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美人-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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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依仗蔡氏呢。不能因着一个萧初真,就坏了萧元武的事,道:“六小姐是该议亲了,还请太太做主。”
蔡氏见她态度倒还谦卑,这十几年来,春姨娘待她一直如此,“她到底是庶女,要么配大户人家的庶子,要么许小户人家为嫡妻。再就是给公候男子为侍妾……”
朱氏道:“哪是她能挑的,像四小姐因宫里贵人帮衬。得皇上指婚可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的好事。”
萧家二房见萧初雪许了个体面人家,又是皇亲国戚。想着日后少不得要依仗,自然处处都向着蔡氏母女。
朱氏想着萧初真长得好,许小户人家为嫡妻,萧初真日子是好过,可是帮衬不上他们,与他们来说没有半分益处,若嫁大户人家的庶子为妻,也是这个道理,也是个帮衬不上的,若是给权贵男子当侍妾,这就另当别论。
朱氏道:“嫂嫂,我听说初真想寻个体面男人为夫君,这当朝之中,年轻又体面、贵重的,就豫王府几位公子了,豫王世子身份贵重,嫡妻、侧妻都是嫡女出身,不如许给泰永候。”
朱氏说这话,完全是因为萧元乙和泰永候有几分交情,要是真许过去,许还能帮衬萧家几位兄弟一二,既然萧初真会使引诱男人的法子,就让她去诱慕容禄。
春姨娘一听这事儿,立时紧张地道:“太太,就给她许个名门庶子,或是许入小户人家也行。”
蔡氏明白春姨娘的想法,道:“你以为我愿意,就初真干的这些事,是个能在小户人家里安心度日的么,大户人家的庶子,她能看得入眼?”从小到大,萧初真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蔡氏觉着朱氏这建议不错,“她不是一心想嫁个好门第么,我瞧着二太太提的这个好。女儿大了,总得嫁人的,她嫁好了,将来也能帮衬元武兄弟三个,成!”
蔡氏早前是不乐意,但萧初真这么不安分,只要先把这麻烦给解决了,给人做妾,她又不需办喜宴,备了东西,一骑轿子把人抬出去就是,就算要办,嫡庶有别,也照着简单的办。
朱氏见蔡氏应了,道:“既如此,回头我让元乙寻泰永候说说,挑了日子就送人过门,泰永候就喜欢相貌好的,初真那容貌,定能看入他的眼。”
泰永候是豫王府几个公子里最花心、风流的一个,年纪虽不大,家里就有近十房妻妾,贵妾、良妾哪个不是美艳动人的。
春姨娘想反对,或蔡氏拿定主意。
五月初八,泰永候就回了话,说五月十六是个好日子,让萧家把萧初真抬入府去。
萧初真听说要将她许给泰永候为妾,少不得哭闹,竟扬言道:“若是为妾,我只嫁安庆候!”别说蔡氏,就是萧初雪也不应,任她愿是不愿,五月十六日黄昏,一骑轿子到底是把她给送走了,任春姨娘设了法子在蔡氏和萧众望跟前说清,萧众望一听说萧初真想引诱安庆候的那档子事,连连摆手,“还是早许人的好,留得久了,莫要生出事端来。”算是默认了蔡氏的决定。
萧众望可不敢得罪皇后,萧初雪与安庆候的婚事,可是皇后指的婚,更不敢因这婚事生出意外来。
夏姨娘一见这状况,生怕她生的八小姐也落到如此,叫了八小姐到身边,又细细地教了规矩。
五月二十,唐氏来邀蔡氏母女入宫叙话探望皇后,因着萧初疏许了唐兆平,两家倒走得亲近了。
唐氏还真是个热心人,将肃毅候府的大奶奶韩氏娘家的庶妹说给春姨娘生的萧元武,两个人的年纪倒也相当,又与蔡氏提了几个官家小姐的名讳,蔡氏正想搭上肃毅候谢家,便推说要见了人才好定,又说想与韩氏私下再说说。
到六月时,因蔡氏进入宫了两趟,萧府早前门前冷清的状况便大有改善,有官家太太常来拜访,就连蔡家也常出入府邸。
