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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珠玉在前-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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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过,这点倒不觉得难,唯费时间精力而已。

    “诶,哪口饭都不是说吃就能轻轻便便吃上的,你们也不容易,大家伙儿以后少蹭电影看,都买票,别让人家年轻后生做白工。”

    “也得有票卖给我们呐,哪是咱不想买,是根本没票买,哪天放电影不是满座。能坐座位上看,谁还跟一边站着蹭电影看,谁也不差这百八十文钱呐。”

    学员:“没事,明年就有电影院了,到时候多少座都有。”

    学员倒不会说,电影其实已经有了不小的收益,但孟约给他们灌输了电影产业将来需要养活多少人的概念,所以学员们才不会在大家想要积极买票的时候,多说什么。科学是无价的,电影可以是有价的,技术宅可以清高,搞电影的人可没清高的资本。

    及至十月间,阅兵仪式的片子首剪完成,由孟约送去给兵部看样片。兵部自不敢自家放着先欣赏一遍,直接送进宫中,宣庆帝也不独享,邀群臣同看。实话说,他们看过现场,并不觉得电影版的阅兵仪式会给他们带来多少震撼,然后有孟约在呢,这位反反复复看过好几遍八一厂的阅兵仪式纪录片,当然知道怎么通过电影燃起人心中关于“家国”的热血与热火。

    阅兵仪式上至少不可能有燃动人心中血与火的片头,孟约太知道怎么煽情,特地拍摄的从南到北的短片,从全国各地汇集到南京后,他们花了整整十天,才把片头制作出来。

    灯光暗下,画面亮起,是一轮冉冉东升的朝阳,虽然只是一片黑白灰,但云海壮阔,山岳巍峨,下有千顷鳞波。这还没用在《国家地理》上的片段,先被剪进了阅兵仪式的片头里。

    为了这个片头,还动用了热气球,拍了无数次才得到最终画面。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越过黄河长江,越过沧海,朝阳中大明一片生机勃勃。画面中掠过弯腰耕作的农人,掠过结伴上学的儿童,掠过成群结队在水边挥洒青春的少年少女,掠过古都南京,掠过市井繁华,画面全部拍摄于朝阳之中,几乎是同一时刻剪到一起。带给人心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总说江山社稷,什么江山社稷,眼前这画面就是实实在在的江山社稷。

    所有的画面里,都是阵列严明的官军巡防而过,不管是极寒的北地,还是湿热的南方,不管是西边的荒漠,还是太阳升起的东方,又或是外洋蕃地,都一样。然后,画面渐渐消失,出现“仲秋阅兵仪式”六个字,下边并一行小字点明年份。

    本来这里,孟约想写个“不论身在何方”之类的题记,但是后来看过片头,就把这念头打消了。这时候,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题记,何必她多事。

    片头过后,便是正式阅兵仪式开始,击鼓人在云端层层筛落的晨光中重重击鼓,所有人肃然而坐,注视一侧。在那里,秋日早晨的薄薄雾气中,一队士兵正列阵走来,如水墨画由淡至浓,当第一名官军冲破薄雾显露真容时,整个画面瞬间明亮起来,节奏也在加快。

    由于有多个机位拍摄,画面的视角也时不时切换,比起在现场看到的更快更激昂。仿佛有战鼓从头至尾被敲打出重重声响,仿佛有火炮声,仿佛有无数先贤前仆后继。

    及至整个阅兵仪式观赏完毕,除宣庆帝外,人人还在入神之中,宣庆帝含笑扫视一圈,在杨廷礼回过神来时,道:“老师以为可还有需作修改之处?”

