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哪里跑-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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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妍冷哼一声:“你离她远远的,便是帮她。”
小道士苦笑:“清妍,我是对不住柔儿。今生今世,我定然不会负她。”
柳清妍丢下一句“今生今世,你定然会负她”,迅速飘然远去。
小道士大急,死命地追,可哪追得上。他大叫大喊,可柳清妍这次却是铁了心,绝不回头。
眼看这绝色佳人就要消失,小道士急叫道:“大同客栈,我在那等你。”
这声大叫,也不知柳清妍听到没。小道士恨恨一跺脚,却听风中隐约传来两个字“鬼牌”。
鬼牌?小道士一愣,如梦初醒。
他解开包裹,左翻右翻,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鬼牌。
将鬼牌放在手中,小道士这才想起,柳清妍曾经说过,“那鬼牌是我寄魂之所,我修炼有成后,定能感应到它的所在”。
可怜自己从没将这鬼牌放在心上,竟将这事给忘了。想鬼牌跟一大堆法器混杂在一起,柳清妍功力又不曾尽复,自然感应不到。
也好在柳清妍感应不到,不然,她若存心躲着自己,自己上哪去找她?
哎,现在这情形,可好不到哪去。人,哦不,鬼是见着了,可柳清妍分明已将他当作负心汉,她平生最恨负心汉。要她来找自己,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夜色下,小道士悠悠长叹!
没办法,小道士只能在客栈中苦等。
小神仙天一子掀起的热潮,现在还远未退去。小道士不方便外出,于是借这段时间,潜心修炼。
自下山后,他很少这般精修过,一时只觉收获不浅,便连悟玄真人所授的紫府雷,都隐隐更进了一层,终修至小成!
这样十数日后,天玄子派人传信,说找到李德海了。
小道士大喜过望,立即赶去,却大失所望。柔儿不曾找过李德海。
好在也并非全无所获。李德海告诉小道士,李国公一脉上百口人,现已至南昌,离京城不过一月多路程。所以要救人,必得尽快。不然等定罪之后,再想翻案,那更是难比登天!
离开了李家后,小道士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怨气:柳清妍也真是的,我和柔儿之间的事,要她多什么事?若是因此误了大事,我定饶不了她!
回到客栈后,感知到自己房间里阴气浓烈,小道士急急推门一看。果然,床上正端坐着一个绝色佳人,正是柳清妍。
看到小道士,柳清妍冷哼一声:“本不想理你这负心人,无奈柔儿出了点状况。”
小道士大惊:“柔儿怎么了?”
柳清妍却不回答,问:“你那夫人嘞?”
小道士犹豫了下,答道:“若雪她怀了身孕,现在正在青城养胎,这次不能同行。”
柳清妍一听,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小道士大怒:“柳清妍,你知轻重不?柔儿是我妻子,若是误了她性命,我必杀你!”
柳清妍冷笑:“你妻子?笑话,你妻子和儿女都在青城,你跑到京城来做什么?”
小道士怒道:“若不是将柔儿视之为妻,我岂会抛下孕中的若雪,千里迢迢跑到京城?”
“你可知道,我正被人追杀,这一路行来,历经了多少生死大劫?若不是天意怜我,我早已客死他乡,都不能见到我孩儿出世。若不是将柔儿视之为妻,我岂肯如此!”
“我和柔儿的事,虽是阴差阳错,但彼此两情相悦,我何曾强迫过她半点,她何曾怨过我半点?便是若雪,明知自己的丈夫冒着生命危险,去千里之外相助别的女人,她都不曾出言反对,要你在这多什么事?”
“柳清妍,请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喜恶,而在这横生枝节。请不要逼我杀你,请不要惹得柔儿恨你!”
一听这话,柳清妍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跺脚怒道:“我才懒得理你俩的破事。”
小道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他声音转柔:“请问,柔儿现在身在何处?”
柳清妍答道:“她在玉清苑。”
“玉清苑,那是什么地方?”
“玉清苑是皇家宫苑,当今皇后三十大寿时,皇上将此苑送给皇后,以为贺礼。杨后喜那风景独好,一年中,总有一些时日住在玉清苑中。”
“我和柔儿到了京城,想尽办法,都进不了皇城。无奈之下,只得每晚都去玉清苑,希冀着,能在那遇见杨后,好为李国公求情。去了一个多月后,我,我有时就不去了,可柔儿坚持,还是每晚都过去。”
“三日前,柔儿迟迟未归,我就去寻她。却发现,玉清苑那竟下了好厉害的禁制,将西厢一角给牢牢封死。再等了一晚,柔儿依旧毫无音讯,我一时情急,便冲撞了禁制。正要功成之时,有厉害的道士赶到,我不欲起冲突,只能退去。到了今晚,我赶到玉清苑,发现那已被和尚、道士们守护极严实,我再不得寸进。”
“我想着,你是生人,可以进玉清苑,就来找你相商。”
小道士闻言,狠狠地瞪了柳清妍一眼。什么叫“有时就不去”,分明就是忙着,让负心汉不能人道。还有,十几天前柳清妍就已见到了自己,非要瞒着。等到柔儿出事了,拖了三天后,才来找自己。真真是,可恨!