六月中浣,萧元武就与建兴伯府的世子庶女订了亲,两家也交换了信物。只是蔡氏想到萧元顶的婚事便有些犯愁,因是嫡长子,就想挑个贤惠得体的儿媳妇。
因韩氏帮忙,一来二去的,蔡氏就相中了护国公的嫡孙女,这是护国公嫡次子的女儿,听说是个贤惠得体的,蔡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遣人去护国公提亲,以为这事怕是不成了,没想过了待萧初雪出阁后,八月初十这日,护国公府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李家应了,高兴得蔡氏没跳起来。
蔡氏嫡女出阁,嫡长子又订了门好亲,乐了好一阵子,萧家二房也越发走动得勤了,颇有些当年荣宠时的风光。
永乐四年正月二十六,萧初疏出阁嫁给了唐兆平。
这唐兆平倒是个争气的,永乐四年三月的大考,竟考了个二榜第九名的好成绩,乐得萧众望高兴了好一阵,却气得萧元武直骂萧初真就是个眼皮薄、给人做妾的命。
永乐四年秋,闽郡一带闹了海贼,萧众望奉命剿海贼,这次离京领了长子萧元顶出征,这一仗,一打就是一年多,好在总算大捷。
永乐六年回京后,就被永乐帝复了嘉勇伯的爵位,其长子萧元顶封为世子。
护国公府李家听到消息,颇是欢喜,择日为萧元顶与李四小姐完婚。
云罗照例在新人成亲当日赏赐了礼物,萧初雪出阁时,她也赐了礼物,她虽没再唤萧众望父亲,也没遵蔡氏为母亲,但她却是帮衬了萧家的,经过了一番沉浮,萧众望也明白了许多,闲来无事时,就迷上了佛禅、佛经。
萧家的日子,就这样平淡无波地过着,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能重获荣宠,最大的原因是宫里有云罗。
萧初真嫁到永泰候府,专宠、风光了一阵子,当又有新人入府时,她就失宠了。永乐四年秋,她在永泰候府产下一子,这下半生也算有了依靠。随着永泰候府的姬妻、美人越来越多,她到底是被慕容禄给遗忘了,每次回娘家,她都不由得感叹一阵,常常想萧初疏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虽嫁给了小户人家的唐兆平,可如今唐兆平也是个官誉不错的知县,她听娘家父兄说,看唐兆平行事沉稳,定是前途极好的。
她能怨谁?早前春姨娘是想她嫁给唐兆平的,是她不愿意。
萧初疏现在的日子可是姐妹里过得最舒心的,唐兆平不纳妾,只安心与她度日,就是萧初雪也是羡慕的。安庆候长得太好,又有才华,性子也风流多情,与萧初雪成亲不到两年,在外就惹了不少风流债,当萧初雪诞下嫡女后,就为她连纳了两房贵妾,这二人皆是官家小姐。(未完待续)
。。。
355番外 …慕容掉(上)
永乐九年秋,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向朝廷交纳赋税日。
慕容祎早早就将广平县的税供备好了,而今他已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李筠竹与他成亲后,生了两子一女,又有大姨娘育下一对子女,另有二姨娘育一子,三姨娘育了一女。
无事的时候,老夫人刘氏就喜欢看几个孙儿孙女们追逐嬉闹,时不时就说:“呃,你们父亲小时候比你们可安静多了……”
他三岁多就送入京城为质子,原不在刘氏跟前长大的,哪里知道慕容祎小时候是何模样,但慕容祎记得从小就是比同龄孩子要沉稳、内敛。
李筠竹面露忧色,“前几回,你都是告病在家,让郁枫带人押送税供的,今年……”她稍顿了片刻,“要是不想去,就不用上京了,让镇恶与郁枫送入京城。”
镇恶,是慕容祎与李筠竹所生的嫡长子,因生在恶月,刘氏说恶月出生的小孩要么不好养活,要么就与克父母的命,李筠竹便给他取了“镇恶”这个小字。
