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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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约:我怕麻烦,我不喜欢跟人玩这么复杂的,我不趟。
“杨首辅要退阁,叶次辅如果这时候肯妥协的话,官家会任用直阜安为首辅,并以次辅与其他辅臣之间互为约束。”这是《三醮》原著的剧情!
抚长离这合该关小黑屋里一辈子的混蛋,又跳出来秀存在感了。
男主是要做宪政第一首辅的,他是从叶阜安手里接过去的棒子,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男主能不能接到棒,在于叶阜安十有九成要上位。叶阜安上位,宣庆帝能保大局不失,细节可就没准了,比如她这样看着哪都有她,其实并不很紧要的细节,可不一定有万全的保障。
“叶次辅执定至今,不曾妥协,为何忽然妥协?”这不是王醴问孟约,是孟约问王醴。
王醴:“电影上青云的东风是向叶次辅借的,他本意并非如此,但经此错借东风一事,叶次辅会妥协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孟约:我该知道的,政治圈最大的艺术表现手法就是妥协。
“师兄,那你怎么办,我好说,制片厂也好,电影这整个行当也好,我说撒手就能撒手。可是师兄总不能辞官吧,师兄这么热爱你的事业,怎么也不能辞官呀。”孟约这人,素没什么执念,实话说只要不禁止她画画,准确一点说画春|宫,她觉得人生还是很可以继续幸福快乐下去。
咳……虽然不想承认,但春宫真的才是她的真爱,绘本电影什么的都要靠边的。这人生真爱虽然略黄了点,但往高了说,是对艺术的极致追求嘛,美术生的追求不就该是这样嘛。
至于绘本,画完《缉凶录》,可以考虑暂时封笔,专心致志画春宫。不对,《缉凶录》是以柯南为蓝本的,有无数卷宗在后面支撑着,她可能十年八年的都别想能封笔。
“我无碍,倒是年年,不会不舍吗?”
孟约:“不会啊。”
人家是出了名的,说拿就拿起来,说放就放下的呀。
王醴回来的一路上都很担心,毕竟孟约是真的在电影上面倾注了很大的热情和精力,像是要一生为之奋斗,但现在看孟约虽然不能说云淡风轻,却也并没有太多留恋的神情,王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你不会连说喜爱我,也是说喜爱就喜爱,说不喜爱就不喜爱吧。”
孟约笑着抛个媚眼道:“君若有心,生生世世苦相随,君若无心,那自然是……从前恩爱转头休。”
王醴:看样子是真没事。
孟约:干嘛要有事,我忙忙碌碌,不过是为了能看上电影。
一个既能利国利民,又有实实在在利益的电影产业,只会飞快往前,不可能半道崩折。
小钱钱,永远是人类最诚实可靠的朋友。
ps:这是为专心画绘本(春宫),并且远离宪政浪潮,毕竟写了这茬,王醴要在中心圈,真没法绕开,所以……
年年的绘本都会拍成电影,而且部部经典,所以年年仍然是唯一的电影女神,且成就已经达成,只是称号掉落还需要时间~
第四三七章 既富深度,又雅俗共赏
最终孟约给自己留下的,只有宣庆帝特地给她留的电影院,其实孟约也不是没猜想过,宣庆帝当初把这第一家专门用来放电影的影院留给她,就是有补偿的意思在其中。
换个人来,可能会觉得委屈,会觉得“说好做兄妹,你居然这样对我”,会充满抱怨,孟约不会。她属于从前没阔过,当土豪后觉得自己富有四海,多一海少一海,都不带计较的“暴发户”。
至六月,阅兵仪式早已操练娴熟,正式开始了彩排,阅兵仪式仍还请孟约去做顾问,拍摄的事也一样叫孟约看片校片。工学院的学员们,有已经回工学院的,也有留下来的,回工学院的是跟孟约一样嫌这浑水太麻烦的,留下的是不嫌麻烦且对以电影为毕生真爱的。
这一次的阅兵仪式,还有了个总导演宋慧芝女士,而今上映的电影就算不是宋慧芝女士导演的,也有宋慧芝女士指导过。所以。最终宋慧芝女士成了大明第一次正式阅兵仪式的总导演,孟约为总顾问。
