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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黄金穗-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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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眉眼尖,见翠眉鼻尖脸颊红红的,担心翠眉吹了风受寒,忙从车篷钻出个头来对小全媳妇说:“嫂子,外面风大雪大的,你们赶紧去家里暖暖吧,为着我一个冻这大时候,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啊!”

    小全媳妇更是止不住乐,勾她小鼻子:“你还真会疼人啊!珍眉的小嘴儿可真甜,不过可不能为了让你心里‘过意得去’,我们就立时走了。你翠眉姐姐在这里,可不只是为着你,也为着伏大人。”

    翠眉霎时满面飞霞,嘴角动了动,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眼神胡乱瞟着,不小心与伏广同样尴尬的视线对上,她慌忙转过头去,拉了一把小全媳妇:“是了,我们莫耽搁他们进镇的时辰……”

    她担心小全媳妇看出她脸上的红晕,一时又松了手,去扶自己的衣领,回头也不敢看伏广,含糊地道:“伏大人,今儿的急,等过几天我再跟老太爷说一声,请大人到我家吃顿便饭。到时,大人莫嫌弃才好。”

    伏广表现得坦荡荡的,沉稳如钟的声音中已不见一丝尴尬,笑道:“嫌弃说不上,只是今儿的回去就是为的这趟差,说不得还有没机会来双庙村。”

    翠眉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小全媳妇倒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早已知晓伏广是回衙门回差事的,回头叮嘱赵爹爹和伏广路上小心便和翠眉离去。其实,她想解释一下伏广还在等人的,只是翠眉说了要走,这话她倒不好提起了。

    伏广要等的人刚好从柴垛里扛了个包袱出来,田衙差隔了老远地喊:“终于要回去喽!”睡在柴垛下面的这几日,他受尽了苦头,对这穷乡僻壤没有一丝好感。

    珍眉还是头次从田衙差脸上看到笑容,她十分稀奇地盯着他看。

    伏广和田衙差先后跳上牛车,赵爹爹咧着嘴笑,高呼:“坐稳喽,车要动喽!驾!”

    缰绳轻动,老牛稳稳地一步一个脚印画在雪地里,渐渐地,后面跟上两排弯曲的不断延伸的车轮辙印。

    田衙差大咧咧地问道:“伏兄弟,今儿的发生啥事儿了?”

    他半睡不醒的眼微合,眼底掠过一道精光,看似神情慵懒,实则注意着伏广的脸色,只是他很快发现,要么是自己察言观色太失败,要么是伏广这小子太会装蒜,他竟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便也放了心,只当伏广未从双庙村打探出什么消息。

    他心底暗嗤一声,他们来双庙村的目的他是知晓的,一是为防止贼人临时起意偷到双庙村,二是为防止上次双庙村里有人浑水摸鱼的事再发生。双庙村上次遭窃,从人数上、笨拙的作案方式上来说,肯定不是那伙惯常偷盗的贼人。排除贼人在外,那么就只能或是双庙村的人监守自盗,或是邻村的人来摸鱼。

    而田衙差极度不满的是,捉贼行动他恰好没排上班次,又被县太爷打发到冷飕飕的穷乡僻壤里,他没伏广消息灵通,还得事事听他的,更过分的是,他们算是无功而返——白受冻了!

    珍眉自小便知道大人说话,孩子最好装作听不懂或者不感兴趣,他们才会放心说,她便撅着小屁股,有一句每一句地和外面的赵爹爹说话,望着帘子外不断掠过的雪地美景惊呼不断,大惊小怪地问赵爹爹那是什么,这是什么。

    伏广睨了眼珍眉,对田衙差的秉性极为清楚,县太爷挑他来就是为了迷惑村民视线的,这样他才好办事。

    此刻也无须再隐瞒,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笑眯眯地道:“赵爹爹去镇上送娘娃儿们上学顺道给我带回来的信。县太爷让我们今儿的回去——昨儿的夜里,贼人已落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71章顺藤摸瓜(一)

    第071章顺藤摸瓜(一)

    田衙差吃惊得下巴合不上,抖开信纸来看,车篷摇晃,他的手有些不稳,匆匆扫完整张信纸,面色显出一点沮丧,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一遍,心中的不平已经完全沉淀下来,拍了拍膝盖,大笑:“好,好,还是县太爷英明!真是大快人心哪!”

