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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栖田记-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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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萧楠之怒(下)

    “斑斓!”由拓文将军等人再想到斑斓,萧楠心头一阵钝痛,不自觉的瞌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流了下来,她就这样半躺在床上,任由眼泪默默的流淌,来到这个世界十一年了,她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脆弱和悲伤。

    萧楠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不是没有经受过人生苦难和挫折的温室女,不会明明生活在蜜罐子里却偏偏要去给自己的生活找不自在,她对自己能拥有现在的一切,内心深处是充满了感恩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以如此豁达包容的心态去面对靖轩的那一大家子人。

    前世的时候,她不只一次的听人说过一句话,人生来就是体验苦难的,所以,芸芸众生,不管是高官显贵,还是生活在最底层、连基本衣食都解决不了的人,人人都在挣扎,只不过不同群体的挣扎内容不一样罢了,这些人包括她自己。

    可萧楠觉得自己这一世的人生,顺利得简直像开了外挂,虽然她刚过来的时候,这个躯体的所在家庭并不美满,父亲刚去世,又有极品的祖父祖母和小叔子这一家人虎视眈眈,可这一切对于萧楠不过是小事,弾指之间就以解决。

    重要的是这个躯体的母亲温恭谦良,知书达理,上对父母长辈,下对子女,可谓是无微不至;她的两个弟弟,既聪慧过人,又明理懂事;外祖家除了二舅夫妻之外,其它人个个明理善良,对她们一家赤诚相待;还有宋家,这宋家人虽只是萧楠所占的这个躯体的父亲的师门,可宋家人对萧楠一家,却像至亲骨肉一般……

    再加上萧楠上辈子带来的学识和智慧,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让萧楠的人生顺利得另人难以置信,正是因为自己的人生太过顺利,萧楠的行事风格这些年来愈发的收敛谨慎,她深深懂得一个道理,做人,要懂得惜福,惜恩,不然,你得到得愈多,最后失去的也会愈多。

    这些年来,她为了让自己和家人早些实现财务自由,非常努力的在赚钱,可她却从没有与乡亲们争过一分利,她萧家被喻为青孚镇近二十年来风头最旺、风水最好的人家,可萧楠从未干过一件盘剥别人、或者仗势欺人的事,她家的茶园也好,江靖轩买下的几千亩良田也罢,请工人,给的是整个青孚镇最高的价钱,把田地租赁出去,收的租金却是整个青孚镇最低的。

    她知道自己比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的起点要高,拥有的东西也更多,所以,她很知足,她没打算让自己名垂史册,也没有想过让萧家和江家成为世间显赫大族,她想做的,就是好好守护这份幸福和平静,这是她的底线,任何触及到这个底线的人,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萧楠伴着泪水和漫无边际的思绪沉沉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时间已到了次日的清晨,她揭开被子,穿衣起床,走出大门的时候,看见林氏正在院中折菜,林氏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萧楠,连忙开口道了一句:“大娘,你怎么起来了?乔夫人说你要多休息。”

    “阿母,我是习武之人,又没受什么大伤,只不过是体力透支罢了,哪里有那么脆弱,今个儿咱们吃什么?”萧楠微微一笑,提了把椅子,走到林氏身边坐了下来,接口道。

    “熬了点鱼片粥,再炒个青菜,乔夫人说,不要给你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林氏答道。

    “嗯,鱼片粥很好。”萧楠点头表示赞可,母女两人闲聊了几句,林氏便进去炒菜了,吃早饭的时候,萧楠喝了三大碗鱼片粥,放下碗之后,苍白的面色好看了几分,林氏瞧着她模样,悬着的一颗心终放了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萧楠哪也没去,每日吃完饭,在自家院子里散散步,然后就躺在自家的桂花树下晒太阳,她在林中被斑斓的死一刺激,再加上面临生死绝境,一举突破到宗师之境不假,可她的身体积累却远远不够宗师境的标准。

    所谓宗师之境,指的人体内的真气达到了个瓶顶之后,冲开全身的奇经八脉,人体所有的经脉一旦能完全畅通,不但容纳的真元会更多,对这些力量的利用也会更加的得心应手,萧楠突破那一刻,却是以燃烧身体的潜能为代价。

    刚刚突破的那一刹那,一举斩杀了拓文将军和那名辽人,可她自己同时也受到了不轻的反噬,现精神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她的身体在三年前,为编写那部史鉴,消耗了无数心血,本就有些亏损,现境界上虽然突破了,躯体的亏损反而愈发的严重,她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一条差不多快要干固的河流。

    她虽成功突破到了宗师之境,躯体的容量由一条小溪变成了一条河流,可这条河马上就要干涸了,如果不能顺利调养回来,别说补满河中的水,再消耗两次,她整个人就会油尽灯枯,连性命都保不住。

    萧楠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珍惜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所以,没打算就这样把自己给熬干了,她心头虽然对那企图对自己赶尽杀绝的人愤怒之极,却不会在这个时候就不管不顾的跑去找人算帐。

    她放下了所有的心事,静静的自我调理,十日之后,雀隐和江靖轩一同回来了,两人进门的时候,看着面色苍白,静静躺在院中的桂花树下晒太阳的萧楠不由吃了一惊,江靖轩一步窜到萧楠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发现她的身体虚弱得不像话,不由惊问了一句:“大娘,你,你的身体怎会如此虚弱?”

