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叶同志突然开口:“三天后有船。”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余初听明白了,她想了想:“也好,再等下去,到长平都盛夏,爬山太折腾人了,定三天后吧。”
叶长谦:“嗯。”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
两人虽是新婚,可两人成婚仓促,后又一直居住在宋家,加上叶同志性格使然,房事上都十分克制。
余初想着分别将至,就压着某人开撩,充分将书本知识转换成实战,
然后……
事情就不受余初控制了。
余初觉得觉得自己指甲断了不止两截,迷迷糊糊中想,叶同志的后背,大概也无法看了。
几近抵死缠绵。
所以天刚蒙蒙亮睡下,日落西山后起床。
她刚醒来就对上了正在看书的叶同志,干脆床也不起了,裹着被子斜倚在床上,边打着哈欠边道:“水。”
声音嘶哑,全身酸痛。
自作自受。
叶长谦倒了一杯暖茶,递给余初,见余初伸手过来拿时,一角被子滑下,露出夜里的痕迹。
握着茶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
余初接过茶杯,看着某人穿上衣服反而害羞了起来,觉得十分有趣:“公子,妾身服侍的如何……”
叶长谦安静等余初喝完水,用慵懒嘶哑的声音说完半肚子调戏的话,接回杯子,安静道:“再撩我,你自己负责。”
余初想起了昨晚的战斗情况,果断闭嘴了。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哪怕两人很少说话,多是依偎楼上,夜里一起看星宿,清晨看日出,白天看宫内百官百态,月光下看市井街道百姓万家灯火……
第三天清晨,却只剩下叶长谦一人立在楼上,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离别没有伤感是不可能的。
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一点点剥离,脑子空荡荡的,胸腔也缺了一块。
只是现实还有很多事情还要等她做,和余老爹摊牌、和肃美人报告、和界市交接工作、和组织交代婚姻关系,加上考研、上学、以及从和现代区的割裂,和古代区的重新适应和规划,都需要时间。
两年,虽然漫长,她还等得起。
余初一点点把自己剖析完,被抽干的精神一点点回注,虽然虚的厉害,却总算有了些精神。
她在摇晃的马车里坐了不短的时间后,再一次听到了卖糖葫芦的声音:“冰糖葫芦嘞——”
粗粝的嗓子慢慢升高,到尾音部分戛然而止。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了同一个声音。
余初掀开帘子往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马车掉了个头,又回到了皇宫前最繁华的那条街上。
她从小腿上抽出匕首握在手心里,目光看着马车的帘子,声音冷静的出奇:“你要去哪。”
马车外,一道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声响起:“夫人,宫中有人要见您。”
余初想起国师府楼上的望远镜,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是陛下,还是宫中娘娘?”
车夫:“夫人见了,便知道。”
***
这是余初第一次,进入正在意义上的皇宫。
马车从侧门入,在玄门停下,需要步行穿过一道漫长的巷子,然后跟着太监进入第一道门。
接着从花园当中穿过,在尽头换了个宫女引路,在一主宫苑前停下,余初看着大门上匾额。
朝华宫。
这是东宫皇后的住处。
在朝华宫又换了个衣服更好的小宫女领了进了大门。
这才到了目的地。
站在门前的大宫女气势很盛,像是后宅中的大小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余初后:“夫人在这稍等片刻,我去跟主子通报。”
只是这一等,许久都不见人影。
初夏的天气已经越来越热,穿着三层古代衣服在太阳底下晒一下,就能感觉到额头沁出的汗水。
余初估摸着差不多十几分钟,听见远处小宫女压低声音的嬉笑声,笑了笑,转头就走。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目光从看好戏到震惊。
领着余初进院子的小丫头从屋檐下急急忙忙追了出来:“站住!”
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穿着裙子,踩着绣花鞋,步伐哪有余初快。
余初装作没有听见,当她即将踏出门的时候,屋内帘子有人探出,大声喊道:“拦住她!”
两个小太监这才一左一右堵在了大门之上。
余初回头看着掀着帘子的大宫女,也不生气,宛如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笑道:“这位小姐姐,通报完了?”
