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田降-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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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侯那一脸的络腮胡子,这一点白彩给点了个赞。更没有没有像西北侯那么狂野就是咯,相对比较低调吧。
不过,岑暮昇也没资格。身边坐着前尚书大人,对面是大理寺卿当今圣上的心腹之一,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武夫嘚瑟。
白彩决定跟西北侯耗着,反正她不能先开口失了先机。
白彩定力不是一般的好,最后,西北侯清咳了几声,大眼跟探光灯似的的扫过裴臻跟白彩,最后,大掌一拍桌子,“大胤的未来就交给你们啦!”
“……”by裴臻、白彩。
裴臻白彩相视苦笑,西北侯是块硬骨头不说,还不按常理出牌。加之,他们是晚辈,这还真不能拿出以往手段来应付。
裴臻含笑出声,他的声音如山涧清泉,泠泠悦耳,“不知侯爷伯伯有何打算。陛下让我留在桐城。直接上任。怕是遭人非议。”
“非议?非议什么?”西北侯挑起一道浓眉。一拍桌案,“你手上有皇帝的圣旨,比什么都管用!别拿你们书呆子那套酸腐道理应付我!”
白彩犹豫道:“裴臻还没上任文书,是吧?”
西北侯瞪向白彩,“多日不见,你这小子更蠢了啊!”
白彩:“……”你聪明!
岑暮昇一旁听的冷汗直流,忙道:“我爹的意思是……”他爹这仇恨值拉的啊,他都想一死谢罪了啊。明明来时说的好好的,要给真武侯个面子。他家是新贵,但白家和姬家可就是世家了啊。惹不起啊。固然白家舍弃白彩,但是这不有姬家护着嘛,再说,以白安臣的本事跟手段,什么时候再弄个尚书做做,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白彩摆手,超西北侯抱拳,温声笑道:“侯爷对晚辈的谆谆期望晚辈自是知晓。白彩虽是不才。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侯爷尽管拭目以待!”恶心人谁不会啊。你又不是我家长辈,再说,就是她爸妈还有她大哥都不舍得这么说她,西北侯算什么啊!
西北侯:“……”
岑暮昇:“……”卧槽,老爹被挑衅了?百年难遇啊。
裴臻并不担心桐城有人不服,桐城各大家族都被他收押了,就等着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他其实,就是想找个话引子。
放佛跟他心有灵犀,西北侯话锋一转,说到了收押的那些桐城子弟,“诶,阿臻啊,那些私通突厥的犯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裴臻温文一笑,闲适的捋了捋搭在肩头的一缕长发,望了白彩一眼,随即移开目光,“自然是处斩的,为何伯父有这一问?”
岑暮昇面色不变,其实就是变了,他那黝黑的脸跟一脸络腮胡子也看不出来,“我爹不是担心阿臻你手上沾惹太多血腥吗?”
裴臻垂首,敛下眼眸,斜眉入鬓,公子如玉,他坐在那里就能自成一道风景。他手上沾的血腥已经不怕他再沾惹更多血腥了,他倒是感谢陛下给他这个机会,给他放手一搏的机会。“不破不立。”
桐城已跟死城无差,再任由以郑家为首的当地家族折腾下去。迟早是突厥人的囊中之物,他不能眼看着大胤朝的边防要塞落入敌手。该牺牲的,必须要牺牲。
西北侯又跟众人定下了郑家处斩的时间,就在七天之后。他还跟裴臻打了个商量,各大家族的仆从就不要处斩了。对此,裴臻只是笑道:“我倒是想斩啊,但还是充公吧。”
所谓充公,就是烙上官奴的印记发卖,至于卖到哪里,就不是裴臻该管的了。
“七天之后。”白彩眼珠提溜转了转,在帐篷里踱了几步,招来杜泽米,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几句。
“我是想让你们做我左右手的,别让我失望。”白彩背着手,抬起下巴淡淡对杜泽米道。
她比杜泽米还要矮一头,可是杜泽米面对此时的白彩,却硬生生有要膜拜的冲动。气势太强!
杜泽米拱手行礼,“泽米定不负公子所托!”
白彩点点头,“嗯!”
杜泽米跟达尚铎她派了出去,丁月章就只能她照顾了。不过,丁月章的伤势好了一半,乖乖在床上躺着休息就好。
她在军营里的位置很尴尬,白彩打算帮完这次忙就回到西前村。她还收了三个小弟☆⌒(*^…゜)v ~!可以创业致富~(≧▽≦)/~啦啦啦!简单说还是要赚钱了。
本来她就要养六个仆从,再加上两个极品亲戚,就够费银子的啦,又来了三个大男人,饭量肯定是杠杠的,总之,银子的第一位滴!
