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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甜园福地-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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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家的惊异的扑向自家男人——石头。

    “当家的你这是咋的啦?”

    平时耀武扬威的李石头,此刻哪还有半点儿威风?

    但是,自家的癞婆娘一扶起他的身子,精神头就回来了一部分。

    可不是精神了?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的大耳瓜子,就抽向了——

    “臭婆娘惹事精!大清早的非要来找别人家的晦气,早跟你说了,那白家小子都长起来了,不能明着欺负,你他娘的非要给老子找麻烦!去,给老子赔不是去,借了你一个鸡蛋大的酵面头儿你就敢使唤人家,你当是借给人家了夜明珠啊!”

    这会儿子,就连活了两辈子的阿圆,也瞠目结舌看不明白了。

    自己当家的可能听说了村口的事儿,就跑石头家或是地头上把男主人给揪过来了,或者,还经过了一番厮打?

    嘿嘿,看李石头的狼狈熊样儿,再瞧瞧自家男人身上干净利索,就知道那战争的局势呈现了一边倒,本来嘛,那实力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挨了两巴掌的妇人开始嚎啕大哭,屁股往下一坐一仰,施展开就地“十八滚”,那方向,竟然还是阿圆的所在。

    “我不能活了啊——”!

    PS:

    为了每日清晨的第一缕问候,为了您沉默却给力的支持和鼓励,JanSam,好朋友!

    !

第七十五章 “尿泥儿”要翻身

    秉承着穷寇莫追,落水狗却要痛打的思想原则,阿圆迅速起脚,踢向面前一堆塇土。

    “噗——”,尘土在地平面一公尺处飞散,正正好,糊在了滚过来的石头家的头脸上。

    原本还想着伸胳膊抱住阿圆的一条腿,不咬人也要恶心人一番的妇人,被自己恶心到了,忽然上身起立,低头咳嗽起来:“咳咳——咳——”。

    糊着鸡屎、肿着巴掌印儿、又盖上了厚厚一层黄土的瘦脸上,实在惨不忍睹。

    这次,是真的能消停一会儿了。

    “呵呵——承光兄弟,承宗兄弟,都是这妇人生事儿,伤了咱们邻里邻居的感情,那啥,等我回去,就把这老娘们揍回娘家去——”,李石头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再没提那荒地里的财宝的事儿。

    “石头儿!你小子怎么不管好家里的婆娘?”一声暴喝,竟然是李叔和李婶儿两口子赶来了。

    这李石头还是李叔当家的侄子呢,虽然走的不近乎,辈分儿到底还在。

    李叔刚刚被白老大赋予了重任,此刻,也有心在此帮衬一把儿。

    “乡亲们,承光家的荒地要围起来个院墙,得花个十几二十几天的时间,一个壮劳力每天十文钱,管中午饭,谁要去,找我报个名儿,咱下晌儿就开始干活儿了!”

    “哄——”,人群登时爆炸了。

    每天十文钱,还管一顿饭,这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啊!比出门打零工可挣得多,还守着家门口,不会耽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去,李叔算我一个!”

    “我行不行?李良子,别看我比你年纪大。劲儿可不比你小!”

    ——

    挤到李叔李婶身前的村民,登时把地上坐着的那个婆娘给挤到了一边儿去,一下子,报名的就得有二十几个人。

    可是,这还远远不是最终结果,跳着脚在人群后面挥着手也要报名的,自家孩子不在身边也想先占个数儿的,那叫一个热闹。

    “我可把丑话说在头儿里,耍奸逃懒的二混子,咱可不要。谁要是半路上出啥妖蛾子,那也立马撵回去,这会儿报名的多。我得先回去跟承光东家合计合计,定下来的人,我们晚会儿再通知!”李叔敲敲打打的说了一番话,最后,把白老大托举到众人面前。

    还真看不出来。这个李叔很有个大管家的派头,也能审时度势,主次分明。

    “还看啊二弟?日头都升到头顶了!”阿圆拍拍车辕,把恨不能冲进人群中的白老二的魂儿,叫了回来。

    人群早就绕过了牛车,此刻畅通无阻。三个人经历一番磨难,终于再次起程。

    黄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一放开了赶路。脚步“踢踢踏踏”的欢畅极了。

    身后,还能听见李石头的声音夹杂在纷嚷中:“叔——叔——,还有侄儿我呢!叔——我也去垒院墙!”

