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多磨-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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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妈面如死灰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她昨儿看到了黎矿管，只想着去见他，竟然忘了告诉怡人，点一炷就可以了，刚才她看过香灰，应该不止一炷。
颜倾颜很快吩咐将每扇窗户都打开，门也开大。
文太医又给沈凝香喂下一粒药丸。颜倾颜喊来香园的丫鬟，将几个二等丫鬟三狠狠地教训一顿。到了晚上，沈凝香同怡人才醒了来，两人都呕吐不止。
颜倾颜见两人都没事儿，这才吩咐好好伺候，出门回牡丹园。文太医暂时留在沐府隔开的药房里，两人一起走一段。
文太医走在颜倾颜身后，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说：“少夫人，有件事儿老朽不知该讲不该讲。”
文太医一向谨慎，想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颜倾颜见他眼睛看着身边的小红曦元。知道要避开别人。吩咐小红：“你们两个离远一点。”
待小红曦元打开距离之后，颜倾颜转脸看着文太医，温和的问：“文大叔有事只管说。是不是沈夫人的孩子有事儿？”文太医凝重的看着颜倾颜：“少夫人，沈夫人的孩子保不住早已经成了事实，老朽并不奇怪。老朽说的是怡人姑娘。老朽知道怡人姑娘并未成亲，可是老朽刚才给她把脉，尽然是喜脉，有两个月了。”
文太医一脸惊讶。
颜倾颜也愣了。
古代女子视贞操为生命，未婚先孕那是要侵猪笼骑木驴的。怡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儿。这事儿出在沐府，她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怡人久居沐府，沐府的丫鬟平时很少外出，就算有事儿外出也是要有令牌的。可是就算出去了，怎么就会有了身孕？同人相处不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么？
她想了想对文太医说：“文大叔，这事儿还请你不要张扬。我先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怡人这丫鬟平时人还比较稳重，出这样的事儿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文大叔也知道，姑娘家家的最重要的就是名声。真是让您见笑了，看来姑娘年纪大了，就该早早的找婆家。’
文太医满口答应。
他是大夫，对于未婚女子怀孕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奇怪，却没想到颜倾颜一个女子，年纪不大还能说出这样中肯的话来。一般人家的主母遇到这样的事儿不是第一时间送去官府找出奸夫，浸猪笼的么？
而这个少夫人竟然说要先问问怎么回事儿，还替她的名声着想。如果不是知道沐少公已经外出两个月，沐家四少爷沐疾风也很久没回来，他真的怀疑是两位少主所为。对了，要不就是四爷沐辙，他可是老风流。
颜倾颜显然猜出了他的想法，轻轻的说：“这人一定不是沐府的，我夫君走了一个多月了，我四哥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至于四叔，根本不可能。我四婶看得紧着呢。文大叔记得我的话。小红，去给文大叔拿五十两银子喝茶，文大叔这么辛苦，倾颜本该亲自请的，只是身子不便还请见谅。”
沐府的少夫人一口一声大叔的叫着，还给五十两银子请喝茶。能做太医的智商肯定很高，他知道如果不拿这个银子，少夫人一定不会安心。便也不推让谢过之后，缓步回去药房休息。
颜倾颜慢悠悠的走着，想着怡人的事儿。这丫头自从妹妹过世之后，好像态度就好了许多，沈凝香很多的儿都是她泄露给她同沐寒风的。她看过她腰间的伤。
也知道她同苟孝儒有关系
对了，那孩子该不会是苟孝儒的吧？
她记得在金玉公主过三年的时候，她已经看出来怡人同苟孝儒有关系，还曾经暗中推了一把，只是后来知道苟孝儒回了乌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只是她不知道上次苟孝儒回去之后还有没有回都城，所以也不敢确定怡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她的去好好问问，如果真是苟孝儒的，就得想办法保住。苟大娘对她有恩，苟孝儒找上怡人最初的原因也是为了她。不是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她回头吩咐小红：“去看着怡人，等她醒来让她来牡丹园一趟。就说我有急事儿要找她问问。”
第六百二十六章 孩子是谁的
怡人脸色苍白的跟着小红来到牡丹园，她眼睛浮肿，脸色蜡黄，看起来很不好。
见到颜倾颜上前见礼之后垂手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说：“奴婢怡人见过少夫人，不知少夫人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她因为一直做颜倾颜的耳朵，还以为少夫人是要打听事儿。颜倾颜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多少有点心酸。古代女子的地位本来就不高，为奴为婢就更低了，怡人是那种从小跟了沈凝香做丫鬟的，从童年开始，到现在二十多岁了，一般人家的女子到了这个年纪孩子都应该五六岁了，如果还嫁不出去就成了老姑娘。住在娘家都会被嫌弃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从青塬回到沐府就将云烟轻烟眉眼几个打发出去，帮她们找了婆家，听说现在过得都很不错。还捎话说过年来拜年。可是这怡人显然没有云烟她们那样的福气。沈凝香不但没有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儿，还对她很刻薄，她看到过她的伤痕，很触目惊心。
