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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兰香缘-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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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楼道:“此事严加封锁,谁传出有关林家女眷遭遇劫匪的传闻,本将军军法伺候。”
    温如实连声应下,弯腰退了。
    随即,林锦楼亲自带人又将栖霞山细细搜了一回,附近的村庄也挨家挨户搜寻,仍旧一无所获。整整一天,林锦楼都未寻着香兰的下落,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林锦楼愈发焦躁不安,恨得一刀砍断了眼前一根碗口粗的竹子。
    此时郭人杰亲自骑着马来了,跪在林锦楼面前,脸上挂着笑道:“林将军,幸不辱命,小的手下的弟兄果然寻着两位小姐,让人卖到不同窑子里,两位都自称是林家的丫鬟,只是都吓坏了,将军您看这事……”
    林锦楼只觉头上“嗡”一声,忙问:“人在何处?”
    郭人杰道:“小人已经把人领出来,找了个雅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然后过来跟将军报喜来了!”
    林锦楼立时骑马带着兵随郭人杰去。他方才把自己的冤家对头想了一个遍,咬着牙嘿嘿冷笑,这事显然是摆明车马冲着他林锦楼来的,这些年他树敌不少,敢有这个胆子的也不外乎三两人。最好那两个丫鬟里有一个是香兰,否则她有个三长两短,又没人出来认这一宗,那也别怪他发狂,抓着谁就咬死谁,也让那群畜生见见他真正发威的模样。
    ps:
    实在抱歉,周末赶上急事,回家又断网了,而且这章写得有点卡,怎么都不满意。
    另外,我码字真的是很慢的,越是要命的地方越慢,因为总想着怎么写才能精彩点,到年底了各种事情扎堆,我又很讨厌写注水的东西糊弄人,所以还请大家多多包容。
    感谢月光兰兰、qian20051978、05111039283 的桃花扇,书友090222152449720的香囊, damima、 bubu8915 两张平安符,灵灵清清、野人lyg 、jojo8129 、y 、 红胜、雪络江南 的平安符,也谢谢诸位的粉红票^_^

  ☆、210 客栈(上)

林锦楼进城时已是戌时正,郭人杰引着他到一家客栈,从后院进入便上了二楼,郭人杰笑道:“有一位小姐就安置在这屋,另一位在隔壁……”
    话音未落,林锦楼已推门走进去。只见屋中陈设雅致,桌上燃着一盏烛灯,不甚明亮,床上有个女孩儿缩着腿埋着头,肩膀一颤一颤,显是在哭。
    林锦楼忙走过去,一拉那女孩儿胳膊,口中唤道:“香兰,香兰你莫怕……”
    那女孩儿猛一抬头,只见面上涕泪横流,眼睛红肿,赫然是紫黛。两人俱是一怔,林锦楼先松了手,紫黛却哭得愈发厉害了,伸手抱住林锦楼的胳膊,哭叫道:“大爷!我的爷爷,您可是来了……”说着悲从中来,哭得地动山摇。
    林锦楼不甚烦恼,一把抽出胳膊转身便走,紫黛以为林锦楼要将她抛在此地,不由大惊,立即伸胳膊抱住林锦楼的腰,随着林锦楼迈步从床上滚了下来,仍死死环住他的腿,半趴在地上哀求道:“求大爷救我……万万别把奴婢扔在这儿……”
    林锦楼暴喝道:“松手!”
    紫黛不肯放,仰起脸看着林锦楼怒目而视,心里一阵怕,可想着方才他唤“香兰”时候低声细语,又是一阵气苦,攒了一天一夜的委屈愤恨便再藏不住,暗道:“若不是陈香兰,只怕我已经是林家的姨奶奶,如今何至于险些卖到窑子里连名节都没了惹大爷的烦厌,明明上回晚上我半夜进屋里伺候递水,大爷都不曾赶我,反给我好脸色瞧,态度已是软和下来了……”愤懑冲上了头,不由淌着眼泪道,“大爷心里只惦记香兰,却不曾看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她是大爷心里爱重的人,我们也不敢与之比肩,可大爷却不知,栖霞寺里闹得这桩大事,全是香兰惹出的大祸!”
    林锦楼本觉着紫黛是块狗皮膏药,听了这话愈发火起,一脚踹上去:“滚!”