这么多年了,慕容祎心结难舒,李筠竹明白,他还牵绊着当今的皇后云罗,只要是云罗写的戏本、小说,他都一遍遍地细看过,就连无名氏所写的《孤女传》、《春晖圣母传》也都瞧过,他是想读懂皇后的心。
因他有心结,李筠竹总是大度地对待他,慕容祎除了不大爱说话,待她也敬重有礼,大姨娘是永乐帝赏赐的美人,二姨娘、三姨娘全是李筠竹做主纳入府的,这是李筠竹不想看他郁郁寡欢,特意挑了两个美人来陪他。
可慕容祎除了与郁枫、李筠竹说的话多些。便是见了刘氏,也是问一句答一句,能回一字的。绝不回两字。
就连刘氏也常常轻叹:“我记得阿祎不是这样沉默的性子呀,怎的越发话少了呢。”
刘氏看着桂堂院子里摆着的大大小小箱子。在二姨娘与丫头的搀扶下进来,扫了一眼,道:“三年的税供都在这里了,这一送入朝廷,府里就没剩多少了。”
李筠竹勾唇笑了一下,所有皇族藩王、候爷,每三年都是给朝廷押送税供,这是惯例。有多有少,但朝廷也没规定何人送多少。
李筠竹见他不支声,又道:“你就别去了,还和上回一样,写份折子,就说身子不适,让镇恶与郁枫去……”
慕容祎道“不”,只一字。
刘氏轻声道:“不想去就不去,上回你有朋友来探你,出门游玩了一趟。回来好几日不说话,我看筠竹说得对,你就别去了。镇恶这孩子性子活泼。又是你们的长子,让他学着些,让他和郁枫上京……”
“不!”慕容祎又重复了一遍,“我带郁枫去。”简短的话语,眼色沉了一沉,似有些不高兴。
刘氏不想惹他,叹了一声,对李筠竹道:“挑两个机警的一道。”
李筠竹见他自个想去,依旧让长子镇恶跟着一道上京。
经过半月的长途跋途。慕容祎父子总算抵达了京城,只是京城再没有他的府邸。他只能住在京城驿馆了,广平王一行倒被安排了一座体面的院子。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挤在那院子里。
镇恶一入京,看什么都是稀奇的,带着相随的小厮,镇日里跑得不见人影。
慕容祎去了宝相寺的庙会,忆起小时候与云罗在这里相遇的情形,仿若昨日发生的事,这样遥远而亲切。
九年了,他再没见过她,即便是他与李筠竹成亲那日,也未曾见过的。
护国公李家而今还和当年一样的风光,李筠竹的二哥在辽郡边城驻守,听说李家精忠报国,永乐七年与契丹人打了一场恶战,护国公世子受了重伤,护国公的爵位便晋为一等护国公,但护国公世子伤刚愈,又请命回到边城。
镇恶少与舅家往来,一来京城,倒与他舅家的几个表兄弟好了,他人长得颇似当年的慕容祎,因人长得好,更让人生出好感与善意来。
终于,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而今年因各地藩王押送赋税入京,帝后在宫中设宴款待众皇族。
皇后一袭华贵的衣袍,端坐在永乐帝的身侧,时而浅笑,时而凝重,更多的时候则是一脸随和,皇子们端坐在两侧,就连最小的五皇子慕容涛也一脸凝重。
她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他是犯有前罪的广平王,争储失败,竟没被赐死,还得了个广平候的爵位,得有一县封赏。
慕容祎突地忆起,当年云罗问他,有没有两赢之局,他当时回她:不可能。若是自己赢了,未必能如慕容祯这样,为了云罗,让美貌侍妾改嫁旁的皇族,让育有子女的吕淑媛出家修行,到底为她做到“白首一双人”的承诺。
慕容祎定定心神,领着镇恶捧起酒盏,这些年的沉默寡言,竟让他不晓如何开口,倒是镇恶学着其他皇族藩王候爷的模样,朗声道:“禀皇上、皇后,我们父子敬你们一杯,祝皇上龙体安泰,皇后娘娘美貌永驻。”
镇恶的声音,立时就吸引了云罗的目光,她扫了过来,瞧着与慕容祎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立时道:“你是广平候的第几个儿子,今年多大了,瞧上去倒和三皇子年纪相近呢。”
镇恶抱拳道:“回皇后娘娘,我是广平候嫡长子慕容沣。”
云罗捧起酒盏,慕容祯道:“广平候,这孩子可封了世子?”
