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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宋二姑娘择婿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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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侯府毕竟亦有百年家业,府中十分古朴雅意。虽有高檐大柱,亦有□□曲折,最是这陶素意的闺阁,丛花遮香径,翠竹掩幽壁,竟是个十分清雅幽静的所在。她着一袭月白襦裙,银钗素饰端站在小院门口,手中还持着一卷书,虽则容貌不算娇俏,身上却有股淡淡的书卷气在。
  贞书仍是扮作丫环跟在几位姑娘身后,她虽离的远,却明显觉得贞玉兴致没有昨日高涨。而贞秀与贞怡两个惯爱金黄翠绿的头饰项圈,见南安侯府这二姑娘穿的素素淡淡,还不如身边那两个丫环穿的华丽,自然也没有那份要去捧她的热络心思。
  宋府几位姑娘在沈氏带领下才要见礼,那窦明鸾一身绛白色襦衣华裙从院中走了出来,迎过贞玉略笑道:“妹妹今日怎不来早些,叫我等的心焦?”
  贞玉仍是往常一样的云肩披帛,凤尾褶裙,头上也戴的如座宝塔一般金华灿烂。笑吟吟接过窦明鸾的手问道:“为何你今日瞧着这样憔悴?”
  窦明鸾取帕子轻掩了下鼻子才道:“昨夜踢被子受了些风寒罢了,明儿就好的。”
  贞玉瞪了眼窦明鸾身后的丫环冰槐道:“那就是这起子丫环们贪睡惹的祸事,为何不拖出去打板子?”
  窦明鸾仍是掩了鼻子道:“原也不干她们的事,咱们快进去呗。”
  陶素意闺房亦是古朴雅意,十分的宽敞明亮。起居室里今日摆着一张铺饰的十分绵软的小榻床,榻床上摆着小几,最是方便两人促膝谈心的。另还摆着七八张铺饰绒垫引枕的大圈椅,椅间皆摆着高几,起居室正中又是一张大方几,上面摆着各色干果,水果并糖瓜零嘴。

☆、第10章 杜禹

  屋中还坐着一位身量不高,圆脸杏眼的未嫁女子,见一众女子进屋,起身款款敛衽施礼。陶素意笑道:“众位姐妹,这是我外家的表妹,闺名实秋。咱们皆是未嫁女子,不过略大小个一两岁,也不必再行些虚礼,在此无大无小一起闲谈片刻再去后苑,赏我家那迟开的芍药,可否?”
  余人自然无有不应的。
  那聂实秋缓步过来道:“请众位姐妹入座吧。”
  她与陶素意两个招呼着宋府几位姑娘并明鸾一并坐了,才在下首两张圈椅上坐下。
  贞媛还且罢了,贞秀这些日子安心要在京中闺秀们中间一展自己善逢迎交际的风彩,满以为京中闺秀,皆是像贞玉一样喜欢传闲话捣事非的长舌女子,再或者就是像窦明鸾一样略会几句诗文就吟吟唱唱,着人一捧就飘飘欲仙的轻浮少女。
  那知今日到了南安侯府,看人家府中小姐一派书卷气质,又声姿朗朗仪态大方,看似一派亲和却无下手可捧之处,两人也只好随众入了座,半晌并不敢言语。
  虽有一众丫环陪侍在侧,陶素意仍是亲自替娇客们斟茶奉盏。她这里所用的,是一整套的越窑青瓷,釉色青翠莹润,捧在手中却是光彩照人。这茶盏本色便如湖光清澈,再注入嫩黄茶水,捧在手中鹅黄配着青翠,闻茶香四溢,致人仿如畅流于春光三月的湖面,风光流转无尽意蕴。
  北顺侯世子夫人陶氏是陶素意的姐姐,窦明鸾与她相交颇深,到了她的地盘,自然也要学她一般风雅,聂实秋更不用说。唯有贞玉幼年失母,在闺仪方面颇缺教养,况她自幼性刚不喜柔,更不爱在这些方面用功夫。如今见了这些闺秀们如此文绉绉,更觉不喜,也懒学她们那一套,自擒盏过来一饮而尽,将那茶盏又轻搁在方几上。贞秀与贞怡两个见了,也学她一饮而尽,放下茶盏。
  那身后伺候的丫环见此,捧壶过来添满茶盏,贞玉见那陶素意与窦明鸾几个仍是捧着只小盏不知在那里瞄些什么,如此沉默中,自己也不好头一个开言说话,抬眼望向窗外,隐隐见贞书仍是穿着那件长褙子,与一众丫环站在院子里。她身量瘦高,比之别的丫环要高出一头来,是以她一抬头便能看到。
  贞玉昨日与贞秀两个忙着笑骂京中闺秀,还未顾得上报前日在北顺侯府时贞书冒犯自己的仇。而此时这屋中一众女子,又是当着二房其她三位姑娘的面儿,如此当众难为贞书一番,倒是个极有趣的事情。
  想到此,贞玉缓缓歪了那茶盏,仍由茶水落到胸前云肩上,才故作惊讶的哎哟了一声道:“四妹妹你为何要撞我?”
