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江山美人-第3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旭疑惑之色更浓,当下看向文聘,疾声道:“仲业,究竟何故!可是有人为难你?”
“主公,不干他人的事。”文聘终于说话了,只是脸上全是苦涩:“是末将自己辞去的南阳太守之职。”
“仲业这是何故?可是我薄待于你?”王旭陡然升起怒气,朗声质问。
“主公对末将恩重如山,何来薄待!”文聘当即摇摇头。
“那你为何辞任?”王旭厉声道。
“主公!”文聘的神色一直就不太对劲,此刻更是脸色变幻,虎目含泪。
许久之后,一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其猛然站起,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请恕末将再也无能为主公效力,再也不能为主公攻城拔寨!”
刹那间,王旭的瞳孔急速收缩,一眨不眨地盯着文聘的左手,之前因为其坐在大厅后方,被众人挡住,所以他也看不到,直至这会儿才发现,其整个左袖都是空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口气,颤抖地问:“仲业,你的手呢?”
文聘这个坚强的男人,此刻已是痛苦失声,无力回答,不仅仅因为失去一只手臂,更因为他作为一名战将,作为一名战士,却再也无法驰骋疆场的悲哀,对于他来说,这是尊严的丧失,比阵亡沙场更加让其痛苦。
沮授长叹一声,无奈地接过了话去;“南阳一战,文将军功勋卓著,为掩护徐晃与黄忠二位将军率众转移,独战夏侯惇与朱灵二将,左臂为夏侯惇所斩,摔落马下,若非高顺将军及时领兵赶至,恐已阵亡沙场。”
“仲业!”
同样作为一员战将,王旭非常理解他的心情,猛然起身上前,亲自相扶。
“主公!”文聘痛哭不止,死活不肯起来。“高将军为何不让我阵亡疆场,为何不让我死得其所,为何不让夏侯惇斩我,为何要救我啊,末将如今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或许其他人无法理解,可王旭却是感同身受,作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作为一个坚强的战将,作为一个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眉头的勇士,那被斩掉的,不仅仅是一支手臂,更是尊严。
“仲业。起来!”王旭哽咽着想扶起他。
“主公!”文聘的意志已经崩溃了。痛哭着不愿起身。
王旭久久不能将其扶起。看着此刻意志颓丧,身上还带着强烈酒气的文聘,心中也是发酸。“文聘,你是个将军,你是荆州的大将,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给我起来!”
“主公。”文聘犹自哀哭:“末将已经舞不动长枪了,舞不动了。再也不能上阵杀敌,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王旭无奈,猛然一脚踹了过去。“你给我起来。”
文聘被这一脚踹得翻了两个跟头,呛得直咳嗽,周遭的酒气也因此而更加浓烈。
群臣见状,也是心有不忍,个个面露惋惜之色,法正急忙起身劝道:“主公,文将军受到重挫,近来日日饮酒。此刻恐怕是有些醉意,还望主公莫要怪罪。”
法正本是心好。意欲求情,可没想王旭听到这话,再看到文聘的模样,更是气急,又是狠狠踹了过去。“喝!我让你喝,我让你喝个够!”
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文聘能愤怒,多么希望他能被挑起火气,可没想文聘竟然是不管不顾,犹自任他打骂,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失去了自信,失去了自尊。
“来人!拿酒来!”王旭猛然大喝,愤怒地盯着瘫倒在地,愈加醉眼迷蒙的文聘。
喝酒的人都知道,情绪越是低沉,越容易醉,文聘如今醉意更加明显,显然是意志更加消沉了。
不多时,门卫禁卫便抬来两坛子酒。
王旭一把抓住文聘的衣领,直接将其提了起来。“文聘,你要喝,我让你喝个够。”
“主公……”
法正急忙欲劝,沮授却是猛然拉住他,轻轻摇头。
酒坛子被王旭拿起,大力拍开封泥,端到文聘嘴边:“喝啊,你不是求醉吗?今天让你喝个够,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喝啊?怎么不喝了?”