“呀,今天阿也一起来看彩排啊,也是,天气好,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正处于人生中最软萌阶段的阿走到哪儿萌到哪儿,宋慧芝女士爱他爱得不行,恨不得能偷回家去养。一边摆弄机器的梁礼光也眼热,两人年纪虽不大,却也不小了。都挺想要孩子,可孩子也不是想要就能立马要上的,这不暂时只能逗弄着别人家孩子过过瘾。
宋慧芝女士和阿亲香够后,才同孟约说正经事:“今儿倒不是为阅兵仪式,而是为你说的那个纪录片,回头打算给各外洋使节团都送一份。要拍摄要剪辑要后期处理要配音,我左算右算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恐怕赶不上外洋使节团回程时。与鸿胪寺商谈过后,鸿胪寺取了个折衷的法子,说是先拍南京。”
一说拍南京,孟约就想起《南京南京》等等现代电影,每一部电影上影时,都仿佛再让人经历一次历史的阵痛。好在这里的南京一切故好,她沉思良久,道:“那就拍《南京南京》吧。”
“为何要重复?”
“乍听南京,外洋人肯定会充满问号,待看过后,再说南京,必然是感叹号。”大明推行符号是从太祖开始的,不过太祖就是自己用而已,后来是大家钻研太祖的手记,发现这很好用,这才开始推行全国的。
宋慧芝和梁礼光都很喜欢孟约这个解释,遂决定:“那就劳年年写个梗概来,说说大致要怎么拍,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必然都想好要怎么拍了。”
孟约:……
你们信不信我直接给你们画一本《舌尖上的南京》。
“这事真不好找我,要找土生土长的南京人,犄角旮旯里的砖头都能说出一段故事来,既富深度又雅俗共赏。不用找太雅的,就得找坐在街边,随便一侃,都肾上侃五百年,下侃五百年的。”这样的土著,在南京一点不难找,毕竟大明润养了三百多年的皇都。不说世族门阀之家,就是街边寻常市井中人,都能张嘴就来。
宋慧芝闻言看梁礼光,梁礼光也能算是土生土长南京人,梁礼光赶忙摇头:“我虽是在南京生长的,但祖辈父辈皆非南京人,我觉着得找门阀勋贵之流。唯著族大姓,才见证了这座城的所有岁月变迁。”
“这……我也不认识谁啊!”宋慧芝女士于南京是个初来乍到的,上哪儿认识这样能侃的土著去。
梁礼光示意宋慧芝看孟约:“阿孟姑娘必定有相熟的。”
“我比较熟的也只有卢家,等会儿我回去问问卢先生,看看他家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王醴虽姓王,和五门七望差得可真有点远,所以真要找个门阀子弟来干这事,孟约能想到的只有回去问卢昆阆。
“谁家倒不挑,有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成。”
孟约坐在一旁看半上午阅兵彩排后,便牵着阿的小手回家,小家伙最近不爱叫人抱了,就喜欢自己走。不仅喜欢自己走,还不太爱别人牵着他手走,除非孟约王醴和天天照料他的仆妇,旁人他是不肯叫牵的。
小家伙慢慢迈着步,像是在用脚丈量世界的广阔,小眼睛四处打量,则是在探索这世界的新奇:“妈。”
“嗯,阿。”
“猫猫。”
孟约也看到了,是一窝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猫,可能是流浪猫,母猫不知哪里支了,一窝小猫全在灌木底下窝着。小猫是很活泼好动的,这么大的太阳,按说应该在太阳底下晒着才对,但并没有。
“成双,去喊车夫过来看一下。”
“是,小姐。”
不多时,车夫过来,把那一窝小猫全翻了翻,发现只有两只还有点微弱的气息,另外三只则已经没了声息。孟约让车夫把车驾上给阿用的小毯子翻出来,把小猫裹了放到车上带回去养,不想车夫才把毯子拿来,母猫便回来。
那母猫瘦得吓人,身上还有伤,看来是很久没找到食了,南京的野猫挺多的,南京人与之共存,虽没格外看重,也没谁会特意驱赶。不过,南京城处处干干净净,下水道排污渠修得跟防空洞一样,找食大概很不容易,野猫之间可能还存在竞争。
孟约相了想,拉着阿一起蹲下来,车上有来时在合意楼买的鸭脯,孟约耐心蹲着,用合意楼的玫瑰鸭脯成功捕获大猫主子一只,小猫主子两只。车夫就地把三只死去的小猫掩埋好后,成双用毯子把一大两小三只猫全裹住,车夫遂催动马车往家回。
“妈,猫猫回家?”