  贞秀本是座在她身边,又故意挨挤的十分紧,方才众人未注意,此时皆注目于贞秀,真以为是贞秀撞了贞玉。贞秀不知贞玉意图,但也知道自己务必要捧好这个嫡系的姐姐,放下茶盏起身道:“是妹妹不小心,姐姐勿怪!”
  贞玉摆手拉她坐下道:“这是那里话,不过是你未注意到罢了。快叫丫环替我进来换了云肩吧。”
  贞秀才要起身,就见贞玉凑了过来轻声道:“叫三妹妹来换。”
  贞秀会意,出门从安安手中接过贞玉的包袱递到贞书手里,欠身温言道:“好二姐姐,方才我不小心撞翻了贞玉的茶盏,她云肩上洒了茶水,指名要你亲换,求求你别落脸,好好伺候她一回,叫她饶了我。”
  贞书道:“我是你那门子的二姐,她才是你的嫡亲二姐姐,莫折煞我了。”
  说着却也捧包袱进了屋子,走到贞玉面前福了一福道:“请二姑娘往这边宽衣。”
  贞玉向后挪了那圈椅,指了指坐中诸位闺秀道:“不过是块云肩而已,这座中皆是姐妹,不碍事的,就在这里亲换吧。”
  贞书不疑有它,先亲自替贞玉解了那本已湿掉的云肩。在一旁展开包袱,取出另一块万年如意式柳叶云肩来,弯腰才要替她系上,就听贞玉道:“你这个头太高,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跪下系吧。”
  贞书低头瞧了贞玉一眼,便见她面上虽是淡淡的,嘴角噙着冷笑眼光中满含着嘲讽,忽而便明白过来。什么贞秀撞翻了茶盏想必都是她自己故意的,所为必也是为了折辱自己。贞书本就脾气倔些,又向来没受过苏氏管束,也多读了些闲书,心中也有些傲气。气的当场就要发作出来,只是回头扫了贞媛一眼,见她容色虽十分娇美,但面上遑遑不安,十指紧捏绞索在一起望着自己,想必也是怕自己当众出丑,在为自己担忧。
  想到此处,贞书心中暗自宽怀道:无论说什么,贞玉也是姐姐,跪又有何妨。
  她屈膝跪下,展长身姿伸手替贞玉系好云肩,这才起身福道:“二姑娘,系好了。”
  贞玉见自己挑衅她不发作,心中恶气还未出尽,却又不能再当众磨搓于她,便应声微笑道:“那你就在我身后伺候着,莫要走远了。”
  既然不能当众折辱,那就让她站在自己身后作丫环,二房别的几个姐妹们坐着她站着,要她们全都心里难堪一会儿吧。
  陶素意抬眉瞧了贞书半晌,微微笑道:“宋二你府中这丫环倒生有些意思,瞧着不卑不亢肩方骨正,不像个作奴才的。不像我府里这几个,虽我整日□□,出来总是溜腰侉肩没个正形。”
  见陶素意也注意到了贞书,贞玉心中有些得意,故意抬高了声音道:“奴婢们本就天生是伺候人的命,虽时要听主人差遣,虽时要跪着请安,自然都是软骨头,那里能肩方骨正。”
  陶素意本是想借丫环为名,与贞玉言谈几句,听她出口便与自己是截然相反的观念,便也不欲再与她多谈,微微一笑捧起了茶盏。
  那聂实秋四下里笑着瞧了一番,忽而欠身道:“姐妹们可知道前儿京中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窦明鸾闻言垂头不言,贞玉不明究里,抬眉问道:“何事?我竟不知。”
  原来这陶素意自幼孤高清冷,不善与人应酬,然则宫中荣妃给南安侯夫人聂氏,要她在府中招待一些自家远房及亲戚中的少年才俊,说好是欲要为娘家宋府二房的几位女子则婿,聂氏承了旨意便欲要操办此事。然则长女素言已嫁,素意孤冷,她怕宋府闺秀们到此无人招待以致冷场尴尬,便唤了自已娘家聂府三房的女儿聂实秋过来相陪。
  这聂实秋论起暖场交际,比陶素意自然要好出很多来。她今见这里冷了场,便连忙接过话头聊了起来。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杜国公杜节度使府上的世子杜禹你们可知?”
