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闺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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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夏寻雪还留在那。
她刚才有看到了什么?是珊儿和苏弘文?珊儿和苏弘文……事发毫无预兆,夏寻雪没有心里准备,一下子还消化不了。
房内,苏弘文彻底清醒了。
“滚出去。”面对哭哭滴滴,吵吵嚷嚷的柳氏母女,苏弘文终于动怒了,他没有同情夏元珊,他再清楚不过,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被陷害。
夏元珊不动,苏弘文就自己穿上衣服,往门口的方向去。
“不管你动的是什么心思,但我告诉你,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苏弘文丢下一句话,出去了。
门合上的瞬间,夏元珊的装模作样的眼泪止住了,换之是一张平静的脸,发狠的眼眸透出危险,令一旁的柳氏也有些害怕。
“珊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氏问夏元珊。
夏元珊不做声。
房外,一出去的苏弘文,就看到还外面站着的夏寻雪。她愣愣的站着,他还是如她第一次见他时穿的一席白衣,清秀俊朗的摸样,不过,一切都在那一刻尽毁了,她看他的眼神多了几份异样。苏弘文也不向夏寻雪解释,看她的目光,同样多了几份怒气。他一句话不说,擦过夏寻雪的肩,走了。
那样的不堪,那样的狼狈,是苏弘文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
第二十五章 处置
道台府的寿宴一直持续到巳时,所有的事宜由苏老太爷亲自主持,四王爷亲临贺寿,更是锦上添花。
有关东陵阁发生的事,顾及苏老太爷的威信,也没人多言,但纸包不住火,正所谓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尤其是地位特殊的道台府,明日的紫阳城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李大人请慢走。”
“刘大人请慢走。”
“请留步。”
“管家,送刘大人出府。”
宾客一个个散去,直至寿宴结束,苏弘文也没有出现。没有露面的还有柳氏母女,夏寻雪。
宾客都走了,家奴正在收拾整理,苏老太爷还留在大厅里,苏平生沉着个脸庞,走过去。
“爹,弘文的事怎么处理?”想着苏弘文的事,苏平生一个晚上都是心不在焉的,要是只有自己看到还好,关键是四王爷和几个官员也搅了进来,苏平生拿不定主意。
“把弘文找来,还有那女子,一并带来厅里。”苏老太爷坐在红檀木作的太师椅上,他手伸向桌上的茶杯,苏平生见状,马上端起茶杯递给苏老太爷。老太爷端茶杯的手,微微的在颤,他没喝茶,又把茶杯返回了桌上。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所有人都聚集一堂了。
柳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夏元珊站着,还在抽泣,哭的是梨花带雨,花容失色。柳氏扯了她一把衣角,夏元珊也跪下了。跟着的还有夏寻雪,她神色凝重,环顾着厅里的其他人,就连一向亲切的苏老太爷,此时也是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可想而知今日出的是大事,更不是什么好事,夏寻雪跪着,她心里没有底。
苏弘文后一步进到厅里,他一眼也没有瞥夏元珊,包括夏寻雪。他也跪在老太爷的面前,眼里光芒频转,有愤,有恨,一张温润的脸也变了。
夏元珊毁了他。
“苏老太爷,您可要为小女做主啊?”厅里气氛很不对,柳氏哪见过这种场面,跪着的腿都是软的,她暗吸了口气,跪求苏老太爷。
“闭嘴。”苏平生一声厉声喝斥,吓得柳氏也不敢说话了。
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若是有落针也能听到声音,所有人,就等着苏老太爷发话。
夜深,起风,厅外的寒风肆意的呼啸着。
“弘文,告诉爷爷事情经过。”苏老太爷也不问夏元珊,他信他的孙子不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
“孙儿在厅里招呼宾客,家奴过来,说是有个夏姑娘在东陵阁外找我有事,我以为是夏寻雪姑娘,便去了,却是看到夏元珊。我本不欲理会,她说,她有些关于夏寻夏姑娘的是想和我说,又说外面天寒风大进屋去说,于是,孙儿便带她进了阁里。”苏弘文称述着事情的经过,自始至终,也不曾向夏元珊那边看去,即使是说到夏寻雪,他也一样也没看夏寻雪。“进屋后,夏元珊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我,我抿了一口,之后的事便不知道了。”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听着苏弘文的话,夏元珊真真切切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时的她也露出了惧意。和计划中发展的不一样,夏元珊慌了,大声喊道,他指着苏弘文。“是他,是他贪图我的美色,当时又是在房中,他便对我起了色。心。他毕竟是道台府的公子,小女子对他也有倾慕之意,所以,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事。”