    旁边的嘲笑声:“李石头,你家里闹了这么一场,人家谁还肯再用你干活儿?白给钱找气儿生吗?”

    小阿文拽住了阿圆的衣袖。安静的不发一言。

    刚才的一幕幕场景,给这个七、八岁的孩子。留下的记忆深刻。

    在最淳朴最本真的农村,也是存在着阶级分层的,更穷的,更老实的,更无能的人家,就要被踩在穷困、老实和无能的人家之下。

    就像是食物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也要吃更弱小不会反抗的东西的——

    刚才有个中年男人在牛车旁嘀咕了一句话,小阿文就是在听到那句话后才这般沉默的。

    “村里的尿泥儿也要翻身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个村子里,最穷困最无能的人家,就叫做“尿泥儿”。

    能被撵到村子外面单门独户的住在臭烘烘的荒地里,可不是就已经混到了这个食物链的最底层?

    不知道阿文此刻又联想到了什么,他的身子,忽然的抖动了几下,像是冬天猛然来到,又像是蛰伏的生物,想要醒过来。

    阿圆陪着小家伙一起沉默着,沉默吧!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嫂子,爹是个最好的人,从来不跟别人争执,也不让我们跟别家的孩子去争去抢,后来爹没了,大哥也让我们躲着别人,我就只能跟旺仔儿玩儿,别的孩子,见到我会扔石头,会‘呸’我!可是,村里冬天要出河工,每家出一个劳力,我们家却要出三个,三哥劲儿小,也跟着去了三年了,手脚都冻的裂着口子——”,阿文终于发出声音,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嗓子眼里,时时发出受伤的野兽般的呜咽。

    牛车前面的白老二,双肩绷的更紧,抓着缰绳的手指关节,青筋毕露。

    阿圆长叹口气,一手从上到下轻捋阿文的后背,这种压抑的呜咽本不该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所发出,但是,压力越大,成功的动力才越大,这样的孩子,捋顺了,会长成最优秀的人才。

    就让他尽情的倾诉吧,小小的心灵里,倾倒出所有的委屈,然后才可以轻装上阵。

    阿圆顷刻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阿文的读书要拖到一个月,就为了自己跟白家姑姑的承诺吗?现在就去,别耽误了,阿文的热情激情必须得到宣泄的通道!

    “阿文,擦擦眼泪,听嫂子说,这事儿用不着再觉得委屈,落后,就要挨打,没什么稀奇的,也不用抱怨,你想要不挨打挨骂受鄙视,那就必须变得强大。”

    小阿文停止了抽泣,大睁着眼睛追问阿圆:“阿文要多吃饭,赶紧长成大哥那样的个头吗?还有二哥,做生意最厉害了,这也叫强大吗?”

    “对!阿文说的都对,长一副像你大哥那样的好身板,那拳头说话,会少吃一点明面上的亏,长一副你二哥这样的精明头脑,迅速发家致富,在村子里的地位也会提高一些。但是,嫂子希望你可以比他两个都强,既拥有好体格,又拥有灵巧的脑子,还要拥有丰富的学识,铺展开更加光明灿烂的人生,如此,才不枉活到这世上一遭儿!”阿圆说的慷慨激昂,忘记了这只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而已。

    小孩子却很激动,生命深处的一簇火苗被点燃了一般,模模糊糊的找到了方向:“嫂子,你是说,我还要有三哥那样的学问是不是?”

