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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施主,贫僧心悦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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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能够毫无屏障地四目相对,阿绯的脸上没有该有的娇羞,太子似不曾察觉。太子接过宫人捧至眼前的合卺酒,他像一个能够与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丈夫,将酒放在她手中,温言道,“若不能饮酒,沾唇便可。”
  阿绯还真不能喝酒,上次饮了一杯,便酒意上头,胆子奇大,竟对禅机上下其手。
  阿绯的神情有些恍惚,分明已经决定不再想他,为什么偏偏又要在新婚夜提起他?
  有冽香靠近,“爱妃在想什么?”
  阿绯惊颤,是太子倾身过来,阿绯不动声色后移,“没什么。”
  一个匏瓜分两瓢,夫妻各拿一瓢饮,又以线连柄,同饮一卺。
  太子示意阿绯,阿绯将酒慢慢放至唇边。
  这婚姻来的太快太突然,太有目的性。酒至唇边,阿绯竟迟疑了。再抬眼,太子却已经一饮而尽。
  “喝过了合卺酒,从此夫妻为一体,甘苦同共。”太子如是说。
  太子唇角含笑,“孤一杯已尽,爱妃怎么不喝?莫怕,这酒甘而不烈。”
  天地都已经拜过了,一杯酒而已,你还在犹豫什么?阿绯仰头,玉瓢中的女儿红尽数倒入口中。太子挥手,宫人纷纷退下。
  殿门缓缓关闭,宫室内,只剩下两人。
  凤冠沉重,太子深知。倾身欲为阿绯脱冠散发,礼服的缎面触到了阿绯的脸颊,阿绯却本能地后退,“干什么?”
  珠玉颤动,朱震霆闷声笑,丝丝酒香在空气中流动,他的手握在阿绯的肩头,“太子妃比孤还要紧张。”
  垂眸间,阿绯不曾看见太子眼中的精光微闪。
  朱震霆在倾身的一刹那,看清了阿绯耳后的朱砂小痣。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朱砂。朱震霆确定了,她确是唐绯。
  不知是不是酒醉人,朱震霆再开口时竟是有些委屈了,与之前阿绯所见的太子有所不同。
  他说,“孤只是想替爱妃减轻些负担罢了。为何曲解?孤看上去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要知道,朱震霆可是连儿子都有了。
  阿绯抬手,“我自己来吧,太子的手是为执笔指点江山而生。怎么能让太子脱妇人冠?”
  可朱震霆却忽然按住她触在凤冠边缘的手,他靠近时,阿绯听见他在笑。低低的,温柔的,又似带着一丝醉意,“今夜,世间男子大概在艳羡孤。孤的太子妃不仅闭月羞花,更有贤良之德。你说,孤能不高兴吗?”
  烛影摇红,朱震霆的眼神,缠绵悱恻,他伏在阿绯耳边,喃喃细语,“阿绯。。。”
  这一声阿绯,百般温柔,千般缱绻,万般蛊惑人心。
  阿绯皱眉,说起来,她与太子并不熟。甚至与太子的熟悉度还比不上与处处刁难她的九贤王熟。更说不上男女之情如何。
  阿绯心有疑惑的同时,朱震霆也在暗中观察她脸上细致的反应。见她毫无之前所料的反应,朱震霆松开了她,笑得温和,“以后,孤就这般称呼爱妃如何?”
  阿绯自己摘了凤冠,离了让她喘不过气的拔步床。她立在红烛光中,乌发散落,在红光中氤氲,“太子乃大晋储君,身份尊崇,这般狎昵的称呼不适合你我。”
  朱震霆闲闲地靠在床栏,“那什么样的称呼才适合?”