裴臻不知是放下对白彩的成见还是怎地,动不动就要跟白彩一块吃饭聊天品茗。
白彩懂诗画是不假,但懂不代表喜欢啊。她又不是那么品位高雅的人。所以,除非必要,白彩就窝在军营伙房研究吃食。
先把病号丁月章的伙食给弄好,再做自己的,当然,还得加上裴臻的。
裴臻生的几位温润漂亮,套用一句时尚的话说就是仙侠小说中高贵清雅让人如沐春风地方的男神。
细细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裴臻慢条斯理的吃着。
看美人吃饭虽然是件美事,但要是盘中美味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的话,就不那么美妙了。
岑暮昇嘎嘎叫的要跟裴臻拼命,就差撸起袖子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抢菜吃啊。
白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桌的两人拼命的抢菜,只不过,哎,样貌气质是硬伤啊。
裴臻举止如行云流水一样让人叹为观止,衣袖轻挥,一盘菜就那么消失了。
岑暮昇筷子点着盘子吱吱响,白彩觉得他其实直接将盘子里的菜到嘴里是最正确与迅速的。
白彩也不知是怎么把岑暮昇给招惹来的,反正等她回过神来时,岑暮昇已经在急赤白脸的跟裴臻叫嚷了。
“别叫了,嚎什么啊!”白彩翻了个白眼,指指达尚铎,“给我捂住他的嘴!”
白彩坐在上首其实是想体会一下当时司马霆那样的王八之气的,结果,好心情全被毁了。不开森……╮(╯▽╰)╭
“阿四姑娘,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底下跪着浑身颤抖的其中人听声抬头一看,立刻认出了白彩,哭着嚎着爬上前,企图唤醒白彩的记忆。
“阿四姑娘啊!姑娘啊……”
白彩失笑,“住嘴!”在她新收的属下跟前叫她姑娘,简直就是在揭她的黑历史嘛!
“你可是刘氏?”白彩没有理会揭她短的那个小子,径直看向跪在地下低头不语的冷静女子。
女子垂首,白彩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头青丝中夹杂着不少花白头发,用灰色布帕拢起来。
刘氏闻言抬头,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便呈现在白彩面前。
白彩微惊,据她所知,刘氏今年也才四十出头,如今一看,竟比那六旬老妇差不了多少。
“民妇正是刘氏,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不惊不惧,显然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子。
白彩心中叫好,扫了瑟瑟发抖却挡在刘氏身前的刘虎,手中折扇一扣,浓墨重彩的眼尾上挑,勾勒出浓墨重彩的旖旎风、情,“自然……是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未完待续。。)
ps: 起名无能啊
101 刑场送别,白彩离开(求粉红)
正月初七,桐城太守于马尚涛正阳街菜市口将要在午时三刻满门处斩。围观者将正阳街围的水泄不通。
监斩官将马尚涛所犯罪行一一宣读开来,底下人声鼎沸。闻讯而来的平民百姓面带怒色,他们世世代代受蛮族所扰。父母官个个软弱无能不说,还无止境的搜刮民脂民膏,遇事便逃,弃一城百姓于水火中而不顾。
底下百姓冷眼盯着邢台上的中年男子马尚涛。他做了桐城太守有十年,算是历任太守中最好的一个了。百姓也算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却不成想,突厥来袭,他跑的最快。而且,这太守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个好官,不成想却是个善于做表面功夫的“好官”。
听着那一条条列出来的罪状,底下百姓暴动,要不是有西北军拦着,马尚涛早就被百姓给吞骨嗜肉,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们中有的子女被掳到突厥为奴做隶,有的亲友丧生,有的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却成了不能养活自己的残废。
“都给老子安静下来!”西北侯插着腰,怒吼一声,“当今圣上就是看到了桐城的**才另我等前来整治!我是西北侯岑泰山,有不服的找我来!现在好好给我听着!”
白彩站在正阳街一酒楼二楼俯瞰刑场,嘴角勾出一抹莫测的弧度,“好戏要上演了!”
“侯爷、侯爷。下官有、话要说……”一蓬头垢面身穿囚服的中年汉子涕泗横流的转过身,对着西北侯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不是别人,正是马尚涛。
“说!”西北侯声如龙钟。
“下官也是没办法啊!!!”马尚涛哭的稀里哗啦。他这个桐城太守根本就是有名无实。实权都被郑家把着。他有什么办法。马尚涛觉得自己很傻冤枉。本来是指着上面的人能听一下他的苦衷。没想到,他连诉苦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上邢台。
西北侯最恨的就 这些没骨头的读书人,浓眉一竖,“哦?那是不是该给你封官加爵啊?拿着朝廷的俸,你就做该做的事!一城太守弃城而逃,你也坐的出来!怎么还不斩首?!”
西北侯觉得自己此刻没有出口成脏已经很有涵养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本身就犯了大罪。还有脸说着就冤枉。
“禀侯爷,还有半刻钟才到三刻!”监斩官毕恭毕敬的对西北侯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先比马尚涛死,西北侯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监斩官在回西北侯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白彩笑,“西北侯果然是名不虚传呢。该上场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西北侯正烦躁着,就见一中年妇人挎着篮子自人群中来。
“你是何人?”西北侯问。
中年妇人眼带悲伤的望了马尚涛一眼,恭恭敬敬的给西北侯下跪行礼,“民妇刘氏。乃是犯官马尚涛休弃之妻。”
西北侯:“我只知马尚涛之妻是郑氏。”心理更加的不耐烦,这软骨头太守到底有几个妻子啊。
刘氏平静答道:“民妇是马尚涛原配。当年他为娶郑氏女,故意用计害民妇身败名裂从而将民妇休弃。”
西北侯问:“什么计?”
