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珠宝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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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影消失的那瞬间,纱幔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一行四个丫鬟鱼贯而入。
“金丝姐姐,究竟是什么贵客啊?都劳动您和银丝姐姐出面了?”行在后面的青衣丫鬟满脸的艳羡,她只是厨房的传菜丫鬟。
金丝和银丝虽然穿着府里一等丫鬟的粗绸衣裙,可双丫髻上实打实的簪着一支鎏金桃花簪,不愧是牡丹苑出来的,难怪旁的丫鬟都小意奉承着。
杨若兮看不到凉亭中的情形,但却能清晰的听到几个丫鬟的一言一语,也能想象她们此时在干什么!她施施然丢了一把樱桃在口里,汁液四溅中,苦中作乐的寻思着:看来老天真是厚爱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偷听监视无往不利的制胜法宝,听听八卦打听消息多好;只是希望时间不要耽搁得太久,不然秦妈妈那里等不了那么久的。
外面,金丝端着一张傲气面孔,放好的食盒冷冷回道:
“府里来了什么贵客是你们能随意打听的吗?放下食盒赶紧去厨房帮忙,磨磨蹭蹭的难道还想留着侍候贵人吗?”
小丫鬟面上一愣,泪水在眼眶里缓缓聚集,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另外一个同样穿着粗布青衣的丫鬟连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对金丝陪笑道:
“金丝姑娘,大太太慈悲,这两天府里的熟练大丫鬟大多都放了出去;小燕是家生子,这才刚刚来厨下,有些规矩还没学,奴婢回去会让福婶好好教导她的。”
银丝也帮着劝着金丝:“金丝姐姐,妹妹知道你是生气长生哥没和你打声招呼就走了吧?咱们回去问问太太吧,她那么疼你,想必不会瞒着你的?”
金丝和穆添喜家的儿子穆长生定了婚约,穆添喜父子俩都在大老爷穆元阳身边办差,穆添喜家的也管着内院的针线房,可从三天前开始,就没穆长生的消息了。这几天府里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客人和穆清风的出行精心准备,金丝被困在牡丹苑一步也走不了,自然是什么消息都得不到,难怪脾气渐长,不过也只敢在这些小丫鬟面前抖抖威风。
“你们说长生哥啊?他们一家去京城了呀!老爷派他们去打点在京城住的院子。”刚才被金丝削一顿的小丫鬟也许真的还太小,在姐妹身后探出头,帮金丝解了围绕三天的困惑;“而且,用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去京城的。”
“京城?!”在场的其他三个丫鬟明显对这个消息惊吓不已,“我们又不是二爷、三爷的丫鬟,怎么会跟着去京城啊?”
“不是二爷,是整个穆家!大老爷要回京述职,说不定今后就留京任用的。”小丫鬟还不知道她现在曝出的消息在府里可是没人知道,那天金丝和银丝虽说是留在了大太太屋里侍候,可穆清风和大太太说的那番话却是没听到。大太太有了穆清风的嘱咐,难得的对外三缄其口,只等送信的人一到才对外公布。
“你怎么会知道?”金丝问了后才想起,刚才好像听到介绍说这个小丫头以前是竹园大杂院里刘妈妈的女儿,刘妈妈是喜婶子一起长大一起服侍老太太出来做管事妈妈的姐妹,现在又住在一个院子,知道喜婶子的去路再正常不过了。
“算了,我们还是别在这儿多说了吧,不管怎么样都是听主子安排。行了,小燕和小兰先回大厨房那边准备午膳,这里有我和金丝姐姐就好。”银丝一直就是笑眯眯的拉近上下的距离,在丫鬟当中很受欢迎。
待到两个小丫鬟走了之后,金丝和银丝一边摆弄着桌面上的碗盘,一边惬意的聊着天,说着说着就说到前几天突然硬气了一回的杨二奶奶。
014 贵客生怒
“金丝姐姐,妹妹也知道你心不甘;依着你的才貌若是跟了二爷,这春闱之后身份可就不一样了。”银丝拉了金丝坐在石桌旁,趁着客人没到亭子里也无旁人正好说说心里话。
金丝四下望了望,在银丝胳膊上用力扭了半圈:“死妮子,这些话也是你我能说的,要是被人听见还有你我活路吗?”