    紫黛的胳膊被踹得生疼,“哎哟”一声松了手。复又一把搂住林锦楼的腿,哭道:“大爷,奴婢说得是真的!有一回早晨……奴婢见芝草拿了个锦囊,说是画眉做了个梦,梦里的神仙让她扔个锦囊到香兰房里就能消灾,画眉惯会用符咒巫术诅咒人的,奴婢便好心好意劝她别这般做,芝草当时是走了。我以为这事已了,谁知过不久知春馆里就出了痘。烧鹦哥姑娘用过的衣服被褥时,奴婢看见衣裳堆里有一个锦囊,上头绣着一只黄色的鸟,是没见过的新鲜花样,底下还系着五彩络子,络着一个青白玉的福字玉佩,跟芝草当时拿的那个一模一样,这样精巧的东西,全府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奴婢心里就生了疑,后来悄悄使人去问芝草。才知她那天还是把那锦囊扔到香兰屋里去了……”这番话说得真真假假。反正芝草已死,紫黛便将污迹推了个干净。
    她说着音量渐高,声嘶力竭道:“大爷!大爷您想想,原是扔香兰房里的锦囊,怎会到了鹦哥手里?那锦囊定藏了要人命的符咒蛊毒一类东西哇!香兰定是发觉了,只不过画眉已经家去,大爷房里还剩个鹦哥。她明面上同鹦哥交好,却暗地里借刀杀人用那锦囊去害她,竟然一丝容人的量都没有,连累这么些人没了命,简直是蛇蝎一样的心肠!枉费鹦哥白认了她一场……”紫黛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她确实瞧见鹦哥烧掉的衣裳里有那个锦囊,因锦囊做得精美,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当时便大吃一惊,心里存了疑。紧接着知春馆里开始死人,紫黛心里发慌,跑去同韩妈妈说了此事。姨甥二人均觉着是画眉藏了个歹毒的符咒要害香兰,香兰将计就计反害死鹦哥。
    “怎么说鹦哥都有过大爷的骨肉,纵然她命里没那么大福承受,那孩子没保住。香兰让大爷独宠了这么些日子,连个蛋还没孵出来,甭瞧着她一脸清高,她心里头能不急么?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哇,大爷那性子,今儿个朝东,明儿个朝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把她扔脖子后头,况万一哪天大爷起了兴儿叫鹦哥来伺候,又揣上了种,鹦哥岂不是要骑到她脖子上?”韩妈妈抿了一口茶,端着精明有城府的样子同她外甥女儿讲了一番,“啧啧,我知道她膈应鹦哥,倒真没瞧出来,她心思竟这样毒。”
    “大姨儿,你看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太?”
    “怎么说?这事死无对证,别告状不成再惹一身骚。”韩妈妈一瞪眼,又略一沉吟,“这事先放放,等大爷对香兰淡了心思,再吹风也不迟,如今她风头正劲,咱们别去惹那尊佛。闭严了你的嘴,这事先不能走漏风声出去。”
    紫黛有些失望,嘴上答应了,心里到底揣不住。就好似有个箱子里装着黄金万两,自己唾手可得却要生生忍住似的。明明她已抓了香兰的把柄却不能说,每日看香兰在自己眼前威风,她只觉挖心挠肝一样难受,今日她终于将这话说了,心里一阵痛快,却又有些忐忑,偷偷去看林锦楼的脸色。
    林锦楼脸上一丝表情皆无,只是脸色发青,忽然笑了两声,阴测测道:“好,好得紧,你可是个忠心的奴才……”
    这声音绝非善意,紫黛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你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挑这个时候来说。。。。。。好,好,好,爷自当记着你的功劳。”林锦楼咬牙说了这番话,扬声唤道:“胡来!叫辆马车,把这女的给我带回去!”说完拔腿便往隔壁屋去了。
    那屋里正是疏桐,方才她听隔壁一阵哭一阵喊,却听不清说得是什么,心里不由发慌,正此时,却听门“咣当”一声推开,疏桐吓坏了,偷眼望去,只见林锦楼黑着一张脸,浑身阴狠暴戾。她做贼心虚,一见这神色,以为林东绣已跟林锦楼说了她二人知情不报之事,林锦楼正着恼,吓得浑身乱颤,乱滚带爬的往墙角躲去。
    ps:
    打赏的诸位下章更新再感谢^_^

  ☆、211 客栈(下)含05111039283和氏璧加更

林锦楼来到近前,只见那女孩儿生得寻常,一张脸生得极为平淡,满面的恐惧。林锦楼无力的垂下手臂,他疾驰一路归来的激动,如今荡然无存。
