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萝莉好种田-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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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山河不是没有感觉,每天的噩梦就是最好的说明。问题是他被田氏惯的太过了,犯了错竟然不知悔改,还满心认为自己没错。武暖冬落崖的画面不过是在脑子里打个转,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了。在他意识里杀死武暖冬对武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赔钱的臭丫头,他可是武家的嫡孙,凭什么那些财产不属于他这个武姓之人反而要给武暖冬那个必然要嫁出去的,这是武家对他的不公,武家欠他的。
这种人就算打死他,怕是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武家人皆是看出了这一点,收拾他一顿解气和抓紧时间寻找武暖冬孰轻孰重自然分的清楚,也就导致武山河自以为是的嚣张火焰愈演愈烈,完全没想到他已经被武家彻底放弃,在白天清醒之际,除了对每晚钻进他梦中吓他的武暖冬咒骂外,便是沾沾自喜。
他不想想,武暖冬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武家人是没工夫搭理他,若武暖冬真的死了,大家腾出了空,能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守门和每日给他送餐的下人见主子没发话,心中对武山河即便抱有很大的恨意,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不过是往每天的饭菜每人吐两口吐沫,下点闹肚子的巴豆。武山河应该庆幸武家下人训练有素,不是那种踩低捧高的势利眼,对他的恨是真真的,听主人的话也是真真的,否则就不是巴豆那么简单了。
夜已深,他的房间的蜡烛不多,只有一个勉强照亮屋内,因为做噩梦,他整宿整宿的守着蜡烛睡,今夜亦是如此。
可不知为何,或许是外面风大的缘故,在蜡烛微弱恍惚的照映下,窗外的树影打在窗户上张牙舞爪,很是吓人。
武山河缩在床角心惊肉跳,嘴里嘟囔着:“不怪我,不怪我,是你该死,是你挡了我的道,我娘说了武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不怪我,是你不好!”
武春息在外面差点气笑了,合着他娘说过这话他就能理所应当的奉为天旨,杀了人就不会偿命了。武春息时常不归家,怎会知道不但田氏越发奇葩,教育的儿子也越发的往奇葩的方向发展起来。
武暖冬拍了下他的胳臂,示意稍安勿躁。
树影越动越厉害,比往日古怪多了。武山河潜移默化的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不假,可毕竟他年纪小,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心理医生,他能不怕吗?
心虚、愧疚、不安、惶恐终于纷纷找上了他,吓得武山河抱着薄被将自己缩成一团,再也不复当初的理所应当,低声哭泣着,“不怪我,我就想砸你一下解解气,没想让你死,呜呜,你武功那么高,谁知道那么笨就掉下去了,呜呜!”
武春息挑眉,说的倒是轻松,不过是砸一下?寻常十二三岁的少女谁能经得起大石头砸那么一下,要不是暖暖皮肉结实,那一下保不准也会要了她的命。
“我真想拿石头砸他玩玩!”武春息似笑非笑的说。
“砸死了就不好玩了!”武暖冬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还别说,两人的神清几乎一模一样,怨不得武夏至觉得他小妹越发的恐怖了,在他心里已经快赶超大哥了呢!
树影婆娑舞动,尤其是在武山河撩开被单偷看的时候,可这招时间长了就不那么管用了。
武山河见窗外安静了,松下一口气,合眼要睡。
结果噗的一声响动,他下意识一睁眼,顿时吓得大声叫了起来,“来人,来人!”窗户上不知何时血色一片,那血迹从下往上,慢慢的爬满了所有窗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服软
武山河差点失心疯了,从床上一步越到门前,用尽力气要把门打开。
眼见那血色有蔓延到屋内的迹象,武山河彻底爆发了,竟是将整扇门推倒,嗷嗷叫着往外跑了出去。
等跑出行侠楼,冷风一吹,他才堪堪回了神。
之前一到入睡时间武家就会灭了小路两侧的灯笼,今天整座宅子依然明亮如故,而且漆白一片,白色灯笼在风中飘飘荡荡,小路悠长蜿蜒无一人驻守护卫,他陡然一颤,又往前走了两步,周围静悄悄的令人心声不宁。武山河甚为畏惧,可又不敢回屋里去,只得带着哭音开始大声喊了起来,“有人吗?来人哪!爹、奶奶、爷爷……”
风哨滑过耳侧,武山河浑身发紧,想起在山中孤独等待的两晚上,有时空荡的吓人,有时野兽咆哮、风吹草动喧闹的叫人躁动,那时候,能听到风的声音必然是因为周围太静了。
一个大宅子怎会静呢!
除非……除非空无一人。
武山河吓得脚软,此刻显然武家没了人,或许……或许不是没人,而是他……他撞邪了?