银丝揉着胳膊作势呼痛道:“哎呀我的姐姐,妹妹还不是为你着想!穆长生再能干得宠他也只是个下人,当着那些小丫鬟的份上咱们说说也就罢了,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顶着个‘奴’字,你生的孩子也顶着这个字生活?”
金丝收了手,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落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说来银丝也真是为朝夕相对的金丝考量,起身撩开帘子看了看寂静无人的远处,语重心长的继续劝道:“大爷有大奶奶压着,妾室通房想要子嗣难上加难;三爷尚未娶妻,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柳姨太太又是个有大主意的,咱们牡丹苑的人怕是去不了。二爷那儿就不一样了,他那边有个不顶事的二奶奶,生养的子嗣的吴姨奶奶至今不过是个贵妾,凭着你的身份过去,那好歹也是个妾室啊,难道连个青柳也比不过?”
似乎觉得这个主意还不够劲爆,银丝凑到了金丝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金丝姐姐,我前天听到了太太在和她身边冉婆婆商量着会把那个送到乡下庄子去,对外就说患了重病。这里离京城可是天远地远的,到时候谁知道有什么‘意外’生出?这二奶奶的位置谁坐还不清楚呢。”
金丝看着精明,实则心思真的没多少弯弯绕绕被银丝这么一分析,不禁也动了心思,这些年跟在大太太身边,冉婆婆可没少教导些高明的手段,只是……
“那天二爷不是说要带着那人进京么?”
银丝得意的笑了:“太太还想等二爷春闱后重新攀一门好亲事呢!那人啊,多半留在庄子里就得‘重病不治’。”
“说得倒是轻巧,都说‘兔子逼急了咬人’;难道你不觉得那人不一样了!那天在牡丹苑可硬气得很呢,往日敢不敢进正厅都还两说。”金丝还是有几分眼力价的,那天杨若兮的表现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哼,就她!”银丝很是不屑,伸手扯了一把身边的纱幔,似乎那就是懦弱的杨若兮;“那年红枫随便拿出了一个药包就说她是要谋害怀孕的吴姨娘,今年青柳又故技重施;合着咱们府里都是像那人似的傻得什么都不知,或者?都是她那样的软蛋?若是成了二爷身边的人,有了这两处把柄难道还收拾不了红枫和青柳吗?”
杨若兮躲在空间里听戏听得兴致盎然,可说着说着怎么话题就扯到自己身上了?这消息不怎好,莫名其妙就被丢到了一边,然后让穆清风和吴采莲过着你依我侬的幸福生活?想都别想!
穆清风这次会试殿试能够一路顺利通过,想必还有得热闹可瞧,不去推波助澜一番真是对不起自己。可是啊可是,怎么找机会出府淘换点银钱在手,积蓄点可用的力量?否则真被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人”弄死在哪个旮旯就冤枉了。
金丝和银丝两个又商量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倒是听得远处隐隐的人声喧哗,不禁暗暗着急,这么一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金丝银丝也听到了人声,对视了一眼,齐齐起身收拾自个儿坐过的痕迹。还有银丝小声的叮嘱:“姐姐,听说今儿来的客人是表少爷从京城带过来的贵人,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
“玉少、袁兄,这边请!这就是在下表弟府中景致最好的一处,唤作‘临水阁’!春来看碧波荡漾、杨柳依依;夏来湖上泛舟、荷叶亭亭;秋来红枫落叶、赏菊吃蟹;冬来皑皑白雪、梅林争芳;端是一处盛景!”