“是的,我们把猫猫带回家,在为猫猫好饿,没有饭吃,还有了小猫猫。所以我们把猫猫带回家养,给猫猫吃饭,给暖暖的毯子,让猫猫把家安到我们的家里。”孟约觉得小家伙可能很喜欢这三只猫,只是母猫还有点防备,孟约暂时不敢让阿去碰。
“猫猫有家了。”
“是,这样猫猫就也家了。”
孟约:虽然我不是猫主子忠诚的铲屎官,但是……我觉得我家有一个现成的具有潜力的铲屎官。
第四三八章 小鱼,大鱼,鲨鱼
泛园新绿成荫,已是盛夏景象,初生的小猫仔喂过羊奶后,便有了弱弱的叫唤声。小猫仔还太小,即使有点脏也不好给它们洗澡,只能拿温热的毛巾擦一擦便放到窝里。母狎也不能洗,身上除了两处大伤,还有许多小伤口,爪子上的肉垫也有伤口,里边还有泥沙。
家中的女医收拾许久,才把母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理好,母猫许是知道在帮它,全程也没怎么挣扎,除非很疼时会看看女医的手,其他的时候都特别淡定。随着小猫仔被安顿好,它自己也吃饱了小鱼干煮汤拌饭,原本的警惕也放开许多。
“待先养熟些再叫近小郎君们的身,这时仍是野猫,怕有野性未驯,会伤着小郎君。”
“好,劳烦你这段时间盯着这几只点。”
这边才说好,女医都没走远,小阿就凑到小猫窝前,他动作太快,仆妇待要去拉时,已经到了窝边。不想母猫看都不看阿一眼,踏踏实实地趴在毯子上,防备的姿态还是有一点的,但可能阿人儿小,母猫没把阿当成……威胁?
“阿,小猫猫现在还太小,暂时不能碰它们,要等它们再长大一点。就像阿煦也是小小的,要长大才可以一起玩。”孟约试图让阿知道,这些小家伙,跟他弟弟阿煦一样,最好暂时敬而远之。
阿:“阿煦不会走,猫猫会。”
孟约:你这么嫌弃你弟弟,你弟弟会哭的。
王醴下衙回来时,才洗了手抱完阿煦便寻长子:“阿呢?”
阿已经做孟约的小尾巴有一段时间了,小人儿说话的条理才刚捋明白一点,谈天的兴致太高,遂每天跟在孟约旁边,跟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今天忽然不在,王醴自然会觉得有些奇怪。
“在围观猫主子呢。”
“咱家哪儿来的猫。”因为胖达它们四只当年来时太过风骚,附近的人家如今都爱养狗,因狗多,野猫都不爱往长平里来。
“今刚从街上抱回来的,大猫刚生一窝小猫,本来有五只的,但是有三只我们找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母猫伤得重,小猫仔又太弱,要无人搭救,恐怕就都活不下去,我便把它们都带回来。正好,师兄想要个甜软小闺女暂时不能达成,就先养养猫吧。”孟约才兴念要抱回来时,就想到这个梗了。
王醴:……
放下阿煦,王醴去瞅猫,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物种才配和闺女相提并论。自家正学话的小人儿直接坐在地上,家中冬有地暖,夏天也铺有亚麻织成的地席,孟约从不禁小人儿跟在地上翻滚爬坐。
“爹。”
“嗯,阿在跟小猫说话?”