所以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她未婚先孕并没有觉得丢人。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律。
她吩咐小红曦元先出去，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她才刚刚煤烟中毒，还怀有身孕，身体应该很虚弱。
怡人受宠若惊的不敢入座。
颜倾颜便起身将她压入座椅中，才重新回到座子上。看着她：“怡人，你知道你怀孕了么？”
已经没了外人，干脆开门见山。，
“什么？”怡人吓得浑身一颤，下巴差点低下了，她慌忙起身极度恐慌的看着颜倾颜。
她虽然已经二十多岁，对于有些知识还是张白纸。这些年同苟孝儒每一次相见，都是苟孝儒给她朱大夫配的药，她从后过来没有担心过。可是被颜倾颜这么直接说出来，就想起上次苟孝儒回到都城，事后说忘了带药。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平安无事，她也没在意。
难道真的？她又想起葵水真的没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比刚才的脸色还差。几乎是弹跳般的从座椅上绷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个今儿的磕头：“少夫人饶命，奴婢有罪。”
作为一个女子，她知道未婚先孕必死无疑，尤其是沐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如果说怀的是府上哪个主子的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现在就是想赖也来不上啊。
她磕头的动作实在是太激烈，青石铺的地面咚咚直响，马上有了血迹。颜倾颜觉得心惊肉跳的，这孩子，又没说什么，怎么就开始自残了。她忙起身上前拉起来。看到额头已经破了。
她忙拿出一条帕子帮她捂在伤口处，将她再次推进座椅中。
很心疼的说：“怡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怡人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做了这么多年丫鬟，她深知发生这样的事情，少夫人一句话，就会要她的命。
“怡人，你别害怕。我不会怎么你的。但是你的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才能帮你做主。”她伸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尽量和颜悦色的：“太医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两个多月了，很快就会显怀，如果你不赶快有个名分，以后会很麻烦的。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
古代对女子的贞操看的实在是太重，如果她肚子大了被发现，就算她想保也保不住。毕竟这样的事情关乎道德伦理不是她一个人说了了算的事儿。而且怡人是沈凝香的丫鬟。
怡人深深地低下头去咬着嘴唇。
苟孝儒对她很好，却警告过她不许将他们之间的事儿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后果自负的意思就是他不承担后果。她自然知道苟孝儒在沐家的乌金矿当差，还是学堂的先生。如果被发现做出这样的事儿，会毁了他的。她很喜欢苟孝儒，他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对她好的男人，也是她的第一个唯一一个男人。她宁可毁了自己也不会毁了他。
颜倾颜见她不说，就想确定到底是不是苟孝儒，如果是的话她的想办法帮他。
“怡人，是不是我们沐家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
“不是不是。”怡人差点又跳了起来。苟孝儒在沐家的乌金矿做账房先生，又在学堂做先生，自然是沐家的人。难道少夫人知道了什么？
她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颜倾颜精致的脸庞。
“坐下，别激动。小心孩子。”颜倾颜伸手又将她按进座椅中语气更加柔和：“怡人，我不是在兴师问罪，我是在帮你。我知道你不想说出孩子的爹是谁，你想保护他。可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
怡人坐在座椅中仰起头看着颜倾颜，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溜下来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颜倾颜看着她被泪水洗得越发的蜡黄的脸，眼角处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心中浮起一丝怜惜。
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皮肤就开始衰老，怡人应该还不到，已经有了皱纹。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
这丫头也怪可怜的。
怡人傻傻的坐着，眼睛盯在了少夫人已经凸起来的的肚子上，距离近，以感受到来自身体的温度。
她泪眼迷蒙的抬起头看向颜倾颜。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好几个月了，脸还是干净的没有一点瑕疵，眼清澈的可以净化心灵，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外面太冷，屋子里却是暖暖的。这她有种别样得光环。
也让她刚才冰冷的身体开始变暖。
颜倾颜的手下意识的放在肚子上，就这样站着看怡人。目光充满了怜悯。
怡人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了某种变化，想到这几天莫名的恶心，呕吐。
一只手也下意识捂在了肚子上。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肚子里传了出来。
