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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二姑娘择婿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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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翎有些不可置信,止了脚步问道:“有意思吗?这样多的差职你竟能兼得过来?”
  玉逸尘亦止了脚步,望着王翎道:“没意思,但如今朝中的情势就是如此,若奴婢不出面,圣人与陛下在宫中的日子亦会十分难过。”
  王翎摇头道:“我本是个无大志的女子,叫你一步步捉扶着才走到今天。也许如今我这形样有些难看,但你几月时间一步也不肯踏足延福宫,便是再温顺的兔子心中也会有怨怼。”
  玉逸尘凝目颌首望着王翎,她确实形样有些怪异,肚子微鼓,面色黯黄,恼怒起来的时候,唇角那两道沟豁显得更深。
  这是个最标准的孕妇,女人怀了孕就会渐渐变的心思多疑善变敏感,容样亦会越来越难看,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个孩子而已。
  他厌烦孩子,更厌烦这样故作矫怯的孕妇。
  玉逸尘柔声道:“奴婢实在是太忙了些,圣人如今最该小心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王翎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冷笑道:“也许不过是个女儿,你们又何必如此寄予希望?”
  玉逸尘心道:也许生个公主也不错,那会省去朝臣们许多的觊觎。但后宫还有嫔妃,总会有人生下男孩。而李旭泽的身体,才是最关键的,这本就体虚心又敏感的皇帝,在西北强壮兄弟的远胁下,在北敌的侵扰在,在朝臣们的虎伺下,只有一个宦官与之相挟而斗,他又能撑得多久?
  玉逸尘只是个宦官,又能陪他走多久。
  他看王翎眼巴巴仍望着自己,启了朱唇轻言安抚道:“你如今是这一国的国母,又将要生下这一国的储君,如今就该少思少想,专心养胎才好。”
  玉逸尘回想起当初三千秀女中自己看到王翎的第一眼,秀女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彼此拉帮结派结出许多小团体来,女子天性,彼此看对方都是婊丨子,但凑在一起又亲热无比。王翎无帮亦无派,一人孤身站着,冷冷望着面前热闹不休的女子们。
  她并不漂亮,但胜在端庄,眸中还有些抑不住的野心。会是承丰帝与当时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喜欢的样子,而且,她父亲是曾经十分有名望的大儒,叔父王振理着兵部,在兵部为官多年又深得承丰帝赏识。这样的女子,若得自己指导,也许会成为李旭泽身边的助力。
  到了东宫后,很长一段时间,王翎都是有野心的,经他教导亦能将东宫佳丽们统领的很好。而且,她很听话,听他的话。
  但不知为何,她渐渐依赖上了他,并从此渐渐失去了那份野心,如今腆居高位却一无所求。玉逸尘以为怀孕会让她重燃斗志,谁知如今肚子都这样大了,她仍是沉迷于往昔他偶尔给的,那浮于表面的欢愉而不能自拔。
  他在考虑要不要重新换个有野心又听话,又不会被自己迷惑的女子来坐这圣人国母的位置,王翎却只在玉逸尘长眉下的双眸中看到无比的柔情与怜惜。她对他的期待,与他对她的期待,已然殊途。
  因忆着上回昨分别时发了脾气,贞书心中一直有些过不去。五月十八这日早早便收拾打扮好出了门。只她才出了东市,就见孙原在那路口上站着。见了她一路小跑过来行礼道:“宋姑娘,公公今早出远门了。特意叫小的在这里等着知会您一声,叫你暂停了去府中读书。他大约要三月功夫才能回来,到时自会亲自到东市来见你。”
  贞书今日初换了夏衫纱裙,还特意戴了只玉钗在头上,听了这话竟有些兴怏,微微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原回家去。”
  孙原急急道:“不过公公说了,若您想念他可以给他写信,写了交给小的,小的自会替您寄去。”
  贞书摇头:“我并没有什么言语可写,你请回吧。”
  孙原见贞书要走,跟上来几步道:“虽今日无言可写,不定明日您有了想写的话了?公公走了,小的在府中也无差可当,每日辰时必会在这里守着,若您书好了信,每日辰时送到这里,小的是必在的。”
  贞书再不理他,怏怏回了东市。才行了不久,便见人们三三两两聚成群往外走着,有人还高声嚷道:“今日威武大将军出征,听闻天子在城门上送行,咱们必定要去远远的瞧一番龙颜才好。”
  另一人道:“什么威武大将军,不过是个阉人,如今因着圣宠也能作将军,可见如今这天子也是个糊涂的。”
  许是有人扯了他衣服叫他慎言,那人拎起脖子道:“怎滴,他本就是个阉人,难道说不得么?”