    伏广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很快敛起来,像是石子投入湖中只泛起几个水花便不见了踪迹,他冲田衙差笑道:“县太爷自是有心计才能坐上县太爷的位置。田兄,这下你我都能睡个好觉啦!”

    田衙差一阵膈应,凑近他低声道:“伏兄弟,这次县太爷捉住贼人,我们俩人没参与,实是少了一次立功的机会。我们就是开心,也是为别人穷开心罢了!”

    语气很是抱怨。

    伏广失笑,田衙差后台硬才能混进衙门里捡个衙差当当,寻常时候游手好闲,半点苦头不肯吃。可当衙差的,不肯吃半点苦头,差事哪能真的件件办得成?田衙差不过跟在人后分分别人的功劳罢了。

    伏广摇摇头,默了一默,细细寻思,想明白此人利害,说道:“我们当差的,只有听上面的安排。况且,我们在双庙村的这些天,双庙村没发生过一起偷盗案件,我们虽没逮着贼人,但也算是没功劳有苦劳,对得起县太爷的信任和工钱了。”

    田衙差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噎得说不出话来,暗地里翻个白眼,暗道这人迂腐,便沉默了不作声,自把信件装好了收起来,放进袖袋时少不得发泄似的揉了一把。

    伏广听见纸张揉动的声音更是好笑。

    珍眉听壁角,惊闻贼人已经捉住了,大喜,恨不得唧唧呱呱问个明白,可回首朝后一瞟,看见田衙差面沉如水,笑容冰冷,她心里打个突,便不敢再问,连忙装作没听到,只管问赵爹爹什么时候到达目的地。

    就在珍眉的催促和车轮踩雪地的“咯吱咯吱”声中,牛车徐徐停下,赵爹爹边哈手,边跺脚:“两位大人,白水镇到喽!”

    珍眉一早站在车缘上,两只手伸展开要赵爹爹抱她下去。

    赵爹爹笑呵呵地先把尚且冰凉的手伸进她脖子里,逗得小姑娘摇头晃脑地边躲边笑,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白水镇镇头上。

    伏广听见珍眉的笑声,郁闷的心情好了些,做个请的姿势请田衙差先下车,田衙差见他识趣,抱怨两句天冷手脚冻僵了磨蹭了会儿才下车。

    伏广拧眉,一下车便抱拳歉意地道:“今儿的是赵爹爹揽了差事儿回了村上接我们过来,兄弟们在前面的茶肆里等着。因我娘在学堂里教导娘娃儿们针线,我既过了这儿,少不得要去瞧瞧。田兄,对不住,你和兄弟们先歇歇脚,都快到晌午了,先吃过晌饭咱们再回去咋样?这顿饭兄弟我请,算是给兄弟们告个罪,实在对不住了!”

    态度极为诚恳。

    田衙差可惜好好一桩立功的美差飞了,闻言,懊丧的心情宽慰了些,大度地挥挥手,恩赐一样地道:“你母亲是长辈,你自是要去问两句。顺便带我问个好,她忙,我就不过去打扰你们母子相处的时间了。饭时你再过来便是。”

    这是拿话要伏广过来付饭钱了。

    伏广暗叹一声,田衙差没少讹诈城里小店铺小摊贩的保护费,他这样说已算是看在同事的份上尽量委婉了,便见好就收,看田衙差拿了包袱,他才对赵爹爹谢了又谢。

    原本该是衙差们走路去双庙村叫回他和田衙差的,恰巧碰上赵爹爹送女孩们上学,于是赵爹爹热心地把事情给揽了过来,只让衙差写了封信给他带回去,还主动赶牛车送他和田衙差到白水镇。伏广便顺水做个人情,见赵家与黄家亲厚,想起自己的娘在白水镇上教女学堂,便带了珍眉过来。

