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妇-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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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丰你要明白,我才是你的母亲。所以这事——”
文氏知道沛丰对他祖父祖母还有点情意,所以要将它们统统斩断,若不得沛丰的支持,谷柏华那里,她便不好过关。她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
沛丰听得两眼瞪直,母亲也太厉害了,竟然敢囚禁祖父和祖母。可是祖父也是的,既然沛林不是谷家的孙子,给点钱他们就行了,为什么想把所有的家财都给外人呢?
沛丰是谷家的嫡长孙,一向唯我独尊,好处以己为先,弄清家里的事后,本来难过的心情,化作一声叹息,唉……祖父手上毕竟还有十五万两的家财。
汪氏连忙道,“母亲英明!巡城的李大人劝我们暂不要强行抢地。后来我想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朝庭将有变动,大家还是小心点好,免得给华姿弄出纰漏。等这一阵风吹过了,咱们再去把祖父送出去的钱几给弄回来!”
“这事过阵再说吧。”文氏不愿为了抢地弄出事来,因小失大,影响候爷的前程。
正事说完,汪氏心中还有一个好奇的问题,“母亲,原来你和父亲都不知道沛林不是谷家的孩子?他不是谷家的,又是哪家的呢?三婶他们不知道?”
沛丰看着母亲,沛林身世的事实在太突然,太扯了些,沛林竟然是祖父在外面捡来的孩子,安在三叔的名下的。
“我哪知道沛林是哪家的孩子?本来你三叔想你爹给找个门路弄个小官当,我就用这事去套你三婶,她说当年她在娘家,谷柏新有晚去巡城回到锦县,给她说让她在娘家住一阵,并扬言怀了孕,说你祖父答应了帮个朋友收养个孩子,这孩子安在老三名下,将来自会多分一份家产给他们的。这么好的事,老三俩口子当然巴不得。”
文氏说到这事就气呼呼地很不痛快,老头子要做善事,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巴心巴肠,连家业都往上搭。
汪氏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道,“母亲,这事有古怪。你得设法再打听打听,沛林的身世可能有来历,不然祖父怎么会这么爱护他?你没看到,李大人带着官差去寻庄寻事时,祖父护着沛林他们那样子,简直就是跳出来要吃人。我看,他现在根本就把寻庄当成了谷园,而谷园已经不再是谷园。”
文氏听了这话,得瑟一下,心里愈加凉嗖嗖的感觉。汪氏说得太好,谷园对谷庭仪来说已经不再是谷园,而寻庄才是新的谷园。所以她才要对老头子出重招。
……
秋收过了,寻家进入了冬耕和制茶中。
家里生产的茶叶渐渐多起来了,谷庭仪让寻香去城里找个铺子,开个茶行,自己卖自家的茶叶。寻香和海涛叔每天进城去打听铺子的事,又托了林家夫人、和生药铺的夫妇以及仓家粮行的帮忙留意,接连打听了四五天,都没打听到哪有出让的铺子。
斗乐场已经贴出了告示,八月初八是秋赛斗虫典礼,一直要到九月十六才会结束。
还不到七月底,不少外地客人开始涌向巡城,巡城的客栈就开始爆满,房屋的出租行情看涨,寻香觉得恐怕要秋赛后才好租得铺子,这段时间谁都准备着趁赛多赚点钱。
仓夫人又回了信,说八月初六到巡城,并把金碗带来。
因为巡城要秋赛斗虫了,李府丞下令下面各县要调派些人手到巡城来,以增强维护治安秩序的力量,并让各县的县丞在八月底之前往顺天府述职。
谷柏华收到谷庭仪的信后,想上巡城来一趟,一直脱不开身,正好七月二十八天,他来巡城述职,一到巡城,便让谷家老仆顺叔先去寻庄给父母送了信,说他述完职便去寻庄。
申时,谷柏华从顺天府出来,回官驿换下官服,和顺叔匆匆赶到寻庄。
海涛叔直接把谷柏华带到怡和居,因上午就知道他下午要来,谷庭仪把所有的人都支开了,连寻香都没来怡和居,他要和大儿子好好谈一回。
谷柏华一进屋里,便跪在地下,声泪俱下地磕头请罪,“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
他长得跟谷庭仪的一个模子铸的一般,但神情却不似谷庭仪那么清正和严肃,看着更显温和,实则比谷庭仪狡诈。
“唉。这些事不是你的错。”谷庭仪明白谷柏华在外当官的苦处,看到儿子这么辛苦,便无痛骂他的意思,脸色却一直阴沉。
莫氏眼角潮湿,心痛地看着大儿子,“你还知道来请罪,不然我们这心里真是一丝安慰都没有了。你打算怎么处治家里的事?”