  “除了这个,太子随意。”
  朱震霆起身,烛火熠熠,照在他的侧颜上。阿绯看不清朱震霆的神情,只见他缓步朝她走过来。
  朱震霆弯下身子,双目看进阿绯的眼睛里,越逼越近。阿绯有些眼花,几乎要看不清他的脸。
  “孤认为,此称呼很合适。”
  阿绯无言辩驳,却见他又直起身子,转身离去,“不早了,阿绯早些歇着吧。”
  宫门开启,又重新关上。
  门外灯火摇晃,是宫人提灯引路。
  阿绯眨眨眼,看着严丝合缝的双扇雕花宫门,以为自己遇见了个神经病。就这么走了?她还准备了好些拒绝洞房的说辞没用上呢。
  寝宫内安静下来,她像是突然泄了气,疲累瞬间涌来。
  大雪飞扬,一直不停。夜色下的盛都已经一片白雪皑皑,一脚踩下去,身后便留下深深的脚印。桐关将不省人事的禅机背回了铃笙的娘家。
  铃笙有孕,身体也不太好。只能桐关照顾他,这也是桐关几个月来第一次入老丈人的家。是以,即便是照顾与他不相干的禅机他也尽心尽力。
  从白日一直忙到夜□□下,喂禅机吃了药,这才坐在一边等他转醒。
  屋外的雪越积越厚,狗吠声被吞没了大半。
  “眼睛动了,要醒了吧?”
  铃笙撑着腰上前来看,“应该是。”
  天气寒冷,她伸手替禅机掖了掖被子,“病成这样,还要爬那么远的山路。命都不要了。”
  闻言,桐关坐的不太自在,“他不是和尚吗?怎么还。。。。”
  铃笙拧了手巾换上,语气平淡,“和尚怎么了?和尚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要真心,管他和尚还是俗人。”
  桐关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只能闷头干活,把铃笙手中的活计接过来,“你歇着,我来吧。”
  半梦半醒的禅机听见有人说话,烛光幽亮。睁开眼,头疼欲裂,一时恍惚记不起自己是谁。
  耳边传来铃笙惊喜的声音,“禅机大师你醒了?”
  禅机慢慢转过头,双眼微微转动,良久眸光才聚集起来,“我这是。。。在哪儿?阿绯呢?”
  铃笙一时有些语塞,“这是我家。大师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大夫说你病的重,伤得也不轻。真的要好好调养了,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禅机却很执着地看着她,“。。。阿绯呢?”
  铃笙看看桐关,将散落的发掖至耳后,“阿绯姑娘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吧?”
  久久地,禅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极度渴望她说一句:我是骗你的。
  可是,她没有。铃笙说的都是实话。
  禅机眼中的光亮,慢慢地。。慢慢地寂灭。
  铃笙不敢再看,那种眼神,她大概明白了什么叫做大悲无声。她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原来可以这么伤。
  窗外的雪还在下,禅机觉得很冷。
  沉重的双手缓缓抬起,伤痕累累的十指抱住自己的双臂。
  铃笙急问,“禅机大师你冷吗?”
  回答她的是禅机闭上的眼睛。
  “桐关,再拿两床被子过来。”
  禅机背过身: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问铃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装傻而已。结果是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阿绯已经不是他的了。
  曾经她那么热烈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是禅机你给她的回应是什么?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拿信仰做挡箭牌,不过是因为你胆怯,你懦弱,你不敢。终于,把她推到了别人的身边。
  已成定局。。。
  禅机蜷缩成团,背对所有人。
  铃笙招呼桐关出去,将这小小的屋子留给他。
  雪夜,一盏孤灯伴情僧。
  太子大婚第二日,东宫便出了事。事情不大,本应阿绯接受皇长孙敬茶的时辰,却寻不见皇孙的人影儿。太子面有愠色,赵孺人抖着身子跪在殿前。
  东宫禁卫搜索皇城,却发现皇长孙连同其他皇子在国子监戏弄自己的老师。
  入东宫时,老夫子一头一脸的墨汁,惨不忍睹。那三岁小儿却滴溜着一双大眼,面色无辜地立在大殿中央。
  稍时,竟抬头偷瞧阿绯,阿绯也打量他。这小孩子眼睛里藏着敌视,阿绯却忽然有心逗他,竟朝他悄悄眨了眼睛。
  小孩明显一愣,低下头去,却又偷偷掀起浓长的睫毛来看她。脸蛋红扑扑的。
  阿绯坐的无聊,与他“眉来眼去”打发时间。
  国子监的老夫子细数皇长孙的种种“罪过”,最后泣泪嚎呼,“老臣实在教不了皇长孙,请太子另择高明吧。。。。。”
  等老夫子告完状,太子这才转向阿淳,“朱淳!还快向夫子谢罪!”
