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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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邵德冷哼:“这还像话,好了,既然是承侄女的恩情,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完闭嘴不在搭理人了。很有跟华晴芳撑腰的意思。华晴芳这次真的念叨表叔的好了,这是让自己当好人呀,还是表叔有见地。恩威并施。
边上的富春少年,听见林氏的话,脸色终于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初见时的青紫,别说小样挺俊的,华晴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本来就是一个颜 控。
就听边上的表叔嗓子跟卡了鸡毛一样。华晴芳赶紧的端正坐姿,然后高贵典雅的开口:“大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所谓施恩不图报,我虽然是女子胸襟还是有的,恭喜您家的郎君,将来大有所成。当然了如今你们母子无处栖身,我倒也能行个方便,只不过看小郎君是个志向高远的,想必是性情更是高洁,必然不会白白受人恩惠,我也是很无奈的,只能劳烦大娘在此期间,帮我管管庄子。您看可否。”
富春少年瞪眼,睁着眼说瞎话,可算是明白了,第一次见面他们就说妥当的事情,如今这小娘子尽然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仿若不得已而为之一样。
才迈出人生第一步,刚要接触社会的少年,对外面的世界真的惶恐了。哇,原来外面的人是这样的。自己这么老实的人怎么适应这个世界呀。太黑暗了。
富春少年扭曲,腹黑的人生大概就是从此时开始脱变的。
低头不在言语,心里复议可否都让你说了,还让别人怎么说呀,林氏妇人:“蒙小娘子不弃,小妇人定然竭尽所能。”
边上的池家少德表叔同样黑着脸,对这位华家侄女,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真当那天他什么都没听到呢呀。算了,又不是自己闺女,管的了表象,还能管这孩子的心里发展呀。回头让华世兄自己去操心好了,自己在这里保证了这位表侄女的稳妥,也算是对得起,在华师兄那里看的画像,还有一些关于引雷山的消息。权当是还人情了。
华晴芳心情大好;“你既然已然是童声生,好歹也算是人才,将来都是天子门生,自然不能在我这里屈才,我这庄子上随便你暂住,不必客气。”
富春少年忍不住抬眼看了这位小娘子一眼,心下气的很了, 我娘都给你白操劳了,自然是要跟着我娘在一起的:“多承小娘子照顾。”
不错没有咬牙切齿的,识时务,可造之材呀。
池邵德抿嘴皱眉,满脸的阴沉,看向临湘县富春童生的眼神,更是挑剔的很:“好了,怎么就说道住在庄子上,你一个小娘子的庄子上,怎么不知道避嫌,来年开春在庄子外面让人给他压一间院子好了,他们母子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而且林家的来往于庄子也方便,年前暂且如此而已,可是明白。”
富春少年松口气,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业:“如此再好不过了,多谢恩人。银钱上不用恩人照顾只是这建房的土地还有人手上要烦劳恩人打点一二。”意思就是人家有钱,就是缺人。
池邵德:“些许小事,不值一提,如此甚好。”
华晴芳看向他表叔,这身份不同,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听听人家这话,压一间院子,你当盖窝棚呢,咋就这么痛快,就给别人置办出来一份家产呀,要不要如此败家呀。
侯二代这败家的水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表叔那个奸情四射的眼神什么意思,华晴芳不得已低头打量一下自己,虽然说快十二岁了,身材也略显丰腴,可这前胸后背的,还真不是那个让人随便乱想的形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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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交锋
在看人家富春少年,别扭的身姿,那个微挑的眉峰,那半昂着的下巴颏子,就差没有写着鄙夷两字了,这就是一个毛孩子呀,不对是两个毛孩子呀,不知道表叔脑回路怎么运转的,怎么就能想到激情上面去呢。华晴芳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边上的池家表叔变脸了,瞪着大眼挥退了富春少年母子,威压之下不过阿福还的硬挺着伺候在华晴芳的身边,就听池家表叔咬牙切齿的声音:“还不把眼神收回来,成何体统。”
丢死人了,华家世兄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又如此不知廉耻的小娘子呀。原谅池邵德十八年见得都是中规中矩的小娘子,华晴芳这样的算得上是生平仅见了。有点接收无能。
华晴芳抬头看向表叔,说这话的要是个长胡子的,就更合适了,表叔才十八呀,未老先衰了吧,不过好在这人还不错,心眼不错、除了嘴巴损点。