刘氏抬头,面上不带一丝悲苦之色,“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蛮族来犯,桐城被洗劫一空。那时马尚涛只是普通主簿一名,为娶郑氏女。他硬是污蔑民妇被蛮人坏了名节。将民妇跟民妇九岁大的孩子逐出家门。”
“那你应恨他才对?”
刘氏道:“一码归一码,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民妇跟他做了差不多十年的夫妻,怎么也得来送他最后一程啊。不过,民妇也是最近得知,马尚涛娶的郑氏女是郑家的女儿。”
西北侯面有动容,大手一挥,“行了,你们俩说句话吧,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刚烈女子!”有这么阴损的前夫,刘氏不仅没有来踩上一脚趁机看热闹,还来送他最后一程,真是好女子啊。西北侯心里很是钦佩。
底下民主听闻刘氏这番话,都大声议论了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马尚涛娶的是郑家的女儿!”
“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难怪啊难怪!”
……
刘氏将盖在小竹篮上的青布掀开,里面装了一碗煮的烂熟的猪肉撒了几粒盐,还有一碗白米粥。
“当初贫贱时,一碗白粥,一块猪肉就够我们一家好乐的了。”忆及往事,饶是刚烈如刘氏也落了几滴泪。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怨你,大不了你跟我和离就是,如此阴毒的法子害我,你愧也不愧。”刘氏一面说着一面给马尚涛喂她煮的白粥吃。
马尚涛吃了几口,眼泪并着鼻涕哗哗的落在碗里。刘氏只当没看见,继续喂了几口,又喂他吃煮的猪肉。
“来世、来世……”马尚涛呜咽着,一面拼命嚼着猪肉一面大喊。
刘氏给西北侯行了一礼,收拾碗筷就要离开,闻言,一顿,回头深深望了马尚涛一眼,“来世还是别见了。你害我一辈子还不够?”
“来世,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还你!”马尚涛大哭,刘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午时三刻,马尚涛血溅邢台。众人无不交口称赞。同时,也有不少人赞叹刘氏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不少人认识刘氏,她虽被马尚涛坏了名声,却也没有离开桐城。靠着给人洗衣过活,一人拉扯大了孩子。
桐城也就这么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几刻就传遍了。
也有人感叹红颜易老,当初刘氏也是个富户家的小姐,想娶她的男子也不在少数,却偏偏嫁了马尚涛这个贫苦书生。没过几天好日子不说,名声硬是给败坏的彻底。
还有人说,马尚涛斩了,郑家还远吗?
如果说马尚涛是为人所不齿的父母官,那郑家绝对是害群之马。只要郑家在,桐城想过天安生日子,不容易啊。
不是没有人想进京告郑家御状,结果如何?还没走出百里,就死在了路上。加之,郑家老家主的二弟时任兵部尚书,郑家就更加不易撼动。
“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一出的?”裴臻低头啜了口热茶,笑着问道。
白彩一身深蓝窄袖常服,懒懒的倚在红木靠背椅上,闻言,道:“一味的打杀也不是事儿。如果,你想贴近民心的话还要收拢民心啊。”
“所以……”
“所以有了刘氏啊。马尚涛做的事虽然可恶,但是,斩归斩,还是不够深入人心。后天是处置郑家吧。有了刘氏,才有了马尚涛跟郑家的官商勾结啊。更何况,你嘴上说的好听,一些受过郑家恩惠的人怎么想?”苦情戏谁不会用。
裴臻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郑家的确很会做表面功夫!”
正月初九,郑家满门处斩,这次,裴臻监斩,直接将圣旨给亮了出来。字字铿锵,既是天威也是皇恩。
而白彩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她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
丁月章身上有伤,他还有刘氏刘虎便一道呆在车里。达尚铎赶车,杜泽米骑马。
裴臻赶来松白彩,说过几天去西前村看他。
白彩翻了个白眼,“再说吧,别给我找麻烦啊。”
“桐城小势力也不容小觑。”白彩在裴臻肩头低声道。
裴臻负手而立,北风吹着他广袖呼呼作响,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墨发于风中飞舞,“放心吧,有西北军呢。好好专注生产啊。桐城还指望你添砖加瓦呢。”(未完待续。。)
102 回家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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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赶了三天路,白彩等人终于回到了西前村。
“我回来又带了五个人啊,不知家里房子还够是不够。”白彩纤细莹白的指尖绕着一缕青丝,轻笑道。
“阿四……额,公子。”刘虎一直不能接受白彩由“姑娘”转为“公子”。
刘虎是曾给白彩家送过陶罐中的那俩活计中的一个,小伙子憨厚质朴孝顺,懂些烧陶手艺。杜泽米绑了人家母子,刘氏又帮白彩演了那么一出感人至深的戏。加之二人已无处而去,杜泽米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准备去外地谋生。
刘氏慧眼识人,便求白彩收下他们母子二人,他们母子二人愿给白彩为奴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