    疏桐腿一软跪了下来,颤巍巍叫了一声:“大爷。”
    林锦楼坐了下来,满面疲惫,脸上神色愈发阴沉了,闭了闭眼。如今还未找到香兰,那人八成便是被劫匪绑走了,想把人救回来,必须知道是谁动的手。他在脑子又将有本事跟他叫板的几个人过了一遭,心里乱糟糟的。他是万万没料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捋他的虎须,这让他又惊又怒,丢了香兰,更让他怒发冲冠,他又把满腔的火往下压了又压,只觉快要压不住,猛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马刀,“当啷”一声朝身旁的八仙桌砍去,只听得“稀里哗啦”脆声乱响,桌上的茗碗茶具被一刀削得稀烂,茶水迸溅,四下流淌。
    疏桐吓得连声惊叫,几乎要尿了裤子,她只道林锦楼因她知情不报怒上心头,如今要杀了她泄愤,不由“怦怦”磕头,哭号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奴婢不是有意隐瞒此事……绝对不是呀…。。大爷饶我一命罢!饶我一命罢!”不断求饶,额头已磕得青紫。
    林锦楼一怔,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听出这疏桐话锋不对,眸光便沉下来,缓缓把刀归鞘,微微点头,诈道:“那你便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得有理,爷就饶你一命,可胆敢玩手段,也是你自己嫌命长!”
    疏桐一叠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哆哆嗦嗦将林东绣如何撞见林东绫和那高壮戏子在三圣殿里幽会之事讲了一回,说到家里出痘死了的那几条人命都与林东绫和那戏子有关,疏桐悄悄抬眼皮看了林锦楼一眼,只见他面色无波,正冷冷的瞧着她。犹如森罗殿里的阎王,她吓得浑身一激灵,磕磕巴巴的将事情说完。
    林锦楼问道:“那戏子长成什么模样?”
    疏桐道:“四姑娘只说那戏子生得又高又壮,仿佛……仿佛大爷的身量……脸上涂着花脸油彩,瞧不清长相……”又流着眼泪道:“……奴婢只以为三姑娘要跟人私奔,四姑娘又怕事,这桩事便压下来不曾说,况府里死了七八条人命,传出去简直……若是让二房知道是姑娘撞见这等不才之事,只怕也要恨上她了……”她越说声音越低。自己也无甚底气,渐渐的闭了嘴。
    林锦楼优雅的跷了二郎腿,低头看着疏桐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是个一心为你们姑娘着想的好奴才。”
    疏桐微微瑟缩。伏在地上不敢动。
    林锦楼“噌”地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唤道:“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扔马车上带走!”
    疏桐大惊,刚要张嘴大哭便让进来的侍卫堵住了嘴。
    林锦楼又命道:“点二十人,去杜宾家里。把他全家都给爷抓了,一个都不许漏!”侍卫们领命去了。林锦楼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口气灌了半盏凉茶,将满腔的怒火往下压了又压。方才紫黛跟他说什么锦囊的事。他只道是那丫头胡乱攀咬,又要嫁祸香兰,可如今听了疏桐这番话,他赫然便有几分明了了!原来是杜氏兄妹合伙给他做了个局!
    与他身量相仿,生得高大健美,林东绫又口称“杜郎”,这人不是杜宾又是谁?原来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引诱了他堂妹,因在他跟前失了势。便不知又傍上哪个靠山。里应外合算计他。因将到年关,转年又要有两门亲事操持,秦氏等太太小姐们便不再出门。唯有去庙里做法事方才能让她们在外留宿过夜。那狗东西便故意让林东绫的丫鬟染上痘疹,又勾结画眉用个带着病气的锦囊害他身家性命,却不知怎的,那锦囊却落在鹦哥手里,沾手过的人悉皆毙命。他先前还纳闷为何是杜宾救了二房母女,当初他点亲兵去寺院的人当中并无此人,如今想来正是杜宾正勾结外鬼要劫持女眷,被侍卫们追上才临时反了水,只恨他当时一心惦记寻人,此事便并未深想。林锦楼忽又想到事发当晚卢韶堂约他在怡红院吃酒……莫非是他?