    结果伏广暗示了又暗示,田衙差竟连个眼角余光也不屑给赵爹爹,更别说向赵爹爹道谢了。伏广极为难堪,对傻呵呵地笑得丝毫不见尴尬的赵爹爹道:“赵老爹,都到晌午了,你赶回去家里饭菜要凉透了,今儿的我反正是要做东的,你晌饭便跟了我吃。”

    赵爹爹是老实人,他送伏广来白水镇,伏广已经用珍眉上学的事儿给还了人情,他便不肯再欠人情,还是衙门里的“大人”的人情,忙摆摆手道:“我们庄稼人耐饿,不碍事的,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伏广看了眼珍眉,笑道:“赵老爹,你不吃,总不能让珍眉饿着吧?”

    学堂的女孩子们上学都是自备午饭的,珍眉是头次上学,身上一个铜板没有,翠眉也没想到给她带些午饭。赵爹爹一时没想明白过来。

    伏广叹着气解释了。

    赵爹爹恍然大悟,因寻常是不在外吃饭的,他身上竟也没一个铜板,为难地看看伏广又看看期盼地望着他的珍眉,挠挠头咧嘴笑道:“那麻烦伏大人,要伏大人费银钱了。”

    伏广道:“我在村子里的这些天,还多亏了你和各位乡民肯舍口热饭热水,不过一顿饭食而已,赵老爹就莫挂心了吧。”

    赵爹爹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遂赵爹爹赶牛车到茶肆铺子边上等着,因他兜里一个钱也没有,只肯坐在外面的风里等。茶肆里的田衙差看到赵爹爹啐了一口道:“晦气。”

    还是与他同桌的另外两位衙差感激赵爹爹省了他们几趟路,才跑出来硬拉着他进了茶肆。

    赵爹爹喝上热茶水,通体舒泰,顿觉活过来了,将伏广要请他吃饭的话转告,两位衙差都是精明人,对视一眼,皆无奈地摇摇头,只掠过田衙差一眼并不多话。

    赵爹爹自殷勤伺候茶水不提。

    伏广领着珍眉去见他娘,说明珍眉的身份:“……是双庙村黄家的小丫头,叫珍眉。”

    他特意加重了“丫头”二字,没有明确点明珍眉的身份,却是尽在不言中。

    伏母姓安,人唤她安师傅,并不称呼她夫家的姓,算是对安师傅特别的尊重。

    安师傅瞧了瞧垂目安静的珍眉,冲伏广点点头,问道:“珍眉,家里人可教你识数?”

    黄秀才的娘子席氏离奇死亡,都一年过去了,她惯常来白水镇做女师傅,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因同是女人,又与席氏有些来往,当时还为席氏感叹一番,此刻见了珍眉便有些怜惜。

    珍眉半扬起头,见安师傅满脸慈爱,不像村里女孩说的那样“学堂里的女师傅成天板着脸,凶巴巴的”,心里先生了几分好感和亲近,乖巧地答道:“安师傅,我会数数,不断数到二十,慢慢地数能数到一百。”

    说着她下意识地掰手指头,发觉自己的不妥,忙收拢手指,慌乱地垂在身侧。

    伏广见她前后如此差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安师傅咳了一声,道:“你数来我听听,就数到二十吧。”

    结果珍眉以为是数到“二十八”,数到二十之后就坑坑巴巴起来,倒弄得安师傅面色怪异,好一会儿才晓得是自己说话饶舌了,又问了会不会写字认字之类,便将珍眉的名字登记上,因问不出珍眉姓什么,就写了“黄”姓。

    安师傅见还有一会儿才到吃晌饭的时间,问珍眉有没其他事要准备,珍眉摇摇头,她迫不及待地要去学堂里给村上孩子们一个“惊喜”,安师傅便领了她从学堂后面进去,坐在后面。

    果然,珍眉的到来引来双庙村女孩子们的关注,珍眉十分得意,往日村里女孩们老在她面前炫耀上学堂怎么样怎么样,还嘲讽她是奴籍中人没资格进学堂。那些话女孩们大概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可说者明白是伤人的话,而听者清楚是伤心的话就够了。

    如今她也进学堂了,看她们以后还会嘲讽她不!