“苏老太爷,您为人师表,又是一介帝师,可不能只凭借自己孙儿的片面之词,毁了小女的名节。小女虽不是大户人家,自幼也识得礼义廉耻,要非苏公子主动,绝不对干出这种低贱的事情的。苏老太爷一定要明察,还小女一个清白。”一旁的苏平生是凶神恶煞,柳氏哭喊着去求苏老太爷。
“爹,我看就是这贱妇陷害弘文,直接交送衙门,全部处死。”苏平生没耐烦心听柳氏母女在那喊叫。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苏平生都不能让人毁了苏弘文的前程。
“你们不能杀我,不能。苏老太爷您可是帝师,要是传出去,说道台府仗势欺人,为了遮丑,颠倒黑白,滥杀无辜,您帝师的威名也一定会遭世人的唾弃。”“死”,夏元珊摇着头,她不能死,她还不想死。
“住嘴。”这次怒斥夏元珊的是苏弘文,他是恨级了夏元珊的。“不许诋毁我爷爷。”
“刚才房外也有其他大人看到了,你们,不能只手遮天的。”夏元珊哪能闭嘴,她不说,那等她的就是一个“死”字。
“这位姑娘,你放心,道台府一向公道,若是事实如你所言,老朽必让弘文对你负责。如若,是弘文所说有人陷害于他,老朽也不会饶了那人。”苏老太爷不怒自威,几句话一出,也没人敢有所质疑。苏老太爷直逼于夏元珊的目光,锋利无比,似那一眼,便能把夏元珊整个看穿。
苏老太爷是何人,曾威吓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夏元珊也敢在他面前玩心思,那是早了一百年。他要么不管,一出手必定是风云平定。
就连跪在最远处的夏寻雪,也感受到了苏老太爷惊人的气势,一个人把厅里的所有人都镇压住了。即使离开官场,那也绝对是个很厉害,非常厉害的人物。和她之前见到的和气的老人,完全是两个人。
夏元珊充其量也只是个刁蛮而又自私的女子,在苏老太爷面前,那都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夏元珊心虚,洋装的眼泪不知何时止住了,也不敢直视苏老太爷。
“弘文,你说是你喝了杯茶?”苏老太爷问苏弘文。
“是。”苏弘文回答。
“茶可能被倒了,但茶杯应该还在,要是茶水有问题,茶杯上一定能检查出来。来人。”苏老太爷唤来一个家奴。“就说是我的命令,把齐太医传来,找出那个杯子,好好的查个清楚。”
听闻苏老太爷要查那杯子,夏元珊是彻底崩溃了。她是把药放进了苏弘文的杯中,那杯茶水,她也倒了,但没有处理那只杯子,那时的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要是在杯里验出有**药,陷害苏弘文罪证确凿,她就是死路一条。
夏元珊瘫软在了地上,已经不知道还能辩解什么了。
“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在家奴出去之后,夏元珊说道。
第二十六章 逐出紫阳城
指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了夏元珊身上。
有幕后主使,冲道台府而来?如果真如夏元珊所言,今日这事便复杂了,有人在暗中打着道台府的注意。
“是谁指使。说。”苏平生逼问夏元珊。
“是、是、”乱了分寸的夏元珊早无端庄的模样,此时此刻,她也不敢再有所隐瞒。“是三天前的晚上,我回茶楼经过宁安街,一个黑衣人拦了我的路。他说,要我按照他的说的做,不然,就杀了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事情大致如夏元珊所交代,细节稍微有些出入。
时间推移到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夏元珊从酒楼出来,一路漫不经心的走着,却不知有人一直尾随其后,经过宁安街的时候,夏元珊只觉后脑一阵疼痛,等醒来,自己被丢在一个废弃的寺庙里。
“我们做一场交易,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你坐上道台府少夫人的位置。”
“你是什么人?”
“我给你两个选择,做,或是死。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道台府,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是鬼迷了心窍,更是她天真,夏元珊竟然答应了,才有了之后的事。
……
“苏老太爷、苏大人,珊儿是被逼的,求你们饶了她。”形势再转,柳氏只能是磕头求道台府放过夏元珊。
“滚开。”苏平生来到夏元珊面前,一脚踹开了柳氏。“敢动道台府的心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是谁指使的?”