谷柏华哭道,“我已经和李大人提前请了假,待巡城秋赛盛况之后,便回家两天,到时一定好好惩罚家里的恶妇。”
谷沛丰回家后,文氏有让他给他爹写过一封信,说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常常言行颠倒,因怕他们出事,母亲曾加派过人手护院,引得祖父祖母反感,前阵他们把家里的事交待东院,便去巡城探望沛林夫妇了,还提到可能祖父要将他手上的十五万两家财赠与沛林夫妇的事,并对沛林的身世提出质疑。对于华姿家的事和朝中之事也有提及。
看到父母神智清醒,谷柏华心中明白,家中之事乃文氏好强所至,她想占有父亲手上那份财产。可是父亲对沛林真的好得不寻常,谷柏华十分好奇沛林的身世,他是什么来路,父亲竟然不惜自己的利益维护他呢。
“你起来说话吧。”谷庭仪见儿子没有包庇文氏的意思,心中舒坦许多。
谷柏华起身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环视一下屋里的布置,饰品不多,但几椅都是上好的榉木,他刚进来时看到院子修得素雅清幽,这的确是一座居家的好院。
屋外,只有月鹃站在外面,他知道父亲支开了外人。便小声问,“父亲。沛林不是老三的孩子,又是谁家的孩子呢?”
谷庭仪白他一眼,“他若有家,当初我会收留他吗?”
谷柏华连连点头,却不放松这个问题,“他总得有个出处吧?”
“没出处!就是过路捡的!”谷庭仪的语气十分强硬。
谷柏华再看一眼母亲,她对此没什么表情,不好再追问。可是沛丰在信上有说过,沛林是祖父当年收养的一个朋友的孩子。父亲的回答与家里说的有出入,难怪沛丰说沛林的身世令人怀疑。
“我收到父亲的信后,给华姿写了封信去,她很快派人给我回了信,说不知道仓家的地已经先卖给了寻香,那事是汪三给她姐写信时,没说得清楚,还让我向二老赔罪,她不会来争这地。”谷柏华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代华姿向二老赔罪。
“我就是说,姿儿是我一手带大,最是聪明明理,怎么也会做这种混帐事?”莫氏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双手把柏华拉了起来。
谷柏华叹道,“前阵华姿家差点出大事,不过,后来解决了。”
“分家前。沛丰夫妇就去华姿家了,她家当时到底出了啥事?”莫氏关切地问。
谷柏华把华姿家的事大致说了说,没说华姿暗算伍家那段,只说是伍家的人不知情,只说是伍家的人不懂事,做了一道元烨吃不得的菜,侯爷觉得别人当家放心,让华姿继续管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61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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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父与子
