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征服异界-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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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好比将睡觉放慢无数倍，哈维的思考能力被一点一点剥夺进入一个半梦半醒的状态，梦里面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想要干什么，漫无目的的游荡，纯粹的意识是非常敏感的存在，在这种状态下哈维精神的一切异变无所遁形。
昏昏沉沉的意识触碰到一个不属于梦境的东西，刹那间一切如潮水褪去，哈维猛然睁开眼睛，他的面前黑色的墨汁翻滚凝结成前几天他所看到诡异之物，自上次触须进入哈维的眼球后似乎就免疫了这些触须散发出来骇人的气息。
“#……*#￥％#…#*”玄奥的音节在哈维的内心响起，荡空一切思绪。
“凡人，为何呼唤吾？”
哈维的手脚冰凉按耐不住颤抖，它的说话方式非常古怪，直接在哈维的脑海里面显现出怪异的音节，好似嘴里塞了一块布说出来的话，偏偏哈维能理解这些怪异音节蕴含的无穷信息量。
哈维早有了心理准备，当下内心恭敬回答：“未知而伟大的存在，请原谅我的冒犯，前几天我感受到您浩瀚的力量，不解为何您会看上我这卑微的凡人，与我建立联系。”
蠕动的触须传达诡异的声音：“这是汝的奖励。”
“奖励？”
“亦或者说回报。”
“我不懂您的意思，您是说我照顾安比的回报吗？那一位送安比回去的海妖已经给了我报酬，我很满足。”这句话往直白点说就是我们两人没关系，拒绝强买强卖。
“此前，此后的回报，吾会一直注视汝。”
“克总”风格的触手怪物向哈维传达来龙去脉，首先是进入哈维眼球的玩意。
【深渊之卵】，属于它力量的一部分，通常被它用作恩赐赐予他人。正如钻石妖精海伦所说，古神的力量正在削弱，那一口巨大的井不过是它借用古代海妖之手钻出来的一个孔，让它可以勉强干涉世界现实，随着时代发展那一口井也会逐渐关闭。
海妖曾经是它亲手制作出来的智慧物种，也曾发展出一个绚烂的文明，但随着它被世界排斥，海妖文明逐渐没落退化成野兽，莉莉是它结合人类与海妖制作出来的第三代，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排斥反应。
哈维脸色难看凝视眼前这画风不对的堵门怪物，语气艰涩问道：“您想要让我干什么？”
哈维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和海伦说的一样，眼前这只“克总”虚有其表，应该是属于守序立场。混乱邪恶立场的生物根本不需要和哈维解释，也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不过就算是守序立场，哈维还是不敢轻易惹怒它，道理很简单，如果一个人被一个蚊子或者一只蚂蚁咬了一口，人类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将这微不足道的生物拍死。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度量古神，也不能否认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
门口一滩翻腾的眼球和触须齐齐看向哈维，古怪的音节在哈维的内心响起。
哈维明白了它的意思。
凄凉深渊原本创造出海妖种族就是因为好玩，它又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信仰会凝结成力量，尽管在它看来微不足道。于是它找回了它那些失败品，再找上一些人类进行实验，实验的结晶就是莉莉，它赐予哈维深渊之卵，希望哈维能协助莉莉从人类身上摄取信仰的力量，帮助莉莉成为“新神”。
它尝试过让莉莉使用歌声魅惑人类精神从而获得信仰，效果微乎其微，究其原因就是歌之语言并不适用在人类身上，幻术水晶记录贴近人类的音乐才是它追求之物。它告诉哈维深渊之卵的作用，哈维并非它的信徒，如果哈维哪天改变注意，深渊之卵就能将其身体改变成类似于深海生物的结构并发挥出强横的力量。
若非它的信徒，深渊之卵的作用就被大大削弱，如果这是在远古时代，哈维已经是一位被神明眷顾的宠儿。哈维不会为了强大的力量舍弃他人类的身体和思维模式，更细致一点说舍弃人类身体倒是可以，连思维一同转变成怪物且对未知存在献上狂热的信仰就肯定不能接受。
深渊之卵倒是可以强行扭转哈维的身体与思维，然而因为哈维还要帮助莉莉从人类身上获取信仰的力量，凄凉深渊考虑一番才决定保留哈维人类的本质。此外，凄凉深渊对哈维还有顾忌，哈维的身上有连它都不能弄清楚的东西，那个可以隔绝它探查的独立世界，远古时期它的存在非常接近全知全能，未知的事物对他而言有更大的意义。
“我答应协助莉莉让她成为新神，至少让她获取大量人类的信仰，但我也有条件，我希望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哈维沉默许久点头答应，知道自己没有过多选择的余地。其实听完这位强大古神的要求，哈维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意识感觉到的恐惧消退了不少。
