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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汉宫歪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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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让她们去收拾,你随我来,我带你去别的院子先住下。”

    她冲曹寿的尸体处瞟了两瞟,深深看了我两眼之后示意我跟她出去。

    而我心里实在烦恼得很,再呆下去便是刘春他们不自刎我也得穿帮不可。而在目睹了曹寿死后我若再一穿帮,便简直等于是逼得平阳向我痛下杀手。到那时我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就算受尽了老太后宠爱又如何?谁也没见着我走进平阳府里,杀了我便跟切棵白菜似的容易且神不知鬼不觉。

    “公主,外面有宫里两位太监来拍门,说是丢了个出来办事的侍卫,皇上很着急,所以现在差人前来四处寻探。”

    才走出院子,就有管事的慌慌张张前来禀报。

    我听了心头猛跳,这个时候出来寻侍卫的太监能会有谁?不待平阳答话,我手一伸抢先道:“宫里的侍卫我有见过,你们快带我去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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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别哭

    想来是来人来头太大,平阳也不敢阻拦,当即便与我到了前院,我因心里焦急,是以脚步也显得匆忙。

    她在旁频频向我注目,好在直到站定之前她也没曾再出什么夭蛾子。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来的太监并不是刘春他们,而是另外陌生的两个小太监。而刘春余英却是扮成侍卫跟在太监们后头,混在另几名侍卫当中。见到我之后他们脸上有些激动,但仍是克制地冲着平阳行礼。跟着我这么久,我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此,这中间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自是晓得。太监们和侍卫们自是受了他们的利诱前来救人,这却不消深究。

    而我此时着实难以述说心中的狂喜,我想即便是用十个美人跟他们交换我也坚决不能,眼下我只想快快离开这凶杀之地,方才的血腥仍徘徊在我胸口令我作呕。

    “是你们宫里丢了侍卫?”平阳此刻脸上带着些笑容,甚是和气地问他们。我很佩服她居然能在刚刚亲手杀死了丈夫之后又能摆出如此镇定的神色,这番定力实非我所能及。

    太监称是,并请求询问府上仆人。平阳想了想,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几眼,半刻后说道:“既然你说你见过这侍卫,那么我便陪着你们去寻寻,寻着了,也算我这做姐姐的替皇上分了忧。若寻不着,回来后你前来领罚便是。”说罢也不待我作表示,当先就与太监们迈步出了门槛。

    我与稍微落后的余英打了几个手势。然后他就跑到前面说了几句什么,之后队伍就转左,步向了左首大街。

    如果我算得不错,出了前面这条街便算离开了公主府圈的范围。因为此时我已经听到了巡城将士齐步路过的脚步声。刘春故意大声嚷嚷:“前面来的将士们,你们领头的是谁?快快过来!”将士们果然止步,当先那人往这边瞧了瞧,便扶刀走来。余英便也跟着起哄:“我说你属狐狸的还是怎么着?身小尾巴大走不动啊,慢腾腾地干什么?不知道平阳公主殿下在此吗?”

    早说过京城守卫的士兵乃出自当年周亚夫手下,那个狂傲的老侯爷手下能有些什么好脾气的兵?当即听了这话在场的士兵已经不约而同地大步走了过来,位于两丈外站定,并且一个个脸上冷得有如寒冰。

    而刘春还嫌不够热闹,扯着嗓子又在那里混喊。而对方已然有人按捺不住,有几个已经提着刀上前来立威风。

    我站在平阳后一排,身后本来还有几名婢女封住退路,但此时却被余英带来的两名侍卫以看热闹为名不着痕迹地将之挤开,然后将我围在当中。这得多亏她没曾想到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居然还有同伙前来搭救,所以只带着几名婢女负责监守,不然的话我要顺利与他们取得默契实属难得。

