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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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捂住他的眼睛,对他说:“别看——小少爷,别看,别听。”
他把老管家的手拽了下来,瞪着血红的眼,回头死死望住那一片火海。
怎能不听?怎能不看?
那是他的父母,他的妹妹的哭声!
他是否……对高家,太过心慈手软了?
因为高霜霜,他心软了,可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父母,妹妹?怎对得起南宫家无辜惨死的一百余口人?
他决不能再退让。
身边传来一声茶杯轻轻放在盘中的脆响,如珠玉落银盘。
南宫夜蓦地转身,看见那名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坐下了,自顾自品着一盏茶,只当他和席寒不存在。
他哼了声:“放下。那不是给你的茶。”
阿嫣看了一眼屋外:“你的客人走了。”
南宫夜道:“那也不是你能碰的。”
阿嫣笑了笑,放下茶盏,不同他一般计较。
南宫夜沉着脸落座,吩咐侍女奉上热茶,看着悠闲自在的女人,扬起眉:“本王今天得到一条十分有趣的消息,所以请你一起来听。”
阿嫣点头:“好啊。”
南宫夜脸上现出一丝讽笑,转向席寒:“说。”
席寒站了出来,对着主座上的人道:“属下派出的探子昨夜回来了,经过数月坚持不懈的努力,他们排除万难,终于查出了邪教首领的庐山真面目!——有画像为证,绝对错不了。”
南宫夜唇角扬起,看了阿嫣一眼:“听清楚没有?”
阿嫣盯着席寒,目光流露出几分兴趣:“这倒是真有意思。”
南宫夜冷笑:“除了高怀秀那小子,还有一个人,我也是不会放过的。他救了你的性命,想必你对他的感情颇深。”
阿嫣看也不看他:“先说那个头目的事,我想听。”
南宫夜重重哼了声,对席寒道:“说下去。”
席寒拿出一幅简陋的画像,抖了开来。
那上面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肖像,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麻衣,头发短短的,还没长齐,双手合十,是僧人行礼的手势。
席寒把画像交给南宫夜,郑重道:“王爷,那邪教的头目,就是当日逃出王府的兰陵君,他对您心存怨恨,所以创建邪教伺机报复。这幅图,就是我们的人,趁他外出招揽教众的时候,偷偷画下的。”
阿嫣轻轻笑了一声,眉眼弯起:“还真出去招揽教众啦……小和尚虽然不聪明,倒是很努力。”
南宫夜听见她的笑声,转过头:“你还笑的出来?”
阿嫣道:“为什么不?”
南宫夜看着手中男子的画像,好久没说话,突然手指用上几分内力,直接将那画像震碎。他看着阿嫣,道:“我既然查到他的身份,离他的死期,也不会太远了。”他又停了一会,扬手洒掉碎片,厉声道:“他蓄发还俗了,那代表——你和他,果然有过奸/情!”
阿嫣平静的与他对视:“王爷,你这么激动作甚?我又没否认过。”
南宫夜气结,胸膛起伏不定,神色更为阴沉:“后天晚上,高怀秀就会过来赴宴,等到那时,本王要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本王要亲手折断他的双臂,令他受尽世间痛苦而死!”
阿嫣看了看他:“随便啦。”
南宫夜咬牙道:“你莫以为本王是随口这么一说——”
阿嫣走向他,抬起一只手,南宫夜下意识的往后闪开,她笑了笑,那只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便,你高兴就好。”
“……”
“至于那和尚……”阿嫣放下手,奇道:“你们为何认定头目一定是他?”
南宫夜嗤了声,冷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他嫉恨本王得到了霜霜,又恨本王折辱于他,所以策划这一场阴谋。”
阿嫣慢慢道:“可他不像那么有梦想的人——”
南宫夜冷声截断:“从他劫走你的那刻起,他早已不是当年光明寺中的兰陵君。倒是你……”他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女人,胸口又觉得沉闷起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蠢。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用完你,把你送进宫,就是想笼络高怀秀,可笑你始终看不出他的阴险意图。”
阿嫣叹气:“我是真的看不透。我只知道,我走的时候,他好伤心的。”
南宫夜脱口道:“那是装的。”
阿嫣点头:“你说是就是吧。”等了一会,又问:“王爷,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杀人大业。”
南宫夜看着她走向门外,忽然道:“阿嫣。”
女人站定,回身看他。
南宫夜笼在袖中的手握了起来,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开口,嗓音略显低沉:“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兰陵君擅于伪装,高怀秀只是无能。”
阿嫣皱眉:“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南宫夜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哑:“若他们有本王一半的实力,对你会是另一副模样。你以为他们对你的好,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阿嫣总算听明白了,笑笑:“王爷的意思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好,他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南宫夜不语。
阿嫣便又笑了一声:“这道理不用你教我。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浮云过客,过上几十年,我一个都记不住。”
南宫夜一滞,还想再说,对方已经走了,他只好把气都发泄在茶盏上,摔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夜里,后院寂静无声。
直到后半夜,阿嫣的房里才有了一点轻微的声响,老古董竖起两只耳朵,听见关门的声音,小小声唤道:“宿主,是你回来了吗?”