于是华晴芳很委屈的看向表叔,拉长声音:“表 叔”一哀三叹的让池邵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睛都瞪圆了,事有反常必为妖,按照华晴芳以往的称呼方法,池邵德咬牙强调:“池家表叔。”
华晴芳不好意思了,这表叔的防范心理太重了:“表叔,都是一家人,都是亲戚,怎么能那么称呼呢,表叔呀,侄女往后还要多承您的教导呢,表叔受累了。”
池邵德觉得有必要撇清关系,这丫头学不好。是他华府的祸害,可不能连累了池家的小娘子,可教导不起的,一句话差点把池家小娘子的名声搭进去。对不起自家姐妹呀:“不敢当,嬷嬷教导的,表叔还没有为人师的本事。”
华晴芳抿嘴勾唇,笑容三百六十度:“那样也是表叔督导有方,让芳姐规矩礼仪有成,都是表叔的功劳。”
池家少德打个冷颤,就华家四娘这样的。叫做有成坚决不能领情。自家妹子还小呢,连累不得:“没有 这么回事,表叔我真的不敢当,不过是替华世兄转达督促之意而已。表侄女不用多说了。侄女这本是跟表叔半点关系都没有。没事赶紧的回后院吧,你一个小娘子抛投露面的成何体统。”
华晴芳觉得表叔此时此刻鬼上身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跟着起身行礼:“华家四娘辞过池家表叔,表叔在庄子上做客,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提出来,表侄女定然让丫头婆子们准备妥当,务必让表叔宾至如归。表侄女告退。”
说完扶着阿福的手,淡定的起身离开。哼,变脸就你会呀,你申请专利了吗。
池家少德,觉得今天用眼有点过度,瞪得太大了,很是难受,怎么就有这种女子呢,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刚才那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表叔,定然是自己梦寐了。
放下茶盏果断的回自己的客房了,可不是客房吗,侄女可是提醒自己了,是个做客的。
还没过年呢,这人就晕了。
过年,华晴芳没在华府过过,不知道华府的年,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尚书府有什么样的规矩,不过今年李妈妈把事情都抛给了华晴芳,美其名曰练手,而且李妈妈说了,往年小娘子是知道咱们府上如何的,大多府上也不过如此,小娘子只要大致上不错,就成了。
咱们又在外面,一切从简,也不怕失了礼数。正是小娘子练手的好机会。
好吗,华晴芳就不敢说,我是穿来的,没有往年的记忆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难道跟现代过年一样,自己也让人放点烟火,晚上吃个饺子。
实在是太烦了,最烦恼的是还有个客居的表叔要一起过年,这个实在是太煎熬了。
华晴芳当着李妈妈的面,询问静怡师太:“不知道师太往年是如何过节的,所谓入乡随俗,芳姐既然在这引雷上,索性咱们就按照师太这里的风俗来好了。”
静怡师太的心情,从上次被人就不太好,强迫收徒的感觉可能心里不太舒服。对华晴芳更是不太喜欢搭理。华晴芳认为这个便宜师傅肯定是脸皮薄。
静怡师太:“贫尼出家人,不太沾染俗世,常年侍奉佛祖左右,做不过是念经礼佛,小娘子可是要同贫尼一起礼佛。”
华晴芳笑的好不尴尬,这师傅记仇,哪里有 世外高人的样子呀:“那还是算了,怎么能打扰师太的大事呢,师太自便才好。不过这斋饭总要用的,芳姐年纪小,离家远,孤身一人在外,实在是冷清的很,年节的时候,芳姐还请师太一起用斋饭。”反正自己也在守孝,都吃素吧。
好吧这算是哀兵的姿态。静怡师太瞥了一眼华府出来的官家娘子,要不是相处日久,恐怕就被感动了,可惜这位娘子,实在跟上述所说没有雷同之处,可没看出来一点的冷清凄苦,人家在这里玩的那个自在,玩的那个好,玩的那个忘我,玩的那个出彩呀。
不过也算是给自己面子:“贫尼打扰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华晴芳也只能打起精神准备过年的事由,而且没有往例可循,一切都是摸索着来,幸好身边有个阿福一起参谋着,虽然都是臭皮匠,总比一人闷头苦思来的好。
最后在李妈妈不太满意的情况下,华晴芳好歹也算是把这年节前后给打理出来了,当然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是很多的,至少这年节气氛就不怎么好。
大过年的,华晴芳同静怡师太一张桌子,两人闷头用饭,桌子山都是素菜,华晴芳吃着没什么滋味。
一个屏风隔着外面桌子上的池家少德表叔,还有算得上客居的富春童生。
这也是没法子,池家表叔单身一人,连个陪客的都没有,华晴芳也只能拆散人家母子两人的团员饭,勉强算是两个客人一起过年吧。
可气氛真的不咋地,虽然食不言寝不语,可外面也太消停了。
池邵德看到富春少年跟看到不良居心的叵测少年一样,这人肯定居心不良,华家侄女居心也未必太磊落就是了,不然为嘛这么一个日子,这少年在自己对面用饭呀。这两人这是要在自己这个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出来的私情,真是太不省心了,怎么跟华家世兄交代呀,只能说现在的池家表叔,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至少还算是忠人之事,三观什么的还在。
