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成欢-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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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几盒给顾亦安不是什么难事,但顾青未怎么也压不下心里的好奇,三哥,要了这玉容膏,是要给谁用?
母亲才在信中叮嘱她要注意了三哥的终身大事,三哥这里竟就真的有情况了,亏得她昨天还觉得自家三哥与叶流苏有几分相配,如今看来,这两人之间,恐是没缘分……
咦,不对。
顾青未突然想起,上次她回门时,在那茶楼里,三哥无意间撞了叶流苏,致使叶流苏手上受伤的事来。
然后,她迅速将叶流苏的受伤与三哥找她寻药联系起来。
莫非……
不过,也不对啊。
叶流苏受伤离今天已经过了十来日,而且昨天在安国公府见到叶流苏时,她手上的伤可已经完全好了。
而且,以元昌帝对叶太傅的尊崇,叶府会少了玉容膏?
那,三哥这药,到底是不是替叶流苏寻的?
顾青未好奇得心里仿似有猫在抓一般,吩咐了画屏去取药,见着顾亦安微松了口气的模样,她到底没能压下好奇心,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三哥,你寻了这玉容膏,可是要送去给哪位姑娘?不过这几日的功夫,三哥莫不是已经物色好了三嫂的人选?”
顾青未的话才说完,顾亦安的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上就已经涨得通红。
他的肤色在男子之中本就偏白,这时脸上染了绯色,便显得格外的明显。
顾青未从没见过哪个男子像自己三哥这般脸红成这样,微呆了半晌,才强忍着笑意猜测道:“三哥,你寻这药,不会是为了叶小姐吧?”
听完这话,顾亦安虽然未有任何表示,但那恨不得打条地缝钻进去的局促模样,却让顾青未知道了答案。
这……
还真是为了叶流苏?
虽然顾青未也觉得叶流苏若能成为她三嫂是一桩美事,但,三哥什么时候与叶流苏有了交集,还知道要替她寻玉容膏了?
而且,叶流苏的手不是早就好了么,为何会有三哥来的这一遭?
顾青未只觉满脑门儿都是疑问。
但下意识的,她没有将叶流苏手早就好了一事说出来,她隐隐觉得,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好玩之事。
再看顾亦安,他深吸一口气,倒也平静下来。
他既然来了顾青未这里寻药,就没打算将这件事瞒着她。
所以,顶着顾青未的疑问,顾亦安渐渐的就神色自若起来,然后说起了自己此番寻药的原委,“……那日叶小姐受伤本就是我的过失,若要累得叶小姐因此事而手上留了疤,说不定将来还会影响了亲事,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顾亦安说完,顾青未才知道了原由。
原来,就在昨天西府的赏花会草草结束后,顾宅就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却是叶流苏身边的贴身丫鬟,那日在茶楼里,顾亦安曾见过一面。
见到那个名叫晴晚的丫鬟,顾亦安就已经猜测到她的来意必定与那日叶流苏所受的伤有关。
果不其然,晴晚不卑不亢的向顾亦安行了礼之后,就说明了来意。
“顾公子,我家小姐自那日为公子所伤之后,一直到现在手上伤处都未能痊愈,若坐视伤处不管,只怕将来手上不仅会留下一块难看的疤,那伤疤留在手上这等显眼之处,将来说不得还要影响了我家小姐的亲事……”
听晴晚如此一说,顾亦安心里立即就被愧疚所占满了。
若不是他的过失,叶流苏就不会受伤,而且他那日还在叶流苏受伤之后态度如此恶劣……
心存愧疚之下,顾亦安自然连连追问可有什么药能让叶流苏手上的伤恢复如初。
然后,就得了“玉容膏”这个答案。
顾青未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这三哥啊,虽然是个聪明绝顶的,但许是这些年太专注于读书,这与人相处之道却是极稀松平常。
这样的性子,若要在官场上有所建树,只怕还需好好打磨一番啊。
也幸好,三哥如今所在的翰林院还相对要来得单纯一些,他还有时间慢慢补足欠缺的东西。
不过,三哥怎么也就不想想,叶流苏手上的伤若至今未癒,难道叶太傅会这般坐视不理吗,哪里轮得到他来为她寻药?
或者说,三哥对叶流苏,其实也有那么点不一样,所以根本来不及细想真假,就这样冲到了定国公府?
当然,最让顾青未好奇的,却是叶流苏了。
那晴晚既然是叶流苏的贴身丫鬟,她去顾宅寻三哥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得了叶流苏的示意。
而三哥要寻玉容膏,第一选择自然会是她这个妹妹,这一点,叶流苏不可能想不到。
她昨天才与叶流苏见过面,自然是知道叶流苏手上到底有没有伤的。
那么,叶流苏说下这个谎言,竟是早已料到了她会替她遮掩着?
