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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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泰国人似乎不少,方善水若是贸贸然过去,还真不一定对付的了。
方善水看了看元沛查到的地图,然后又让元沛放大,看了看周围的山景,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比较冰冷的笑。
元沛:“方方,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方善水:“嗯,有办法了,不过还缺一些东西。”
元沛:“什么东西?”
……
元沛去买方善水要的辅助材料,方善水则去准备一些法器。
现在,他最缺的是一些凶煞之物,越凶越好,越煞越好。
搜索了一圈,挨个放弃了一个个目标后,方善水最终目光,落在了手办师父身上。
手办师父现在人小了,智商从新开始了,似乎就有了些童心。
电话中那外国人说到的什么看着方善水的眼睛,如今已经落到了手办师父手里,方善水就看着自己师父好像过家家玩泥巴一样,将一个分散如抽象狰狞泼墨一样的阴影,抓在手里,用小手慢慢悠悠地捏成个珍珠大的团子,刚好比它的嘴大了两圈。
手办师父手举着团子,好像在举一个保龄球一样,然后张大嘴一塞,如仓鼠一样塞进去后,动着腮帮子嚼了两下,就仰头一口咽了下去。
咕噜一声吃完了,手办师父就又开始专心地捏自己的团子,不过捏着捏着,它发现方善水一直在盯自己。
手办师父一边微抬绯红地眼睛望向方善水,一边莫名地啃着自己的团子,然后,他就看到方善水拿出了指甲剪,盯向了它的小手。
手办师父手一哆嗦,差点掉了手中抱着的保龄球黑团。
方善水友好道:“师父,我给你剪剪指甲,你捏团子会更方便点。”
手办师父面无表情地看了方善水一眼,而后伸出了自己带着勾的爪。
真乖。
方善水心里被小小地萌了一下。
方善水找到元沛占卜出的度假山庄。
山庄里比较空荡,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人,如今则被泰国来的降头师们包圆了。
贴着隐息符,方善水躲过了几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影,在山庄里游走,因为不知道降头师中是否有感官敏锐可看破隐息符的人,方善水走得非常谨慎。
这山庄周遭的风水一般,有些气滞之感,山庄开发的时候,似乎将原有的水源破坏了,导致水不能流,气不能通。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方善水。
丈量好方位,方善水将自己包着的东西,在几个地方埋下,然后沿途在一些土地上,用混着朱砂玉碎如血一样的墨斗线弹地,并沿途埋下不少媒介之物,做完这一切,方善水开始寻找潘若。
方善水往山庄中间靠拢,那里的人最为密集,还有人在外站岗看守,看起来也是最危险。
方善水觉得,这群降头师应该不会像普通绑匪那样,把人质藏在别的隐秘地方,定是放在身边看着,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有可能找到潘若的踪迹。
果然,在往中心度假屋靠近没多久后,方善水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喊叫声音。
方善水蓦然两指并拢,喃喃地掐诀念咒后,在闭上双眼的眼皮上用并拢的两指一抹。
指尖仿佛有微光没入方善水眼中,再睁眼,方善水的瞳孔倒影,瞬间变得如万花筒一般缭乱,他仿佛看到的已经不是眼前,而是快速地穿越着林木枝叶和泥石墙壁。
忽然,方善水瞳孔中的倒影一停,静止在一个画面。
那是一间位于地下的暗室,屋里黑的仿佛已经深夜,一根根惨淡摇曳的白蜡烛,似乎并不能将这阴暗的房间点亮,而是将其衬托的更阴森。
房间里,用红绳系着十多只草人,草人仿佛吊死鬼一样被勒着脖子,用血一样的红绳,高高低低地吊在天花板上,看起来非常诡异}人。
几个蒙着眼睛的男人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带着颤音,忐忑地不断向周遭发问:
“你们都是什么人?”
“你们要干什么?”
“唔,别杀我,我给你们钱。”
这些男人们每次一开口,那丝细微的口风,都会将天花板上的草人带动。
这些被拴着脖子的草人,就在他们头顶吱呀呀地转起来,仿佛在跳舞的幽魂一样。
他们的身后,站着亡灵一样默不作声的斗篷人,仿佛在准备行刑的刽子手。
方善水的视线在屋子里飘,不一会,他听到了说话声,是泰语,方善水听不懂,但是循声转移视线后,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就是那次在秦岭机场遇到的泰国阿赞。
同时,方善水也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潘若。
正在和身边人说话的阿赞丹,似乎感觉到了暗中的窥视,瞬间回头喝道:“是谁?”
方善水的法术霎时被震破,视线陡然被弹出了屋外。
方善水眼睛酸了一下,闭着眼没有停留,一个轻身跨越,踩着附近的借力之物,一跃上了一颗大树,隐藏在树叶中,整个人似乎瞬间和身下的大树融为一体,气息和谐无比。
方善水听到阿赞丹的脚步声从房间里出来,他应该是站在门前左右看了看,身边有嘶嘶声传来,方善水没有睁眼,这时候若是他的视线望过去,估计隐息和掩饰就白费了。
风吹林动,方善水仿佛大树上的一根枝条,每一丝动静,都符合着树木在山风中呼吸的频率。
“大人?你发现什么了?”
