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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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算盘拨来算去，答案自然又是无价。

　　　　《每日新闻》报科普：

　　　　青霉素、片仔癀、云南白药，分别是什么性质，能治疗什么疾病。得了这些病是不能私自去买药吃的，这个还得请医生看过，因为这个都是处方药，什么是处方药一二三等等等。

　　　　总而言之，山东先生是个讲科学的人。

　　　　老北平，茶馆文化盛行，号称是茶楼一千座，茶客十万众。到茶馆喝茶的人，属于有钱又有闲的阶层。

　　　　一个有见识的读者在茶馆里拍桌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山东某人，只是发明了几种特效药而已，怎么可以和神仙圣贤齐名并论！况且此人的名声，首先起源自欧洲英格丽士国，崇洋媚外，卖祖求荣之徒尔。”

　　　　同桌喝茶的一人立刻附和：

　　　　“高见，高见，如果我得了山东某人承诺的三个条件，第一就是让他登报，向天下人谢罪。第二件，就是让他帮我把外国人赶出北平城。”

　　　　“第三那？第三那？”大家都问。

　　　　“第三当然是让他保证我长命百岁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的？哈哈哈。”

　　　　众人拍手，认为这三个条件妥当极了。只不过要赶了外国人出北平城，那是神仙的手段了。你们也没把人家山东先生当人看呀。

　　　　当时的北平城，一百多家报社，报纸的种类三百多种，一个铜板就能买一大张。有钱认字的人自然是会要几份报纸，一面喝茶一面翻看。

　　　　那些没钱又不认字的普通下层劳动人民，也从报童那清脆的叫卖声中得了一两个消息：

　　　　“山东先生许诺三个愿望！”

　　　　“青囊经出世，山东先生许愿！”

　　　　“发迹超级大机会，山东先生江湖令！”

　　　　学生吴九山没有几个钱了，也舍不得买报纸，天又冷，他发电报回来，呆在最便宜的旅社大通铺房间里，听同屋的几个打工客胡吹：

　　　　“我要得了山东先生的三个愿望，第一就是要三间青砖大瓦房，屋子里面要有火炕，尤其烟筒要修得好，冬天不能漏烟。第二就是要娶一房漂亮媳妇，最好是米脂的。”（米脂，貂蝉的故里。貂蝉，中华四大美人之一。）

　　　　“第三那？第三那？”众人纷纷问道。

　　　　“第三当然是要一颗仙丹，保证我长生不死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都认为这三个愿望提的好极了。

　　　　然而，以上都是纯粹的胡说八道，白日做大梦。

　　　　真正有些本事，有可能帮到山东先生的人，早已经纷纷行动起来。比如北平警察局的总长。就下死命令，全体警员自查，互相监督举报。

　　　　吴老鬼一家被逼到了悬崖绝壁，本来就是随便欺负一个外地人，以前这种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大家都没少干。怎么这次就这么倒霉那。

　　　　东四城区的警察分局长吴老四已经接到了上峰的好几次电话。大冬天的，他已经解开了虎皮警服上的扣子，歪戴了帽子。将一个火红的烙铁从一只炭盆中取了出来。

　　　　噗的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孜拉乌拉的尖响着冒烟气。

　　　　烙铁是一种生铁做成的工具，是民国时代用来熨烫衣服的，直接被火烧成鲜红色，比后世的电熨斗最大火门的温度还要高。

　　　　吴老四拿着火红的烙铁一步一步走向平安校长高先生。

　　　　高先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快说，青囊经到底在那里？”

　　　　高先生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赔笑说道：

　　　　“你想要啊？你想要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却不给你，你不想要我却偏要给你，大家讲道理嘛。”

　　　　吴老四气的扔了烙铁，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嘴巴子：

　　　　“在那里？在那里？在那里？”

　　　　高先生猥琐为难畏惧的尖声高喊：

　　　　“老鼠洞里，老鼠洞里，老鼠洞里。”

　　　　吴老四双手搬起高先生的脑袋，逼着他看自己：

　　　　“那里的老鼠洞？”