  贞书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心里却暗暗觉得或许他们口中的阉人,正是玉逸尘无二。玉逸尘此人,性子古怪,能书善琴,但除此之外,贞书对他并无所了解。
  她回了装裱铺,如今因有几个学徒,铺内也不算忙。是以她径自上了后院小楼,才上楼就见苏氏在外面椅子上坐着,愁眉不展的捧着杯茶喝。见贞书上来也不过略点了点头。
  自上回替章瑞交过束侑之后,苏氏便俭省了起来,等闲也不肯置新衣新饰,就连菜蔬肉类,都不肯叫王妈卖好的新鲜的来用,瞧这样子是真的要替章瑞包办以后的束侑了。
  贞书在她身边坐下,见她两只眼圈青黑,唇上一圈焦色,问道:“娘今日可是身子不舒服?”
  苏氏抬眉看了看贞书,缓缓摇头道:“女大不中留,这话再没有错。”

☆、第56章 姑母

  难道是为了要贞媛出嫁的事?
  贞书道:“如今祖母故去也才不过两月余,百日都还未过。姐姐那里再急也须等到一年后才行。”
  苏氏砸了茶碗恨恨道:“你们皆是一样,我因操着贞媛的心没有顾及你们几个,如今只怕人人都藏着私不肯说予我听。你们可知,咱们挤在这小楼上,于你们闺誉本就有损,好些的人家听闻咱们这样住法,都嫌弃不肯娶你们。若你们再整日往外跑,弄些不干净的事出来,一个二个,往后都像贞媛一样在这家里当老姑娘?”
  贞书以为苏氏是知道了她最近总爱出去的缘故,遂劝道:“咱们开门作生意,偶尔要上门替人送画,或者收些字画回来。再者,你在徽县也没有因此而拘过我的。”
  苏氏捏起帕子哭了起来道:“你常在外跑,就该替自己找上一个,丑的穷的我也不拘,能找一个嫁出去便好。至于咱们,往后是不能在这里住了,我要寻个清静地方赁一处好院子住。”
  贞书皱眉道:“铺子里虽生意还能过得去,如今招了许多学徒来,虽不用开工钱,吃饭住宿总是要管的。京中要典一处院子,光是典银就要十来万之巨,如今咱们那里能有这些银子?”
  苏氏止了哭抿着嘴憋了半晌,抚头叹息道:“也是我前世造的孽太重,才要叫我受你们几个的磨难。”
  贞书见几间屋子里皆是静悄悄的,伸头问道:“大姐姐她们去了那里?”
  苏氏挥手指了指贞媛房间道:“她今日要与你哥哥两个去城门口看什么威武大将军出征,我叫贞怡陪着去了。至于贞秀么……”
  她长长叹了一气,再不肯多说。
  贞秀却推门出来走了过来道:“我还能在那里,不过是成日在这小屋里作活给母亲换些银钱。虽不比二姐挣的多,却也费手费眼劳心苦力。”
  苏氏不理贞秀,起身进屋去了。贞秀在她位置上坐了道:“如今贞玉那里怀胎也有五月了吧?”
  贞书听她主动提起贞玉,心中有些惊奇,掐指一算道:“怕有了。”
  贞秀道:“虽她一心认定我偷了她的银子,可咱们也能因此就跟她断了往来。我这些日子做了些小婴儿穿的衣服,俱是在外纳针脚又洗的软软的绵布,最适小婴儿穿。我有心要自己送去,也知她必不会想见我,见了只怕还要叫她的那几个陪房来揉捏我。大姐姐当初与窦五有旧如今也不肯去,不如你替我送一回?”