要说武山河胆子不可谓不大,否则不会敢杀人也不会陷入深山老林反而没崩溃。可熬不住他已经做了好几晚噩梦,虽然白天会给自己做精神建设,那并不代表他心底没有害怕,尤其是武暖冬那双睁大的双眼和半脸的血色,总是在他梦中肆无忌惮的出现,每每都会吓醒。
得知武暖冬掉崖的那道山峰是神虎峰最高点,一想到她必死无疑,武山河说不出是得意多一些还是恐慌多一些。他不想见到武暖冬在他面前晃荡,也讨厌她整天笑眯眯的却唯独对他不冷不淡,更是嫉妒她给武山游的那只弯嘴灵巧的小鸟,连他爷爷奶奶对她也比对自己不知好了几何。武暖冬不但碍了他的眼,还碍了他的路,似乎不除掉都说不过去。可是他真没想过杀了她,那天不知怎么就昏了头,光顾着她躺在崖边顾不上反击,压根没想到她会掉下去。
武山河一直告诉自己,是武暖冬太坏了老天爷才帮他收了她,而且她也太笨了,没事趴在崖边做什么,反正不是他的责任。
真是这样吗?武山河骗得了自己一时骗不了一世,而今这明晃晃形如鬼宅的地方让他内心中深藏的自责和愧疚冒了出来,但更多的是害怕,怕武暖冬爬出来跟他复仇。
武山河跑遍了宅子,只觉得好像后面的漆黑里会有张恐怖的大嘴,无声的吞没着一切,不敢停下。
宅子里果然空无一人,连家里养的鸡鸭牛马都不见了踪迹。
汗水如水滴,哗哗往下流,即使累的腿打颤武山河也不敢停,仿佛只有不停的跑才能抹平心中的惶然。
直到他猛地撞到一道披头散发的白衣人影,后退了几步方才不得不停下。
武山河揉着被撞疼的额头,虽然头挺疼心里却是高兴的,至少他见到人了,“喂,你是哪个院的,我爹呢?”趾高气扬的问着,光顾着开心倒忽略了那抹人影的异常。
在武山河放松的神色下,人影慢慢靠近……不,该说是飘近他。武山河顿时瞳孔放大,想跑腿却不跟劲,指着地面颤颤巍巍的说:“没……没影,你……你是鬼?鬼呀!”最后两个字彻底让他崩溃,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之前就算跑,他在潜意识也会绕过四季苑,现在慌不择路的不管是哪儿就往里钻,最终等他回神,更是惶恐难安,因为他竟然跑到了武暖冬的房间里。
锁了门觉得安全的武山河在静等一阵,没发现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松了口气。武暖冬的身上总有股果香,她的房间亦然,空气里的甜香味让人心安,几日不住仍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比起自己那简陋的房间舒服多了。武山河一静下心,又有心思比较了,不免撇嘴的使劲踩了两脚地上软乎乎的白毛毯,拎起床榻上的玩偶抱枕蹂躏两把,更是心中不悦,认为武家偏颇。
其实除了这点女儿家的小玩具,其它的家具几乎每个小辈都是一样的,男子的房间反而多了书柜和各自偏好的书册。
书籍的价值远远高于武暖冬那些小女儿家的玩意,可惜碰到武山河这种不知珍惜的主。
他又困又累,心力交瘁的依靠在床腿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果真是没心没肺!”武春息在窗外冷嗤,侧头问,“是不是力道不足?”
“就怕他以后都不敢入睡了!”武暖冬好歹赏遍国内外鬼片,这点噱头都弄不好,白活那么多年了。
“谁?谁在外面?”武山河也学武,五感虽然不如武家其他人敏锐,却也比得过平常人,听到窗口处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风声像是人呢喃,登时醒了过来,不敢再睡。
他抱腿缩成一团,连眼都不睁,哆哆嗦嗦的哭喊,“别找我,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武暖冬抿唇沉声问:“他没承认抱着石块砸我的事?”滑下山崖虽说不是他动的手,但是凡有脑子的都该想到,人在悬崖边又被砸晕,怎么会掉不下去。
“没有!嘴硬的很!他若承认了,哥哥几个早就先光明正大收拾他了。”武春息轻哼,他是有恃无恐,认为死无对证,问题是有心收拾他的人何须他认罪!
“到底谁?出来!”武山河吓得不行,想要推窗看又不敢,只能虚张声势的吼两嗓子。
这时,门突然颤动了几下,本想膛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结果胆量不够大,在整扇门剧烈颤动之下,他惨叫的闭上了眼。
寒风阵阵,鼻息间竟是泥土潮湿的味道,武山河惶恐不已,直觉不对。再一睁眼,深山影影绰绰,夜间走兽嘶鸣,这下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啊!啊!啊!”尖叫连连,他撒腿就跑,刚跑两步,又返了回来,蹲在树后不敢乱动。
“这是梦!是梦!醒过来就好!”
“我怕,我害怕!娘,娘……”叫了两嗓子突然觉得他娘不太可靠,赶紧改口,“爹,爷爷,快来救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我听话,救我出去!”
毕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娃,一番的变动让他终于开始服软。
当然这还不够!
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忽然从天而降,悬于半空。
“啊啊!你们是谁?”
ps:自然是黑白无常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良心
“底下可是高门村武家山河?”
