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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兰香缘-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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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说起来倒是难以启齿了……妹妹也知道,我大哥十岁发烧烧坏了脑子,空长了个大个儿,一身气力,一直连媳妇儿都娶不着。去年好容易有人愿意跟他成亲了,可大嫂硬要我求大爷让她娘家弟弟到大爷的铺子里当个体面差事。我在大爷跟前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况且她弟弟也不是个上进的……所以大嫂就在家里天天撒泼哭闹,去年过年时我一咬牙,把自个儿新作的冬衣和一套首饰全给了嫂子,这才算消停了几日了。”鹦哥说着眼眶便红了,忍不住呜咽起来。
    汀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也太不容易。只是这衣裳料子不归我管,我倒知道库房里有匹旧的大毛料子,剩不多了,好歹能裁件褂子。还有一匹绸,串了颜色,所以白白放着,我给你扯些,好歹回去还能做双鞋罢了。”
    鹦哥连忙点头。
    汀兰道:“这事不准说出去,敢说出去我也得吃瓜落!你先回去,待会儿我悄悄给你送过去便是了。”
    鹦哥忙道:“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不由千恩万谢的去了。
    汀兰转身回去,没料到香兰竟站在拐角处,不由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
    香兰笑道:“我偷看你做好事来着。”
    汀兰又叹气道:“唉,鹦哥跟我都是家生子,拐弯抹角的沾亲带故,我们又是进府的,比旁人就亲厚些。说起来也辛酸,鹦哥原就身子不好,自从掉了孩子,便愈发添了病了,大爷也知她的身子骨不好,便不再往她那儿去。鹦哥她爹原先是个管事,又得了痨病,家里只剩个傻儿子和一个才十岁的小子,眼见算是完了,底下那群人全都是闻风而动,逢高踩低,鹦哥的日子不好过,在府里吃药都供不上,还要惦记家里……我这也是好歹帮些罢了。”
    这一番话却触动了香兰的心事,低头想了一回便对汀兰道:“你随我来。”
    二人到了卧室,屋中正巧无人。香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二十两散碎银子,又找出一件新的夹袄,交给汀兰道:“好姐姐,这东西你替我交给鹦哥。我同她不熟,这东西贸贸然给她反倒不好。”
    汀兰吓了一跳,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香兰道:“我爹当初也险些命丧监牢之中,与鹦哥的焦虑之情该是一样的,难得她是个孝女,这个事如何都要帮一帮,略尽些绵薄之力。我信得过姐姐人品,这事便劳烦你帮我送过去罢。或者你别同她说这东西是我送的,免得她再多想。”
    汀兰一时怔住,半晌才道:“好香兰,你这般,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我先替鹦哥好好谢一谢你。”说完便深深的福了一福,拿着东西去了,暂且不提。
    却说那崔道姑先从鹦哥房里坐了一回出来,一扭身又转到鸾儿房里去了。二人见过,鸾儿命寸心倒热茶来,又抓新鲜果子给崔道姑尝鲜。崔道姑嘴里咂着蜜饯儿,只见鸾儿头发散乱,脸儿上也没用脂粉,黄黄的,带了憔悴减损之色,不由惊道:“哎哟哟,上次见姑娘时,姑娘还是春花秋月一样的好容色,老身只道是天底下难寻的大美人儿,怎个把月不见,就清减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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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4 撺掇

鸾儿叹了口气道:“前几日病了一场,如今刚好些,只是精神不济,嘴里也没个味道。”
    崔道姑连声叹气,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比出剑指,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纸钱,在鸾儿脑袋上绕了两个圈儿,拿到外头焚化,再进屋里道:“方才给姑娘祛了祛晦气和病气,睡一觉便好了。姑娘这也是流年不利,有灾星照命,这才身子骨虚弱,且犯了小人,有口舌之争,上半年还有几步好运,到下半年事事不顺心随意,易有无妄之灾。”
    这一番句句点到鸾儿心里,忙忙点头道:“就是这样,果然是女神仙!”