“你不是要喝吗?你给我喝!”
王旭愤怒的声音在议事厅回荡,坛子里的酒溅得文聘满身都是,文武众人皆是默然,周智心中不忍,小声说道:“老大,这还是算了吧!”
“算,怎么算,一个好兄弟废成这般模样,你看得下去,我看不下去,真不如战死敌手,还有个归处!”王旭怒瞪双眼,破口大骂。
徐盛也站起身来,劝道:“主公,待文将军完全清醒过来,再劝解不迟。”
“他这模样,怎么清醒?”
不管是谁,王旭真是照骂不误。“文聘,一定要杀人的地方才是战场吗?沮授、法正、田丰、郭嘉、蒯越,这厅中所有的文臣,他们不曾亲自杀敌,是否就不是在战斗,是否就不是英雄,他们是否就成了懦夫?我告诉你,他们同样是英雄,同样是英勇的战士。”
“你没了一只手,舞不起长枪,可你的头还挂在脖子上,你还有双腿,还有一支右手,你还可以靠你的智慧。”
文聘此刻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仍是满目颓然:“末将就是一个武夫,懂些战阵之道,怎能与他们相比?”
“武夫?你天生就会武功吗?不过勤学苦练罢了,即可学武,为何不可学其它?”王旭怒斥:“况你在南阳,治理得井井有条,虽有郡府官吏辅佐,可若没你,又如何有序运转,为何这般妄自菲薄,作践自己?我心中的文聘,我心中的文仲业,是个盖世英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你现在这个酒囊饭袋。”
文聘本身亦是个英雄,只是断臂对他的思想冲击太大,作为武人的认知破碎,信仰崩坏,所以才陷入迷茫之中,此刻这番话,如重锤轰击,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眼神中多少有些光彩。
王旭观察到这一点,终于放下了他的衣领,退开几步,沉声说道:“仲业,舞不动枪,你还可以练刀,不能马战,你还可步行杀敌,况你还有智慧,可用之地尚多,何故这般颓唐。”
“南阳一战,兄弟阵亡甚多,杨凤、管亥等弟兄甚至连战斗的机会都不再有,而你还活着,还有继续战斗的机会,这已是大幸。”
文聘的眼神越来越亮,很多时候,人不过是陷在一个牛角尖里拔不出来,其实走过去再回首一看,又有何难?
王旭没有再多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转身走向自己的帅位,背对着文聘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杨凤阵亡,典农将军一职尚且无人接替,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有资格接替杨凤的职务,不要让我失望,让曾跟随你奔赴战场的将士们失望,让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失望,你、好自为之!”
“主公!”文聘泪流满面。
王旭没有理会,叹息一声,挥挥手道:“周智,将文聘送回去!”
“好!”