谷庭仪叹道,“侯门不易。下次你给华姿写信告诉她,嫁到侯门,为人处世且莫太过心胸狭窄,也莫争得太厉害,没有人能一辈子走红运,别在得意时结下太多仇怨,到落难时方知人情淡薄。”
“是。”谷柏华在父亲面前十分恭敬。看着屋外清郁的花木,赞扬道,“寻庄真是不错,房子修得素雅,环境做得幽静。寻香出来,还要照顾沛林,能寻得这么好一片地,真是难为她了。不知沛林现在怎么样?我想看看他。”谷柏华眼神忧戚,十分关心沛林的样子。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明。寻香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她从谷家出来时,寻家的嫁妆有多少你知道的,文氏只给了她二千两银,你想想文氏做得对不对。可是寻香没有计较。她之所以来巡城,乃是寻家原来在巡城还有点产业。她买仓家的地,到现在还欠着仓夫人八千两银子,把她祖父留下的一件家传之物押在了仓夫人手上。我和你母亲要补偿她,她却不要,要凭着自己的双手还清欠帐,还说若是这点能力都没有,将来如何撑得起这个家?”谷庭仪早想好,今天要和谷柏华把许多话说明,同时要看看他的态度。
“父亲。短寻香的银子,我下次回家就给寻香补回来。”
谷柏华没想到文氏这么算计寻香的嫁妆,既是要赶人家出去,谷家给她和沛森操办了婚事,合理地扣些费用说得过去,只给人家二千两,太过刻薄。
依父亲的性格,虽然喜爱沛林,并不会象文氏担心的那样,将来把谷园大多给了沛林,顶多按个嫡孙计算,只能分得一份。文氏刺伤到父亲的脾气,反而得不偿失。
他今天来就是要缓和父亲和文氏之间的矛盾。
莫氏觉得应该把大儿子点醒,“柏华。别怪父母胳膊往外拐,来投靠沛林。你可知为何你不在家,我们就同意分家?你可知,你父亲接到停发致仕金的公文后,当时急病了,一直不好,全赖寻香每天早上亲自送粥来,你父亲才好转起来。可是,有一次家里竟出现了毒粥事件,当时差点把月鹃毒死了。”
“可有查到,谁下的毒?”
谷柏华脸色一变,这几月家中发生这么多大事?文氏胆敢毒两位老人?父亲可不比寻常的乡绅,怎么着也曾是朝庭的五品官员,而母亲娘家也是有背景的。文氏真是胡闹!
“不知我放过那件事是对还是错。古有子弑父夺君之事。谷家产业这些年在文氏的治理下,的确增大了数倍。毒粥事件,已然可见有人的野心。这件事情,我看在谷家儿孙众多的份上,没有报官。”
谷庭仪语重心长,表情沉痛,“柏华,你知道我要忍下这么大口恶气,有多不容易。我以为分了家,有的人会觉悟,谁知反而更猖狂,竟然囚禁我们两位老人。你今天来了,我把话和你明说了吧。谷园,我不会再回去了,那里不过就是些俗物和狼心狗肺的人,没什么丢不开的。我和你母亲不能白白来投靠沛林,我手上的那些房子和地,你是谷家嫡长子,若是有心,便给个合适的价,我把它们卖给你,以保全谷园,省得将来谷园里住上外姓的人。”
谷庭仪的话说得十分明了,谷柏华感觉到父亲的坚定的决定,他卖了手上的家产,要把钱全给沛林,再不回谷园了。急得声音带着哭腔,“父亲。谷园是你的家呀。”
谷庭仪冷笑两声,“我的家已经成了坟墓,几番欲埋掉我和你母亲。你现在是不心里很冷?”