    崔道姑又叹一声道:“幸亏姑娘是个福大命贵之人,方才守得住,要在别人身上,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鸾儿身子微倾,急切道:“那神仙说说,这有什么化解之道么?”
    崔道姑在炕上盘了腿道:“这也没什么难的,这两日道观里做场法事,专门是除妖送祟的,姑娘捐些香油钱,功德加倍,灾星自然退去,吉星自然高照,福禄寿喜就全随着来了。”
    鸾儿道:“这香油钱是多少?我一定要捐的。”
    崔道姑道:“二两银子不嫌多,一文铜板不嫌少,全看姑娘的意思,不过捐一两银子以上,是要写功德牌记名儿焚化,晚上我也要做法,跟王母娘娘的侍女递话儿上报的。”
    鸾儿想了想道:“最近我身边儿小人当道,忒不太平,还是多舍些,还求神仙向天人们多说些好话。”说罢命寸心拿钥匙来,打开炕头箱子的锁,从箱底摸出一只锦囊,从中摸出一块二两的碎银。交给崔道姑。崔道姑忙道:“无量佛,姑娘大仁大义了!”
    鸾儿叹了口气道:“不过是花几两银子罢了,这点子还拿得起,若是做这一场法事,真让我灾消难满,也是我的造化了。”
    崔道姑笑道:“姑娘说这个话做什么,眼见楼大爷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官儿了,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姑娘是妥妥的贵人命,将来再得个贵子。一辈子的福是享不尽的。”
    鸾儿嗤笑一声,道:“什么贵人命,我如今就是个秋后的蒲扇。任人作践。大爷看重画眉也就罢了,她好歹是大爷上峰送来的,多少有脸面,老爹和哥哥都是官身,抬举她当个姨娘也不为过。就是……”说到这里觉得不对。立时闭了嘴。
    崔道姑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道:“姑娘是瞧不惯香兰?”
    鸾儿本不想再说,但崔道姑问起来,心里的愤懑便收不住了,冷笑一声道:“除了她还有谁,人家可是地道的仙女儿。自从大爷得了这一位,别人都看得跟粪土似的。不过脸蛋儿俏些,形容缩手缩脚。小家子烂气,哪一点上得了高台盘!”
    崔道姑道:“我看她也不像个好的。我听说大爷纳了新人儿,一来这院子就想先去拜访的,没料到小丫头堵在门口都没让进,甭说一口热茶了。连脸面都不曾给我,我的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除了太太,还没有这么大架子的呢!”
    鸾儿哼一声道:“可不是,大爷糊涂了,竟看上她。”
    崔道姑道:“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色事人没有长久的,过些日子,大爷新鲜头一过,就会想起姑娘的好了。”
    鸾儿长叹一声道:“也就只能如此了,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崔道姑道:“姑娘何必唉声叹气的,不是还有书染姑娘,她在大爷跟前得脸,最是说得上话的。”
    鸾儿火气又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就她?我前几日病,她不过就来看了一回,又打发人送来点东西。见那小妖精得人意儿,上赶着巴结去了,哪里还想到我!”
    崔道姑冷笑:“我瞧书染也是,你是她亲堂妹,她该事事处处为你打算,但凡她肯多尽一分心力,也不至于让那小妖精张狂成这个模样。话说回来,既然姑娘少个臂膀,就该事事为自己谋划,哪有任人宰割的道理?这种事,自己再不争一争,日后还怎么出头呢!”
    鸾儿道:“我是想争,只是力不从心,哪有这么好谋划的。不知这样的事,菩萨神仙管不管了?赶明儿个仙姑替我多求几回,灵验了我重重谢你。”
    崔道姑嗤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姑娘自己都不谋,让老天爷怎么帮你呢。我看姑娘是个聪明的,八字又金贵,为人又飒利,存了心想结交帮衬一把,姑娘是久在内宅里头不知道,外头多少贵人,都是老身行走阴阳两界,把前途疏通顺畅的。姑娘要是自己不争气,老身也没办法了。”
    鸾儿一听这话有谱儿,不由怦然心动,忙亲手给崔道姑添满了茶,道:“仙姑走南闯北,也进过不少大户人家,定是有经历有眼界的。我跟仙姑素来投缘,说话都能说到一处去,如今遇到这样难的事,还求仙姑教我。”
    崔道姑道:“‘教’这个字不敢当,只是看姑娘白受窝囊气心里头不平罢了。只是帮姑娘一回,也是费心熬力的……兴许还要折损我十年道行,五年阳寿哩!”