柳清妍自觉理亏,便受了这记白眼。
小道士叹道:“这么说,柔儿便应是在玉清苑的西厢那,被禁制所困,出不来。”
柳清妍点头:“定是如此,玉清苑别处我都已找过,绝无踪迹。”
“那柔儿在里面是否无恙,现在也不得而知?”
柳清妍摇了摇头。
小道士叹道:“好吧,明日我去找人帮忙。”
“哦,你有办法,可进玉清苑?”
“嗯,我有一知己,似乎在京城颇有些关系。托他帮忙,进不进得了玉清苑不敢说,但打探些消息,却绝无问题。”
“好!”柳清妍大喜,于是起身欲离去。
“且慢!”小道士叫道。
“还有何事?”柳清妍大是警惕。
小道士说道:“你我要救柔儿,离得太远总归不方便。我这有一鬼珠,是天地间养鬼的至宝。你呆在其中,保证舒适,并且对修为提升很有好处。真有事时,我也好叫你。”
柳清妍冷声说道:“好个负心汉,对我竟也动了非分之想!”
小道士怒道:“柳清妍,你再是美,可柔儿总不在你之下吧,而若雪的姿色与柔儿不相伯仲。我已坐拥两位绝色,对你,还真起不了别的心思。”
柳清妍冷冷说道:“这就好。那什么珠子拿来,我先看看。”
鬼珠一现,柳清妍立时双眼大亮,身化轻烟,钻了进去。
小道士便等着,等了好久,终按捺不住,凝神呼唤,柳清妍这才飘了出来。
出来后,这美人说道:“你这珠子,倒有一些意思,我便赏你几分薄面,暂住几日。”
我去,小道士心中腹诽,这鬼珠可是养鬼的至宝,你明明都不舍得出来了,还说什么,赏我几分薄面?清妍啊,你可是美女,还是才女,可不能这样睁眼说瞎话!
于是小道士就想说,那咱俩各回各家,不送。可看到柳清妍虽一副淡然的模样,可那眼角,却止不住地往鬼珠上瞟。
小道士心一软,便笑道:“那多谢清妍赏脸,请!”
柳清妍立时身化轻烟,待要进去,却又化回原形。她郑重一礼,说了句:“谢了!”
吐出这两个字,不待小道士回应,她匆匆钻进鬼珠中。
小道士呵呵一笑:这才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的好女子嘛!
第二日,小道士来到通玄观。
通玄观是个大道观,里外有四重。因大宋皇家数度来此观敬香,故香火极是鼎盛。
道观门口,小道士叫住一道童,拱手说道:“福生无量天尊。道友慈悲,贫道求见天玄子道长,烦请道友引荐下。”
那道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话里很不客气:“我小师叔地位尊崇,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不得他传唤,你哪儿来,就回哪去。”
小师叔?地位尊崇?这天玄子果然大不简单啊!
越不简单越好,小道士笑道:“贫道天一子,就劳烦道友通禀一下,想来天玄子是必会见贫道的。”
“天一子,”那道童大惊:“可是天一派的天一子?小神仙天一子?”
小道士苦笑:“天一派的不假,小神仙愧不敢当。”
“真的是你!”那道童大喜,他立马双手拢于嘴边,大喊道:“天一子来啦,天一派的天一子来啦,小神仙天一子来啦!”
这一声喊,四周的道士、香客,便“呼啦”一声齐齐围了过来,竟围了个里三重、外三重。
小道士尴尬了,我去,道爷我现在竟有如此名气?
337 张景渊是谁啊
尴尬之余,小道士心中也免不了有几分欣喜:我去,道爷我现在大小也算个人物了。
可这欣喜,才从他的心里升起,还没升到眉头,便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只听一个商贾模样的人叫道:“小神仙,你身上带着的仙器可否割爱?价钱好商量,只要仙长开口。”
小道士急急摇头:“不可不可,这法器都是先师所赐,岂能用来交换黄白之物?”
那商贾不死心:“那仙长身上的八卦法衣嘞?某出黄金两百两。某别无它意,只想一沾仙家灵气。”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醒悟。一时,
“小神仙,某要那顶九梁巾,出黄金一百两。”
“某要那双踏云鞋,出黄金五十两。”
……
更有百姓,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情急之下,趁着人多,不由分说,就向小道士身上狠狠抓来。
不管撕下哪块布,都是仙布,说不定,便值好几十两银子嘞,是不?
好在小道士眼疾手快,挡了一挡,却痛得“哎哟”一声。
这一声后,便是,无数双手纷纷向他抓来。有扯衣袖的,有扯衣襟的,还有,扯头发的。
我去啊!小道士手忙脚乱,死命抵挡。可哪挡得住?