    伏广拨着火盆,等到安师傅回转,锐利如鹰的眼扫视一圈,小小的休息室里没别人,便从随身的腰包里取出一只女鞋,问道:“娘,这是上次我随莫大哥到双庙村时出示的贼人证物。我这些日子在双庙村问了问偷盗那两日的情况,我怀疑双庙村里有内贼,只是这只鞋子倒成了麻烦。”

    伏广斟酌着说话,因着是公事,他不能全部告知安师傅,只能捡能说的来说,并未说怀疑了谁。

    安师傅接过鞋子看了看,道:“不过是只普通的女鞋,你有啥麻烦的?”

    “正是因为普通没特点才觉得麻烦,村里女人脚大的多得是,我留心观察了下,只双庙村里的女人脚的尺寸与这只鞋差不多的就有十几二十个人……”伏广说到这里脸腾地红了,别过眼不敢与安师傅对视,若面前的女人不是他的母亲,他断不肯说出自己观察过女人的脚,略低了声音道,“ 娘对针线晓得的比我多,你看看能不能找出啥不同来。”

    安师傅嘴角翘起,看着她儿子笑,直到伏广的脸烧得红得能滴出血来才作罢,低头认真瞧了一会儿,把手中的鞋子翻来覆去地看。

    伏广想到这只鞋掉过茅坑,就觉得鞋子在他娘手里十分碍眼,忍了忍才没告知安师傅实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72章顺藤摸瓜(二)

    第072章顺藤摸瓜(二)

    须臾,安师傅眼中一亮,抬起头来,笑道:“我倒是发现了个不同之处。”

    伏广惊喜地道:“娘,到底你是针线上的师傅,快说快说,有啥不同之处?”

    “莫急,”安师傅掰开鞋舌,指着里面的一个针线头,笑道,“你看,就是这个结点。一般我们做鞋打结有的是暗结,没有结头,有的是明结,也是随手挽个疙瘩罢了。做这只鞋的人讲究,特意打了个梅花结,堪堪有六个结头,结头很小,看得出是打惯这种结的。”

    顿了顿,她沉吟着道:“就我晓得的,有打三角结的,打梅花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常年镇上城里跑,却不算见多识广,不晓得双庙村里还是别的村子里有喜欢打这种结的……”

    “娘,我晓得分寸,我心里有几个怀疑的人,是不是双庙村的,我也不能现在告诉你。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冤枉人。”伏广发誓一样地保证。

    安师傅笑了,眼角浮现细细的鱼尾纹,道:“我儿向来耿直,我教出来的儿子,我还能不晓得吗?”

    因父亲的学识没有母亲高,伏广从小由母亲教导,所以安师傅才有此话。

    这是社会上的形势,城里镇里上过女学堂的女性比上过学堂的****多,这对家庭主妇们教育孩子十分有利。

    伏广笑道:“前几天,我想把鞋子拿回家给娘看看的,可县太爷要把与贼人有关的证物存放上档,到今儿的才能给娘看,没成想,我还真是赌对了!”

    约摸时候差不多了,便收了鞋子,略坐了一坐,母子俩闲话几句,女孩子们便放学了,珍眉挺着小胸脯给安师傅行礼,在同窗们诧异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紧紧跟在伏广身后去了茶肆。

    珍眉厚着脸皮以幼卖幼要蹭伏广一顿饭,不是为有顿饭吃,她的荷包里可有平日积攒的零嘴炒花生炒南瓜子什么的,勉强也够管一顿饿,她要跟去主要还是想打听打听县太爷是怎么捉到贼人的。

    伏广到了茶肆,将装了女鞋的麻袋子交给两位衙差,两方厮见过,伏广坚持请客,便让茶肆老板随便炒几个菜,赵爹爹坐立难安抢了店小二的活计去打了几两酒过来。

    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坐下,县太爷捉住祸害乡里的贼人是好事,不怕衙差们在外津津乐道,伏广便当着赵爹爹和珍眉的面笑问道:“兄弟,你们才说县太爷捉了贼人,到底是咋捉到的?我走的前一晚,还沮丧错过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信里说得不甚清楚,快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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