　　　　高先生老老实实的从头交代：

　　　　“绍兴会馆，我搬进去那一天就发现，那里的老鼠好大好肥，我床下就有一个老鼠洞，正好可以放的下一本书。”

　　　　吴老四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xx你个xx，不会让老鼠给啃没了吧。”

　　　　高先生继续老实交代：

　　　　“不会不会，我还放几颗老鼠药那！”

　　　　吴老四带了两个亲信，不顾一切的冲入绍兴会馆：

　　　　“xx你个xx，居然放在铁皮的饼干盒子里，真是吓死老子了。”

　　　　然而等吴老四匆忙带着铁皮饼干盒子，回到家交给他的父亲吴老鬼的时候，吴家已经到了悬崖峭壁一侧，风口浪尖之巅。

　　　　早有好几个警察局的看守人，巡警把他给卖了。

　　　　电话声不断响起，北平城里好几队人马全幅武装的在开赴吴家四合院的路上了。

　　　　吴家的老三脸色一片铁青：

　　　　“完了全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去那里找一个大人物投靠，让大人物对抗山东先生，保全咱们呐？”

　　　　吴老鬼马上就六十岁了，山羊胡子，高颧骨，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他阴沉沉的开口：

　　　　“有，山东先生就是了，只有咱们可以马上满足他的要求，江湖悬赏令！让他实现我吴家三个愿望吧！”

　　　　吴老三拍着大腿称赞一声：

　　　　“爹，有您的，这招妙！”

　　　　吴老鬼的外号真是叫的好，他够鬼呀。你山东先生也算是一个人物，你说过的话不能当放屁吧。

　　　　我们帮你找到高校长了，还附送一本青囊经，圆满解决此事。你实现我们的三个愿望吧。

　　　　这也太无耻了吧。

　　　　……分割线……

　　　　感谢亲爱哒“妹妹不乖打屁屁”赠送的平安符！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078君子可欺之以方

　　　　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坏人的底线经常会让普通人跌掉下巴，吴老鬼一家竟然翻手做云覆手为雨，敌人一秒变恩人。

　　　　他们要做山东先生的恩人，谁信那？要想骗过人，首先要先骗过自己。吴老鬼招手将两个儿子叫到身边，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这个时候东四的监牢已经不靠谱了。吴家去绍兴会馆抢青囊经的同时，也把高先生带到了他们后院的密室内。

　　　　吴老鬼手里拿着装青囊经的铁盒子，带着两个儿子直奔密室，走到高先生面前，目光闪烁，游移不定：

　　　　“先生贵姓？”

　　　　高先生有气无力的回答：

　　　　“不敢，免贵，我姓高，高有才。”

　　　　吴老鬼忽然大叫一声：

　　　　“啊呀”

　　　　噗通一声跪倒，抱住高先生的大腿，拉着很长的调子唱道：

　　　　“高先生呀，您这可是吃了大苦头了，心痛死我们了。”

　　　　这可真是，人生就是一场戏，混好混坏，全靠演技。

　　　　高先生继续有气无力：

　　　　“放手，你放手，我的裤子要掉了。”

　　　　吴老三和吴老四急急的给高先生松绑，搀扶他坐下来。

　　　　吴老鬼低着头，将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掩饰起来：

　　　　“高先生呀，事情如此这般的，几天前，有个自称是清华教授的人过来，说是你抢走了他家祖传的青囊经，要卖给外国人。犬子立刻义愤填膺，请您回来配合调查，本来打算送交法庭审判的。结果今天早上，犬子发现了那个告状者的尸首，犬子还以为教授是坏人的同伙害死的，所以立刻去牢房假装用刑逼问你青囊经的下落。”

　　　　“原来用烙铁是吓唬我的？”高先生很木然的配合他说话。

　　　　“是吓唬的，是吓唬的，”吴老鬼连忙点头，继续瞎掰：

　　　　“犬子取回青囊经后，想着这是华佗的遗物呀，他不敢大意，来找我商量，我听他一说，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今天报纸上已经登了，清华教授要抢高校长的古书，高校长是住在绍兴会馆的，这么一算，您才是古书真正的主人呀。”