大宫女胸膛上下起伏,脸上的怒意慢慢平静:“夫人请跟我来。”
椅子上坐着个贵妇,穿着一身宫装,微胖,脸上敷的粉很细腻。
因为营养问题、近亲结婚问题、过早生育问题、医药问题、加上护肤品问题……古代区的女性的平均颜值,其实远低于现代区。
加上平均寿命短,三十多岁的妇人都成了奶奶辈,保鲜期也不高。
见惯了现代区的各种美人,余初乍一眼看见眼前这个皇后,也只得出了个路人脸的评价。
倒是皇后看见余初这张脸,反而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
不是说二十七八岁了么,怎么是一张如此年轻的脸。
余初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按照国师夫人的标准,给皇后行了个半礼:“皇后娘娘午安。”
又是一样的套路。
几十秒过去了,没有人叫起身,也没有人叫坐。
余初也没委屈自己,动了动,一幅自己要起身的样子,椅子上的皇后立刻出声:“无需多礼。”
这仅仅是开头。
不赐坐,余初自己坐下;
给的凉茶,余初端起来就喝,道夏日凉茶解暑,谢谢娘娘体恤;
小宫女端着点心几近摔倒,被余初抄手把点心盘子给捞了回来,吃的津津有味。
朝华宫惯用的一套下马威纷纷折戟,大宫女脸色越来越难看,反倒是皇后自己没什么反应。
这位天选的国师夫人,出生乡野,被宋家收养后,那样的家风,教了四五年都没有教出个样子来。
赛诗会睡觉,宴席埋头吃,终日忙于灶下,诗书不通,礼仪不正,就连说话也跟个丫鬟一般……长处有二,长得好,也不爱生气。
就连被翟家退婚后,她也是直愣愣跑去翟府质问翟大公子,满街人都看见她失意出府。
没有理由被退婚,原是男方忘恩负义,议论男方会比女方多。
但是先宋家沽名钓誉一言不发,后有她还死缠烂打被赶出翟府。
使得宋家和她都沦为京都的笑话。
最后她便被宋家送到霖州附近的一个小县内,多年未得出嫁,不说怀恨在心,那几年的养育情怕是早就化为乌有。
再次归来,她看起来并没多少长进。
依旧是一个随性、没有多少耐心、不懂多少礼仪、有些天真又十分痴心的女子,除了那张宛如十八芳龄的脸,基本上没有任何能让人瞧得上的地方。
要不是天选,就是个普通世家的公子也未必看得上她。
这样的性格、人品、加上和宋家的关系……陛下想通过这样一个人影响国师,想来是天方夜谭。
皇后失去了耐心,端起了茶杯:“看看陛下那忙完没有,若是得空了,就把国师夫人送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国之君自然不会有女流之辈的弯弯绕绕; 他虽然只开口说了几个字; 但是语气平和; 态度还算友善。
但是余初觉得比在皇后那更吃力,因为御前没有椅子。
跟灵帝见面开始,她就进行了个人罚站时间。
灵帝看完皇后送来的小纸条后,就陷入了沉默。
他甚至有些同情国师来; 那样的样貌人品,最后被天赐了这么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
——除了一张脸外; 几乎一无是处。
他揉了揉太阳穴; 看着前面一直半低着头; 其实视线在乱飘的女子:“夫人去霖州多年; 此次回京是为探亲?”
“不瞒陛下; 探亲是其次。”女子似是有些尴尬; 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呐呐开口; “我回霖州后; 两三年都悲伤春秋不可自拔,加上翟翎……翟大公子的品貌在前; 寻常男子我又看不上; 所以一来二去就耽误了,过了二十五岁以后; 上门提亲的不是天残就是鳏夫,要么就是娶我当继室;我便想着京都大城,宋家又是官身; 哪怕许给落魄举人,也比乡下当土财主的继室的好。”
灵帝笑了声,这倒是个明白人,就是没什么脑子藏不住话,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将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扔:“那夫人如今得偿所愿,哪怕是朕的儿子,恐怕也没有国师的人品样貌。”
余初头低的更低了。
然后御书房前的地砖,被眼泪一滴滴打湿。
她倒是知道御前不能哭出声,就那么无声的落泪着,就像是他冷宫那老去的嫔妃。
正当他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旁的太监靠近他的耳旁,悄声道:“刚刚珠儿领夫人过来的时候,夫人一直在打听国师大人的样貌和喜好,怕是——”
怕是接到国师府三日,连面都没见到。
灵帝盯着折子上皇后的最后一行字:此女心性,纵然受宠仍不可用,何况不受垂怜?
他拿起朱笔,在句子边写了“不堪为棋子”的五字评语,然后在空白处写了个“弃”字。
眼前这个人还是留在国师府,做个摆设,少去牵扯,好防止她为了邀宠,直言直语,把自己给带进阴沟里。
他正想着,就听见新出炉的国师夫人道:“陛下,已经到了午膳时间,我可不可以回去了?”
灵帝叹了口气,所有的焦躁都化成一股无力:“送国师夫人回去。”
“是。”
皇后那磨蹭了半个小时,路上磨蹭了一个小时,皇帝那罚站一个多小时。
两个半小时过去,早就过了正午上午的船,应该早就开走了。
余初反而不急了,她慢悠悠的跟在宫女太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