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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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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昭低低笑了声,淡淡道:“她那般待你,你还替她说话?”

    陈韵苦笑了下,轻声道:“韵儿从未想过独占陛下圣恩,陛下身为真龙天子,理应雨露均沾,韵儿也希望宫里能有更多的小皇子、小公主。即便我心中有嫉妒,有不满……”声音渐渐淡去,她抱住身边的男人,柔声道:“只要陛下开心,我就开心。”

    杨昭又笑了笑,温柔抚摸她的长发。

    陈韵便睁开眼睛,借着一点幽暗的光,凝视她的丈夫。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便喜欢他,爱他玉树临风,英姿潇洒,更爱他英雄豪气,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霸道。

    他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儿,满足了她对如意郎君所有的幻想。

    可他是姐姐的男人。

    她盼呀盼,等啊等,终于等到进宫的机会,终于……如愿以偿。

    她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他,即使是亲姐姐。

    早起洗漱后,陈韵亲自伺候杨昭穿衣,正浓情蜜意说着话,忽听刘公公在外头唤道:“陛下。”

    杨昭皱了皱眉,走出去。

    刘公公便弯着腰,说道:“景华宮那边儿出了点事,您吩咐过,若有事一定即时告知——”

    杨昭脸色微变,抬头看了眼景华宮的方向:“……旧病发作了?”

    “不。”刘公公擦擦头上的汗,继续道:“陈氏身边死了个宫女。”

    杨昭不悦:“那又如何?话说清楚!”

    刘公公忙道:“那丫鬟端了一碗药给陈氏,陈氏一看,说那药是下了毒的,还逼着丫鬟喝了下去。那丫鬟……当场暴毙。”

    杨昭神色微变,大步流星离开。

    刘公公对陈韵行了个礼,小跑着追上去。

    陈韵看着杨昭走远,脸上没什么表情,慢慢走回宫里。

    翠柳听到了刘公公的话,惶恐不已,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急道:“娘娘,金钗死了,这、这可怎么办?”

    陈韵冷冷道:“死就死了,算陈嫣命大,竟能发现药里下了毒。”

    翠柳脸色苍白,悄声道:“可金钗是受了咱们的指——”

    “住口!”

    翠柳从没见主子这般声色俱厉,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发出声音。

    陈韵道:“放心,人活着也罢了,人死了,死无对证,你怕什么?”

    翠柳一想也是,松了口气,又愁起来:“娘娘,您说,陛下这一去,该不会对陈氏……”

    陈韵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你呀,真是个傻的。”

    翠柳一脸不解。

    陈韵收起笑意,冷哼了声:“就姐姐那性子,菩萨都能被她气得跳脚。陛下见不到她,便时常想念她的好,当真见到了……哼,又该想起她的种种罪行,种种可恨之处。这不正合我意吗?”

    翠柳会意,顿时心悦诚服:“娘娘真是冰雪聪明!”

    陈韵唇角弯了起来。

    可那一双温柔多情的妙目,却是寒冷而坚硬的。

    阿嫣回宫后,还是每天美容照镜子自娱自乐,也不急着展开勾引皇帝的大业,老古董催了几句,得到回答:“沉住气,这皇帝催不得。”

    老古董沉住气等了好些天,等着等着,见证了奇迹。

    离宫前,皇帝的好感度为零,如果系统允许负数的话,肯定会更惨。

    回宫前,皇帝的好感度为十。

    回宫到现在,皇帝的好感度攀升到了二十。

    它不懂人间情爱,问宿主,阿嫣便笑:“这样不好么?省的我演戏,博取他怜悯。给他留点脑补空间,他能在脑子里编出一场爱恨情仇大戏,没准比我演的还好。”

    “怎么样的大戏?”

    阿嫣想了想:“我离宫后对他死心,本想混吃等死,可他下圣旨接我回宫,我又燃起了对他的爱念,没想中途遇到劫匪,身心惨遭蹂/躏,再一次死心,回宫后自觉愧对于他,不敢见他,闹都不闹了……大概就这样吧,中心思想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他,要死要活全是为了他。”

    老古董想起马车遭劫持后的种种,沧桑叹息道:“这个剧本的确比现实精彩……”

    阿嫣突然道:“你说,他的好感度到二十了?”

    老古董点头。

    阿嫣微笑:“那好,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老古董试探:“……睡他?”

    阿嫣颔首。

    “这次下什么药?”

    “不下药,这法子用腻了。”

    老古董呛到了,咳嗽几声:“宿主,那您是想……对皇帝霸王硬上弓?”