　　　　“所以我一问您是姓高的，就知道您受了大委屈了。这是您的青囊经，您收好。”吴老鬼把铁皮饼干盒子塞进高先生怀里。

　　　　高先生神情木然，铁皮盒子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穿警衣的吴老四忽然咔嚓一声，跺右脚和左脚并列，是一个军队立正的姿势，一伸手将腰间的大肚匣子枪抽了出来。

　　　　这个动作倒是把高先生吓了一跳，让他迷茫的眼中显现出一丝清灵之光。

　　　　吴老四咔嚓一声，掰开了匣子枪，将子弹咚咚咚顺了一遍，反手递给高先生：

　　　　“是我冒失了，让高校长受了委屈，您一枪把我崩了吧！”

　　　　高先生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密室的情况：

　　　　发呆的学生郭小壮，一个唱大戏的老头，两个中年的配角，身后是几个壮丁，明显是他们的随从。

　　　　高先生把头低下去，将眼睛中的清灵之光收起，慢慢从小板凳上滑了下去，抱住山羊胡子吴老头，唱道：

　　　　“老先生呀，救命呀。”

　　　　吴老鬼嘴角向上弯了起来，回身呵斥他的四儿子：

　　　　“滚犊子（东北骂人话），你吓到高校长了。”

　　　　又安抚高先生：

　　　　“他是年轻，火气壮，这也是为了保护公民的财产权，为了保护您，他是乐意两肋插刀的。东北那边的兄弟都知道我们吴家最讲义气，给我们几分面子。”

　　　　父子三人搀扶了高先生去一处高大华丽房屋安歇，又吩咐美貌婢女过来听他差遣。

　　　　有个男仆匆忙跑来回报：

　　　　“不好了，老太爷，哈局长带人把咱们宅子围起来了。”

　　　　吴老鬼翘起山羊胡子，瞪圆眼睛呵斥男仆：

　　　　“慌张喧哗，成何体统。”

　　　　一面整理了衣衫，带着两个儿子，昂首挺胸的出去应酬。

　　　　吴老鬼拱手行礼，嘴巴里发出夜枭般桀桀难听的笑声：

　　　　“今天怎么大家有空光临寒舍？我们吴家恰好有一桩大好事！”

　　　　前来捉拿吴老四的几个头头互相看了一眼，大肚子的哈局长第一个开口：

　　　　“什么喜事？”

　　　　“报纸上神医山东先生刊登的江湖悬赏令，正好让区区不才的老朽做到了，此事已经圆满解决，可不是件大好事？桀桀桀……”

　　　　大肚子哈局长被他笑的浑身发麻：

　　　　“我收到举报，是你们扣押了平安高校长。”

　　　　吴老鬼摆手：

　　　　“一派胡言，是我们救回了高校长。”

　　　　又举起手来，向着天空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拱手：

　　　　“山东先生德行贵重，承诺我吴家的三个条件，自然会完成。”

　　　　来访的众人被呛住了，互相看看，哈局长说：

　　　　“我们要见高校长！”

　　　　吴老鬼翻一个白眼，十分讽刺的口气：

　　　　“难道哈局长也想分一杯羹？”

　　　　大肚子哈局长心思电转之间，发出豪爽大笑声：

　　　　“那就太谢谢吴老哥哥了，走，咱们见见高校长去。”

　　　　吴老鬼理由张口就来：

　　　　“高先生受了些许惊吓，还得叫人去请示他的意思，几位兄弟既然上门，我们吴家自然是要好酒好菜的招呼。”

　　　　众人互相看看，齐声配合了热情的笑声，仿若大家真是亲密兄弟一般，一片和乐的进了吴家大宅。

　　　　高先生慢慢就见了一些人，得了行动的自由，权贵们约见的帖子一沓子一沓子的送过来，但是他并不说话，只要求搬回绍兴会馆。

　　　　到了绍兴会馆，记者们围了里外三层，高先生闭口不言。

　　　　又过两日，周家二少爷才风尘仆仆的赶来。

　　　　高先生冲过去，把头埋在比他还矮了半个头的周二少爷怀里，哭：

　　　　“君子可欺之以方，山东先生救了我的命，恐怕要被人算计了。”

