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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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没作声。
阿嫣笑了笑,抱住他,抬眸凝视他的脸,目光带笑:“表哥,我的容貌不是恢复了吗?趁现在还没毁,多看两眼。”
华容气的够呛,用扇子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叫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阿嫣靠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闷闷的笑了一声:“我是说真的……真有那么一天,你尽管移情别恋,这是我选的路,我不拦你,更不会怪你。”
华容自嘲的笑了下,淡淡道:“不可能的。”
阿嫣看着他。
华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表妹,你要记住——从来只有你不要我,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深夜。
妖狐族王宫。
今晚二太子在好友府中对饮至尽兴时,已经晚了,回宫后实在醉的厉害,没有和嫔妃小妾共赴**的心思,只想早点躺到床上歇息。
刚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没一会,后颈突然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张大嘴,想痛叫出声,却惊恐地发现……他不能发出声音。
二太子伸出颤抖的手,触碰疼得死去活来的地方。
那是……哑穴。
在那个位置上,他摸到锋利的薄刃,只是轻轻划过,手指即刻被割出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那、那是什么东西?
刀片?匕首?
二太子全身都在哆嗦。
这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什么痛楚又是这般真实且无法忍受。
“太子殿下……”二太子听见一道女子宛转的声线,低柔妩媚,可又冷的像寒冰,自角落的阴影处传了过来:“唉……这才几年,就不认识了么?当初还说要纳我当小妾,我以为你有多喜欢我,原来就是随口说着玩的。”
二太子疼的冷汗直流,无助地张着嘴,用尽力气想嘶吼,奈何只能干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赫赫声。
女子笑了笑,从阴影里走出来:“二太子,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呢。这么多年以来,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年复一年,我只要作梦,梦里都是你……华容都没这个待遇。”
“我总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手上,我该怎么对你,才能解我心头恨。”
“狐渊,你欠我两条人命,两笔血债。可你只有一个人,怎么才能还两个人的份呢……嗯?”
女子离他越来越近。
二太子挣扎着,向床里瑟缩,见躲不掉,狠了狠心,咬牙翻了个身,跌下床,他手脚并用,试图爬向门外。
一只绣鞋踩在他的手上,来回碾了两下。
喀啦啦几声向,骨骼尽碎。
二太子痛晕了过去。
可是很快的,他又苏醒过来,朦朦胧胧的视线,映出女子苍白的脸,容颜如雪,而那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和冷冷的嘲弄的眼睛,似曾相识。
他见过。
那一天,在桃源附近,在一只受伤后显露原形的狐狸眼里,见过。
他突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于是,他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流淌着无尽的恐惧。
每一滴血都是冰冷的绝望。
“杀我爹,当着我的面,拧断小楠的脖子……那时候,你可想到会有这一天?”
二太子想求饶,奈何开不了口,只能哀求地望着拔出短匕首的女子。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女子蹲下身,看着他,一字字缓缓道:“今夜还长的很,太子殿下。”
妖狐族二太子狐渊于宫中暴毙,就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死相奇惨无比,明显死前曾遭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这消息传到桃源,阿嫣正在帮小蝶的指甲涂上蔻丹,听了也没多大反应,反倒是小蝶吓了一跳,急着想站起来。
阿嫣拉住她:“别动,涂歪了。”
小蝶有点恍惚,喃喃道:“二太子,不就是那个……”目光忽然染上喜色,看着长姐,笑了起来:“姐姐,他死了,他竟然死了!真是太好了,苍天开眼,爹爹和小楠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阿嫣叹气:“只可惜就算把他大卸八块,也换不回爹和弟弟。”眼神冷厉如刀刃,声音冰冷而坚硬:“……这么一想,还是亏了,就该把他剥皮抽筋,一刀刀活剐了他才对。”
小蝶一愣:“姐姐,你说什么?”
阿嫣摇摇头:“没。坐下来,还剩两个手指没涂完呢。”
当天晚上,舅舅宫里的人请她过去,她刚走到殿外,远远的就听到争吵声,不禁停下脚步。
那是,舅舅和母亲。
“……你想送阿嫣去西天济宗座下修行?!妹妹,你是怎么想的?阿嫣是狐妖,你送她去念什么佛经?这不是笑话么!”
“……妖狐族二太子暴毙,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万一要是查出来了……”
“……那又如何?狐渊该死。”
“……便是该死,也不能由她出手,那好歹是妖狐一族的太子!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岂容儿戏?再者说,阿嫣动不动便和人起争执,甚至于大打出手,她性子太急躁,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我觉得阿嫣便很好。”
“……哥哥,你总是纵容她,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玉娘和大长老吵到一半,蓦然回首,忽见女儿站在殿门口,脸上带着几分嘲弄的笑,不觉涨红了脸。
大长老皱眉,吩咐周围的人都下去。
阿嫣浑然不觉,只是一直看着母亲,沉默好久,缓缓吐出几个字:“娘,你就这么想赶我走?”