黑影开口,声音发出嗡鸣声,整座深林瞬间静了下来,仿佛全被他们的出现吓得退避三舍,连野兽都避起风头不敢贸然现身。
武山河吓傻了,抖的像是筛糠,不敢搭话。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武山河七日之前神虎峰之上,杀一女武家暖冬,乃是你姑长,可有此事!”白无常声若钟鸣震耳欲聋。
“饶命,饶命!我没想杀她,鬼大人饶命!”武山河栗栗危惧的跪地求饶,恐慌的舌头打结,竟然被一吓之后如实的把实情说了出来,“鬼大人,我只想砸伤她出口恶气,是她自己没有抓稳摔下去的,呜呜,鬼大人,饶命,我不想杀她的!”
他哭的好不凄惨,可惜这两人并非他娘,不会容让于他。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可知错?”
“鬼大人,她平时欺负我惯了,不是好人,要不然怎会掉下山崖,鬼大人绕过我,她是坏人是自作自受,我是替天行道!”武山河一把鼻涕一把泪有怕有怨,怕无常勾魂、怨武暖冬到了地府还不忘告状。
“既然如此,便让武暖冬与你对峙。”
话音一落,武山河怔愣的光景,场景又变了,正是山峰之上风大云多的日子,一道娇弱的人影趴在悬崖边,而另一道人影举着大石蹒跚而至,狠狠的砸向了地上的少女。
“啊!不要!”噩梦重至,武山河竟然拔腿跑了过去,一把想要拉住满脸血色的少女,可是距离太远,等他伸手趴在崖边,那人双手伸直满脸不信的已经掉到深渊下面。
有多少次在梦里他伸出了手,偏偏现实中他不但砸了过去,还眼睁睁的看着她滑落。武山河当下跪在崖旁哭了出来,这次的哭显然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自责。
‘小山,为什么不抓住小姑姑,为什么要砸死小姑姑?’
‘小山,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咱们两人总是一起玩,我把小兔子借给你,你把糖球留给我!’
‘小山,你手臂的疤还是咱们上山你帮我把荆棘扒开而伤了自己留下的!’
‘小山,你变了,你忘了曾经了吗?’
‘小山,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小姑姑吗?’
‘小山……你骗我!’
一声声如泣如诉的悠长叫声在空荡的山峰尤为明显,就见一道浑身是血、重伤露骨的身影缓缓自山崖下爬了上来,血手印一个连着一个,吓得武山河步步往后退,哭着摇头。
“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的,我就是嘴上说说,我没想过弄死你!”武山河泣不成声,埋头不敢看那张血了呼啦、惨不忍睹的脸,想起那些记忆中早已久远的过往,他更是不忍看。
有时候不是不记得,而是把记忆压得深深的。
田氏潜移默化的教育无非是成功的,时不时的提起武暖冬的错事,从没有提过两个娃从小长大的的开心与快活,让武山河一颗幼小的心开始累积起怨恨。
经过无助、疲惫和恐慌,终究令他心灵脆弱不堪,过去的一切也渐渐的回想起来,脸色越发的惨白。
武家相互团结友爱的家规、过去两小无猜的情感和他曾经做过讨人厌的种种事情,一下下撞击着武山河的脑袋。
他抱住头,痛不欲生的放声大哭,再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小姑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只想吓吓你,解解气!”他以为武暖冬武功高,打伤她,她顶多是没功夫抓他反击,没想到一眨眼她就掉了下去。当时他的心就凉了,而武山游的出现提醒着他杀人的事实,所以才慌不择路地逃了。
“小姑姑,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倒在地,头磕的砰砰响。
“你已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杀了武暖冬是吗?”黑白无常再次出声。
武山河的动作一顿,微弱的点了下头。
“大声回答!”
厉吼声吓得武山河一哆嗦,闭紧眼绝望的叫着,“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杀了她!”低唔的哭声再次传来,武山河彻底崩溃,承认杀人比承认犯错还要难,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还是自己的亲人、玩伴,这是多没有人情味的冷血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要说武山河不后悔,绝不可能。只是他惯于用田氏灌输给他的理念去思考一件事情,他认为武暖冬坠崖是意外,所以才能一次次的安稳住自己的心,不被噩梦摧毁打败。
而今是被生生的揭露出当初的恶行,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哭的像是受伤的小兽,无助又悲伤。
黑白无常落地之时,场景又变回了武暖冬的内室,黑无常揭开贴在嘴唇上面的红舌头,摘下高帽,露出武夏至那双浓眉大眼。他轻步走向墙角,将设置的阵法收了起来,和扮成白无常的武行舟相视一眼,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武山河光顾着埋头哭,没注意到此间场景的转变,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绣花鞋。
他怯生生的慢慢抬头,顿时瞳孔放大,“你……你……”
武暖冬没有理会,踢他一脚,“去把门锁上!”
武山河顿时脑袋一垂拉,从地上爬起,悲切的自言自语,“我也死了吗?”
“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冷冽的声音传来,武山河马不停蹄的跑过去把门扣上,因为太过慌张,以至于错过了门外的灯火通明。外面的白灯笼都由下人换回了红色的,荒怖的气氛完全一扫而空,轻言轻语的聊着天,倒是比刚从门外散去的主子们要显得轻松。
武天辛拍了拍武行侠的肩头,“他能服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