    我趁着夜色昏暗,低下身将袍子穿了回来,然后把头发也迅速放散后重新扎好,最后给余英打了个手势。

    前方的骂战已经升级,连平阳出声喝止也无效果。双方简直随时都有火拼的可能,而加上我们这边内部还有不少人在趁乱起哄,一时间便变得混乱不堪。

    我被余英迅速从暗中拖着离开了场下,以身形高大的侍卫们作掩护轻巧地没入夜色中。当我回头再望时,正好见着平阳在与将士们的头领寒脸理论。而当我气喘嘘嘘从小巷中绕回到平阳侯府大门旁时,却发现早已有辆宫车停在这里等侯。我听到风花雪月四个人的声音随着她们的动作从车门内焦急传来:

    “娘娘!快上车啊!”

    我鼻子莫明一酸,握住她们的手跳上车辕。

    没多久余英也已经回转,告知刘春留下断后。车上成堆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休,于是车子入了宫门我心情仍然未能平复,以至于回到永昌殿我还是沉浸在方才那屋血泊当中,连鼻子撞到了刘彻胸膛上都未曾回神。

    “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抬头看时他脸色有些惊疑且惊慌,两只手扶着我臂膀显得十分焦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番模样,实在是有些像被人无情凌虐过,便也不怪他如此失色,而且我也无暇顾及他这么晚了为何还冠服齐整站在这里。忽地想起刘春方才称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寻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竟是还没有告诉他我失踪的事。

    我耸了耸肩,无意识地嗫嚅了句:“就出宫走了走……”

    他不由分说扣住我手腕,以几乎把我骨头揉碎的力道举到胸前,咬着牙道:“你也太大胆了!大半夜地居然还跑出宫去?也不告诉我一声,出了事怎么办!”出师未捷又遇上这等倒霉事,我心情正不好,被他这一吼便有气:“有事也不关你事,你在宫里过你的快活日子,我又干扰不了你!”

    “你——”

    他被我气得噎住。而我身上正一身汗臭,衣服头发又凌乱不堪,实在是心烦到极点,便伸手把他一推,越过去进了殿。

    他跟着我进来,在殿门口又拽住我手腕,把我肩膀转回他面前。这回声音却是压抑了很多:“你神色很不对,到底去哪里了?快说。”我不依,咬着唇死命瞪他,甩手甩不开,便张开牙咬。他痛得面上抽了两抽,但仍然不肯松手,口里道:“你咬吧,咬再重我也不会松!”我没办法,下足力在他手背狠咬出个青黑完美的牙印后松开,踹了他一脚。

    他捂着裤裆望着我如同望着八辈子仇人,我得意冷笑,飘然远去。

    然而才飘到殿中央就被他从后面拦腰掐住。我尚未回神身子已腾空,他两臂长伸已把我打横抱起。

    “别傻了!只要我一天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你就插翅也难飞。”

    我怔忡之时,他撩起一方嘴角,以比我方才更得意十倍的神情将我扣在胸前,大步进了内苑。

    晓风她们早已经在后苑预备好了热水和衣物,只等着我自行入内宽衣。我已经顾不上跟他治气,转过脸盯着他看,他却是半分也不别扭地抱着我走到温泉水池跟前,然后毫不手软将我抛下了水池。

    溅起的水花扑进我喉咙,我抹了把脸正要爆发,睁开眼时他却靠着门框站在那里,以看好戏的神态冲着我瞧。

    “刘彻!算你狠!”

    我气极败坏站在水里指着他道,因为实在已找不出更有力更合适的话来表达我的愤怒。我想我今天晚上的霉运状态在此时已经达到了巅峰,陈阿娇的悲催命运已经开始了,这对姐弟已经在轮流折磨我,我还能有比这更加郁闷的时侯吗?