想到这个可能,顾青未便不由颊边带笑。
她觉得,这叶流苏,倒真的十分对她的脾胃,这样一个人,她前世竟没与她发展出什么交情,倒也真是可惜了。
之前在那茶楼里,她就隐隐察觉到叶流苏对三哥的那点在意,但想来,也是在昨天从她这里得知三哥尚未有婚配,叶流苏才决定有所动作的吧?
不仅如此,她还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让自己对她的事守口如瓶……
呵,不得不说,叶流苏不仅是个看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就会果断出手的人,也同样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
这样一个人,配她这如今还没开窍的三哥,似乎,还真的挺不错的。
顾青未已经有些等不及要看这出大戏了。(未完待续。)
第352章 推卸(月票300+)
面上笑意加深,顾青未看了顾亦安一眼,倒也不再打趣什么。
“三哥,这件事本就是你理亏了,替叶小姐寻些玉容膏也算不得什么,”正好这时画屏已经取了两盒玉容膏过来,顾青未接过两只小巧的玉盒塞进顾亦安手里,“这里是两盒玉容膏,三哥先送去叶府吧,若是不够,只管再来寻我就是了。”
顾亦安低头看着手中的两盒玉容膏。
两只玉盒四壁极薄,对着光还有几分半透明之感,这样的玉盒之中装着味道清新的淡绿色药膏,与它那名字倒是极为相衬。
紧紧抓了两只玉盒,顾亦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底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冲顾青未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开。
顾青未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
她的三哥,至少在感情上还有些懵懂的现在,可不会是叶流苏的对手。
不过,感情上的事,又如何一定能分出个输赢来呢?
她呀,便且看着吧。
才送走了顾亦安,顾青未寻了信纸正准备给母亲和祖母回信,顺便将三哥身上的桃花与母亲和祖母好好说道说道,却不想荣庆堂那边却来了人。
来的是安平长公主身边的黄嬷嬷。
黄嬷嬷在安平长公主身边服侍多年,乃是安平长公主极为信任的心腹,这定国公府上下谁不敬着她几分?
顾青未也没因为自己如今成了世子夫人就得意忘形,一听说黄嬷嬷来了,赶紧往外迎了过去,“黄嬷嬷,何事竟劳动您亲自走上一趟?”
这话倒也是实话。
黄嬷嬷如今年岁渐长,虽仍跟在安平长公主身边服侍,但实际上安平长公主已经很少吩咐她做什么了,更别提是这种跑腿的事。
“世子夫人言重了,老奴也不过是得了长公主的垂怜,哪里就能真的心安理得的偷懒了?”黄嬷嬷冲着顾青未施了一礼,严肃的脸上倒也带着些笑意,“长公主让老奴请世子夫人去荣庆堂一趟,西府的国公夫人与世子夫人来了。”
只听后面这一句,顾青未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看来,是昨天赏花会上发生的事的后续了。
吕氏这个时候跑来定国公府,无非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毕竟,与宁致祥苟合的,可是东府的丫鬟。
在吕氏心里,她的儿子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错的,错的只能是妄想着攀高枝勾、引她儿子的香巧,这叫她如何能不恼怒,进而寻到安平长公主跟前来?
不过,吕氏大概是这些年被安平长公主敬着成习惯了,竟真的以为什么事都是凭她如何说?
顾青未几乎都能预料到吕氏稍后吃瘪时的表情了。
前世宁致祥与香巧的事爆发出来时,宁致祥早就已经娶了妻,那件事又在武氏的干涉之下闹得那么大,吕氏倒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找到东府来。
顾青未迅速换了身衣裳,就随着黄嬷嬷一起往荣庆堂而去。
才进了荣庆堂院门,顾青未就听到了吕氏那没能压住怒火的声音。
“弟妹,这次我定不能饶了这小贱蹄子,竟然敢在我的赏花会上做出这种勾、引主子的事来,害得我儿如今声名狼藉,将来还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进来?”吕氏越说越火大,“这样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丫头多了去了,总得叫她们知晓勾、引主子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好好杀一杀这股子风气!”
只听这番话,顾青未就能知道吕氏此时的气愤。
当然,也能知道安平长公主听到这些话之后有多恼怒。
前世相处了那么多年,顾青未自忖对她的公主婆婆也算得上了解。
平心而论,安平长公主是皇室之中难得的待人和气的,嫁到宁家这么多年,无论是对吕氏这个妯娌还是西府的晚辈,都不见她摆什么驾子。
也正因为这样,久而久之的,西府的人虽然知道她是皇室公主,但实际上对她并不如像对其他皇室之人一般敬畏。
若不是如此,吕氏也不会如此堂而皇之的找上门来。
为的,还是她那个好儿子与东府丫鬟有私情这样的腌臜事。
这男子在外偷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种事一个巴掌哪里能拍得响,但听吕氏话中的意思,宁致祥竟是半点错没有,错都在香巧身上,而且言下之意,竟有东府的丫鬟都是这般自甘下、贱的意思。
这一竿子打翻一条船的手法,可着实使得高明啊。
难不成,在她眼里,定国公府就是那等藏污纳垢之所?