四个人两张卓,多蛋疼的安排呀,华晴芳想有生之年都不想在过节了。这年头真的让人欢心不起来。还不如跟着阿福在屋里侃大山呢。
饭罢,富春少年起身匆匆告辞,这恩人的眼神威压太大,这饭菜实在是让让人吃的纠结。
华晴芳挺理解的眼神目送人家走了,想必回家吃胃药去了。多对不住人家呀。
静怡师太更是一声佛号,招呼都没打就告辞了,人家还得回去诵经呢。
池邵德冷着脸对着不太像样的表侄女:“往后什么样表叔管不到,可如今表叔的眼皮子底下,侄女就要安分守理,处处循规蹈矩,不得有半死差池。你那小心思都收起来。”
华晴芳觉得引雷山上的雷不长眼,怎么不劈死这表叔呀,我做什么了我就小心思都出来了:“表叔明示,侄女鲁钝不堪,理解能力实在跟不上。”
池邵德:“哼,往后少见外男的好。”说完甩袖子走人了,当然了没忘了给华晴芳扔了一个荷包:“长辈不在身边,这个你且收着。”
这算是过年的压岁钱。华晴芳黑着脸打开包裹,然后这位表叔带来的不快都没有了。只是吩咐阿福:“往后表叔在有事吩咐的时候,告诉他,我不见外男。”昂着脖子走人了。
表叔诸般不是,可出手还算是大方,就是五星级酒店服务,收费也不会如此高昂,摸着银票,华晴芳想就当是住店费了。还有荷包里面的玉佛,摸着都是温的,好东西呀。
到底是侯府出来的公子,头一次见面的礼,华晴芳还让阿福留着呢,如今这手面算是越来越宽广了。
就是不知道这表叔要呆多久,有点烦恼,祖宗可不是好供奉的。
年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德表叔同静怡师太竟然能一起讨论佛法了,华晴芳瞪着眼睛看向池家少德表叔,觉得这位表叔脑袋上的青丝快要保不住了,这位表叔不远千里而来,不是要出家吧,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好好的侯府郎君吃饱了撑的到这里来作死呀,哎呦程家表姨罪过大了,怎么人家表叔了,怎么就想不开要出家呀。
华晴芳那眼神还真是不太能藏住事,虽然猜不中,可也能看出来,这丫头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池家表叔那个脸色那个难看,华家怎么会有如此不靠谱的小娘子呢,华世兄可怜可叹呀。
静怡师太也觉得有点不淡然,虽然是半强迫的,好歹站着师徒名分呢:“芳姐可是有事。”
华晴芳才回过神来:“见过师太,见过表叔,年节已经过去了,四娘想请师太看看那日宜出行,芳姐是来给母亲守孝的,年节时候倒也罢了,如今怎好在此贪图安逸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认清事实
华晴芳才回过神来:“见过师太,见过表叔,年节已经过去了,四娘想请师太看看那日宜出行,芳姐是来给母亲守孝的,年节时候倒也罢了,如今怎好在此贪图安逸呢。”
好吧这话把自己说的有点伟大,自己听着都发假,不过这位表叔肯定喜欢听。
静怡师太抿嘴扭头,不看着怀清芳才能做出对答,这门面功夫,自愧不如呀,妄自己修行这么多年:“小娘子为人至孝,想的更是明白,贫尼看着最近天气都不错,都是便宜出行的好日子,小娘子若是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行。”
华晴芳:“有劳师太了,倒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在山上时日多了,但凡吃穿用度山上都有备份的,再说了也没有那么讲究,不若就明日吧。师太看可否。”
静怡师太心说你还要怎么装呀:“自然是随小娘子心意。”
华晴芳面对自家表叔:“正好表叔就在这里,表侄女先跟表叔说声不是,侄女不能亲自招呼表叔了,不过庄子上的人,随表叔调度,段时日内定然不让表叔有客居之感,表侄女还要去给母亲守孝,不能招待表叔了。”
总而言之,就是你什么时候走,时间长了他们伺候不了的。
池邵德再好的脾气,也受不得住这个,何况本来就是一个不吃亏的呀:“表侄女不用客气,表叔既然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到侄女寄住的地方看看呢。回去也没法跟世兄交代不是。”
华晴芳脑袋当机了,表叔傻了,表叔被气糊涂了,怎么能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呢,这年头的人思想没有她那么明白,在敬畏鬼神的问题上可是 很虔诚的,跟她去山上不要命了:“不妥当吧,表叔三思。”
池家表叔十八岁的年节,愣是装出来高人派头,说的大义凌然:“为了侄女。为了池华两家的百年交情。表叔定然要走一趟的。”好有人情味。
转头在此看向师太,希望能打消表叔的想法,因为一时之气枉送性命不值当的:“这个,师太呀。咱们好歹是尼姑庵。表叔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静怡师太:“佛祖普度众生。还分男女不成。”好吧这普度众生,用在哪里都合适,向来两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华晴芳:“那真是要委屈表叔了。这山高林密,还有雷电的,表叔还是给府上留封书信的好,有个万一,也好有个回去宝信的。”
大过年这话说得真是够膈应的人的,静怡师太都瞪了华晴芳一眼,华晴芳嘿嘿一笑就过去了,吓唬人是很有必要的。何况这表叔实在欠收拾呀。
池家少德表叔一身的风骨,让人仰望:“某来此,自然万事都已安排妥当,表侄女挂心了。”
这话说来没什么,可在池邵德那种义无反顾英勇就义的表达方式上,让人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