　　　　对正人君子可以用合乎情理的方法来欺骗他，吴家编造的理由十分合乎情理。山东先生的三个许愿怎么办？

　　　　周二少爷早在路上就得全了消息，他十分嫌弃的将高先生推开，认真的检查自己的胸前有没有被蹭上鼻涕：

　　　　“故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可欺之以刀枪。哭什么哭？看谁不顺眼，打死不就完啦？”

　　　　哎，又开始战斗了，吴家老鬼v周二少爷，胜负明天揭晓。

079一根手指按死吴老鬼（一）

　　　　天极蓝，太阳是温柔的，没有什么风，四处都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是冰雪在慢慢化掉，雪水滴落大地上。

　　　　绍兴会馆是青色的砖墙，上面覆盖着黑色的泥瓦。门牙低矮，却因为和隐士高人联系起来，而让人生出莫名的敬畏感。

　　　　平安制药的钱主任笑呵呵的站在绍兴会会馆的大门前，团团的做一个拱手礼：

　　　　“各位，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这大冷的天，怎么好让大家在门外站着，有名帖的就请留下一个。我们打上海来，走的有些匆忙。也没带什么土产招待各位，咱们前面走几步，胡头茶楼，请大家过去吃一杯热茶，帐都记在我老钱头上。”

　　　　记者们大多都是穿黑色的棉花长袍，也有几个西装风衣的，言语是夹杂不清的，来来回回还是问个不停，可是到底耐不住钱主任的豪爽热情力气大，又想着他或许真的有什么独家新闻，最后还是跟着他去了。

　　　　人都走光了，原地就剩下高先生的两个旧友，甄琶世和郝小丹。本来还有一些记者对他们感兴趣，可以一问之下完全失望。山东先生也许会衣着邋遢，也许会样貌丑陋。但是绝对不会像这二人一样瑟缩恐慌。

　　　　两人相互望着，黯然忧伤。

　　　　其实这样也是好的下场吧，虽然没有恩义，可毕竟也没有结仇。

　　　　绍兴会馆的绿竹院，高先生在房门口来回徘徊了多时，直到有白俄保镖问他：

　　　　“要不要拿一把椅子出来？”

　　　　高先生才尴尬的摆手说不用，伸手掀开棉花布帘子，走了进去。

　　　　周二少爷已经洗漱换过衣服了，正坐在热炕上喝茶，黑漆的炕桌上，堆着老高的报纸，他抬头看着高先生笑：

　　　　“快来炕上坐，刚沏好的一壶茉莉花，高先生吃一碗？”

　　　　高先生极尴尬，磨磨唧唧的上炕坐了，给自己倒了一碗茉莉花，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终于放松下来，把这几天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

　　　　“好。”周二少爷含笑用一个字做了总结。

　　　　“惹出这样的事情来，怎么还能说好！”高先生还是觉得脸庞隐隐发烫。

　　　　“先生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周二少爷长得眉清目秀，笑容也十分温润人心。

　　　　“高某何德何能，劳烦山东先生搭救，也不知道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实在可怕。”

　　　　“有什么怕的，条件随便他们提，我们都能给他们办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个吴家，看着也实在不像是好人家。”

　　　　周二少爷笑着递给他一张报纸：

　　　　“怎么不是好人，简直就是大好人，第一个条件就是给山东先生送人才呀！”

　　　　高先生接过报纸来看。

　　　　这个吴家已经接受了报纸记者的采访，把他们那天哄骗高校长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俨然以高校长的恩人自居，记者问他们对山东先生的三个条件怎么看。

　　　　吴老鬼说了，不敢要求山东先生什么，膝下有两个孙女儿，二八年华，想送去先生身边，学些人情医理。

　　　　记者们高兴坏了，立刻回去写稿，又要求报社加印，二八红颜和名人隐士的故事，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