    “没什么,前些日子与人拼斗,受了点伤,又损耗了些元气,身体有些虚罢了,再养些日子就没事了。”萧楠睁开眼睛,一脸平静的道了一句。

    “我来看看。”雀隐将靖轩推开,自己来到萧楠面前。

    雀隐细细诊了诊萧楠的脉息,半晌之后,一脸凝重的开口:“姐姐,你这可不是受了点伤,损耗了些元气那么简单啊,如是我看得不错,你应该是成功晋升到宗师之境了,可你的身体却像快要干涸的河流一般,你,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你都说了,我已经成功晋升宗师之境了,即便是身体有些损耗虚亏,有你这丫头在,还愁不能帮我补回来么,靖轩,你回来了,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萧楠闻声不由笑了一笑,伸手拍了拍雀隐的手背,意示她不必担心,然后又对江靖轩道了一句。

    江靖轩听得雀隐之言,心头焦虑,见萧楠不愿多说,也不好多问,等随萧一同进了房间之后,江靖轩急急握住萧楠的手,开口道:“大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赶紧告诉我。”

    萧楠并没有隐瞒,详细将事情的经过和他讲了一遍,江靖轩听得呆住了:“大娘,你,你的意思是说,此事可能与当今太子脱不了干系?”

    “不是可能,是肯定,清轩,这封信,你帮我送到京城的阁老府去,亲手交给江阁老,并转告诉他一句,这事,他若处理不好,我萧楠就亲自动手处理。”萧楠摇了摇头,纠正萧楠的话,然后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递给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赵佑的怒与惧(上)

    天禧元年(公元1017年)四月三十的汴京,这一日是月末,同时也是朝臣们的沐休日,本朝自太宗末年便立下了这个规矩,每个月的月中和月末,定为朝臣们的沐休日,这两天上到皇帝,下到朝臣,除了轮选的值班的官员之外,其它人都沐休。

    四月底,正是草茂莺飞,阳光和煦的好时节,大凡能抽出点空闲时间的人,不是约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茶品酒,就是在外纵马踏青,即便是平常时日,郊野园林,茶馆酒肆,到处都是人影晃动,时值朝臣沐休日,那就更加在热闹了。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官员们,在这一日很多地方都有可能出现他们的身影,当官的人都出来闲逛溜哒,自然也会有许多想撞机缘人冒出来,企图与他们来个偶遇什么的,也有那身负冤屈却投状无门的百姓出来撞运气,等等,总之,这一日,各种各样的闹剧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在京城诸多茶肆酒楼中,名声最盛的当属风云楼,风云楼坐落在皇城北区,就在九州风雨阁附近,能入此地喝茶消费的非富即贵,一楼是普通消费厅,二三楼则独立的包间,每个包间的隔音效果极佳,里面的谈话一点不担心外面的人会听到。

    三楼靠东北方向的一个雅间内,太子赵佑与太子府詹事王宪之还有户部尚书张逊,正坐在一起品茶,他们三人喝的是今年茶道论剑会上的新冠…铁观音。(张逊本为户部侍郎,当年随赵佑远赴幽州振灾,归来后的第三年,被任命为户部尚书。)

    “殿下今个儿瞧上去心情很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张逊坐在赵佑对面,他端起手中的茶轻抿了一口,抬目瞧着脸色神色颇为愉悦赵佑,笑着打趣一句。

    “也没什么大事……”赵佑闻声微微一笑,正要答话,却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两声很有节奏的敲门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太监走了进来。

    “五福,你这么急匆匆跑进来,有什么事?”赵佑看到这个太监,不由微挑了下眉毛。

    “殿下……”五福来到赵佑身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赵佑听得他的话后,被惊得腾的一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他们这个席坐是矮席,三人都是盘膝坐在软垫上,赵佑起得太急,身体带动茶桌,将桌上的茶杯都震倒了,茶水洒得满桌都是。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张逊和王宪见状大吃一惊,齐齐跟着站了起来。

    “没什么,孤有事,先回府了。”赵佑面色阴沉似水,他看了张逊和王宪一眼,随后转身与王福一同出了包间,留下张逊与王宪在原地面面相矑。

    “萧大娘,赵祯,我赵佑若不杀你们就枉为太子!”赵佑回到太子府之后,抓起大厅中一个御赐花瓶,狠狠的朝地上砸了下去,满面狰狞的在心头咆哮。

    萧楠可以说是赵佑活到二十多岁以来,最憎恨的一个人,他永远也忘不了萧楠当年在太行山中那冷酷无情的一箭,他更忘不了自己因为那一箭而生出的丑态,他多年建坚起来的完美皇子形像,在那一刻毫无遮掩的被打回了原形。