  阿淳撅着屁股,一脸乖巧地要给夫子赔礼,那老夫子却连呼,“不不不,皇长孙没错,是老臣教导无方。”
  阿淳囔囔童音,恭着小手弯下腰去,“是阿淳不好,求夫子原谅。”
  老夫子竟也弯下腰去,“不不不,是老臣才疏学浅。”
  阿淳再拜,童音稚稚,“对不起,请夫子原谅。。。”
  老夫子拱手弯腰更低,“是老臣无能。。。。”
  阿绯差点笑出来,这小东西贼精,倒是有点对她的胃口。
  老夫子告辞前一脸的汗,辞了皇长孙的老师一职,向太子举荐最近闲在家中的岳太师。
  当初岳太师一瞪眼,一众皇子没有不怕的。就连皇帝都让他三分。
  阿淳苦着脸,他不喜欢这个古板的老大夫,可是他更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师啊。

    
第41章 阿绯,宫中见
  第四十一章阿绯,宫中见
  老夫子总算是卸下肩头的重担,皇长孙爱谁教谁教去吧,他是不吃那个委屈了。
  阿淳小小一个孩子,站在大殿中央。赵孺人没有说话权,他捏着衣角看看座上的太子,见太子虽不怒却极度不悦。立马低下头去,却又偷偷地抬眼去看阿绯。
  “朱淳!你知不知错?”
  赵孺人一脸的紧张,退在大殿一边不敢替孩子说话。
  下跪似乎是家常便饭,阿淳不疾不徐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认错,“父亲,阿淳知错了。”
  “知错?孤倒要听听你错在哪里?”
  阿淳嘟着嘴,看上去又乖又巧,他撅着屁股给父亲嗑一个头,“父亲经常教导阿淳,经师易遇,人师难逢。嗯。。。阿淳错在戏弄夫子,气走夫子。请父亲责罚。”
  太子看一眼身侧的阿绯,厉声厉色,“今日的错不在于你不尊师重道,在于不孝!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竟然跑去国子监!你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死了吗?”
  “赵孺人!”
  赵孺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匆匆回应,“妾在。”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既然不会教,要你这个当娘的有何用?”
  这话重了。
  赵孺人猛然抬头,“殿下——”
  阿绯皱了皱眉,太子这话不仅仅是冲着赵孺人的吧?果然,就听见朱震霆道,“太子妃贤德淑惠,有慈母典范,日后阿淳就养在太子妃名下吧。”
  这对于赵孺人来说,有得有失。阿淳是庶出,若能养在太子妃名下,对他的将来大有益处。只是,作为母亲来说,赵孺人还是很不舍。
  太子愿意,阿绯可不愿意,他是怎么看出她有慈母典范的?她才十七,哪里有这么大的儿子?
  “太子,一盏茶而已,不必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他们母子分离吧?”