    鸾儿笑道:“仙姑若是为我尽心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等我当了姨奶奶,再生了儿子,日后林家偌大家业怎也要有我们母子一份儿,万万忘不了仙姑的好处,记一辈子的,就算现在,也亏待不了您。”说着又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个红绸子裹着的包,打开一瞧,只见是一副金镶红珊瑚的耳坠子,并一条珊瑚坠子的金项链,黄澄澄的直晃人眼目。
    鸾儿递上去道:“这是大爷从外头带回来的,金陵都没有的货色,你看这珊瑚红得跟血似的。这一套仙姑先拿去,还有件石青色的绸缎衣裳,我嫌颜色老了,一直没穿,仙姑也拿去。另外还有十两银子,是大爷新赏下来的。仙姑拿去花差。只要是能把那小妖精赶出去,让大爷对我回心转意,仙姑再来,我加倍的谢。”
    崔道姑已伸手将首饰和银子抓在手里,一边往袖子塞,一边笑道:“姑娘是个爽快人,老身也明人不说暗话。这点子银子,把那小妖精绝了容易,若是让大爷回心转意,只怕还……”
    鸾儿立时道:“这都好说。”又掏出几根簪子,看箱底还有几样值钱的首饰,犹豫片刻,终于没舍得,只将那些递于崔道姑道:“只有这些值钱的,再没有了。若仙姑真灵验了,我倾家荡产,回家里凑钱,也把银子都给你。”
    崔道姑咂着嘴不说话,半晌道:“这点银子着实不够,可我看姑娘也是个实心人,咱们娘俩儿是长久的交情,这样,姑娘给我写个欠条,也好日后有个凭证。”
    鸾儿道:“这也不错。”当下要来笔墨纸砚,崔道姑刷刷点点写完一张,念与鸾儿听,鸾儿按了手印,崔道姑便将那纸收起来。摸出两个包了布的包,递给鸾儿道:“红布的是回心转意符,拿你和大爷一缕头发,打成一个结儿,跟这符放一起,压在枕头底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包管见效。绿布的是绝命符,你也寻那小妖精一缕发,绑在纸人儿上头,等下个月十五拿到没人之处焚化了,等七七四十九天,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鸾儿吃了一吓,道:“我,我只是想赶她走,可没想弄死她。”
    崔道姑冷笑道:“你可真是个傻的,她不死,怎能有你的出路?”
    鸾儿期期艾艾的不敢拿。
    崔道姑不耐烦道:“自古以来成大事的人哪有这样优柔寡断的,姑娘要不要,不要老身就拿走了。”
    鸾儿这才拿了,崔道姑又同鸾儿说了一回,方才告辞。又往画眉屋里去坐了片刻,这才告辞。
    却说第二日,新官衣和玉带便送了过来,林锦楼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知春馆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林家本养了小戏子,恰逢林锦楼升官,又学会了唱几出戏,林东绫、林东绣等本是闷惯了的,趁机要搭台子看戏,秦氏也满口答应,下午,戏台子便在剪秋榭搭起来,内宅里的女眷们全过去了。
    香兰自然是不想去,可又怕林锦楼知道又不高兴,没个安生日子。便等了许久,方才收拾了一番过去了。此时秦氏早已听累了戏,扶着丫头回去了,二太太王氏坐在正当中,左边坐着林东绫,右边坐着林东绣,林锦园拿了个木头做的大刀跑来跑去,几个婆子慌慌张张在旁边护着,王氏唤了几声:“好孩子,快过来,我给你剥螃蟹肉吃。”林锦园也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疯跑,比台上唱戏还热闹。