这年头，连古神都跑出来玩偶像养成计划了吗？
“很好，凡人，现在接受汝的回报。”
哈维脑袋传来一阵刺痛，耳朵嗡嗡作响，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天翻地覆，浩瀚古老的知识涌入哈维的意识，无比生硬的刻印在哈维的意识。哈维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挣扎，喉咙里面彷如有千万只虫子撕咬他的血肉。
歌之语言
古代海妖以及大部分深海生物通用的古老语言体系，本身就是一种超出人类理解的知识，人类的喉咙结构发不出任何类似的音节，在人类听来无比美妙的海妖歌声也不过是歌之语言的边角料。
学会歌之语言，变向等于挂了个妖精特有的被动，能和任何生物进行精神交流。
远古时期，海妖文明尚未消逝，那时候海妖文明就存在“歌者”，负责调和大海之中不同智慧物种的冲突，也经常会被陆地智慧种族拉去充当翻译。一位古神创造的语言当然也不可能那么简单，歌之语言实际是一种对世界规则的解读与运用，比哈维现在使用的施法者专用咒语更加贴近世界的规则本质。
实力强大的歌者可以与时间“交流”，控制时间的流速又或者暂停时间。
“哈哈哈咳咳这下可以cos抓根宝了。”一切消退，哈维身体一只手安抚自己的喉咙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喘息，意识努力消化陌生且庞大的知识，这强塞方式比属性面板学习过程粗暴的多。
“不久，汝将会重新遇到安比，谨记汝的承诺。”
翻滚的墨汁与触须混合体重新缩回空间，归于平静。
第一百三十一章 慰问
“【歌之语言】
天赋
级别：a（s）
说明：古神创造的语言，其本质为创造者为了与更低层次生命交流的手段，曾作为神权的代表，掌握歌之语言者即能发挥古神的力量。
熟练度：a”
“归类到天赋里面，且因为自己是人类天赋等级从s降到了a。”
凄凉深渊离开后，哈维琢磨这位充满克总风格古神的交易筹码，深渊之卵他暂时用不上，只能作为被动技能，类似于神力庇佑的buff，其次是他比较看重的歌之语言，根据传达到他脑海里面的信息记录表示这是一门早已经灭绝的语言体系。
远古时代有两种生物通晓歌之语言，其一为曾建立辉煌文明的海妖，少部分祭司与歌者精通，其二为栖息在深海少有露头的深海生物。海妖的歌声就蕴含歌之语言的知识，歌声直达人类灵魂深处达到诱惑效果。
哈维对歌之语言的解释很简单，相当于地球著名游戏《上古卷轴5》里面主角龙吼的合理强化版，游戏里面的龙吼能随意暂停时间发挥神奇的力量，歌之语言同样可以，却又不像龙吼那般随意，龙吼刚学会就能随便释放，而歌之语言若实力不当又去吟唱拥有强大效力的音节，吟唱者必然会遭到反噬，反噬的效果也会因为吟唱音节效果不同而不同。
操控时间类身体可能会被卷入时间乱流直接被时间断层分尸，改变自己身体形态很可能只会改变一部分生理结构从而变成半死不活的诡异怪物。
哈维捏着自己的喉咙，仍感觉很不舒服，他尝试吟唱属于歌之语言的音节，他的意识回忆浩瀚的知识，掌控这些音节组合代表的含义。一缕白色的寒气飘落到地板，无人居住的卧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一层寒霜，即便是冬天，玻璃窗承受不了剧烈的温度差异崩裂出道道裂缝。
“果然很怪异，人类的喉咙不可能发出这种音节。”哈维摸着自己脖子思考着，继续吟唱下去可能整个埃尔罗伊市会被绝对零度以下的严寒覆盖，这不像是魔法直接改变温度，而是控制世界的规则从而达到某种变化，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蝴蝶效应，歌之语言成为煽动翅膀的蝴蝶，影响了世界的某个规则运行，这个规则掌握着气候的变化。
与凄凉深渊达成的是交易契约，也就是海伦所强调的公平原则，若非如此，承受古神的恩惠就变相成为一位伪信徒，任由拿捏。
交易的条件是哈维协助莉莉获取人类的信仰，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凄凉深渊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莉莉使用歌之语言诱惑人类的灵魂，但由此取得的信仰之力微乎其微，它曾收集过人类社会的信息找到与歌之语言最为相似的事物，结论是歌声与音乐，它曾使用神力窥视过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发现表演所带来的轰动效果爆发出惊人的信仰力量。
莉莉离开海妖之岛接触人类就是它默认所致，它想要观察自然状态的莉莉接触人类会有什么结果，哈维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着实给了它一个大惊喜，它还发现巴伦王国不少地方源源不断给他输送信仰的力量又被一种它无法窥破的存在吸收。
哈维是个成功的例子，至少凄凉深渊是那么认为的。
哈维请了大半个星期的假期，主演不在，《基督山伯爵》电影拍摄当然就没有半分进展。也不能说没了哈维就不可以拍摄，毕竟也有一些基督山伯爵不在场的戏份，但没了哈维安排和指挥现场基本乱糟糟一片，拍出来的影片效果不佳。
戴安娜这位哈维名义上的未婚妻成为了戏剧院代表被派遣过来慰问。