眼看着光天化日之下,小道士便要被这群狂热的信徒,给剥了个精光。说不定,便连鸟毛都要被拨光。关键时刻,有通玄观的道士出马。
便见,那道童并几个道士身子一横,将小道士死死地护在中间。然后各一声大喝,双手捂住脸,埋头猛冲,竟是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中,生生地杀了出来。
在那道童的带领下,小道士不敢停留,拼了命地往道观里跑,终于得以成功逃脱。
厢房内,那道童看着小道士,羞涩地一笑:“仙长,你看小子这般辛苦,要不,仙长赐小子一点神仙之物?”
见这道童手上分明地被抓出了几条血痕,有几条鲜血还在蜿蜒地流下,小道士心中过意不去,便往腰间一抹,塞了一张符篆。
那道童一看,喜道:“这是,镇宅府?是仙长亲笔所画。”
小道士点了点头。
那道童再认真一看,忽然浑身发抖,颤声说道:“这,这是灵符?这竟是灵符。”
小道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赞道:“好眼力。”
那道童“啊”地一声大叫,跳了起来:“灵符啊灵符,卖出去,至少值一锭金元宝的灵符。啊,啊,发财了,发财了!”
狂喜之下,那道童双手捧着灵符,大呼小叫着往外冲去。一不留神,脚往门槛上一绊,立时摔破了头。可他不管不顾,爬起来,继续大呼小叫着往外冲去。
小道士看着他身后,那一条淋漓的血线,不由目瞪口呆:我去,用不着这样吧!
话说,临安城里有钱人真多,随便一张灵符,便能卖得一锭金元宝。看来,有了永佑笔的自己,倒是不怕没银两花了。
小道士再等了片刻,有一年轻道士过来,领着他去了上房那。
小道士嘴里叫道“天玄子”,进了门后,却是一惊,主座上端坐着的哪是天玄子,分明是一个老道人。
这道人极是不凡!但见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眉宇间大有仙风道骨之态。
那老道看都不看他,眼望屋顶,喝道:“来者可是天一子?”
小道士一拱手,恭敬应道:“正是晚辈。老修行可是天玄子的师长?”
老道不答他,自顾自地说:“这些时日,你天一子的名号,老道便是不想听,也不可能。老道心中好奇,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在短短时日内,竟能赚得锘大的名声。”
小道士谦虚道:“不过是因缘巧合,再加上以讹传讹。晚辈德浅道薄,实在不敢当。”
老道这才正眼瞧了他一眼:“哼,算你识趣。你若是敢大言不惭,老道少不得即刻将你轰出通玄观。”
小道士苦笑。
老道喝道:“民间传闻,说你无病不可治,无伤不可医,还能起死人而肉白骨,你能还是不能?”
小道士正色说道:“不能!若说治病,晚辈一窍不通。上次那蕃客,其实未死,晚辈只是借药石之力,借灵符之助,将他救醒了过来。”
老道对这回答很是满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民间传闻,说你通晓百家,学贯古今。可前知三百年,后知一百年,你能还是不能?”
小道士答道:“不能!道藏三千,晚辈精读的不过一十,更别说什么诸子百家。那些前知、后知,不过是笑话。晚辈若是真有此能,就不会找天玄子来指点迷津。”
老道捻须微笑,赞道:“好个天一子,果真是不慕虚荣,一心向道。”
他再问:“民间传闻,说你精通道术,知晓仙术,能呼风唤雨,能撒豆成兵,能于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你能还是不能?”
小道士苦笑:“不能。晚辈若有这本事,也不会屡遭生死,好些次弄得狼狈不堪。”
这一次老道却未开口相赞,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失望。
似乎没了兴致,老道意兴阑珊地说道:“最后问你句。民间传闻,说你可白日召雷,可设坛请神。一身捉鬼之术,天下无双,你能还是不能?”
问这话时,老道端起了手中的茶,只待小道士说出“不能”这两个字时,便请他出去。
一味空口虚言的人,自然当不得他正眼相看。一个谦虚谨慎的人,可值得他一声赞。却也仅此一声赞。再是谦虚,没有几分真本事,怎能让他挂在心上?
却不料,小道士昂首挺胸,正色喝道:“能!”
这声大喝,惊得老道手中的茶碗一晃,茶水都溅到了地上。
他诧异看去,正看到小道士朗声说道:“晚辈师从‘天下第一捉鬼高手’天云真人,得其真传。晚辈更身具数百年难得一遇的至阳之体,同时还是至阳之命!”
“先师曾坦言,最多十年,晚辈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一身捉鬼之术,天下无双’这句评语,小子自认当得上!”
“至于白日召雷,声震十里,此事确有其事。设坛请神,真神显形,此事也确有其事。”
“凡事,真是真,假是假。晚辈不敢虚言,也无需诳语!”
老道嗔目结舌,一会儿后,忽地放声大笑:“好,好个有趣的小子。怪不得天玄子在我面前盛赞你,说你是我道门不世出的奇才。今日一见,不世出这三个字,还不一定能当得起。奇才二字,却一定当之无愧!”
小道士谦虚道:“多谢老修行谬赞!”
老道看着他,越看越是满意:“天玄子是老道的亲传弟子,你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