随着周智扶起文聘走远,王旭这才回头望去,静静地凝望片刻,深吸口气,沉声道:“诸公速将荆州内务报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好事连连
荆州的内务远比想象中糟糕,由于内乱之后,徐淑只是在郭嘉的建议下,强势压下矛盾,并非彻底解决,所以各曹属之间几乎是各行其事,钱财物资调拨混乱,政令不一,很多早前定下的安排和计划都被搁置。
此刻,当众人都将问题摆到台面时,彼此间才发现,误会究竟是多么严重。
比如沮授早前下达政令,缩减兵曹府库开支,导致兵曹突然间无力承担新兵的粮饷,兵曹掾蒯越不明所以,寻沮授沟通,沮授则言是用于稳定益州,本来这只是个小事,协调好了并不难解决。
可问题出现了,蒯越麾下的不轨分子趁机作乱,挑拨说是沮授趁王旭不在,私自克扣军饷,并意图最终以兵曹办事不利为名,谋害于他这个兵曹掾,另寻信任之人得此要职。
蒯越起初不信,知道那时各方势力很敏感,不欲挑事,可后来那些人却拿出证据,其上不但有钱财物资私自挪用的明细,更有治中麾下曹属的印章,这便使得他怀疑起来,对沮授的初衷产生质疑。
可事实上,那份证据是伪造的,而且是由治中曹属麾下的官吏伪造,当然能以假乱真。
最终的结果就是,蒯越对沮授越加怀疑,认为其图谋不轨,渐渐地连沟通都没了,又担心沮授害他,便联合起其他人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内乱的派系之中。
沮授也同样如此,他发现蒯越开始不服从命令,并且私自行使权利。又结交派系。渐渐势大。再加上又有下属从中挑拨,便越加担忧其意图不轨,只能寻求信任的人联合。
荆州本来分成外来臣子,本地臣子和亲系臣子三部分,这种派系并非特别明显,只是私交上的一种要好,但在这种时候,很多政令本身就涉及到各方利益。需要彼此忍让,互相协调妥协,寻求最好的办法。
如今不但无法协调,更是猜忌重重,哪儿还能继续下去,当然离心离德,随着此类事情的大面积发生,派系之争也就迅速扩大,彼此争夺权力。
今日,有王旭亲自坐镇。这些臣子面对他不敢撒谎,纷纷将自己所知的事实说出来。大吐苦水,说出自己的委屈,这才终于争相大白。
因为各方说出的东西都对不上,他们这些人何等聪明,哪还不知被算计了,个个脸色铁青。
这一次会议从早晨开始,一直进行到傍晚,虽然没有实质性解决任何荆州内务,但却把将军府高层的误会尽数澄清,可惜谁的脸上都没有喜意,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最后是一片沉默。
“怎么?诸公为何都不言语?”王旭好整以暇地打破沉默。
“主公!”沮授最先起身,深深行礼:“臣罪不可赦,犯下大错,有负主公重托,愿以死谢罪!”
“臣等愿以死谢罪!”厅内的文臣武将个个羞愤难当,齐声高呼。
“死?”王旭咧嘴笑了:“你们都死完了,我与谁一起平定天下?你们一死了之,倒是痛快,荆益之地怎么办?百姓怎么办?那么多将士官员怎么办?诸位的家小儿女怎么办?”
眼见众人默不作声,又笑着接道:“现在不是谈死不死的时候,你们犯下的错,造成这般大的损害,就要由你们去挽救,你们去弥补,如何让荆州恢复才是当务之急。”
徐盛愤然道:“主公,那些挑拨者实在可恨,这口恶气末将咽不下去,非杀不可。”
徐盛在内乱中,也被卷入,曾公然与兵曹对抗,此刻当然怒急。
“杀?杀谁?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王旭瞥了他一眼:“先给我坐下!”
“诶!”徐盛愤然坐回。
王旭回过头来,看向众人:“诸位也明白,真正的幕后主使不会傻乎乎出面,很可能暗中操作。比如沮公与和蒯异度之间的误会,真正将所谓证据交给蒯异度的,很可能是个忠诚之士,他只是‘偶然’得到别人故意泄露的证据而已,那些真正的主使,知道他性格必会禀报,所以才选择他。”
“主公所言甚是。”法正眼放凶光,恨声道:“真正得利的,是那些在内乱中得到最大利益的人。”
王旭笑笑,不置可否:“罢了,此事我已有应对之策,暂且不提,如今诸公误会尽除,不管还有任何私人矛盾,今后切莫带到军国大事中,从明晨开始,对荆州内务进行全面整合,万望诸公尽心竭力。”
“诺!”
随着轰然应命之声,长达一天的集议终于划上句号,为了化解文臣武将间可能出现的尴尬,王旭在内府设下酒宴,请所有人前去共饮。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旭陷入繁杂的荆州内务之中,虽然群臣已经放下前嫌,竭力施为,但仍然有很多需要他来决定和调和。
直至十一月下旬,一切才终于步上正轨,重新有序运转,他也有了些时间,好好陪陪家人。
“爹爹!抱!抱抱!”