    我咬着牙死盯着门口,眼眶里洪水开闸似的滚出两汪眼泪。他怔了半刻,大步又走过来,蹲在岸边一只手拂开我头发,一手扶着我肩膀轻声问我:“生气了?……好了,别哭,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他跳下来抱着我站在水底,声音低得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039 静坐的美好

    这一夜我再次无眠而又辗转反侧。

    曹寿死时那一幕总像坏了回放键似的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演,实在让人无视不能。

    他的死严格说起来也有我几分缘故,这虽然并非我本意,但终究是撇不清。平阳显然早有看不惯他之心,否则今日下手必不会如此狠辣。而曹寿再没人品也不该就这样糊里糊涂送了命,我也不能假装没看见。可是如果我将此事说出来的话,那我要如何解释自己居然会大半夜身在平阳侯府的事实,还有身为皇后为何会被人当成小倌拉进府内?

    更重要的是,此事一旦泄露并不代表只是将平阳拉下马这么简单,其实最根本的是意味着我、母亲以及堂邑侯府与王太后双方便结成了仇家。王太后即便暂时面上不说,但这梁子一旦结下,将来必定后患无穷。而母亲虽则有太皇太后及窦氏外戚们撑腰,若是直接得罪太后,心中也必是不愿意。

    是以,此事即便是告诉母亲,请她给我拿主意,她也必定是让我压着不要出声。而我平日除了跟她说说心里话之外,说的最多的便是刘彻。但是这事能告诉他吗?我十分极其不确定。因为我根本没把握他会不会跟着平阳一块来压制我,我想在他心里是多么需要有个机会来整治外戚,而我还没打算在此时就下台。

    我抱着枕头辗转反侧,反侧辗转,真是纠结极了。

    到了天亮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又觉得身上十分地热烫,一时梦见平阳府里血水漫天,一时梦见有美丽的女子穿着红衣被刘彻呵护着走进未央宫,一时又梦见起火的大宅子,我在里头困着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而后有人在耳边不停喊我“娇娇”,语气甚是焦急。而我只是摸着滚烫的四周墙壁,哭着喊着救命,但根本没有人应我。

    等到我从大片沙漠里惊醒过来时外面天色竟然尚且十分幽黑,一方积着冰水的帕子覆在我额上。而我的手被人紧紧握着,连动一动也是不能。我虚弱得连呼吸也甚艰难,汗水隔着衣衫涔涔往外渗出。微偏了偏头,正看见有人单手撑着下巴倚在床栏边,须发未理甚是憔悴,双眼闭着已经沉沉睡去。

    我心情甚复杂,多半是梦境的缘故。

    有些感情的确是时间堆积起来的,即使我从来都认为这与爱情无关。梦也并非全是假的,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守在我身边不眠不休的这个叫刘彻的男人终会离我而去,他会有他深爱的人,而我纵然是出宫后过得潇洒,也很难再得一个陪伴了近十年的人来这样陪着我。

    梦里我哭得那样伤心,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轻轻侧过身,将手从他手心抽出。然后披了衣坐起,看着窗外幽黄的灯笼,下了地。

    这一病想是病了有些时日,才走了几步我便觉脚步虚浮。微喘着到了廊下,抬目望去,天空十分深远,而万籁俱静。

    晚风吹来时我方觉气息顺畅了些,摸了摸额头已不十分烫手。于是挨着栏杆坐下,任地面的冰凉稍微冲散过热的体温。几幅连续而来的梦境尚在我眼前回放,心里触动依然。

    长廊尽传来细碎的脚步,是刘春披了衣悄悄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两碟点心,一碗清粥。

    “娘娘,”见了抱着左膝坐在地上的我他就扁嘴哭了,腾地一下跪在地上:“全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知轻重,害得娘娘病了这么久。是奴才的错,求娘娘狠狠责罚。”他放了盘子后索性哭得更厉害,袖子连连擦着眼泪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我倒是想劝劝他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任他哭去,端起那碗粥来浅浅喝了两口。

    味道倒是甚可口,不知是不是我饿惨了的缘故。

    “我病了多久?”