  贞玉道:“那是自然,他不是有名的不服管教,幼时我去他家作客,还亲见过他父亲提着鞭子满府找着要抽他,后来听闻他因杀人被下了大狱,莫不是要斩首了?”
  聂实秋捧茶盏略饮了一口,低了眉头道:“他是国公府的世子,中山王虽去了,杜国公与他亲父子,就算他真杀了人,也只有替他脱罪的份儿,那里真会杀他。”
  贞玉急的直拍椅背道:“这些年他们府里换了夫人,我们也再无走动过。你快说他是怎么了?可急死我了。”
  聂实秋几宋府几位闺秀皆明眼睁睁盯着自己,这才轻轻放下茶盏,手叩在桌沿上道:“本来他因杀人罪,被拘在应天府大牢内,谁知前日他竟逃走了。”
  贞玉惊呼一声道:“逃走?我记得他下狱是两年前的事儿,当年也不过判了四年刑期,他再耐得两年便能刑满出狱,为何要逃走了?”
  聂实秋道:“正是了,这才是奇的地方。我家二哥就在应天府作官的,听他说,那杜禹虽也吃的牢饭,可他的牢房就在府尹公房隔壁,自住一间不说,还宽敞明亮十分舒适。因他当年在学业上不用功,杜国公便聘了位名师每日到狱中给他授课讲书,两年中从未间断。因他是国公世子,应天府并未给他上手铐脚镣,他行动也如正常人一般,每日还格外有操习武艺兵器的时间。这样蹲大狱,除了不能自由出行,那里与正常人不一样?而他这两年在牢中也表现的十分乖巧,没有流露一丝一毫要逃出去的意图。怕也正是如此,应天府差役们才放松了警惕,前儿早上用过早饭,先生来替他温功课,温完之后便抱着书本离开了。差役们中午送饭时才发现,杜禹竟穿着那先生的衣服大摇大摆溜掉了,而牢房中被绑在书桌前的,正是杜禹的先生。”
  贞玉哈哈笑了两声,感叹道:“这正是他的行事作派,那会儿我还小的时候,到国公府去作客,他摆的模样十分正经,手里拿个小簪盒说要送我枝簪子,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滚出一只壁虎来。”
  窦明鸾本就面色发白,忽而起身拿帕子捂着嘴对陶素意道:“好姐姐,容我到你内室躺一会儿罢,我这会儿有些头晕。”
  陶素意起身亲扶了她往内室走去,聂实秋对着贞玉贞媛等道:“既她身体不适,咱们也别在这里聒噪了,咱们起身到外面走一走可好?”
  贞玉贞媛几个起身虽她到了外间,一众人便往后院走去。
  这南安侯陶仞祖上江南,他家花园布局自然也与北顺侯府不同,无朗阔宽敞的莹草杨林,也无一览无余的湖光水色。此处花园虽小,却处处精奇,各处皆是黄石怪木,月洞门后有薜荔,蜂腰桥上染苍棱,处处透着江南韵意的清奇精致。聂实秋与贞玉皆在此游玩多时,一心要往那芍药园去,而贞秀与贞怡自然是跟紧了贞玉迹步迹趋的,唯有贞媛行动慢些,渐渐便落到了后面,贞书放缓脚步跟着她。
  贞媛见一众闺秀丫环皆走远了,才握过贞书手道:“今儿委屈你在那里站了半日。”
  贞书道:“我有什么委屈,倒是你们坐在那里瞧着比我还难受的样子。”

☆、第11章 窦五

  贞媛叹口气道:“可不是吗,都是从未见过面的姑娘们,我们与她们不熟络又无言语可闲谈,自然十分尴尬。再者,这几日走动太多,我的脚又酸又疼,真是羡慕你一双天足,行动起来快捷轻便。”
  贞书这才笑道:“这下知道天足的好了吧?你本就不该学着母亲缠足,将两只足缠的巴掌一样大,走路都费劲。”
  两人正闲笑言谈着,忽而小径一转,小径上站着两个人,一位穿着提花锦的直裾深衣,头戴小冠,面白唇红的少年,正是前日在北顺侯府见过的五公子窦可鸣,而另一位穿着青布深衣头戴周子巾的,身材细瘦面目清秀,见了贞媛,便是深深一礼道:“小生冲撞了二位姐姐,罪过罪过。”
  窦可鸣手中持把折扇,指了那戴周子巾的年轻人道:“这是我的朋友章瑞,宋府姐姐怎么也在此处?”