小萱儿这些日子来终于接受了王旭,可麻烦也随之而来,因为两个小家伙变得很粘他。
“好、好、好,爹抱抱!”王旭轻轻用一只手将小萱儿抱起,怜爱地逗弄着。
“飞,飞!”小萱儿睁着纯洁的大眼睛,不住地摆弄着小手。
王旭苦笑:“我那不是飞,是跳!你爹爹不会飞!”
“飞,爹爹,快飞!”小家伙显然不会管他说什么,挥弄着肉嘟嘟的小手,不断捶打着他。
“好,飞,带着小萱儿飞。”
王旭无奈地摇摇头,将小萱儿抱紧后,提气纵声。猛然一个冲刺。脚踩逍遥步。在树上几个蹬踏跃上树梢,轻盈地在上面窜来蹦去。
“咯咯!嘻嘻!”小萱儿爆发出欢乐的笑声,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小手猛拍,粉雕玉琢的嫩脸上全是灿烂笑容。
众女在池边玩耍,看着父女二人闹腾,皆是忍俊不禁。
小盈盈则是安静地坐在池边巨石上,拖着粉腮。不时轻笑。
小玉、小敏等五个近侍,修剪着院落里的花园,也照顾着跌跌撞撞,四处瞎跑的小王征。
整个院落里,到处都是笑声,安详和美,其乐融融。
此刻,单怀在院落边缘的拱门外看着,也是不忍打扰,可看看手中密信。想到其重要性,又犹豫不定。徘徊良久后,终于还是大步走进了院落。
“主公,属下有事禀报!”
“哇,单大统领又来了,好日子到头了。”眼尖的赵雨第一时间望了过去,语带抱怨,这妮子过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失去本来的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单怀尴尬地笑笑,也不知说什么好。
王旭心知其肯定有要事,便从树上纵跃而下,将闹腾的小萱儿,百般哄着抱给小敏,可小家伙也不安生,死活不干,非要他抱,直到其母亲貂蝉亲自过来,这才将其哄住,只是小萱儿那幽怨的眼神,啧啧!
狠狠亲了爱女一口,王旭才任母女两人走开,心情阳光地拍拍身上尘土,对着单怀笑道:“走,旁边去说。”
行至僻静的角落,确认没有其他人能听到时,他才停下脚步,脸色也凝重起来。
单怀恭敬上前一步,轻声说:“主公,蜀中急报!”
“郭嘉那边来的?”王旭皱眉。
“正是!”单怀点头。
“那说吧!”王旭淡然道。
闻言,单怀理了理思绪,说:“郭军师引南蛮与叛军入境,坚壁清野,大获成功,日前在犍为郡南部设局,击破蛮族与叛军主力,张辽、徐晃二将生擒叛军渠帅孟构及其幼子孟获。南蛮叛王如今已率领各洞主和部落首领退往建宁,郭军师欲乘胜追击,但希望主公即刻赶赴,其言平定南蛮攻心为上,时机成熟后需要主公亲自出面安抚。”
听完前后,王旭大喜过望,朗声笑道:“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奉孝果不让我失望。”
刚回荆州的时候,他就从徐淑嘴中了解到南蛮局势,对于郭嘉的平蛮策略并无不满,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对荆益二州的重要性,若像诸葛亮那样费神费力,徐徐图之,那对于现在的荆益二州来说,就是种沉重的拖累,所以只要能尽快破敌,风险大一些也没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非常信任郭嘉,还有荆益二州将领的能力。
只要郭嘉有办法将叛军引到自己地盘,不管叛军怎样壮大,终究有限,反而像是离开了大海的鲨鱼,再凶也不过如此,然而对于荆益之兵来说,却是有了足够发挥的空间,若是这都打不过,那也别与曹操等人相争了,卸甲耕田才是明智之举。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他并未过多担忧那边的形势。
“好,你命人即刻传报郭嘉,我明早就起程奔赴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