    他抽泣着:“前后都有五天了。”然后又呜咽。

    我手指在膝盖上轻敲,回想着本要问他些什么事,忽地廊下一阵扑楞,有只十分欠扁的鸟飞落在我前方五步处。

    此鸟左腿搭着右腿,靠在墙上歪着头看了我半晌,拿爪子沾了我的粥在地上划拉:“你还真没用,小小的发热居然就病了这么久!”

    我看了它半刻,拿了块点心招手让它过来。等它以不屑的姿态傲然站立在我手掌心时,我终于想起心中要问的话,偏头问刘春:“拿去给张顺的春药,为什么会失效?”刘春愕然,猛滴汗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这几日正为这个事想得头疼呢!也不知哪里出了错,若不是药失了效,咱们就不会被追,娘娘也定不会生病的。”

    我点点头,右手抚上鸟颈。“那,你拿药的时候有谁在场?”

    他想了想,茫然摇头:“没有谁啊,当时那老太监就是在前殿侧廊底下给我的,除了树林里的鸟,绝对没有人瞧见。”

    掌下的鸟身突然一阵哆嗦,而且作势想逃。

    但是我早已拎住它的后颈皮,将它高高举起。

    我呲牙看它:“这药是你换的,是不是?”

    它果然死命摇头,两只眼瞪得有如碗口大。

    我咬牙切齿,拎着它后颈用力往空中一摔,顿时只见满天彩羽纷飞,十分烂漫。我指着它跟刘春喝道:“去!抓住它把它全给我拔了!要一根不剩绑在御湖畔的甬道上,然后再去拿几颗赤霞丹给它喂下去!”

    空中立时传来无数道呱叫声,刘春看懂了意思,立即奉命前去。

    陈阿娇不发威,你会当我是菜青虫。

    吼完我两眼发黑靠着栏杆坐下,却觉十分解气。

    才缓了缓,又有脚步声渐近,“病还没好又跑出来,再着凉怎么办?”我尚未回头,刘彻两只长臂已将我拦腰抱起。我把他手扒开,依然下了地,“我不进去,我要在这里坐着。”他顿了顿,弯腰抱了我坐下,就在我刚刚坐过的位置,然后说:“怎么醒了也不叫我,我等着喂你吃药的。”

    我闷声:“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吃。”

    “你知道你自己会吃。”他捏我的手心,“可我就是想喂你吃。”

    我没好气瞥他,他伸手地拂我的散发,我由他摆弄。拂了几下后他把下巴搭在我肩窝,手指缠着我发梢说:“其实春花秋月我都可以陪你看,可气的是你总是认为我不能理解。”我背靠他胸膛望着夜空,半晌后叹了口气没说话。叹完又觉得自己很有些故作深沉,于是又咳了两下以作掩饰。

    他把我整个人环进身子里,甚温柔地道:“是不是冷了?”

    我摇头,很不习惯与他之间如此旖旎,“你守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去陪韩嫣。”

    他微嗤:“韩嫣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要我陪?”

    我斜眼道:“难道说我才是小孩子?”

    他咧嘴,把脸埋进我头发里,“不是。”完了又在我头发里轻轻道:“你醒了可真好。”

    我心里一暖,扬唇将脸微偏了偏,贴住他的脸。

    他也微笑,气息就扫在我耳边。

    天边有光亮淡淡升起,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坐着居然也十分美好。

    直到两腿略显发凉时我想回房洗漱,推他他却不松手。

    “曹寿死了。”

040 鸟人

    我怔住,曹寿已死当然不是能瞒得住的消息,但是眼下我却又嗅到了另一种异常的气息。

    他趁我怔忡时把我脑袋压下,贴着我的脸轻轻道:“你病了的那天早上,平阳府上传来噩耗,曹寿被人杀死。姐姐很伤心,带孝前来请旨要求捉拿此人归案。”

    这瞬间我只觉双腿更加冰凉,在他压迫下抬起头来,他坐直了些身子,把我往胸前拉了拉。“姐姐说凶手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书生,是夜曾到过他们府上。曹寿意欲跟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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