阿赞丹站在门口,视线又梭巡了一遍,摇摇头。
阿赞丹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估计,阿赞帝因已经察觉了我们的动作,方才就是他在窥视我们……要快,立刻动手,然后给那个玄鸟卵的打电话,让他吸引阿赞帝因的注意。”
“万一那方善水是在诈我们呢?”属下觉得阿赞丹的决定太过草率。
阿赞丹闻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让属下通体一冷。
……
阿赞丹回到了暗室中,那些被绑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们,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又开始叫了起来。
阿赞丹没有理会,只是看了眼待命的降头师们,示意开始。
降头师们接到命令,立刻动手,他们撤掉了蒙在男人们眼睛上的布,然后五指在被绑的男子头上弓爪虚张,掌中仿佛带着阴影在男子们头顶蠕动,就像是人偶师在用线摆弄自己的木偶一样,在降头师们的动作下,刚刚还在叫着的男人们,突然都顿住了,似乎被点了穴一样,只有眼神还在动,里面透漏出无限惶恐。
降头师们拿出了刻着不少骷髅的凿子,在男人们惊恐欲绝的视线中,在他们的脑壳顶上凿开一个小洞,然后,将一些腥臭发黑的尸油一样的液体倒了进去……
方善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得到他们又回到了暗室中,通了一次天眼后,方善水感觉自己天生的阴阳眼似乎受到了点刺激,方善水又揉了揉眼,感觉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方善水感觉到一只小手摸在自己的眼皮上,手很小,摸在眼皮上的感觉,仿佛是被别人的眼睫刷了一下似的。
方善水猛地一眨眼,眼睛又好了过来,他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手办师父。
方善水不太清楚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不过还是用眼神表示了下对师父的感谢。
刚刚,潘若的位置已经探测到了,后面方善水就没有太大顾忌了。
当然,最好还是能先将潘若救出来。
正想着,方善水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从刚刚那房子里传来,厚实的墙壁和土地,都掩盖不住,那仿佛积年陈酿的尸体腐臭。
92、九十二 复仇恨
方善水已经悄然离开家; 只留下元沛一个在家,迷惑在外窥探的人。之前; 那些人的灵降一靠近,就会被方善水抓来喂他师父; 导致这会已经没人再敢上前窥探,而且他们的租房里,还有宅灵和方善水布置的阵法,就算方善水不在,也几乎没人能偷偷来窥探。
元沛只要不出门,方善水已经不在这里的事,就不会被发现。
只是; 在方善水潜入山庄差点被发现之后; 那边阿赞丹的人,没多久打了方善水留在家里的手机。
元沛接起了电话。
【方善水,你现在就出门吧,坐车到xx山庄下头的广场; 下车后; 我们的人会在游览车那里等你。】
元沛学着方善水的语气:“好。”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变了?】
元沛咳了咳:“紧张,喝了口水。”
【哼,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你朋友会死的很惨。三十分钟见不到你,你就等着收尸吧!】
啪,电话挂断了。
元沛对着手机龇牙咧嘴,被这些态度恶劣的绑匪气得不轻。
按照方善水走前交代的; 带上了方善水留给他的面具,披了一件方善水的衣服,然后将方善水留下的黄符拿了出来。
那黄符和方善水以前的黄符都不一样,上面甚至没有朱砂没有笔迹,只是一张空白的符。
这是方善水走的时候,元沛看着方善水亲手画成,当时方善水从指头里滴了几滴血混到朱砂中,明明是红色的,但方善水画的时候,落笔却似是一道光般的金色,符成水蕴风动,最奇怪的是,上面的符文字却慢慢消失了。
元沛将符纸在掌心合十,抵到额头前,站在镜子对面,闭着眼对镜子不停喃喃:“我是方善水我是方善水我是方善水……”
元沛重复了十来遍,这期间,镜子里的他,仿佛被捏脸一样,慢慢出现了变化。
嘴唇一点点地变薄,脸色不断地变白,甚至发型都好像有个人在帮他修剪一样。
等元沛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脸,顿时吓了一跳,“我去,还真得变了!这也太神奇了!”
话刚说完元沛捂住了自己的嗓子,发现声音也是方善水的声音,顿时不太敢说话了,清了清嗓子,才学着方善水的语气淡淡道,“你们这群降头师,小瞧本天师是会遭报应的。”
棒!
元沛又打理了自己一下,确定漏不出任何破绽,就要赶紧出门。
方善水说过,这符纸的作用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且还可以为他提供相当于方善水修为的保护,但是如果他期间受到了严重攻击,符纸的作用可能会减弱,那样的话,也许不到一个时辰,他就会原形毕露。
元沛带着那黑色的玄鸟卵,正要出门,又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跑回镜子前,摘下了面具。
——!