安平长公主原本尚算平静的眼中划过些许冷色。
她这些年敬着吕氏,只不过是看在她是宁景昌嫂子的份上,若她的敬重让吕氏有了她怕她的错觉,她也不介意好好让吕氏清醒一下。
这样想着,安平长公主正准备说话,抬眼间却瞧到门口的竹帘一掀,却是顾青未和黄嬷嬷到了。
眉眼间的冷色倏忽一软,她含笑看向顾青未,“欢颜,你来了。”
顾青未这才抬眼将屋里的情形打量了一番。
她以为只有吕氏和郝氏来了,没想到不仅这两人,宁致祥也跟着来了,正脸上带着些畏缩站在吕氏身后,不时还偏头看看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香巧,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顾青未便似没看到跪在中间的香巧一般,“母亲,大伯母,大嫂,八弟。”
然后站到了安平长公主的身后。
见安平长公主将顾青未也叫来了,吕氏心中恼怒又添几分。
宁致祥与东府的丫鬟有染,这件事怎么也是件丑事,如今还多了一个做嫂子的看着,她如何能不觉得难堪。
但吕氏只要一想到经过昨天的赏花会,京城各家小姐哪里还有不知道这件事的,便也暂且将这恼怒抛到脑后了,而是看向安平长公主,继续用带着隐怒的声音道,“弟妹,这小贱人是东府的,这件事,你觉得要如何处置?”
与安平长公主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除了最开始,后来这些年吕氏都是称安平长公主为弟妹的。(未完待续。)
第353章 名分
安平长公主听了这话立时便扬了扬眉。
吕氏说这种话,莫不是还想着要自己给她个交代?
安平长公主觉得,她这些年,许是真的表现得太温和了,所以吕氏才会以这般近乎威逼的方式找她要交代。
看了在吕氏身后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宁致祥,安平长公主牵出一抹略带了讽刺的笑,再毫不在意地扫了跪在地上的香巧一眼,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大嫂,这种想要攀高枝的丫头你不是见得多了吗,该如何处置你看着办不就行了,最好啊,就扒了她的这身皮让大家都好好看看这种敢与主子有私情的丫头有什么下场……”
话一说完,房里顿时一静。
吕氏和郝氏面现惊愕,宁致祥握了握拳,跪地的香巧却陡然面色惨白。
谁也没想到安平长公主会这样说。
将香巧扒了衣服拉出来晃一圈?
这可不是吕氏想要的结果。
但吕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在她身后显得有些慑缩的宁致祥却猛然往前一站,张开双手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到了香巧前面,“三婶,您不能这样做!”
安平长公主抬眼看向宁致远,顺便打量了被他护在身后的香巧一眼。
才十七岁的少年面容看着有些稚嫩,与他的稚嫩非常匹配的,是他眼底闪烁着的懦弱与畏惧,即使他此刻充当着的是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但也能从他脸上看出紧张不安来,张开的双手更是隐隐有些颤抖。
这样一个人,他能护得住谁?
再看看他身后仍跪着的香巧。
往常都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她此刻显得非常狼狈,不仅头发散乱,一张俏脸上不仅红肿一片,还沾了不少污渍,不难看出来她昨晚是在哪里过的。
被宁致祥这样护在身后,香巧以一种柔弱的姿势半跪坐在地,她抬头仰望着宁致祥,眼中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感激与崇拜。
但,哪怕是在这种时候,在宁致祥偶尔目光看过来时,她仍没忘了调整身体的姿势让宁致祥看到她最美的姿态。
安平长公主蓦地就嗤笑出声,“致祥,如你母亲所说的,香巧魅惑主子行那苟且之事,这样的丫头,自然是要严惩的……”
没等安平长公主把话说话,宁致祥就已经似忘了规矩一般,一句话脱口而出,“三婶,这件事不怨香巧,并非她勾、引我,而是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这话一出,吕氏立即就黑了脸。
她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是东府的丫头勾、引她的儿子,这才多久,宁致祥就主动跳出来说什么两情相悦?
如果这不是她心疼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一定会一巴掌把人给扇到外面去。
她养这个儿子,难道就是来给她添堵,拆她的台的吗?
吕氏直气得肝都犯疼。
她狠狠瞪了宁致祥一眼,直到宁致祥被她瞪得往后缩了缩,这才回过头,再看向安平长公主,“弟妹,祥儿少不更事,又是个重情的,他说的话自然是作不得准,这高门后宅里多的是这种想要攀高枝的丫头,也不缺这小贱蹄子一个,弟妹,无论如何这小贱人也是东府的人,这件事,还要弟妹给个说法。”
说法?
安平长公主毫不掩饰的冲着吕氏讽刺的一笑。
真是可笑!
这本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而且宁致祥自己都承认他与香巧是两情相悦了,吕氏竟然还想将错处全推到香巧身上,进而带上整个定国公府,莫不是她以为这样一来便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事实上,吕氏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在吕氏看来,安平长公主这些年一直对她礼遇有加,也从来不摆什么公主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