慕容祎答:“不曾。”
君王问话,通常前面还要加上“回皇上话”。
泰永王立时起身,朗声道:“大胆慕容祎,竟敢对皇上不敬,难道这皇家的规矩都忘了么?回答皇上问话竟如此冷傲?”
慕容祯有两个最倚重的兄弟,一个是他的胞弟慕容祉,这另一个便是泰永王慕容禄,这二人是他众兄弟最讨欢欣的。泰永王对慕容祯颇是敬重有加,常替慕容祯办一些棘手的差使,也因他建功破多。破格从候爵晋为郡王,大家还说。只怕他日这泰永王封个亲王也是可能的。
立有兴沈候也跟着附和起来。
慕容祯摆了摆手,“今儿宫宴全都是自家人,不过是小事罢了。”
泰永王抱拳道:“禀皇上,规矩不能废,广平候失礼在先,理当被罚。”
豫王慕容祉捧起酒杯,大饮了一口,身侧坐着钱王妃母子。钱王妃轻声道:“你倒喝慢些。”慕容祉道:“我看着广平候就浑身不自在,六弟这回又犯了挑刺的毛病,被他盯上了,只怕难缠得紧。”
云罗笑了起来,暖声道:“六弟没去都察院当真可惜了。”这一句玩笑惹得周围的皇族跟着哄笑了起来,这笑里多有捧场讨好之意。
泰永王有些讪讪的挠头:“皇嫂打趣臣弟了。”
云罗招手道:“坐下赏歌舞。”她拊掌而拍,立时就有几十名舞伎飞奔而至,广袖飞舞,个顶个的都是倾城绝色的美人,这歌舞竟与他们大伙早前所见的不同。不仅有女子的柔美活泼,还有女子的青春靓丽,充满了热情。
泰永王一见美人。双眼都直了,谁不知道,这泰永王最喜女色,府里的妻妾最多,而今有二十多人了,对此只要他不是强抢美女,永乐帝与豫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李筠竹与慕容祎的嫡长子都这么大了,到现下都还没封为世子,各家皇族但凡有了儿子。便考虑将谁立为世子的人选。
酒不醉人,人自醉。慕容祎几杯下肚,便见眼前人影叠叠。扒在桌案上,有些不知所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待他醒来,床前扒着八岁大的镇恶,他再一动身子,镇恶就道:“爹,你总算醒了?昨晚醉得不醒人事,宫里特意拨了这处宫殿来安顿醉得不能走的皇族们。”
一名娇美的宫娥捧着羹汤道:“广平候,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令御膳房准备的解酒汤,你且喝上一碗。”
镇恶接了解酒汤,小心捧到慕容祎面前:“爹,许多人酒一醒,就去养心殿告罪了,我瞧你也得去。”
慕容祎冷声道:“为什么?”
他才不要去,这些个皇族,一个个都怕得罪了永乐帝,他才不怕,大不了夺了他的爵位,这么多年,整个蜀王府上下被贬庶人,发配二千里之外,独他一人过着安稳的日子,他日夜承受着煎熬。
镇恶道:“我听说,泰永王最爱挑刺,皇族们都怕被他盯上了,寻了藉由弹劾,听说三年前齐王府的宁候醉后说了几句酒话,被他大做文章弄得丢了候爵。爹……你喝了解酒汤,还是去告个罪。”
泰永王这么一闹腾,各地皇族押税供入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泰永王抓住了把柄。
慕容祎执拗地道:“不去!”喝完了解酒汤,一倒头又睡了。
镇恶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来的小厮看了一眼,道:“大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镇恶道:“娘就怕他这样,唉……”出了大殿,对小厮道:“我去。”喝醉失仪的皇族都去告罪了,独他们不去,难不成真要被泰永王指责,说广平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