段皓庭早在进府之前就和玉、袁二人一路相伴,大概摸清楚了两人的脾气,尽管这府里他也是头一次来,解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引着众人下了木栈,踏上青石板台阶,伸手邀请:“还请二位放心,知道您二位喜欢清静,再无闲杂人等让二位忧烦……”
“烦”字还没说完,便看见亭子里亭亭玉立的两位美娇娘,声音戛然而止,心下暗叫要遭!
果然,身后传来玉少那高傲中带着嘲讽的问句:“这两个难道不是人吗?穆家的办事能力真是令人堪忧啊!”
“这……咱们几个饮酒作乐总要有人侍候吧!”袁熙深知这一路来已经给段皓庭带来了无数麻烦,连忙出来打圆场。
穆清风不知玉少的脾气,但看样子也算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拱手道:
“玉少,这两个丫鬟在家母身边最是得力,侍候人也算是精心。想必是家母得知贵客登门特意派了过来以免怠慢了各位。”
金丝银丝此时也盈盈福了下去,满面羞涩,眼中满是看到玉面朱唇的玉少之后浓浓的迷恋,“奴婢姐妹奉太太之命在临水阁内准备了时下新鲜果子和株洲有名的点心,还请诸位公子入阁。”
入阁?杨若兮在珠宝店里哀嚎,这要等多久啊?万一这帮人觉得临水阁中风景优美,品茶品茶的接着就饮酒作乐,一耽搁不就大半天过去了吗?她在珠宝店内倒是有吃有喝能坚持,秦妈妈和小米在竹园可要等得着急上火了!
外间,穆清风也顺着话往前迈了两步,“想必三位从京城远道而来还不知道株洲城的樱桃那是一绝,又大又圆有红又甜,可惜路上运输不便,否则早成了贡品了。”
袁熙不知道在玉少耳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说了什么,玉少总算是挪了挪贵足往上去,经过两个丫鬟身边他的脚步迈得飞快,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着似的;更别说屏住的呼吸满脸的厌恶之色了。
“樱桃呢?”他三两步蹿到了石桌前,扫了桌上琳琅满目的糕点果品,樱桃在京城还真的不多见,要是能带点回去就更好了。
杨若兮听到“樱桃”两个字,下意识看向手边的篮子,还有半篮子樱桃怎么也胃口再吃了,还是给秦妈妈和小米留着点吧。起身将剩下的樱桃放进了冰箱,心里不无得意的想着穆清风这下该被气着了吧,不知道这个被他奉承着的人会不会让他很难堪?
其实仔细想想,前世的夏远和现在的穆清风根本不一样!前世的杨若兮什么都是靠着夏远得来的,夏远在她心里一直是神一般不可侵犯的存在;这儿的穆清风根本还是个思想不成熟的大孩子,他有很多追求,相对来说他也有很多弱点,想要让他难受的办法多得是!谁让他摊上个让她愤恨的脸蛋呢?
015 极品黄玉
樱桃呢?
这个问题金丝和银丝也想问,可她们此时被四位风格各异的美男子炯炯眼神紧盯着,哪里还稳得下心神,呐呐不知言语。
“哦?!穆家丫鬟就这样的规矩?”玉少撇了撇嘴,这刺史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他尊贵的腿感觉到疲劳了。说罢,还是抬腿在石桌的首位坐下,伸手拉衣角的小动作也有数不尽的风流。
穆清风有求于人有气也只有暗自忍下,经一早观察,这位玉少的身份比袁熙只高不低;袖中的拳头捏紧又放松。
“金丝、银丝,你们确定是将樱桃送到了临水阁?”