    阿嫣平静道:“我主动,他半推半就不就成了?那又不是只能下药,这次玩点新的。”

    没等到皇帝来,景华宮一名居心不良的宫女金钗,先端来了一碗下了剧/毒的药汤,放到阿嫣面前。

    阿嫣看了一眼,笑了笑,对金钗道:“你去唤外头的侍卫进来,我有话吩咐。”

    金钗不明所以,警惕地应了声,去而复返,带回两名带刀侍卫,见阿嫣久久不说话,她低着头,紧张地咽了口水,瞄了眼黑漆漆的药汤,小声劝道:“娘娘,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有毒的,我可不爱喝。”

    金钗心头大惊,故作镇定道:“怎么会?奴婢——”

    阿嫣耐心不好,不爱听她狡辩,直接对那两名侍卫道:“灌下去。”

    金钗尖叫,挣扎,求饶……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还是成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阿嫣也不叫人拖走,悠闲地又等了一会,果然等到了疾步赶来的皇帝。

    杨昭看见死去多时的宫女,只一眼便移开目光,转向坐在梳妆镜前描眉的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冷下脸,沉声道:“便是她有害你之心,你杀她作甚?她活着才能查出幕后真凶,死了——”

    “查出幕后真凶,你就会信么?”

    杨昭一滞。

    阿嫣回头,看着他,目光冰冰凉凉,笑起来也带着冬日透心凉的淡漠:“只怕到时候,你非但不信,还会怀疑我有心栽赃。你心里认定我心肠狠毒,认定别人善良纯真,这案子早定论了,谁是真凶并不重要。”

    杨昭拧眉:“你胡说什么?”

    他哼了声,摆摆手,示意将那宫女拖下去,又遣退左右之人,这才看着对方,平心静气道:“陈嫣,你本是带病之身,又几次三番下手害朕的嫔妃,以你的才智,若真有人要害你,你以为能躲得过?不是朕有心护你,在这宫中,你早已——”

    “哦?”阿嫣挑眉,似乎觉得可笑:“原来你竟是一直护着我的。那还真是我错怪你了,你成天问太医我的死期,我只当你数着日子等我死,没想到,你却是在保护我。”

    杨昭看着她,忽然就寒心了。

    又是这样。

    无休无止的争吵,争锋相对的指责。

    谁辜负了谁,谁伤害了谁……他厌倦了。

    为什么非得走到这一步?

    杨昭负手而立,神色疲倦:“陈嫣,这些年来,上书立后的奏折不断,自你之后,却从未有过别人。”

    阿嫣睨了他一眼,笑道:“那是你等着我死,你对我立过今生不负的诺言,你怕当真另立皇后,会遭天打雷劈呢。我一咽气,你肯定就着手准备大婚了。”

    杨昭怒道:“你——”

    阿嫣不让他说话,指着方才宫女尸体所在的位置,故意道:“我终于想通了,金钗就是你指示来杀我的。所以人一死,你连上朝都不管了,先跑来消灭罪证。”

    杨昭气煞,想到朝堂上对她百般回护,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不禁怒火中烧,愤然甩袖:“不可理喻!”

    “慢着。”

    杨昭哪里会听,脚步不停,可腰间一紧,尚未回神,鼻息间已经嗅到女子身上幽幽的体香,入骨媚惑。

    他转过身,正对上阿嫣带笑的眼睛。

    阿嫣抬手,在他唇上一点,又点住他紧拧的眉心,低声道:“对,就这样,可千万别消气了……”话未说完,粉唇便吻上了他,最后一个音节消逝在辗转缠绵的柔情中。

    刚松开,杨昭便道:“你——”

    “别说话,记住你生气的很,可讨厌我了。”阿嫣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搂住他腰的纤纤玉手放下,却是已经松了他的腰带。“你讨厌我,所以你才不会主动,这是我强求来的一夜……”她踮起脚尖,在那人耳边轻唤:“……夫君。”

    似是叹息,似是苦笑。

    于是,杨昭再无法下定决心离开。

    这人世间,终究只有这一个女人,令他又爱又恨,又疼又苦。

    陈韵在宫中等候。

    虽说她不怕金钗的事情败露——就算陈嫣真有证据,证明是受她指示的,陛下也不可能会信。

    陈嫣恶毒,心肠狠辣,曾经干下多少坏事。

    她却温柔,体贴,深得陛下的心,又怀有龙子。

    这一场战争,她不战而胜。

    等候半天,终于有个景华宮的小太监,行色匆匆赶了过来。

    陈韵平静问道:“怎么样了?”

    小太监喘了几口气,左右看看,见只有陈韵的心腹宫女,便小声答道:“陛下来了景华宮,与陈废妃起了争执,听动静吵的厉害——”

    翠柳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更佩服主子料事如神。

    陈韵抿了口茶,悠闲道:“然后呢?陛下上朝去了?”

    小太监飞快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然后,陛下留下了。”

    陈韵手里的茶杯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小太监和翠柳皆是一惊,不觉跪了下来。

    陈韵咬牙道:“留下了?”