阿嫣不曾点灯,坐到梳妆台前:“是。”
老古董松了口气:“你去哪里了?这大半夜的不见人。”
阿嫣漫不经心:“去了两个地方,先回了一趟楼外楼大本营——”
老古董接口:“提醒兰陵君,叫他小心点?”
阿嫣道:“不,叫他们赶紧的制作一批新的令牌出来,早上后院里的巧惜夸我好看,我觉得她有入教的潜力。”
老古董:“……”他缓了一会,又问:“还有一个地方呢?”
阿嫣沉默了一会,突然低低笑了,拖长语调:“去了王府的库房,拿了一件好玩的东西,留着后天晚宴助兴。”
她抬起手,透过稀薄的月光,隐约可见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真叫人期待。”
老古董疑惑道:“这是……”
阿嫣抿唇一笑:“情丝之毒。”放下瓶子,小心藏好,又道:“试出来的解药被我毁了。”
老古董更加奇怪:“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嫣看了它一眼:“——考验爱情和友情的时候到了。”
83、王府贱妾(十五…十六)
京郊楼外楼。
美颜盛世教大本营。
深夜; 庭院的树上挂满红色的灯笼,正中央的空地站了足有上百名教众; 许多人手里都执着火把,火光照亮了一张张满怀期待而又振奋的脸; 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眸望向最前方的右护法。
那是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头上还戴着米色的方巾;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 同跟在他身后的几名魁梧武者相比,显得更加斯文瘦弱。
阿月站在角落里看着; 有些好奇,问身边的人:“他入教还不足月,姐姐怎么就把他封为右护法啦?”
那名教众答道:“回副教主; 听说是教主亲口封的——此人虽然十分没用; 连扫院子的大娘都打不过,还曾被养在后院的大白鹅追的抱头乱窜; 但他写的一手好文章; 还擅长画人像; 教主说他是个优秀的人才,于是破例提升他为右护法; 命他负责教众的动员工作。”
阿月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 只见右护法高高举起一副画像,振臂一呼:“教主在上——”
画像栩栩如生,落笔巧妙,画的正是一名迎风而立的红衣女子; 眉眼精致,眉心点着一滴血色的朱砂,分明是娇柔纤弱的身影,偏生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态度,气势如虹。
底下的人群骚动起来。
众人纷纷单膝下跪,如同暗色的浪潮起伏,他们齐声唱诵道:“教主美颜盛世,千秋万载!吾等誓死追随教主左右!教主花容月貌,倾绝天下!吾等甘为教主马前卒,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阿月也半跪在地上,高高兴兴地呼喊口号,往旁边一看,只见树下的白衣男子直挺挺站着,显得极为格格不入,灯笼投下的光柔和了他的眉眼,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似真似幻的光芒中。
“喂。”
阿月皱起眉,叫了他一声,又拉住他的衣角,催促他:“大师,你快跪下来,你身为我教圣子,怎的这么不懂规矩?”
兰陵君一怔,低头俯视她,微微摇头。
阿月叹气:“大师,不是我总爱说你,可你这么不上道,很快会被姐姐降职的,到时连你的圣子之位都保不住,那可怎么办是好?”
兰陵君神色淡然:“跪佛祖,跪师父,跪父母——”
阿月哼了声:“姐姐就跪不得么?”
兰陵君面色一红,轻轻道:“不是现在。”
正说着,教众的山呼声渐渐轻了下去,右护法将画交给一边的手下,正色道:“明天就是我教的大日子,待得教主铲除心腹大患、平定四方——”
有一名江湖人士模样的大汉站出来,激动道:“教主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李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右护法点了点头,对他的热情十分赞赏:“说的好,精神可嘉!但是教主说了,那等小事,不需他人插手,你们的责任,是将教主的美貌宣扬出去,直至天下尽知!摄政王南宫夜那狗贼,四处污蔑教主的美名,竟说教主是邪教的头目——兄弟们,我们是邪教吗?”
众人齐声道:“不是!”
右护法大声道:“我们是圣教,肩负神圣的使命!从后天起,你们分批出去,在各处的布告栏张贴我教的宣传单。还有,奉教主手谕,加紧赶制下一批的教众令牌,教主等着急用!”
众人又道:“是!吾等定不辱使命!”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阿月转身,见兰陵君还是站在树下,一脸凝重的表情,便过去问他:“你怎么了?总是闷闷不乐的。”
兰陵君低声道:“有些担心女施主。”
阿月挑眉:“头发都长出来啦,还叫什么女施主——要叫教主!”