  赵孺人却知机不可失,立即屈膝谢恩,“太子教训的是,妾教子无方。阿淳年纪还小,倘能受太子妃教养,妾身母子求之不得。”赵孺人揽过阿淳,哀哀乞求,“望太子妃能收下阿淳。”
  阿绯转念一想便明白赵孺人的心思。阿淳的眼睛很大,黝黑的眸子像是镶嵌了两颗圆圆的黑珍珠。阿淳仰头看着阿绯。阿绯亲眼看见赵孺人暗里捏了他一把,小小的孩子忽然向前给阿绯磕头,“请母妃放心,阿淳一定听母妃的话,会好好孝顺母妃。”
  生于深宫的孩子,果然早早就尝到了勾心斗角的滋味。阿绯轻笑,她操哪门子心啊。反正这深宫如何,与她又有何干?她这一辈子,可能前半生爱过一个云霄太子,这剩余的后半生大概都忘不了那个和尚。
  这辈子,与太子,她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白捡别人的儿子,省了自己的力气,还帮了眼前的这对母子,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看着殿中跪着的赵孺人与阿淳,让她想起了自己和娘亲。
  太子见她面有松动,遂起身,“既然太子妃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吧。”
  皇长孙过继给了太子妃,当天便开口喊阿绯娘亲。她不太适应这个新的身份,怎么一转身就做娘了呢?总觉得很奇怪。
  皇长孙戏弄夫子,将人气走的事传入了皇帝的耳中。太子请皇上意见,岳太师的学问无人可比,不知可否请赋闲在家的太师入宫专门教授皇长孙课业。
  这种事,没有不可以的。
  桐关将禅机送回了太师府,他与铃笙都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太师的大公子。只能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太师夫人见到缠绵病榻的禅机,哭得不能自已,“冰天雪地的,你这是为了什么呀?”
  禅机心有内疚,“让母亲跟着操心了。”
  太师心里明白的很,却也不想多说,毕竟大儿子从小就没有长在身边。他这个做父亲的心有亏欠。只是,太师问了句,“君默你说实话,你这趟下山是不是。。。。”
  禅机撑着身子坐起来,君成连忙将软枕塞到他背后。
  “是。爹、娘、君成,我。。。还俗了。”
  岳君成张大了嘴,“啊?”
  太师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惊讶过后,太师夫人一反平常,“还俗也好,当初娘就不同意你小小年纪出家当和尚。可抵不过你祖母。。。。儿子,回家好!这眼看就要二十一了,等你养好了身子,娘替你寻一户好人家的女儿。。。”
  “娘,我大哥他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窗外的雪没有化,厚厚的压在梨花枝头,像是千万梨花开。
  太师瞥了一眼岳君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行了,都先别说旁的了。来人。。。。”
  这时候管家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太师,宫里邵公公带了皇上的口谕来。”
  太师皱眉,“人呢?”
  “前厅候着呢。”
  人都走了,卧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禅机将厚厚的锦被拉高,盖过胸口。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右腿有些疼,大概是那日掉落山崖时摔坏了。
  他暗里用力,好在还能走,不严重。
  他望着窗外的白雪压枝头,心里想的却是白衣惊鸿的阿绯。曾经无欲无求的僧人,一旦陷入情爱,一旦有所执着,要么神仙眷侣,要么疯魔成活。
  纵然阿绯入宫,可禅机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他,还不想放弃。只要她的心里一天有他,他就不会放弃。禅机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不是正常。也不清楚他肖想的究竟是他人的妻子还是一个与他两情相悦的女子,他不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与不甘。
  阿绯嫁给太子,绝非世人眼中的单纯嫁娶。
  太子、九贤王、唐万山,哪一个不是在利用她,哪一个不是居心叵测?
  禅机,想入朝为官。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接近她。
  他的阿绯,不应该卷进权术的争斗中。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了。禅机扶着墙壁慢慢出了卧房,屋外,一片白雪映青天。红色烛笼挑起在屋檐下,给这白雪青天染了一分红艳。
  太师府前厅,御前太监苦口婆心,“太师啊,您可不能推辞。您要是不答应,老奴回宫去了,可不得吃板子吗?”
  岳太师半闭着眼睛,“老夫老了,精力跟不上,脑子也糊涂。皇长孙,教不了。”
  太师夫人看看自家的夫君,知他是故意推辞。
  御前太监就差跪下了,“老太师,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您总得叫老奴回去有个交代吧。”
  “父亲。”
  这一声父亲,令厅中的人纷纷看向门口。
  是禅机站在门口处。
  “君默?你怎么出来了?”
  只听他说,“父亲,孩儿想去。”
  太师一听便变了脸色,“不行!其他的老夫都可以答应,这件事坚决不行!”禅机去教皇长孙课业?开什么玩笑?他究竟是冲着谁去的,太师难道不清楚吗?
  可御前太监的眼珠子却转了转,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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