    小太监头皮发麻,哪里还敢抬眸:“是,陛下和废妃……睡、睡下了。”

24、冷宫弃妃(九)

    这几天; 杨昭总是想起新婚时的旧事。

    那时他们住在王府,他从宫里回来; 阿嫣总会在府外守候,春雨冬雪; 日复一日。

    他顾念妻子体弱,劝过几次。

    阿嫣笑起来; 有些不好意思; 目光却干净澄澈,如一眼见底的山涧清泉:“我想早点见到你; 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那时年少。

    阿嫣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他一人。

    可他不同。

    江山社稷,百姓臣子。

    拥有的愈多; 责任也就更重。

    随着岁月推移;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很多事情变了; 很多人变了; 只有阿嫣,固执地活在过去; 抱着他的一个誓言; 拒绝成长,拒绝改变。

    ——和阿嫣相处,太累太累。

    可真正舍去她,又像生生削去一段记忆; 切肤之痛。

    夜深人静时,杨昭留在陈韵宫里,搂着怀里柔弱温顺的少女,恍惚而怅然的想,宫中女子虽多,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能讨他欢心,使他喜悦的有很多,能让他痛,让他恨,让他爱恨两难的……只有一个。

    那天,阿嫣与他同床之后,再没找过他。

    不,别说在那以后,就连当天……杨昭冷哼了声,胸口有点气闷。

    陈韵敏感地察觉到了,半坐起来,小手放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黑发披散下来,发梢扫过他的皮肤,痒痒的:“陛下,可是有烦心事?”

    杨昭笑了笑,温声道:“没什么,都是朝堂上的琐事,你不用多想。”

    陈韵乖乖地点了点头,又缩进他温暖的怀抱中。

    杨昭的心思却飘到了那如梦般旖旎的一夜。

    已经……太久了。

    他太久没听见那声熟悉的夫君,久得恍如前尘故梦,他连欢喜都感受不到,只是心痛,往事纷纷涌上心头,刹那将他击溃。

    新婚燕尔的恩爱缠绵,北境流放的不离不弃,执政初期的琴瑟和鸣。

    为何,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若她能不那么固执,不那么刻薄,多好。

    那天激情过后,杨昭轻抚女子如云的秀发,望着那张爱过恨过,思念过也刻意遗忘过的脸,心生感慨:“阿嫣,朕和你都老了。”

    本是一句追忆往昔,调侃的话。

    可阿嫣听了,神色骤变,慵懒的面容变得极其不悦,猛地推开他坐了起来,撩起长发,回头对他冷冷道:“你才老了。那么大的人了,会不会说话?”

    然后,披了件外衣,头也不回地出门。

    留下他又气又怒的独自一人。

    他生来尊贵,如今贵为真龙天子,从没女人敢如此冷落他,侍寝之后,不伺候他穿衣洗漱就罢了,竟然还丢下他走了。

    后来气够了,他又觉得好笑。

    阿嫣真的……永远也长不大。

    陈韵见他神色变幻,忽而恼怒,忽而无奈,忽而又温柔深情,心中便越来越冷,仿佛麻木了,又好似更加疼痛。

    陪伴杨昭这么久,她怎会不清楚,他想的根本不是朝堂政务。

    陈韵暗自攥紧双手,指甲陷进掌心中,面上笑容不变,开口道:“陛下,你说,小皇子长的是像你,还是像我?”

    杨昭不假思索,答道:“像你自然是极好的。”

    陈韵心头一跳。

    像她么……还是像姐姐?

    自从发现皇上会从她身上找寻姐姐的影子,她就像陷入不得解脱的囚笼,不管皇上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和姐姐联系起来,于是更加烦恼。

    尤其有了身孕后,本就身体不适,每每想起来,心头恨怒交集,更是忧愁。

    “陛下……”

    陈韵突然叹了口气,紧紧抱住身边的男子。

    杨昭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陈韵摇头,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颤抖:“没……只是觉得,妾身真的离不开你。”

    “傻丫头。”杨昭笑,轻拍着她:“朕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永远么?

    他曾经,也是那么对姐姐说的。

    陈韵用力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掉的更多,悲哀而伤痛。

    这天,杨昭与几位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直到深夜才结束,大臣们告退了,他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刘公公察言观色,在旁问道:“陛下,可要去惠妃娘娘宫里?”

    杨昭不语。

    刘公公只当陛下今夜不想去后宫,便想悄悄退下去。

    杨昭忽然睁眼:“翻牌子罢。”

    刘公公一怔。

    这几个月来,惠妃娘娘几乎独占圣宠,皇上极少宿在其他娘娘宫中,更别说凭运气翻宫妃的牌子了。

    今晚见皇上有这雅兴,刘公公忙叫人把后宫嫔妃们的名牌呈上来。

    杨昭随意翻了第一个牌子,看见名字,又合上了。

    刘公公看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杨昭翻开第二个,再次合上。

    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他眉宇紧锁,沉默良久,不冷不热的问:“景华宮的牌子呢?”

    刘公公心里喊冤不止——人是你废的,当时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谁还敢把陈嫣的牌子放上来?但也就暗地里想想罢了,面上谨慎道:“定是下头不懂事的小太监忘了。”他偷偷瞄了眼杨昭,试探道:“皇上……可要通知陈娘娘接驾?”

    杨昭轻哼了声,凉凉道:“不必了。她气性大的很,也只有朕去见她的份。”语气极为不满,甚至隐隐带着委屈。

    刘公公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养心殿。

    身后,两名侍候的小太监看见主子走了,便交头接耳说起话来。

    “刘公公倒怪起咱们来了,当时明明是他说的,皇上彻底厌弃了废妃陈氏,现在可好,人也回宫了,瞧着皇上还挺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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