谷柏华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他们,父亲真的不会回谷园了,就象沛丰在信上说的‘谷园对祖父已经不再是谷园,寻庄才新的谷园’。良久,方嚅嚅道:“父亲,你这么说,令儿的心里好不是滋味。”
“你现在才不是滋味?你可知我和你母差点被毒死时,被人关在北院里门都出不了时,那是什么滋味?我谷庭仪谨严一辈子,最后落得这个结局,每天我都在反思,这一生我哪里做错了,哪里有愧良心了,不然怎么会招致这些恶事?现在我知道我哪错了,我不该生下你们几个儿子,还给你们娶了亲。”
谷庭仪眼角含着泪水,瞬间苍老几分,指着自己的心窝,含泪道,“你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这几桩事,我没报官,已经有悖我的良心。因为我还考虑到你在为官,还考虑到谷家的子孙。咱们谷家丢不起这么大个脸。文氏干那么多坏事,你应当为她做的有所弥补。我将卖掉手上的财产,这个消息已经最先告诉了你,你愿不愿买回去,你自己考虑吧。”
“父亲,请给我一点时间,这事我需准备准备。”谷柏华颤栗几下,心如刀割,太突然了。他不能让父亲手上的财产贱卖给别人。
“我给你个期限,过了九月底,你不出手,我便把它们卖给别人了。”谷庭仪满脸苍桑,该说的说了,便下起逐客令来,“沛林的伤很严重,你想看我就带你去看看,不去看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毕竟他不姓谷。”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抱过他不少回。我得去看看。”谷柏华眼角泪花闪烁,极关切沛林的样子。
逸安居的外间里,沛林躺在一方躺椅上,寻香正在给他按摩****,两人说说笑笑的,看上去极恩爱。
柏华跟父亲和母亲来到逸安居,见得此景,声音涩涩地轻唤一声,“林儿。”
寻香转头一见是大伯来了,连忙向他行个福礼,“大伯快请进来坐。”
今下午,内院几乎没有下人,老王怕听到谷家的事,伤了谷庭仪的面子,中午给沛林扎了针后,就去药林里了。寻香吩咐月鹃,“月鹃,你去拎点开水来。”她早算着大伯会来看看沛林,已经她把家里最好的茶装进茶壶里,只差滚水冲了。
沛林笑着叫一声,“大伯。”叫罢,心里酸楚,泪花挂满两眼。
谷柏华上次离家时,是吃沛林喜酒的时候,只三个月光景,一个少年英杰落到这番田地,而且谷庭仪在信上提过,沛林可能这一生都只能躺着了。难怪父亲要这么向着沛林,人之常情,他见到沛林尚且心中作痛,何况他的父亲。
沛林的境遇的确太悲惨。
刹那间,谷柏华有种错觉,文氏不是人,更不是个女人。谷家这么大的家业,就缺了寻香嫁妆那么点吗?她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把沛林和寻香赶出来,还要占寻香的便家?
“林儿,你受苦了。”
谷柏华颤栗地握着沛林的手,眼前是沛林小时在院子里奔来跑去,叫着“伯父,带我放风筝”的情景。不由得哭起来,“林儿,我可怜的林儿。”
沛林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寻香在一边眼角湿湿的没出声,她和海涛叔还没告诉祖父,是文氏害的沛林,怕祖父受不了这个刺激。
莫氏哭道,“柏华,你看到寻香和沛林有多不容易了吧?他们就是落到这步田地,还坚持不要我们的补偿,说我们那些钱都是血命钱,若是要我们的钱,他们会心中不安。”
谷柏华抬头看眼寻香,她静静地站在一边,虽然满脸稚气,却气宇淡定,神情干练,短短两三个月,她已经历练成一个当家小主母,难怪李大人说寻老将军的孙女不简单。
谷庭仪接着莫氏的话道,“就是这个样子,寻香还每天想方设法给我们安排好饮食起居,为我们延年益寿。她说只要看到我们安在,她和沛林就很开心。”
谷柏华本来对父亲的行为有些不满,这一刻心彻底明白了,父亲的心伤透了,又太可怜沛林和寻香了。
沛林这样躺一辈子的话,小小的寻香就要承担一辈子。
谷柏华痛哭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待我公事忙过就回家,一定办好这些事情。”
莫氏欣尉地笑了,拉着柏华的手,感动道,“我以为我的儿孙都坏了,真怕连你也坏了。若是你也坏了,家里的孙子们,将来恐怕难以好了。”
谷柏华把头埋进母亲怀里,象孩子一样哭起来,“是孩儿不好。都怪孩儿平时对家里的事过问得太少。”
“不怪你。前面的事我们不想再提了,你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