    “这却需多看几遍才能确定,方才哪还记得看不足。”现在这样也一样很好,只是既然做了,自然是最好尽善尽美。

    “我以为不需再作修改,或许修改后会更完美,但这份不多加雕琢修饰才更易动人心肠。”

    要是孟约在,一定会同宣庆帝好好聊聊什么叫“不多加雕琢修饰”,两个多月,南京制片厂光最终定稿的都有十几个胶卷盘,更别提做了多少后期,加了多少效果,剪废了多少胶卷。

    #一切成功背后都布满汗水#

第四二五章 金风细细,树树摇黄

    自从仲秋过后,孟约就一直在忙,制片厂的阅兵仪式和电影剪片凑到一块去了,把阅兵仪工先剪好,就得加班加点赶《朱雀桥》和《天宝风华录》的剪辑。这两部剧在拍摄画面和境头语言上,比阅兵仪式更好掌握,所以剪辑和后期都更好处理一此。

    阅兵式还在审阅的阶段,先剪出六个胶郑盘来的《朱雀桥》率先安排上映,《天宝风华录》则安排在一个月后再行上映。孟约到这时才算松一口气,因为演职人员和制片厂的月钱至今都按时发着,而且账面上小有盈余,再加上《朱雀桥》和《天宝风华录》的上映将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就目前来说,电影产业已经算是形成,可以运营下去。

    “眨眼都十月了。”又是一年金风细细,树树摇黄。

    孟约看着已经能自己走路走得很好的阿满园子追着落叶,心中不由生出“岁月静美”之感。一边画着《缉凶录》,一边看儿子,人生好像到这里就已经很圆满美好,就此停住也了无遗憾。

    “不对,好歹得再来个女儿,会软软嗲嗲撒娇的那种……诶,当然不会软软嗲嗲嗲撒娇也没关系,女王也很好嘛。”

    说到女儿,孟约忽然想起自己的经期已经迟了半个月,她虽素来前后有几天误差,但从来没有误差半个月这么大。泛园的侍女又换了一批,因为上一批都各自出嫁:“成双,去请大夫来一趟。”

    “是,小姐是哪里不适?”虽然侍女换一批一批,但大家还是习惯唤孟约小姐,而不是夫人。

    “去请陆大夫。”

    泛园常来往的几位大夫各有所长,陆大夫擅产科,成双一听便喜上眉梢,道:“小姐且安坐片刻,我这就去请陆大夫来。”

    这边请大夫,还没忘告诉管家,让管家拿主意要不要现在就去衙门与王醴说一怕。管家琢磨着还是等陆大夫来再说,要是诊出来确实有,那自然要立马去给王醴报喜,要没有就得叫大夫好好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适,若有不适也得去报知。

    陆大夫来得极快,见到孟约时先是看了看气色,方才伸手给孟约诊脉。陆大夫切脉并没费多少时间,滑脉已经很明显:“快两个月了,恭喜阿孟姑娘。”

    孟约:完全没想到是真的。

    “多谢。”

    陆大夫叮嘱一应注意事宜,又约好每半个月来诊一次脉后便告辞离去,孟约命侍女奉上厚厚红封,这才问:“可使人去衙门同师兄说?”

    “管家已经遣人去报喜。”

    孟约还想说不必的,待会儿中午回来自然就知道,特地这么去报喜,倒叫她觉得怪不好意思。好在王醴做为右通政,在通政司有自己的公房,所谓报喜也只会说给王醴一人听,不然她会更加不好意思。

    通政司的公房中,王醴正在看今天刚送来的各地奏疏,虽然已经由下边筛选过一遍,到他这里依然不少,王醴估算着今天可能得晚点回去才能把这堆奏疏看完:“去知会一声,中午我在这吃饭。”

    “是,王通政。”

    这边才推门出去,立马又有人推门进来,王醴一看是泛园的仆从便道:“什么事?”

    “通政,小姐有喜了,方才陆大夫来诊过,说是快两个月。”

    王醴乍一听到,手里的奏疏便已经合上,顾不得披上外袍,便要随仆从一道回去。走到门边又想起得请假,复去寻左通政,通政使进宫去了,他要请假也只能向左通政说一声。

    “家中有事,行行行,你先回去,没事了再来,要委实赶不及,今儿就别来了。”左通政也不问王醴什么,只让王醴赶紧回家。

    王醴道谢后,马不停蹄往家回,到泛园时吕撷英早已经到了,正拉着孟约说话呢。吕撷英见王醴回来赶紧让到一旁,最后一看,干脆脚一迈,也不道别,领着炉子直接回庆园去。

    屋里头,孟约笑看王醴,竟离着她几步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师兄,你就这么看着我呀,不上来抱抱我夸夸我吗?”