    阿圆悲哀的看着这个孩子,扶额:“阿文,你三哥只是读了两年书,勉强认个字而已,还算不上有学问。你大哥、二哥、三哥都没赶上好时候,家里穷,念不起书,现在不同了,我们家里有了余钱,完全能送你去学堂读书,只要你努力,无论在身体上、头脑上,你都会比我们强大,你能明白吗?”

    用“好好读书为国为民”去教育一个孩子,太抽象而不可捉摸,阿圆这样“土鳖儿”的引导,会起到良好的效果吗?

    事实证明,小雨来的正是时候,迷蒙的小孩子,就在这一刻,确认了自己一生成长的方向。

    有了明确方向的路程,才能走的毫不迟疑,才能提高速度,快马扬鞭。

    旁听者白老二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回头,那声音却铿锵有力:“阿文,只要你想读书,读多少年,花多少钱,二哥都不会含糊!我们哥儿三个的希望,就全放在你身上了,我们没学到的金贵东西,你多学,把大哥二哥三哥没学的份儿,都补回来!”

    迎面而来的秋风知道,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儿,眼中热泪滚滚,老三已经参加了三年,他五年,大哥更早,十冬腊月里在河上铲挖冻的干硬的泥土疙瘩,衣裳单薄,根本不能遮蔽严寒,还要被监工时时的训斥,甚至鞭打,夜里又饿又冷的睡不着觉儿——

    混成“尿泥儿”的人家,你还指望人家对你公平优待?

    “二哥——”,阿文激动的叫了一声,他想说,我会好好读书,读出来我自己的份儿,也读出来大哥、二哥、三哥的份儿,我会读的很好很好,不让你们失望——

    可是,这样煽情的表达,他一时之间还做不到,跟这个总是冷着脸的二哥,也从来没如此的深谈过,还不习惯。

    小家伙太激动太紧张,浑身都有些发抖,阿圆又有些舍不得了,大家丢这么一座大山去激励孩子,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给压趴下了?

    “阿文别着急,书是慢慢儿读出来的,就像盖房子,你得一点一点的添砖和泥儿,不过是聪明努力的孩子可以盖得快一些坚固一些罢了,你也别想的太远,五年、十年,考上个秀才就行,我们家买来的地,就不需要交税钱了!”

    白老二终于冷静下来,脸上也抹干净了,闻听考秀才,也涨了精神:“阿文要是能考上秀才,以后,咱家就再也不用出人工去挖河了!”

    如果说,秀才的概念,一个小孩子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此刻,“秀才”能带来的福利却是最受这个孩子喜爱的,庄稼人苦哈哈的活着,却不觉得过不下去,最痛苦担忧的日子,也不过就是服河工的劳役罢了!

    !

第七十六章 一块儿想办法

    每年的河道,都有几条穷汉子的性命会丢在背负与挖掘的路上,或者是半夜里冻死在透风进雪的窝棚里,提起来,谁不触目惊心?

    这种方式,不知道已经流传了多久,每年的冬日,大小河道都要清淤出泥,以备来年的防潮防汛。

    这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河工的待遇太低,条件太苦,等闲富人家里就不会有人愿意去,那就可以出资代工,只有穷困的庄稼人,才无奈接受劳役,把性命勒在裤腰带上煎熬。

    阿圆无法想象挖河的场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苦难,怎能感同身受?

    绕了两个村子,牛车才急速往镇子上赶,只可惜这不是马车,鞭子抖得“啪啪”响,黄牛的蹄子也不给力。

    “别慌,总能赶上给那几个老客儿送面,少挣点也没啥。”阿圆安慰抖鞭子的白老二。

    果然,日头升到了头顶上,气喘吁吁地牛车才来到了集市口,云吞摊子的夫妻两个正忙得脚不沾地。

    急火火的摆上摊子,拉面、煮面、送面,跟老主顾们寒暄着,也告诉了要歇几天业的消息,忙忙叨叨的,终于把白老大提前给揉好的几个面团卖完了。

    三个人一起动手收拾残局,阿圆总是在最后再把地面清扫一番,如今最整洁的一块地界儿,也不知道过些天再来,还有没有?