    赵佑身为嫡皇子,母族显赫,其三外祖江阁老更是权倾朝野,除了皇帝之外,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即便这位三外祖不怎么待见他,可在外人的眼中,赵佑仍是他的外孙,从他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萧楠那般,让他出过那样的丑,让他那样的难堪,也从来没有人像萧楠一般,那样的不将他的生命当回事。

    每每回想起这一切,赵佑就恨不得将萧楠碎尸万断,戮骨扬灰,可他不能,这萧楠虽让他恨之入骨,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虽贵为太子,却远远没有为所欲为的能耐,他上面还有皇帝,朝堂之中还有江阁老和诸多重臣,这些人都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萧楠在幽州救下自己,不仅仅是救下了一个皇子,更让大宋免除了被动的窘态,那是天大的功劳。

    虽然她自己不想要这份功劳,可杨元帅,自己的父皇,还有江阁老等朝中重臣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若他敢在这个时候,对萧楠做什么,他这个太子之位只怕也坐不稳了,一个才刚被封为太子,就急着对自己、对国家有大功的人下手,整个朝堂只怕都没有人愿意看着这样的太子登上皇位!所以,无论他心里有多少恨,面上却不能有半分表现。

    暂时不能对付萧楠,也就罢了,赵佑到底也是被悉心教导了多年的皇子,心里恼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想通了,现在不能对付萧楠,等他登上皇位之后还愁报不了这个仇?就在他逐渐调节好心态,准备好好扮好太子这个角色的时候,赵祯冒出来了,以他赵佑弟弟的身份冠冕堂皇的冒了出来,一冒头,就被自己的父皇封为了郡王。

    自赵祯回到皇宫,被真宗公开身份的那一刻,赵佑就懵了,尤其是当他看清自家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弟弟是何许人的时候,他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极度的愤怒和恐惧之中,哪怕赵祯年纪尚幼,身后也没有半点势力,哪怕他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可他却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忘不了赵祯在民间的那个姐姐的可怕,他时刻担心着江阁老怂恿皇帝把自己给废掉,又时刻担心萧楠为了保赵祯上位,潜进太子府把他给干掉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厉害的母亲无条件的站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保驾护航,他只怕早已崩溃。

    即便如此,这两年来,他行事亦是频频出错,惹得不少朝臣对他颇有非议,直到半年前,无意间知道辽军的拓文将军近些年来一直在打听当日将他逼落山崖的那个女子的消息时,他立即将自己搜集到的关于萧楠的所有信息悄然透露给拓文将军,若这萧楠死在辽人的手中,任凭是谁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消息透露出去后,他便时刻在等萧楠的死讯,哪知几个月过去之后,他非待没有等来自己想听的佳音,反而听到了拓文将军身亡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赵佑的怒与惧(下)

    拓文将军是三月底死的,乞门的诸戈又被萧楠放了回去,按理说来,赵佑早该接到拓文将军出师不利的消息,可不知是何原因,这个消息直到今日才传到赵佑的耳中。

    赵佑心头愤怒之极,却偏偏无处可以发泄,他将大厅东西砸了个稀烂之后,仍不解愤,又冲进书房,正当他举起书桌上那块皇帝御赐的砚台往地下砸的时候,闻迅赶来的太子妃江初雪扑过来一把将砚头抢了过去,并朝他怒吼了一声:“殿下,你在干什么?”

    “怎么,连你也想和我作对?”赵佑满脸戾气望向江初雪,阴测测的开口道了一句。

    “殿下,不是臣妾要和你作对,而是这块砚台是殿下被封为太子之后,父皇亲赐下来的三个物品之一,你若将它砸了,传到父皇耳中……”江初雪瞧着满脸暴戾之色的赵佑,心头满满的都是苦涩,自家这位表哥夫君,自寿春郡王被寻回来开始,性情就变得喜怒无常。

    寿春郡王刚回宫的时候江初雪刚刚诞下皇孙不久,那时候他三天两头就回家发脾气,直把刚生完孩子没几个月的江初雪气得够呛,后被皇后叫去教育了几回,终好转了一些,可每隔一段时间,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毛病仍会不定时发作。

    近半年来,好不容易变得正常了,今个儿不知又在发什么疯,江初雪一想起自己刚满二岁的儿子只要见到他这个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吓得一个劲只知往自己身后躲的情景就浑身是气,想她当年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嫁的时候,原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尊贵最幸运的女子,哪知……

    想起这两年来自己的遭遇,江初雪只觉心头一片悲凉,她不明白区区一个寿春郡王怎会对太子造成这么大的干扰,当今圣人虽说子嗣不丰,可膝也不只赵佑一子,除了赵佑之外,活着的还有赵祈,赵祈只比赵佑小六岁,寿春郡王归来的时候,他已有十六,并被封为了信王。

    按理说来,这在皇宫中土生土长的信王威胁怎么都比那没有任何人脉背景的寿春郡王大,可赵佑不把这信王放在心里,却对一个刚刚从乡野寻回来的寿春郡王忌惮无比,江初雪每每想和赵佑好好沟通的时候,赵佑就会大发雷霆,根本不肯和她多讨论半句关于寿春郡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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