    “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要有哪里不舒服早知道了,也是今天忽然想起来,才找陆大夫来看的。”孟约说着,主动走近王醴伸开双臂。

    王醴将张着双臂的孟约揽进怀中,整个人温柔得快要化掉:“都说女儿更乖,更体贴亲妈,这回没准是个女儿。”

    “就算是女儿,你的所有宠爱也都是我的。”孟约倒不是争宠,是先打预防针,万一要不是呢是吧。

    虽然很期盼女儿,但倒也没执念,王醴只一个劲点头说:“自然,全是你的。闻说生太多孩子于身体有损,若这胎仍是儿子,我们也不再生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大不了日后咱们收养个小姑娘,也同样能圆有女儿的念想。”

    “诶,你也想太远了,这个才黄豆粒大呢。”要可以,孟约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女儿,就算像师兄也不要紧的。

    吃过午饭,王醴给孟老爷写信报喜,另还着人去外祖家中报了喜,外祖一家接到喜讯立马赶过来,拉着孟约好一通叮嘱。两位老人家身体虽已不如前,渐耳背,但都还算康泰,再活个三五七八年不成问题。

    及至十一月时,陆大夫来切脉,问及胎儿性别时,陆大夫道说不准,他并不擅长切脉诊男胎女胎。真能说百发百中,次次都准的,大明也就那么两三个位大国手:“脉案上说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你这脉相右边确实更快一些,但这并非绝对,因而不好说。”

    陆大夫走后,王醴道:“就当是女儿吧。”

    那么,取个什么样甜甜可爱的名字好呢?

    孟约:“别到时候来失望,还是由王小二自己决定吧。”

    “干嘛叫她王小二,怪不好听的。”

    孟约:“阿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再不好听的我都喊过,也没见你说什么。”

    王醴:那不是有大国手确定那是个儿子么,儿子当然得摔摔打打,怎么皮实怎么来。

    虽然陆大夫不确定,孟约也说别到时候来失望,王醴还是执着地认为,会是个甜甜软软小闺女。

    #然而,那怎么可能呢#

    #别怪我,这波是读者的锅,他们还想让你连生三个儿子再生女儿呢#

    #我是绝对的亲妈,就俩儿子,放心吧#

第四二六章 在小钱钱面前,别谈节操

    至十二月下旬时,南京电影院落城,原本桑班主和孟约、教坊司琢磨着建的电影院,自半道被朱既彰接过去,便大大加快了速度。作为纪念,虽是半道接走,这间电影院仍被宣庆帝送归孟约所有,桑班主那里则另偿了钱财。

    桑班主如今一心扑在制片厂和戏班两头,倒也没工夫兼顾电影院,实则孟约也没有工夫,只是电影院归她,她并不负责日常管理。皇室资产甚巨,素有一拨人打理,电影院的日常运营也自然而然被接手过去。

    临近年关,孟约也在理着一年来的账,轻月坊那边的收益一直在增加,真正是个薄利多销且细水长流的地儿。轻月坊挣来的钱,多半都被孟约投在各处,做做公益事业。自家布坊干活的都是素年老人,孟老爷身边大浪淘沙留下的,虽不说多淳朴忠实,却都很对得起孟老爷的信重。

    电影方面挣了不少钱,但制片厂那边,偶尔分红吧,时不时又还得再投点进去。细算来,刚好是略有盈余,真正挣钱的还是绘本戏本,尤其是《洛水秘谱》,简直卖疯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越是**越禁不了,有市场有巨额收益自然有人前仆后继。”

    “师兄,我觉得我还不如干脆转职画秘谱,不管电影还是其他什么,带给我的收益都远有不如啊!”在小钱钱面前就别谈什么节操了,况且她……真挺爱画春宫的,比画正常向的绘本还爱。