“那人蒙了面巾,我不知道。”夏元珊狼狈的摇头,她确实是不知道。她本是想做道台府的少夫人,她不要总是输给夏寻雪,何曾想,会是作茧自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夏元珊已经来不及去恨夏寻雪,她只想活下去,她不想死。
“不说,来人,上刑法。”苏平生可不会同情夏元珊。
夏元珊怕得和柳氏抱在了一起。
到这,整件事差不多是水落石出了,夏元珊是罪有应得,唯有被牵扯进来苏弘文最为无辜。苏弘文仍跪在地上,他也不去怒骂夏元珊,敛着双目,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夏寻雪看向左前方的苏弘文,他背对着她,她只觉那一袭白衣白得有些刺眼。
“苏老太爷,手下留情。”再回到夏元珊的事上,夏寻雪向苏老太爷求情。她是领略过苏平生的粗暴,要落到他手里,夏元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夏元珊虽有错,还是犯了大错,但毕竟是夏寻雪的妹妹,她不能置之不理。
“我不要受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夏元珊惊慌。
“把那女子先关起来。”苏老太爷发话。
“求你们放过珊儿,求你们。”柳氏抓着夏元珊不放,家奴连同柳氏一起带了下去。
于是,大厅里只留下夏寻雪。
“弘文,你先回房去。”苏老太爷对苏弘文说道。
“是,爷爷。”苏弘文起身。
“珊儿的事,对不起。”苏弘文经过夏寻雪身边时,她向他道歉。
“……”苏弘文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出了大厅走远了。
“夏姑娘,你也起来吧,今晚就暂住在道台府。”苏老太爷让夏寻雪留下来,再交代家奴。“给夏姑娘安排一间客房。”
“苏……”夏寻雪好想问苏老太爷怎么处置夏元珊,但见苏老太爷一脸深沉,更是隐隐透着威慑,她便没再问下去。
丫鬟领夏寻雪去了客房,苏老太爷和苏平生相继离开,大厅空了,夜也静了,厅外的风却没停歇,更是歇斯底里的呼啸。这一夜,对道台府里的人来说,必定是不眠之夜。
夏元珊和柳氏被关进了西面的柴房,就和当日夏寻雪被关的是同一间,房门上了锁,里面除了干柴和茅草再无其他。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山。
“你说你,怎么干出这么莽撞的事,做什么,也不先和娘商量。”柳氏训夏元珊。
“娘,我不想死,他们会不会杀了我。”夏元珊蹲在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
……
“娘,冷。”
“躺到娘怀里。”天已入冬,晚上气温更低,柳氏把夏元珊搂在怀里,再往自己身上抓了些茅草,两人依偎着睡去。
另一边,夏寻雪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索性披了件衣服,踱步到窗边。她推开了半边窗户,寒风趁机灌进了房内,夏寻雪穿得单薄,一股寒意从皮肤一直渗进心里。窗外,零星的亮着几盏灯笼,也是在风中孤零零的摇曳着。今夜的天,好黑,甚至是连颗星星都找不到。怎么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是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自从那次来道台府送茶叶,所有的事,好像便一点点的不受控制。夏寻雪的心,有点乱。
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找到十七年前的真相,还有她的亲生父亲,为何,会牵扯进这么多的纷乱中。
而且,夏元珊还搅了进去。
夏寻雪望向夜空,即使她极尽眼力,也找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夜比以往都来得深,但再黑的夜,也终会过去。然而,今夜过去之后,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她有种莫名的无力感,好似她被卷进一个水涡里,周围是拼命旋转的水,她便向着水的最深处沉去。
天一点点的亮了,没有出太阳,是个阴天。
一夜未眠的夏寻雪,去找了苏老太爷。
苏老太爷好像知道夏寻雪会来,一早便在院子里等着她。浇花的时候,一个白灿灿的光亮闪进苏老太爷的眼里,他弯下身,在泥土里捡到一枚银针。银针比普通针要长上一寸的银针,白光的照耀下,比普通的银针更亮。
“苏老太爷。”夏寻雪走过去,看到苏老太爷手里的银针,正是那日她丢失的那枚。“这是我的针。”
苏老太爷又留意了眼那枚银针,从他复杂而又深邃的眼里,似乎这枚银针不同寻常。不过,他还是把针还给了夏寻雪。
“夏姑娘一早来找老朽,是为了夏元珊和柳氏一事。”苏老太爷找人调查夏寻雪身世的时候,就知道了柳氏母女二人。
“珊儿受人唆使,才犯下了大错,但念她年幼,不谙世事,还请老太爷饶她一命。”夏寻雪请求。
“她们的命不足挂齿。”苏老太爷说道。“但老朽有个要求。”
“苏老太爷请讲。”见有转机,夏寻雪说道。
“今日我可以放了这二人,但夏姑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条件就是,替我做一件事,不论那时的你,身处何地,又是何身份,我要你做的那件事,你都必须要去做。至于事情,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苏老太爷说道。
“好。”夏寻雪犹豫了片刻,应下来。
西厢的柴房,哐当一声,门锁被人打开了,房门打开,进来四个家奴,直接把还躺在茅草堆里的夏元珊和柳氏押了出去。
“放开我。”夏元珊拼命的挣扎,可再挣扎也没用,她一个女子怎么拧得过两个男人。“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想死,不想死。”
“二位大爷,求你们放了我们,日后给你们做牛做马。”柳氏也不想死。
四个家奴对柳氏母女的哭喊无动于衷,连拽带拉,把两人押到了前院。苏老太爷和苏平生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见夏寻雪和苏弘文。
“苏老太爷饶命,苏大人饶命,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陷害苏公子。我知错了,求你们不要杀我。”夏元珊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咚、咚、咚、”她就一直磕,一直磕,磕到额头青肿,流出血来。
“老朽要你们,出了道台府的门,立即滚出紫阳城,今生不可再踏进紫阳城半步。如若不然,杀。”苏老太爷字字铿锵有力,像一座钟撞在夏元珊的心上,他横眉怒眼,迸发的是不容违抗的气势,而那一“杀”字,亦是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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