玉娘别开脸,淡淡道:“去西天修行,于你而言,是难得的机会。”
阿嫣面无表情:“狐渊杀了爹,杀了小楠,他难道不该死?我杀了他,一报还一报,何罪之有?”
玉娘冷声道:“若是引得狐族内战,你能担负的起么?”
阿嫣想也不想,脱口道:“到了那时,我自会一死以谢天下,又不会连累你,你怕什么?娘——”喉咙有点发涩,她转过身,心灰意冷:“小楠死了,为何你恨的是我,却不是狐渊?”
玉娘看了一眼大长老,欲言又止,半晌,叹息道:“走罢,别在这里吵着你舅舅。”
母女二人沉默地走了一路。
阿嫣的院子到了。
玉娘停下来,犹豫多时,低下头,艰涩道:“阿嫣,别回来了。”
身边的人抿紧唇,快步往前走。
玉娘抬头,望着女儿的背影,喃喃重复了遍:“……千万,别回来了。”
87、青媚狐(五…七)
阿嫣到底还是去了西天。
临行前; 华容帮她一起准备行李,横竖就几件衣服; 听说西天规矩多,带的还都是最朴素的衣裙; 以素色为主。
阿嫣瞧着心烦,干脆往床上一扔; 站在窗口; 看着满园秋色发呆。
华容捡回她抛下的衣物,整齐地叠好; 放起来,头也不抬道:“西天都是几百年几千年不开荤的和尚,性子多有古怪; 你去了以后; 切记不可太放纵。”
阿嫣没回头:“说人话。”
华容便道:“少招蜂引蝶,都是禁欲久了的男人; 经不起你挑逗。”
阿嫣突然笑了一声; 转过身看他; 唤道:“表哥。”
华容挑眉:“怎么?”
阿嫣摇摇头,戏谑道:“你是越来越小心眼爱计较了; 从前那个对我说尝遍天下男子味道; 才知你是最好的华容,哪儿去了?”
华容微微一怔,站起身走了过去,轻叹道:“……年纪大了。”
阿嫣脱口道:“说你还是说我?”
华容好笑:“说我; 你永远青春貌美,可以了吗?”
阿嫣笑了笑,没答话。
华容抬手轻抚她的脸,眉间染上郁郁之色:“我是真不想你去,非走不可么?”
阿嫣覆上他的手背,答道:“不会太久的,我这德性,你自己清楚,西天的大和尚能容得下我才怪。”
华容微笑,又叹了一声,拥紧她:“这么些年了,世间倾城红颜看遍,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等你回来,我们……”
说到这里,没有下文了,只是手臂逐渐收紧。
阿嫣沉默了会,开口道:“好,就我们。”
西天济宗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和尚,笑起来不止有双下巴,更像三下巴、四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弯弯的,瞧着便让人忍俊不禁。
他给阿嫣取了个法号,明贞。
阿嫣一听就不肯了,当场闹起来:“姑奶奶八百年前就不贞了,你才贞呢。”
济宗笑道:“徒儿真爱瞎说,你芳龄未满百岁。”
阿嫣怒道:“听人说话学会捡重点!”
济宗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为师对你给予厚望,西天女弟子甚少,你资质如此之好,将来有望成为第一位将我佛门发扬光大的女弟子——”
阿嫣皱眉:“我还是更希望成为青史留名的狐狸精。”沉思片刻,忽然又展颜笑了起来,便如春花绽放,声音又甜又腻:“师父,你把我赶出师门可好?这样我回去也有个交代……唉,你瞧我长的如花似玉,有我在,你的这些光头小和尚们能念经吗?我不想当尼姑,我只想当狐狸精,你快赶我走罢!”