    此时有侍卫立在门口禀报道:“启禀将军,人都已抓获,唯有杜宾和他大妹妹画眉不知所踪,听说画眉自从那天从林家回来,说带她姨娘去庙里烧香,自此便不见踪影,杜宾前几日出门当差便再没回来过。”
    林锦楼“怦”一声将一只杯子摔在墙上,牙缝里蹦出几句话:“好,好得紧!人都给我押在军牢里,听候发落!”言罢反身便出了门。
    一路疾驰回到林家,刚进大门双喜便迎了上来,显是久候多时,见林锦楼一身凶神恶煞,不由住了脚步,腰又矮了三分,盯着鞋尖儿道:“老太爷已打发人问过好几回了,说让您一回家便到他房里去……”眼风扫着林锦楼一阵风似的去了,方才舒了口气。转过眼看见桂圆托着只鸟笼从里头出来,上去便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骂道:“没瞧见自打昨天回来主子们都不对劲么,你还有心思玩鸟,待会儿大爷瞧你不爽,打你小子一顿,可别怪哥哥我没提点你。”
    桂圆摸着脑袋委屈道:“这是香兰姑娘养的,鸟食罐儿碎了一个,我才拿鸟笼子出来重新配上。”
    “呸!还香兰姑娘呐!”双喜骂了一句,压低声音道,“香兰姑娘都没回来,大爷又黑着脸,能让大爷黑脸的人你数数能有谁?”
    “谁?”桂圆也压低声音,转着眼珠儿道,“跟大爷不对付的永信侯,收礼不吐核的陈都督?还是赵家那泼妇又派人上门纠缠了?”
    “啧……你怎么不明白呢,真愁人,得得,你少在大爷跟前晃罢。”双喜见桂圆还懵懵的,便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道,“还不快滚!”
    桂圆忙不迭的托着鸟笼去了,跑到拐弯方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双喜的身影,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能不明白?你桂哥哥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就是香兰姑娘又触了大爷的霉头嘛,过个两三天就好了。”又逗了逗笼子里的鸟儿,笑嘻嘻道,“在大爷得用的人跟前儿,咱得装得傻些,这才不碍人家的眼不是?”吹着口哨去了,暂且不提。
    却说林锦楼一进林老太爷院子便觉气氛森然,四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见堂屋里灯火通明,门口守着两个林老太爷的心腹老仆,见林锦楼来了忙不迭起身开门。
    林锦楼迈步入内,林昭祥和林老太太端坐上首。左下首位子坐着秦氏和林东绣,另一侧坐着王氏和林锦亭,正中却跪着林东绫。林东绫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王氏也肿着眼睛,不时的抽搭。林锦亭则满脸愤懑,瞪圆了一双眼,两手死死攥成了拳,秦氏和林东绣则低头不语。
    林昭祥用拐杖杵了杵花砖地。道:“你来了,来得正好,你父亲和你二叔都不在,你三妹妹有话说,已经寻死觅活闹了一个下午了,你听听罢。”
    林东绫扭过身,对林锦楼哭道:“大哥哥!我……我……我昨晚落入贼人手中,丢了一夜。虽不曾龌龊。可也没了名声,全赖大哥哥手下亲兵杜大人相救方才脱身,救命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当时只着单衣被他瞧见,他把我送回家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今我也只能以身相许,倘若……倘若你们苦苦相逼,我也只好一根麻绳了却性命了……”说着又嘤嘤哭上了。
    她哭了几声觉着不对,悄悄抬起头,只见林锦楼怒意炽狂,血灌瞳仁,整个人如同森罗夜叉。林东绫大惊失色,唬得骨软筋酥,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嘴里还小声哭着。
    林锦楼的怒意再压不住,一口恶气直堵在嗓子眼儿,上前一步便扯住林东绫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扯了起来,林东绫吓坏了,忍不住尖叫挣扎道:“大哥,你要做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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