“是呀,告诉猫猫,家里有爹,有妈,有阿煦……”小人儿把自己认识的家里的人全数了一遍,不仅如此,他还已经给小猫取好名字,“爹,小鱼,大鱼,鲨鱼。”
王醴禁不住笑着摸一把小人儿的脑袋:“给三只猫取名叫鱼,你这什么趣味,年年快来,阿都会给猫取名字了。”
孟约一听,走进屋来:“哟,没看出来,咱家还出了个不是取名苦手的,阿跟妈说说,你给三只猫猫取什么名字了?”
“小鱼,大鱼,鲨鱼。”
“记性不错啊,两天前讲的故事还记得,小的叫小鱼,大的叫大鱼,更大的叫鲨鱼是不是,哈哈哈哈……”孟约如今最擅长的就是胡谄着给小人儿讲故事,大的半懂半不懂,小的还处在听音的阶段。她倒没想到,小人儿还能把故事里的拿来用。
“我说阿怎么还会取名字,原来如此。”
“三只猫耶,叫鱼真的好吗?”
王醴:“且不说好不好,你能跟阿说明白为什么不能取名叫小鱼大鱼鲨鱼吗?”
孟约想了想,用力摇头:“算了,就这么叫着吧。”
被取名作鱼的猫主子一家就这么在泛园安家,在最初的戒备完全退去后,大的母猫养出一身漂亮的毛,不过是个高冷的主,完全符合孟约对猫的所有定义。天好时就在墙头屋顶窗台走廊各种地方晒太阳,天阴时则指不定在哪个温暖的角落里猫着,不到吃饭的点儿等闲是不会主动到人前晃的。
倒是大鱼小鱼很黏人,尤其黏阿,也许是小小的东西之间有着天生的“共同语言”?
至八月中,访问团才一路紧赶慢赶抵达南京,因路上还有水土不服的种种问题,这才导致,早早来信说快抵大明,却这时才到南京。使节团路上还特地去参观过铁路的铺设,还搭乘了一小段正在试验通车的蒸汽机车,因港口至南京尚未通车,这才没直到搭乘蒸汽机车往南京。
这次外洋使节团到访,由朱既彰先出面迎接,之后将陪同他们全程参观访问的将会是在人群中藏得好好的朱载宥。
孟约在城头向下看,很快从人群中把朱载宥找出来,黑了瘦了也高了,许是经历过长久的海上航行,行带一股海阔天空的意态,笑容里仿佛都是绽放着阳光的浪花:“真好。”
大明有这么一位储君,感觉未来更加值得期待了。
外洋使节团至南京后,南京所有衙门再次全员忙碌起来,孟约趁大家都在忙时,去仰园拜访在静养中谢绝一切访阁的杨廷礼。实话说,关于杨廷礼病倒,孟约一直存在许多阴谋论,这不能怪她,委实是政治圈里从来少不了阴谋。
杨廷礼:“阿孟姑娘还是这样,想得比谁都多,也比谁都敢想。”
“真不是么,不是就好。”她可是编故事的人,当然要脑洞又多又大又离奇,“那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事?”
“仲仑祖父身故,将回乡服丧,因走得匆忙,来不及同你说,便嘱我转达一句。另有,你的戏本电影台本不还是得寻人写,左右我已无他事,便趁着还能写,再给你写几年。”
孟约:“虽然我看你气色还好,但是你不是得静心养生么,还是别劳动你,我另找人吧。”
“社稷之事关万民,才需要劳心耗神,写戏本台本哪需要劳损心神,且把你的绘本送来吧。”杨廷礼就是知道得有个说服的过程,才会把孟约喊到仰园来。
孟约: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句话里,我听出了杨廷礼在智商上的优势……
第四三九章 国有雄兵,盛世承平
外洋使节团到南京后,先是安排饮宴,然后是每天观赏电影,接着是领略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