    管它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跟这地界儿不是自己的,随时会被别人占了是一个道理,于是也没托付给云吞摊子夫妻,打个招呼就赶往下一站。

    那张拜帖再次递进去,白老二去见卢家管事,阿圆去内院拜见卢夫人。只能剩下小阿文,在卢府的侧角门处守着牛车。

    “我能行,你俩儿自管去!”小家伙很坚定的表示,并看向不远处卢府守正门的两个门房。

    也是呢,有什么事喊一声,那门房总不能不管,更何况谁会不长眼的跑到卢府门口闹事儿?

    卢夫人正在府中,还记得与阿圆的一段交往,由贴身的丫鬟引了她进到内院儿。

    此时的阿圆,虽然清洗了脸面。那发式与衣着,也还是那么一种“柴禾妞儿”的味道,远不及卢府一个小丫鬟来的华丽。

    不过。她自己不在乎,神态还很悠闲自在,唇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举手投足端庄大方,倒像是个落难的贵人一般。

    这份气质可是个稀罕物。等闲人家培养不出来。

    卢府很大,大到了阿圆想要用自家的荒地做对比,当初卢夫人说是住在镇子正中的院落,如今才知道,镇子正中四通八达道路中间的街道,就整个的叫做卢府。

    真正的大家。并不一定要住进繁华的京城省城,多年的积淀,其实都留在了最初的上。据说,在京城里尚有一位在任当朝阁老的卢家,就是最早从这个镇子上考中秀才的。

    所以,卢府虽然面积大,布置却并不跳脱。中规中矩的亭台楼榭,颜色以青、绿为主。显得典雅稳重。

    转过一处青翠的竹林,就走到了卢夫人的院子,阿圆只觉得脚脖子微酸。

    午后的阳光正灿烂,卢夫人就在一个小花厅里接见了阿圆。

    看到小丫鬟惊异的眼神,阿圆才恍然觉得自己尚未给卢夫人见礼,只是,这个时代该怎么表示相见的欢喜来着?她一窍不通。

    卢夫人今日的气色很好看,不复那日的惨白暗淡,眉眼间也透着欢喜,并不理会阿圆的没有见礼,反倒向前几步走,绕过了一丛盛开的菊花,就拉起了阿圆的手:“怎么?今儿还是想让我叫你‘姐姐’?”

    依稀,那次在店铺里,阿圆是强调过卢夫人更年轻一些,要称呼她为姐姐的,其实走近了细看,就会发现夫人眼角也已经爬上细淡的皱纹。

    阿圆也开心起来,回握了卢夫人的手指:“谁让您生的这样面嫩?比我的皮肤不知要细了多少,我猜您是十六岁,可不得您喊我姐姐吗?”

    “噗——”,旁边的小丫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急忙捂了嘴,对卢夫人弯身福了一福。

    “上次,卢管事回话,说是你的弟弟来送一种很神奇的灯,没有油烟,很适合读书人使用,我就说,当初一看你,就知道不是池中物,早早晚晚能干出点名堂来,怎么样?现在卖的好吗?”卢夫人对阿圆没有架子,两个人在花厅边走边说话,身旁的花朵以菊花为多,缤纷,却不杂乱。

    “嗯,幸亏卢管事推荐,我家的灯销售的很好。”难得遇到一个肯跟自己友好相处的女朋友,阿圆很放松:“我跟当家的还摆了个面摊子,挣了一点儿钱,一家人,足够温饱。”

    谈起了自家的生意经儿,阿圆眉眼间神采飞扬。

    “现在,我们正想要把嘎石灯推到镇子外面,县城、省城、京城,卢姐姐你说,这想法行不行?”

    卢夫人掩唇笑起来:“外人称我一句‘卢夫人’,我就真的姓卢了不曾?你记着,我夫家姓卢,娘家姓李,闺名儿是个薇字,你叫我薇姐姐好了。”

    阿圆登时脸红了,要是有人叫自己白姐姐,非得发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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