    人一旦尝试过重口味,大约就很难小清新得起来,就像她现在一样。

    坚定将迎来个甜软小闺女的王醴琢磨片刻:“这几个月先停停手,别把闺女教坏。”

    孟约顿时瞪王醴:“合着你觉得这都是坏东西。”

    “难道你觉得小姑娘热爱春宫是什么正经好爱好?”在女儿的事上,王醴有时候还是会坚持一下的,但如果是其他问题,他绝对二话不说,孟约说什么是什么。

    “你这样我都不想要闺女了,因为师兄眼里闺女比我还重要。”孟约假假的醋着。

    王醴三言两语又把孟约哄好,帮着她把账都总好,又列好送到各处的礼单,这才问她要不要去哪里走走。因大雪封门,今日才尽数融化,王醴怕闷着孟约,便休沐半日想带她出门走走。

    “衙门还有二十五才放假吧,也就是说后天,应该还有去谯郡的车次,我们仍还去谯郡过年吧。爹一人在谯郡脱不开身,真要让他一个人过年,不知怎么伤怀呢。”工学院如今一边建着南京的水电站,一边还得满世界辅路轨,孟老爷便是院长也忙得脚不沾地。

    “也好。”孟约坐胎甚稳,也就几人时辰能到的事,王醴并不多加阻拦,无非是路上行程安排得更稳妥一些。

    “妈,花开了。”阿嫩生生地说着话从外边进来,见王醴也在,喊声“爹”,便凑到孟约身边去撒娇。

    王醴:……

    “水仙花开了,真好,走,我们一起去看。”孟约说着亲亲热热拉着阿的小手去看水仙花,自然也没忘了拉上王醴。

    王醴气仍不顺,一把抱起穿得跟个小球一样的儿子,方才携同孟约往院墙边去看水仙花。小阿已经很久没被孟约抱过,这时被王醴抱在怀中,先是看一眼王醴,大约发现不是孟约抱他,松一口气:“爹,么么哒。”

    本来没享受到儿子撒娇,有那么一点点小情绪的王醴瞬间就什么情绪都消失,小家伙软软的脸蛋蹭在他脖颈一侧,叫人心又软又暖。

    片刻后,阿奇怪地看王醴:“爹,不么么哒我吗?”

    孟约忍不住在旁边笑,多么经典的画面,嗯,经典中还带着点儿眼熟:“阿都主动么么哒师兄了,师兄怎么能不回呢,这是不礼貌的。”

    王醴拿小甜甜哪有什么法子,对虽然不是闺女,一样也挺挺甜的儿子也同样没法子,只得抱了儿子亲他一口:“么么哒。”

    孟约快要被父子俩的互动笑岔气,随着小家伙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自己的小想法,也越来越有趣,越来越逗。孟约在家就时常要被阿逗得乐不可支,现在轮到父子俩一起,更叫人乐。

    王醴:“快别笑了,再笑下去我怕你站不稳。”

    孟约哪里忍得住:“哎哟不得了,我家出了个么么哒狂魔。”

    王醴是不想戳破孟约,这么么哒狂魔还不都是她教出来的,别人谁天天和阿么么哒。

    一家三口看过水仙花,命人去车站买个票,买二十五号上午的。趁这几日风雪停,略有几日晴,早些去谯郡也是好的。另还着人给孟老爷送信,别到时候他们去谯郡,孟老爷又安排好工学院的一应事务来南京错开了。

    叫孟约没想到的是,二十四日晚上,南京竟通了电,虽然只通一部分,但那也是通了电呀。古老的南京城在点点灯火中,如坠入银河里,南京城的老老少少皆相携出来看灯。

    “我道这仨月弄什么呢,原来是通电了。”

    “真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谯郡一样,家家户户都通上电,亮上灯。”

    “临时临急弄的,能主街上有灯就行了,今年不能通,明年开春也必能。”

    孟约也和王醴出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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