差点没腿软的元沛,撑着洗手台才站稳。
面具下的脸,居然和元沛在秦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天,那可是能把鬼魂吓到魂飞魄散的脸,元沛抖抖索索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甚至连那种伤疤感的触感都能摸到,虽然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元沛把面具戴上,想着等会若真的遇到危险情形,这脸也是一天然的武器。
时东锦的一个女客户找到他,忧心忡忡道:“阿赞,我老公又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怀疑他是又去鬼混了,你说是不是降头失效了?能不能将降头的时效延长?钱不是问题。”
时东锦请她坐下,问:“失踪了多久?”
“……三天。”女客户看了眼时东锦手里的布娃娃,总觉得那娃娃也在微仰着头看着她。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可是每一次见,都觉得很}人,尤其这次看又和上次有些不同,那娃娃脖子上,似乎多了一圈缝线,好像是头被人拧断后,又缝起来一般,女客户不禁有点后背发寒,正襟危坐。
“三天?”时东锦正在琢磨这个时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女客户抱歉地笑了笑,女客户连忙表示理解,让他先接电话。
【阿赞,方善水离开了家,他似乎同意了阿赞丹的交换要求,要将玄鸟卵交给阿赞丹。怎么办?万一阿赞丹得到了玄鸟卵,拿来对付您……】
时东锦闻言好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如果那东西好抢,我会把机会留给阿赞丹?”
【您说得对。不过方善水现在正在赶往阿赞丹的住处,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女客户坐在对面,努力当做自己听不到电话的内容,眼睛瞟来瞟去,忽然看到坐在时东锦腿上的布娃娃笑了,女客户张大嘴,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没想到她还听到了!
【咯咯咯咯。】
时东锦腿上的娃娃睁着圆溜溜的塑料眼睛,好像从针缝的嘴里发出了阴凉的笑声。
这时,时东锦突然皱眉,捂住胸口吐了口黑血。
“啊!”在他对面的女客户吓得尖叫起来。
时东锦的娃娃脸上,皮肤不停蠕动,好像下头什么小虫子在动一样,面上的经文也开始微微发光。
时东锦捂住脸,手指在蠕动地皮肤上画了几道,仿佛念咒一样念了几句,屋里的光芒变得忽亮忽暗。
女客户突然觉得屋里变得很冷,突然觉得屋里多了很多人,甚至就站在自己身后,甚至就悬在自己头顶。
女客户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湿了脸上精致的妆容,僵坐着完全不敢动。
半晌,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时东锦咳了咳,伴随着他腿上布娃娃阴森的笑声,他也笑了,对着吓呆了的女客户道:“我大概知道你老公在哪了,别担心,我会帮你把人找回来。”
女客户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愣愣地点点头。
方善水悄悄潜入了那暗室中,慢慢靠近潘若。
只要不靠近阿赞丹,他就不会被发现。
方善水进来后,刚刚在外头闻到的那股腐臭味就越来越浓了,不过他发现,阿赞丹抓来那些男人,居然是为了破掉他们身上被下的降头,甚至用这些被下了降头的男人作为媒介,来针对背后的下降之人。
见他们没有危险,方善水也就没有出手,准备先将潘若救了出去。
方善水拍拍潘若,仿佛传音一般,用细如蚊呐地声音在他耳边道:“是我,别动。”
潘若浑身一颤,心中顿时惊喜万分,但不敢露出破绽,方善水如今的行动,让他能感觉到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方善水拿出一张和元沛那张差不多的符纸,用小针在潘若手指上扎了一下,然后将他的血滴在了符纸上,将符纸裹住了一个草人。
方善水在潘若掌心画了个隐字,握住他手后,撤掉了他身上的布和绳子,将他拉了起来。
潘若能看到的时候,发现不远处还有个带兜帽的降头师站在附近,虽然没有盯着他看,但是好像听到他们这边有丝动静,正要回头。
潘若吓了一跳,却见方善水突然将一个裹着黄符的纸人扔在地上,那纸人落在他刚刚躺的地方,顿时仿佛吹气一般胀大起来,变成了他刚刚的侧躺的姿态,甚至连蒙眼的布条和捆他的绳子都有。
回头的降头师扫了眼地上的潘若,他好像没有看到站在那后面的方善水和潘若的真身,见没有任何问题,又望回了刚刚看着的方向。
潘若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懵逼了片刻,松了口气。
方善水拉着他后退。
……
那边的门没关,里头几个降头师,将尸油倒入活人头顶被凿开的小洞后,念过咒语,那些男人们头顶的伤口也恢复了,但是男人们也没有好过多少,他们如今眼睛反白,口吐舌头,好像疯傻了一样在巫师的手下颤颤抖抖。
天花板上被红绳系着的小人,一个个地往下滴血,这些草人好像被一个拳头攥紧了一样,突然被捏成了四分五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