眼里的迷茫变成了哀求：“少夫人，孩子是奴婢一个人的。求少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孩子。”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一个人的孩子
“怡人，如果你想留下孩子，就告诉我孩子的爹是谁。不想要孩子，本夫人帮你讨点药，将孩子打掉。”
看来怡人对孩子的爹很爱护，不想说出来。颜倾颜心里想着是苟孝儒，也希望是，却不好明说。可是如果她不说出孩子的爹是谁，还有一个很残忍的做法就是偷偷将孩子打掉。
“少夫人求你，求你不要打掉奴婢的孩子。”怡人听颜倾颜这么说，下意识的捂着肚子。她对孩子的所有印象就是幼年的弟弟妹妹，还有小公子小劫。弟弟妹妹们现在都成了她梦中的期望，小公子小劫她只见过几次就爱的不得了。
她便潜意识里将肚子里的孩子幻想成弟弟妹妹小公子的样子。她已经二十多岁了，到了喜欢孩子的年纪。
颜倾颜自然知道女人的第一个孩子非常重要，就算在二十一世界医学那么发达的年代。第一个孩子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保不住，也许以后都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至于这落后的古代，堕胎药自然不会将肚子里的孩子清理干净，后遗症是绝对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坚决反对堕胎的，尤其是第一胎。
但是怡人的情况特殊，她是沈凝香的丫鬟，更是沐府的丫鬟。如果不打掉孩子，又不能让她有名分，留下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她轻轻压了压怡人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肩头看着她：“所以，你的说出孩子爹是谁。我帮你做主，让你嫁给他，还得快。要不然肚子大了。”
怡人听到颜倾颜还是追问孩子爹，咬着牙低下头去小声说：：“少夫人，奴婢不能说。”
“不说我真的就没法帮你了。你家小姐也怀着身孕，你要害喜了，她会一眼看出来的。她不会让你留下这个孩子的。就算留下了，也是你以后永远的痛，要不然……。”
她忽然想到沈凝香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如果被她知道怡人也怀着孩子，会不会让她生下来。然后将孩子占为己有再灭口。这两个孩子只相差三个月或许还没有三个月。
不过随即摇了摇头，她这想象力实在是丰富的有点膨胀。三个月不是三天。
除了上面说的两种方法，她其实还想到了另一个最简单最直接的。
她想沈凝香手中，如果拿不到，就没有身份。而且她会去找她的家人。
再说了沈凝香是厉王的嫡孙女，能被厉王选中伺候孙女的人，不可能没有软肋。
逃走这件事情想都不要去想。
所以只有两条路，找到孩子的爹，想办法让她身份合理化的生下孩子，或者打掉。
让孩子身份合理化，也很有难度。
怡人这么维护孩子的爹，颜倾颜也不想继续追问，
但是她的确认孩子到底是不是苟孝儒的，如果是，她的不惜一切帮他。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她能帮多少帮多少，大不了保证自己不要说出去。
怡人自然没有她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听她说的云里雾里的，什么留下的，会是永远的痛。眼神又开始迷茫了。
“怡人，你还是个姑娘，。不知道第一个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如果你不说出孩子的爹，这孩子一定留不住。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颜倾颜见她这样索性说严重点：“但是要偷偷打掉孩子，还的冒着风险。孩子是父精母血结合起来的，如果打掉，精血流不干净，以后也许就不会有孩子了。”
怡人不能说出苟孝儒，更不想打掉孩子。
一双眼睛又充满了苦愁，身子微微颤抖。
她才刚刚中了毒气，醒来了身体本就虚弱。
颜倾颜见她身体颤抖的如风中的落叶，心中更加的怜悯。觉得自己太过着急，应该等她身体好一点再说这事情，可是她就是这样的急脾气。
她不想再刺激她，又想尽快帮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想了想干脆也不用这么逼着套着了，索性直接问。
“怡人，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孩子的爹是苟孝儒苟先生吧。”
怡人彻底的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同苟孝儒的关系从来十分隐秘，少夫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上次金玉公主过三年，她曾经说过在乌金矿见过苟孝儒认识他。当时她怀疑苟孝儒同少夫人之间有关系。
难道是真的？
她的一双迷蒙的眼睛瞬间充斥着警惕的光。紧紧的直直的地盯着颜倾颜看，。
颜倾颜就知道一定是真的。
她淡淡的一笑：“被我说中了吧。其实呢，上次公主奶奶三年我就看出来了，只不过苟先生为人谨慎，又为人师表，我没往别处想。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语气虽然很平淡，怡人还是听出来她怀疑苟孝儒的品质有问题。也是，作为一个为人师表的先生，不是应该最注重道义么，怎么能做出这样违背道德的事情，让一个未婚的女子怀孕。
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苟孝儒做了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儿，相反倒是很感激他。见少夫人知道了，听语气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惶恐过后。
她也顾不得掩饰，慌忙跪直身子说：：“少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己喜欢苟先生的。孩子也是奴婢子自己的，跟苟先生没有一点关系。”
看来怡人是真的喜欢苟孝儒，喜欢到将所有的责任都揽过来。
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