看到哈维从楼梯下来，戴安娜双手捧着包装精美的红酒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哈维，语气轻快道：“没想到那位能开玩笑一样从二十多米悬崖跳下去的人也会有生病的时候。”
现在哈维的面色好了很多，知晓了凄凉深渊的存在与目的他就无需为未知而焦躁恐惧。
“抱歉，前几天身体真的有点不舒服。”
“我是在阐述一件事实，没有讽刺的意思。”戴安娜剑眉轻蹙，哈维的道歉显得她那句话好像是在责怪哈维生病拖慢了拍摄进度一样。
哈维来到她面前坐下耸了耸肩微笑道：“请坐，我差不多也习惯了，要喝什么？”
“红茶，你是主演又是导演，当然不可能有人比你还急，你的脸色看起来还算不错，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如果需要医生的话，克伦威尔商会可以安排一些医术精湛的医生过来。”戴安娜坐下，放下手里的红酒淡道：“这是他们送给你的礼物，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喝太多的酒。”
“我本来就不怎么喝酒。”哈维瞅了眼红酒哭笑不得，这个国家礼仪还是与英伦相似，上门拜访不带些什么是对主人很无礼的事，但又不需要太过贵重，酒水以及包装精美的点心属于常用选择，这红酒应该是贾里德准备的。
“雪莉，麻烦准备泡两杯红茶。”哈维对在一楼厨房的雪莉喊了句，穿着古典女仆长裙的雪莉开始烧水，自从戴安娜教她适应梅尔塞苔丝角色，学各种各样的社交礼仪后她的气质姿态越发端庄，那副眼镜更添几分知性优雅，也不知道应该说是越来越符合一位古典女仆的身份还是越来越不适合。
戴安娜对雪莉点头打招呼，又听到哈维说：“不用麻烦，明天就可以恢复拍摄，我自己身体的事情自己很清楚。”
戴安娜眉眼上挑：“这句话听起来就和酒鬼说自己没醉一样不可信。”
“我看起来像是拿身体开玩笑的人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革命？你也会说那么有趣的话题，在你自己看来的确不像，可别忘了上次雪莉为你担心到哭。”
哈维笑了笑：“结果证明我也没错，这是引用一位伟人的话，也是我认为非常有道理的一句。”
第一百三十二章 修罗场
“父亲希望我们能尽快结婚。”
刚准备喝茶的哈维放下手里茶杯惊讶看着戴安娜，思考一会迟疑问：“你准备怎么做。”
“原本就是安排好的婚事，我也从学校退学了。”
哈维心里一乐，注视眼前这位保持平淡严肃脸色的少女问道：“也就是说默许吗。”
戴安娜淡声解释：“克伦威尔商会愿意拿出百分之四十的财产权作为嫁妆，前提是你也加入克伦威尔商会，成为我们的一员，我自己可以获得百分之十的额外财产权，并且需要一位法官进行婚前财产公正。”
巴伦王国的法律对女性很不公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女性没有财产权，嫁给男方后就算男方是乞丐，女方是富可敌国的大富翁，所有财产都会从法律层面归于男方，当然也有例外，毕竟王国上层政治结构里面也有不少女性权贵存在，于是诞生了附加法律，婚前财产公证，可以让女方保留自己的婚前财产权。
“你没和他们说吗？”
“什么？”
“我能娶到你就感觉很荣幸这件事。”
戴安娜神色一凝，淡然看着哈维：“你以前也经常对其她女性那么说吗？”
哈维一脸无辜：“你是第一个。”
戴安娜略有些轻慢道：“听起来不像，如果你不需要的话那么全部的克伦威尔商会财产权归我，你认为如何？”
“我很乐意。”
戴安娜撇嘴道：“哼，你也只会嘴上说说，你也猜到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财产权目的很明确，希望你能帮助克伦威尔商会发展，然后给了我额外的百分之十财产权，让克伦威尔商会不至于完全落入你的手心，分出去百分之五十的财产权想必也是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衡量，这种行为到底算是愚蠢还是有诚意。”
她雪白的小脸泛起不自然的嫣红，她自己肯定没有发现，对上哈维的目光时不像以往那么凛直，有一种毫不示弱甚至是示威的意味。
磨平了棱角，看来意外的很可爱。
哈维喝着红茶笑着听完她的抱怨，穿越到这个世界接近半年时间，每次相处哈维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好意，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拍摄《基督山伯爵》，两人接触越发密切，也算是日久生情。
“婚期定在《基督山伯爵》拍摄完后如何？”
“你在听我说话吗？”戴安娜不悦扫了哈维一眼，随即想了想回答：“拍摄完《基督山伯爵》后时间的确会变得充裕，具体由你决定。”
“那就这样。”
戴安娜离开后，雪莉心不在焉收拾茶杯，刚才哈维和戴安娜的对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对象还是那位戴安娜小姐，老爷已经是一位出色的男人，能写出《基督山伯爵》那么优秀的小说，能完成拍摄《基督山伯爵》影片的壮举，戴安娜小姐是克伦威尔家的大小姐，她很聪明，也很讨老爷喜欢”雪莉贝齿轻咬樱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她该为自己的老爷献上祝福，这段婚姻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