  贞书见贞秀说的这样诚恳,也点头道:“正是,虽上回抖了几句嘴,咱们终还是姐妹,她如今大着肚子又值天热,只怕困在侯府中也是心焦,我替你去看看吧。”
  贞秀听了起身回屋,抱了一只包袱出来解开,将内里东西一样样摊开来。贞书一件件拿起来,一件件十分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儿,也无任何修饰,不过牙白的纯棉布作成,针角俱翻在外边,小小婴儿穿了想必十分舒适。贞秀另捡了一样东西出来道:“这是我替宫里太妃置的几柄戳纱扇面。贞玉是惯常进宫的,叫她送给宫里太妃去打赏下人。”
  贞书一一理好仍包了起来,将那包袱皮装进个篮子里,提了别过苏氏与贞秀,便往北顺侯府中去了。
  她在西边门房上自报过家门,那门房婆子进去传了话,过了半天便见贞玉的丫环寄春出来领她。寄春今日也不是丧事那日一样的怨恶,笑嘻嘻迎了出来道:“我家姑娘整日想着有个姐妹来府中闲话,却总等不到。听闻三姑娘到了,高兴的必定要自己来接,叫我们千万给拦住了。”
  贞书本心里打着鼓,听这话知贞玉心里的气想必散了些,遂与寄春两个一起进了门到了贞玉浮云居。此时天已大热,虽未进暑,屋子里仍是闷的透不过气来。贞玉虽才不过五月身孕,肚子却挺的老高,扶着个安安在廊下喂鸟儿。见贞书进来,将一把谷子皆扔到那鸟笼子里拍拍手迎了过来,略带怨声道:“你们如今也都不理我了。”
  贞书笑道:“那里能不理你,不过是因为装裱铺子里实在忙碌,走不开罢了。”
  贞玉亲自让着贞书坐下,才道:“如今你竟是个能干的,还当起掌柜来。我们整日困在这小院子里,都要憋坏了。”
  这侯府的小院子,怕是许多女人想疯了都挤不进来的吧。
  贞书将贞秀绣的东西一一摊开给贞玉看过,才劝慰道:“当初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她作这些东西是用了心的。”
  贞玉将那一包东西接了过来,把只小鞋子套在大拇指上匡了匡,见那针脚纳的十分优美畅,又整又密,遂也叹道:“她做这些东西向来是好的。”
  贞书又将那叠扇面给她道:“这是她托你交给宫中老太妃的,说夏天拿着赏人用。”
  贞玉接过皱了眉头道:“杜禹惹的好事情,叫皇帝平王两兄弟因他而闹不合,如今皇帝一怒之下把姑母都给拘起来了,我也递过许多次牌子,大内总不肯叫我见她一面。这些东西你仍带回去交给她吧。”
  贞书道:“既送了来,你自拿着赏丫头吧,我那里还要拿回去的理儿?”
  贞玉一并递给了安安收着,才又皱眉道:“我家那个祖宗,如今失心疯了正在放足。”
  贞书叫她说的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是放足?”
  贞玉展了展自己两只两只七八寸长的小绣鞋道:“就是把缠过的趾头复又放出来。只是那趾头在脚掌下呆惯了,如今乍然放出来,疼的路都不能走一步,寻常还要柱个拐。”
  贞书这才会意她说的是窦明鸾,心中有些佩服窦明鸾,赞道:“她有这魄力,倒叫人佩服。”
  贞玉知贞书是个痴的,微微摇头道:“她本就因为杜禹的原因,如今还难寻一门好亲,再放了脚不是更难找?况她也是个痴的,非说要放了脚好去凉州找那杜禹去,急的我们头顶上那位整日也是满嘴焦泡,把气全发在我们几个身上。”
  贞玉将腿搭在小几子上,安安跪在地上替她揉了起来。她指了自己肿胀的腿道:“就我如今这样大肚子,前日还叫她拘去站了半日规矩。我还罢了,总归相公是她小儿子,替我说几句话我也就回来了。三房那位,因是庶子媳妇,两只三寸金莲一日站到黑,也不知是怎么受的。”
  贞书也是叹道:“总归不是自己家中。”
  贞玉道:“老侯爷如今也是整日焦燥的什么一样。平王不肯送杜禹回来,皇帝又有心要他把杜禹送回来。两人几千里路上这样僵着,北边鞑子又自庆州一带攻下来了,咱们皇帝也是个糊涂的,竟派了个太监去做督军,还封他个威武大将军,到前线专替皇帝做督军。老侯爷这些年一直掌着应天府,也曾荐了几个督军人选,全叫皇帝给驳了,如今正生着气,相公出门都是溜墙角,就怕叫他看见抓起来训一顿!”