    香兰便悄悄往后头去,只见画眉、鸾儿、鹦哥都坐在后头一桌,个个打扮花枝招展,画眉眼睛直往台上看,仿佛没瞧见她。鹦哥却赶紧站了起来,将自己身边的圆凳拉出来,道:“香兰来了,快坐。”又张罗让丫头们沏热茶,笑道:“怎么来晚了,刚开场有两出,唱得好听着呢,你没听见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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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 口舌

香兰未来及说话,却见小鹃手里拿了件衣裳送过来,递与香兰道:“春菱说起风了,怕姑娘穿得少,让我送件衣裳过来。”说完把衣裳披在香兰肩上。
    众人一看,只见是一件金织边五彩大红纱衣,料子极精致,比她们寻常穿的绸缎织锦还强十倍,竟然是专供内廷用的。画眉脸上有些不大自在,端起茶碗,掩饰过去;鸾儿登时便红了眼;鹦哥目光艳羡,不由对香兰又靠近些,拿了折子道:“我们都点过戏了,妹妹也点一出罢。”
    香兰推辞道:“大家点就是了,我听什么都一样的。”
    鸾儿冷笑一声道:“香兰妹妹可是大爷心尖子上的人儿,太太请大家来看戏,妹妹都敢迟到呢,若是不让你点一出,回头大爷恼了来掐我们脖子可如何是好,我们可是万万不敢的。”
    香兰慢慢将衣裳穿好,把茗碗捧了起来,微微笑道:“鸾儿姐姐一直是口齿伶俐的,听这话的意思,是你恼大爷掐了我的脖子,背后说这话来刻薄他呢。”
    鸾儿睁大一双眼睛,“噌”站了起来,指着香兰道:“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什么!”
    这动静太大,惹得王氏等人都频频回首看来,画眉忙站了起来,陪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是我手笨,把茶倒鸾儿身上了。”
    王氏便道:“天儿凉了,赶紧让她回去换身衣裳。”便不在理论了。
    画眉赶紧将鸾儿拽着坐下来,心里暗道:“上次鸾儿就在香兰身上吃了亏,怎这回还不长记性。那位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口中说:“鸾儿妹妹是跟你闹着玩的,她哪有这个意思。”
    香兰喝了口茶,脸上仍是笑吟吟的,从善如流道:“原来如此,只是我这人最不会玩笑。旁人说些什么都当真,日后还是别跟我闹着玩了,万一传到大爷耳朵里,玩笑成了真,那究竟是谁的不是呢?”
    鸾儿气得涨红了脸,狠狠瞪着香兰。香兰脸上却云淡风轻,把茗碗捧起来慢条斯理的吃茶。
    鹦哥赶忙又将折子推过来打圆场道:“咱们点戏罢,点戏罢。有个叫勇官的,打戏热闹极了,能翻好多筋斗。”絮絮说小戏子哪个唱得好。哪个做派精,哪个嗓子亮堂,又夸香兰帕子上的花样子好。
    鹦哥虽老实。但平日里也对香兰敬而远之,从未有这样热络过,香兰知道是汀兰将银子和衣裳给了鹦哥,让她对自己心生感激。便投桃报李,对鹦哥道:“这花样子是我自己描的。你要喜欢,等散了戏往我那儿去,我送你一叠。”
    画眉嗑着瓜子,嘴角似笑非笑道:“哟,这恐怕不行,香兰妹妹住的是正屋正房。我们这样身份的,可没那个福气进去,你们说是不?”
    香兰没料到画眉会忽然发难。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鸾儿却精神起来,顺着画眉的口风道:“可是不知道这福气能延到几时,大爷迟早得迎娶大奶奶进来,香兰妹妹且先在正房里受用几日,等回头搬出来。想再进去就难喽。”
    鹦哥不擅斗嘴,也不愿开罪人。想为香兰说几句,却不知该怎么说。香兰笑道:“原来两位姐姐是想搬正房去呀,怪道今儿个一来就跟我夹枪带棒的。这也容易,等大爷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就是了。要是他答应,我今儿晚上就搬东厢,先让画眉姐姐在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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