可济宗笑呵呵的,就是不允。
阿嫣便在西天呆了下来,虽然讨厌济宗老和尚给的贞节牌坊法号,但对师门的其它待遇,还是比较满意的。
凡间这千百年盛行佛教,供奉济宗和尚的庙香火旺盛,他的小日子过的也好,庙宇楼阁,不比隔壁众神之巅的帝宫差上多少,吃的当然是素斋,可是他有几个手艺堪比大厨的好徒弟,每天变着法子的弄好吃的给他……他甚至偷藏了几坛佳酿,不喝,只偶尔戳一个小孔,闻闻味道。
师门只有一个女弟子。
阿嫣的师兄们许是几十年上百年没见过女人了,见了她不是惊讶过度的痴呆样,就是面红耳赤说话结巴,有趣的很。
阿嫣习惯了烟视媚行的狐妖作态,说话总带着几分轻软的挑逗,行走起来便是腰肢轻摆,一颦一笑皆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风情。
到了西天,心里记着华容的话,多少收敛了点,但有时还是狗改不了——不,狐狸精改不了发骚,总喜欢逗着人玩,免不了偶尔抛个媚眼,占点口头便宜。
看着那些光头师兄窘迫而害羞的样子,她想,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直到有一天,听师兄们说,大师兄要出关了。
大师兄法号明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大半年的时间在闭关修炼,剩下那小半年的时间,三分之一用来和师父探讨佛法,三分之一用来考查师弟们背经的进度,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他照样用来修行,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同门师兄弟对他既敬又怕。
济宗门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他收的弟子,一概不问出身,所以同门弟子只以法号相称,背景皆成谜。
但是,有两个师兄偷偷告诉阿嫣,大师兄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家世显赫,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他平日里穿的衣物虽然看似朴素无华,但是根据他们长久以来的细心研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用的法宝灵器就更加壕无人性了,随便拿出来一样,尽显低调的奢华。
最后,那位师兄好心劝阿嫣:“师妹,等大师兄出关了,你记得有多远躲多远,你不知道……他有洁癖,鼻子很灵的。”
阿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闻了闻:“不是吧,我只有狐骚味,没有狐臭味,不至于碍着他。”
师兄:“……”
事实证明,到底还是碍着了。
那天大家都在食堂打饭,今天的素斋不错,阿嫣多喝了一碗豆腐汤,正巧有个相熟的师兄路过,便央求他帮她再带一碗过来,语气自然是甜甜软软的——然后,自入门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位活在传说中的大师兄。
他是佛门弟子,瞧着却更像隔壁家修仙的道长。
最初的印象,便是一尘不染,如雪的白。
僧衣是白色的,束发的带子是白色的,他的肤色也是不见阳光的苍白,唯独一双眼睛一头青丝,是深沉如墨的黑。
两种颜色泾渭分明,对比明显。
他的神情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
纯粹的冷。
一眨眼的瞬间,他身形一晃,出现在阿嫣的面前,对视一眼,他开口,声音也如山涧泉、冰上雪:“你既已拜入师父门下,便该遵守门规,何以放浪形骸,亵渎我佛门清净地——”
阿嫣心思飞转,暗想,现在和他当众闹一场,兴许老和尚看不过眼,就会把她赶走,这样正好能名正言顺地回桃源。
此计甚妙。
于是,阿嫣站起来,指着他,柳眉一竖,语气还是那般低柔宛转,隐隐却含着嘲弄挑衅:“明慈师兄,你好不讲道理呀!我本来就是狐妖,道行全用在迷惑男人上,你说我放浪形骸……想叫狐狸精不发骚,便如逼良为娼,逼母猪上树,师兄,妓院你肯定没逛过,那你会教母猪爬树吗?”
没等他回答,她哼了一声,斜睨他一眼:“不会啊?那你非得来烦我作甚?我又不对你放浪形骸!再说了,这满屋子的小秃驴,就你一个留头发的,你这么喜欢你的佛门清净地,你怎的不跟老和尚学学,剃光头发,穿衣服露个圆滚滚的肚皮——你这么爱好你的皮相,一看就六根不净,佛祖会生气的。”
说完,过了好久,都没一点声音。
师兄们震惊地看着她,好些人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念一句‘阿弥陀佛’。
最终,明慈留下一句‘我不是’,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看见,大师兄剃掉长发,烧了戒疤——不知是第一次动手,技术生疏,或是心中实在气不过,他头顶还割破了好几个口子。
阿嫣看见他,高兴地拍手:“啊呀,小秃驴,叫你剃头发,你还真变光头啦?——真听话,要不要姐姐奖励你一个香吻?”
大师兄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从此以后,明慈许是自认口拙,甘拜下风,见了她都绕道走,不与她一般见识。
阿嫣也不理会他,只是觉得可惜,都闹成这样了,老和尚只当没发生过,依旧乐呵呵的,半句不提让她走的话。
一日日的,就这么拖了下去。
练功的时候,阿嫣还能提起几分精神,到了念经打坐……师兄们在敲木鱼,在阿弥陀佛,她手里捧着经卷,念着念着就睡了过去。
老和尚不管她,师兄们让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大师兄,有时会看一眼她的方向,神色间颇为不赞同。
阿嫣是不理他的,若他想开口对她说教,他说一句,她骂一句秃驴,直到他忍受不了侮辱,默默地走开。
十年后,他又默默地蓄起头发。
同门都说,大师兄的造诣极高,他可是近万万年来,唯一千岁左右,就能修成金身的弟子——金身已成,代表他半只脚踏入飞升的行列,已经是半佛之身。
阿嫣问:“金身有什么用?”
师兄回答:“那可是大大的好!夏天不怕热,不出汗,蚊虫不近,冬天不怕冷,不会冻伤——对战时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金钟罩铁布衫神功,刀枪不入,一个打四个不虚的,不过我们是佛门子弟,不谈打打杀杀的俗事。”
阿嫣听了很是感兴趣,缠着师兄教她。
师兄不允,她又去缠着老和尚,说他偏心,只教小秃驴,不教她。
济宗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