兰陵君轻叹一声。
阿月看了他一会,抱着双手,忽然道:“我刚才想通了……你说你现在不跪姐姐的画像,那是等着以后夫妻跪拜呐?”
兰陵君蓦地抬起头,不知所措,脸上迅速的红了起来。
阿月睁大眼睛:“还真叫我说中了?大师,你好不要脸呐,姐姐忙着平定四方,忙着将我教发扬光大,救天下可怜女子于水火之中——你呀,你倒好!光想着男女私情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亏得姐姐还封你当圣子!”
兰陵君沉默了很久,耳根到脸颊泛起浅浅的红色,过了会,他开口:“阿月姑娘——我想,教主创立本教,应该不是为了救天下可怜女子于水火之中。”
阿月哼道:“反正姐姐要把王府后院的姊妹们都救出来,你读了半辈子的佛经,又救过谁?你自己都是我姐姐救的。”
兰陵君又不说话了,低着头。
阿月撇了撇嘴:“再说了——就算姐姐要成婚,那也得全部教众公平竞争,凭什么一定是你?”上下看了对方两眼,摇头:“你嘴不甜,不会写文章,不会画画,只能排在百名开外……死心吧,姐姐宁可娶我,都不会要你的。”
兰陵君:“……”
少女转过身,走远了。
兰陵君依旧站在树下,树上的灯笼散发出温暖的光,将地上暗色的影子拉的老长,夜风一吹,光影飘忽。
他遥遥望着帝都的方向,叹了口气。
皇宫,大内禁地。
少女穿着单薄的中衣,伏在一床锦被上,整整哭了一个时辰,哭得乏力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高怀秀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被子和枕巾,都是潮湿的。
他低头,少女憔悴的脸上依稀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室内很安静,宫女和贺福都站在一边,不敢作声。
半晌,高怀秀转身离开,一直走到琅琊长公主的寝宫外,才停住脚步,唇边溢出一声苦涩的叹息。
贺福悄声道:“皇上,长公主这是——”
高怀秀淡淡道:“霜霜从王府回来后,便是这样子,好些天了,不肯进食,成天只是哭泣。”
贺福忧心道:“公主千金之体,只怕长此以往,身子熬不住。”
高怀秀面无表情:“我也没有法子,难道还叫人去王府请摄政王过来么?”
贺福心神一凛,不再多说。
主仆二人回到养心殿。
高怀秀靠在床榻上,闭目小憩。贺福本以为他睡着了,正想替他盖上薄被,忽见他又睁开眼睛,问道:“几时了?”
贺福答道:“还早,不到午时。”
高怀秀颔首:“晚上摄政王设宴,我早些过去。用过午膳,你便叫人准备出宫。”
贺福一怔:“那也太早了。”
高怀秀没说话。
贺福点点头:“老奴知道了。”他出去传话,没多久,又回来了,纳闷道:“无缘无故的,摄政王为何会在府中设宴招待您?这次连长公主都不请——”他心口一惊,压低声音,骇然道:“该不会……皇上,这酒宴您去不得,可要三思呐!”
高怀秀笑笑,不以为然:“去留能由我作主么?”
贺福只觉得毛骨悚然,定了定神:“那,那至少带上琅琊长公主。有她在,摄政王兴许还会有所顾忌。”
高怀秀低笑一声,抬眸扫了他一眼:“方才霜霜是什么样子,你没看见吗?你把南宫夜想的太好了。”
贺福心里一上一下的,手心冒出汗。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服侍高怀秀用过午膳,正想再和主子商量如何才能逃过晚上这一劫,外头有人来报,琅琊长公主来了。
高霜霜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委屈的小兔子,一进来,扑到高怀秀身边,沉默了好些时候,扁了扁嘴,轻轻道:“皇兄。”
高怀秀微微一笑:“这是怎么了?”
高霜霜听见兄长温柔的问候,忍不住又泛起心酸:“你说的对,他……他是丧尽天良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高怀秀摇了摇头,问道:“那天你去王府……见到什么了?”
高霜霜咬住柔嫩的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原来……原来他从前对我说的话,全都是假的!他可以轻易的就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高怀秀忽然脸色一变,声音沉了沉:“他和谁在一起?”
高霜霜被他的语气吓到,愣住:“……皇兄?”
高怀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过于狠厉,忙敛住眼底的戾气,柔声道:“你方才所说的女子……是谁?”
高霜霜掉下两滴眼泪,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是他后院的侍妾之一。”
高怀秀心凉了一半。
高霜霜又道:“我离开王府的时候,还碰见了你的那名妃嫔。”
高怀秀怔了怔,脱口道:“不是同一个人么?”
高霜霜茫然道:“什么?”
高怀秀意识道妹妹口中的‘侍妾’不是阿嫣,舒出一口气,总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