“是的,二爷!今儿太太下了命令,闲杂人等禁止靠近四季湖范围。樱桃是奴婢姐妹两人最早送到这临水阁的,后来奴婢两人又就近去了厨房取新鲜糕点……”金丝努力回想着早上到现在的所有过程,的确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痕迹,“难道是太太看客人未到又派人取了回去?”这个说法就连金丝自己都不相信。
“算了!赶紧回牡丹苑想法子再弄一篮子过来。”穆清风一向为人宽和,挥了挥手,没多去计较樱桃究竟在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等等!”坐下来的玉少蹙起他好看的眉头,手指指着穆清风,很是不舒服:“你!就是你。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两个奴婢,什么叫奴婢?那是任由主子想打想卖。犯了错不思己过,反而推卸责任,这是奴婢该有的应对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你纵着下人这样岂不是变本加厉?久而久之,一个两个的都学着恃宠而骄,将主子话当成耳旁风。说小了,这是家事;往大了说……”
也不把话说全,只半眯着狭长的明眸盯着穆清风,盯得他脊背发麻、这目光,似乎在质疑他参加科考后派官能否御下的能力!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单单只是这一件小事情就能看出这位玉少出身不凡、见识不凡,的确是个值得结交;只是……眼前这两个丫鬟不同旁人。
“二爷!别听他胡说八道。”金丝一向自视甚高,本来听二爷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这人偏偏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他人模狗样的,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玉少挑了挑眉,眸中波光流转,难得的没有立刻炸毛,脸转向桌上,就像刚才耳边只是一阵蚊呐之声。
金丝先有被未婚夫家的轻忽带来的不快,又有银丝魅惑人心的引导,再有穆清风轻言细语的安抚,一时间觉着自己真的不是原本那个仰人鼻息的下人,被玉少这么明目张胆的一说顿觉火气上涌,再看他竟然视自己为无物,不禁气得满脸通红。上前了一步,站在玉少身前:
“这位客人……”
“滚——”金丝自辩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只听得玉少一声厉喝,在旁人还没看清动作之时,金丝淡青色的身影已是往外飞去,玉少撩撩衣摆,收回腿,面沉如水:
“袁熙,即刻启程回京!”
“玉少,你难道忘了咱们来株洲的初衷了么?你就这样回去可怎么给彩蝶郡主交代啊?要是彩蝶郡主那边收到胡少的礼物……”袁熙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极力劝阻着。
“那就不耽搁,现在就去满城给爷找!谁要是找到两份合心意的礼物,爷重重有赏!他胡图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和爷争洛千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玉少大步流星的拂袖迈过吓得跪在地上的银丝,满脸满眼都是厌烦。
“不好意思啊,段兄、穆兄。玉少的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了,可他这也是心急。唉,玉少此行是打定主意好好挑选两样好物件送人,随身带了不下一万两银票,可惜寻而不得。这次回京少不得脾气渐长……”袁熙一席话说得甚是委屈,让段皓庭和穆清风见了都有些同情,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玉少肯定不是“君”都弄得人左右为难,真不知道京城里那些真正的皇家贵胄又是什么光景?
段皓庭整了整神色,拉出折扇摇了摇:“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跟着看看去吧!那位爷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脾气?出去找又能怎样?这株洲城内有的首饰珠宝说不定还没有京城的华丽呢,我家姑母和表妹的首饰都是京城元丰号的新品,表弟可曾见过更好的?”
“小弟平日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穆清风犹豫了片刻,对跪在地上的面色苍白的银丝道:“扶着金丝回院里去吧,这两天就别出院子。帮着母亲在院中安心归置东西吧。”
这才紧跟着段皓庭、袁熙的脚步朝着玉少追去,就看能说会道的袁熙和表哥能否成功说服玉少在穆府多盘桓两天吧。
“还好你们没打算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否则秦妈妈和小米就得受大苦了。”听着外间脚步声渐行渐远,杨若兮的身影在临水阁显现,庆幸的喃喃自语了两句,又顺手塞了一个桌上一个软糯的桂花糕在手,眼角余光突然看见石桌下一抹杏黄。
那是什么?她不禁蹲下身体,却发现手臂实在太短,还差两**离才能够到;但她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黄玉!黄玉啊!而且黄得纯粹,不带杂质,还没触碰都能够想象它的莹润;想必是惯常佩戴在人身上的。作为一个浸淫珠宝界多年的老手,即便杨若兮为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