  贞媛道:“我们本是欲随一众姐妹去瞧这园中晚开的芍药,只是我脚程太慢便拉下了。”
  这小径本就狭窄,如今窦可鸣就此站在路中,贞媛与贞书两个自然不能越他而过,也只能在他对面站着。窦可鸣双目盯紧了贞媛上下打量,只是眼神轻浮,就仿如这面前的女子已是自己掌中之物一般。他看了半晌才道:“前日听闻姐姐还未曾许配人家,也不知何等男子才能入了姐姐的眼。”
  贞媛听这窦可鸣一开口便是男女婚嫁之事,他虽比自己略小些,但也是个成年男子,如此当众谈论婚事成何体统。只是她心中虽如此想,舌头却僵在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贞书冷眼站在贞媛身后,见她臊红了脸却不作声,朗声道:“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窦公子若欲要谈论婚事,当去宋府与长辈相谈,如此小径逼仄,怕不是细谈的地方。”
  窦可鸣前日在竹林中就见贞玉带着一个身姿纤秀肤色微黑的俏丫环,只是当时自己一心扑在贞媛身上,还未注意到她。贞玉的贴身丫环他皆见过,不过是些平庸货色,而今见这俏丫环又跟着贞媛,想必便是贞媛的贴身丫环了。若贞媛到侯府作妾,那这丫环自然也是要贴身跟着的。妾的丫环……
  窦可鸣皱眉看了半晌,忽而咬唇一笑道:“还有位俏红娘!”
  贞书自幼通读闲书,自然看过《西厢记》,听他连红娘都说出来了,岂能不知他心里打的主意。她迎身站在贞媛前面,盯住了那窦可鸣道:“我们这里不但没有红娘,绿娘黄梁都没有,窦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窦可鸣不怒反笑,拍了折扇道:“丫环勿怪,我知你互主心切。只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家姑娘总要嫁人,届时你难道还这样互着她?”
  贞书道:“我们如今要到那芍药苑去,怕前面的姑娘们等的心焦,还请窦公子让一步。”
  窦可鸣如今看这两个佳人,越看越爱,那里舍得叫她们走。又因贞玉答应过能把贞媛弄给他作妾,如今看贞媛便如看自己的妾一般,赏玩不够。听贞书这样催他,半作恼怒半作调戏道:“你这丫环也太计较,若往后是我娶了你家姑娘,届时你我总要相见,如今你给些温言,往后你我才好相见。”
  贞书心中冷笑不止,暗骂道:妄想你的黄粱美梦去。
  她后退了两步避开渐渐逼近的窦可鸣道:“若真要娶,就当三媒六聘作足了礼仪才来,我家大姐姐虽无连城的嫁妆,却也等闲不肯轻易许人,至于给人作妾,那可真是痴心妄想。”
  身为丫环,于主人小有冒犯算是侍宠而骄,娇俏可人。但若直言顶撞,那就叫没眼色了。窦可鸣初见这丫环不卑不亢有些玫瑰花儿式的刺美,但她一而再再而三针对自己,顶撞自己,便叫窦可鸣在朋友面前有些挂不住脸了。他持扇指了贞书道:“小小一个丫环,竟敢妄出狂言……”
  他身边那着青布深衣的章瑞伸手扶了他的扇柄,一手拉了窦可鸣道:“可鸣兄,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此惹这些小娇娥们哭啼,你莫不是方才席间吃醉了酒胡言乱语,快快离了这里吧。”
  章瑞说着便将他扶到路侧,回首暗暗示意贞媛与贞书两个快走。贞媛与贞书会意,提裙快步便离了此间。
  远走了几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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