  “说我什么了?”内屋门开了,窦可鸣穿一件薄纱大氅自内里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个脸儿红红的小美人儿,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贞玉笑道:“不过是说些闲话罢了,你又要去那里?”
  窦可鸣自那小美人手里取过扇子打开扇了几下道:“还能去那里?不过到外面陪父亲的门客们闲话一会,好叫他不要骂我整日窝在内宅就好。”
  贞玉瞪了一眼道:“早些回来,我如今烦闷的紧。”
  窦可鸣侧眼瞧了一下那小美人,小美人娇羞的低下了头。贞玉咬着口白牙道:“既要去就早些去,又矗在这里打什么机锋?”
  窦可鸣似是这才瞧见贞书,两眼放光笑道:“三妹妹来了?”
  今日为了去玉府,贞书略微打扮了下,在他瞧来,仿如这刻意打扮一番要来府中会自己一般,上下梭量着不肯离开。贞玉咬牙吸气道:“还不走?”
  窦可鸣这才抱拳别过,出门去了。
  那小美人见窦可鸣走了,过来跪在贞玉脚边道:“少夫人,奴奴……”
  贞玉拿柄扇子拍了拍她散乱的发髻道:“做的好,只是你要记住了,谁才是这院子里做主的人,就行了。”
  那小美人儿磕了满满三个响头才告了退。贞书瞧着贞玉这屋子里人行事皆有些别扭,心里内便想着欲要告辞。谁知贞玉忽而问道:“明鸾还有些喜欢你,常问我你因何不来,说你要是来了,叫我知会她一声,她也来与你坐会儿。”
  贞书忙摆手道:“不必再通传,我要回装裱铺子里照料生意。”

☆、第57章 中秋

  她起身往外走了,终是又回头问道:“二姐姐说的威武大将军,可是玉逸尘?”
  贞玉挑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贞书道:“不过是听装裱铺子里人传言的罢了。”
  原来果真是他。只是孙原说他出门三月功夫,既然是打仗,怕是只有胜负没有时间限制的吧,他又怎知仗会何时打完?
  贞玉自然知她生意人时间就跟银子一样值钱,遂也不再相留,叫安安给她篮子里装了些南来的新鲜果子,送出府去。
  回去的路上,贞书闷闷叹道:好歹有三月的日子,不用每回绞尽脑汁找借口去玉府读书。
  又走了几步,她又叹道:我能有什么好写?我怎么会给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人写信,况且,他还是个……
  到了东市上,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贞书又长叹一声:或许等他回来,就忘记要我读书了。
  在年轻姑娘的心目中,三个月是很遥远的光景,小楼中暑夏的闷热,午后睡不醒的困乏以及总不能等到天黑的沐浴。没有了半月一回的计划,贞书觉得日子越发难熬起来,京城不比徽县乡间有大槐树遮阴,四处皆是焦火灼烤着,又无处可去躲阴凉,屋子里更甚,闷的仿如火炉一般。就连平常不下楼的贞秀,七月流火的日子里总要持柄扇子到楼下趁凉。
  诗言时人莫笑登科早,只为嫦娥爱少年。
  转眼到了中秋节,照例未嫁男女皆要拜月,男子拜求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子拜求貌似嫦娥,面如桂月。虽无大院桂花树,照例仍是要拜月的。傍晚苏氏带着贞媛几个并章瑞到了护城河畔一颗桂花树下,取短脚小几摆上贡品,先叫章瑞拜,拜完再叫贞媛几个拜。没了自己也念念有声拜了半晌。因今夜无坊禁,照例姑娘们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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