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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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说到底，这钱财还不是他自己的，所以，靠此发财的人，命运都不好。
第682章 往事
从这一点上说，这跟借神力施展神通的我们一样，后来得知，这人世间的规律，有一些是共通的，失之东隅，得之桑榆，福祸相生，有得必有失。
憋宝的手艺也好，茅山的道法也好，这都是看起来很风光的手艺，但是，不同寻常的手艺往往极是阴邪，不留余地给对手，也不留余地给自己，借的越多，还的也就越多，在九爷没出事之前，就有一个干这个的来求助，那个人就是干这行当的，不过，不是世家嫡传，像是半路出家的主儿，来我们这边的时候，他穿着一个带帽兜儿的衣服，帽子口罩给自己捂得溜严，当时还在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所以我当时的印象特别深。
见到他的时候，九爷的脸色都变了，让胖婶帮忙劝退香客，然后，关上铁楼的大门给他看的病症，等他把外面套着的衣服和口罩手套一类的东西都脱掉，我和小胖都给吓到了，当时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僵尸从古墓里头爬出来自己找上门来了，直到对方说出自己的来历之后，大家才多多少少方下心来。
这人说，他是憋宝的，在不久前，一不小心出了差池，在憋宝这行当里头，一般来说是不允许失败的，一旦失败，就会被法术反噬，所以，憋宝的人在真正出手之前，都特别谨慎，可这小子，学的是旁门的手艺，对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以前没什么事儿，这一次遇到麻烦了，几日之间，身体猥琐殆尽，周身的皮肤变黑变皱，就跟那老树上面生出来的树皮一样。
就爷让他把上衣脱了，看了几眼，之后摇摇头。
那人明白九爷的意思，什么也没说，就穿上衣服带着帽子走了，不久之后，尸体被人发现，当时，正躺在郊区的一个排水沟里。
给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他的身上，有很多缝合的伤口，尤其是胳膊上面的，最明显，就像是用刀子硬生生地割开两尺来长的大口子，然后，用针线缝合上去的一样，我问九爷那伤口是怎么回事，他说，那是他们的法术，伤口是他自己划开的，针口也是他自己弄的，在那伤口里头，埋了很多珍珠一类的东西，为的，一刻不能多，一颗不能少，等皮肉逐渐愈合，那珍珠就跟胳膊长在一起了，到时候，做起活儿来事半功倍，找宝贝也能方便些。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无语了，说，这种法子真有用么，九爷摇摇头，说，这也是听说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也不清楚，还叫我，以后激灵点，遇上这种行当的事儿最好好打听。
那个，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唯一一个金九爷都束手无策的求助者，我不知道，是金九爷真的没办法，还是说，九爷碍于各方面的因素不肯出手，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死了，而且死得很狰狞很痛苦。
这件事，只是过眼云烟，在当时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我也问过九爷，这憋宝的人跟我们是不是有些瓜葛，可九爷只是摇头，说，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位故人与我们茅山弟子并肩作战，可最后发现，我们也好，那些人也好，各种各样的民间方士也好，加在一起的所有人，都被利用了，至于，他所说的那件事究竟是怎么一个过程，包括陈老爷子和我那两位师叔在内的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不愿吐露。
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邱老，老头子脸色微变，我知道，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什么，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我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将它翻出来，虽然，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是很好奇的。
”我知道的，大体来说就是这个样子了。”手揣兜儿耸耸肩，我说。
听了我的一番讲解，邱老若有所思，站在那里，夹着那个烟头抽了一口，却又像是被呛到了似的咳嗽两声，自己在那儿调整了半天，这才说：“你方才说，他们有一套专门的手艺来寻找宝贝，你可曾知道，具体都有什么？？？埋珍珠这个，靠谱么，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太专业了，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在你们看来很相似的东西，其实完全不同，光是道家，就有山、医、命、相、卜五大类别，更别说，多如牛毛的小分类了，莫说我不认识那些人，就算真认识了，也未必就有办法打探出来。您要是真有兴趣，还是找一个正儿八经的传人问一问吧，我这，真不行。”苦笑连连，我说。
“唉。。。。。。你说的轻巧，实际来说，又哪有那么容易。你也知道，多年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因为决策失误的原因，官方机构已经失去了民间奇人的信任，在当时，谁也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老夫跟你说句心里话，放在几十年前，现在遇到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现在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大凡是跟我们有过交集的民间奇人，都像是回避瘟神似的回避我们，好一点的闭门不出，态度差一点的就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我挺无奈的，可又能怎样？有道是上命难违，谁管你当初留下的是怎么一个烂摊子。”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跟我讲一讲么？”迟疑了一下，我问。
“唉。。。。。。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多，也很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他过去吧。哦，对了，我换电话了，有什么线索之类的，打给我，要是遇上麻烦了，也一样，你也知道，老夫年纪不小了，就当体谅一下老人家，帮忙留意一下吧。”
对方说着，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要走，这时候，我却突然想起什么来：“诶，老爷子，你还没跟我说，您问这个干什么呢！这憋宝之人，能憋到的都是金银珠宝，对什么灵龟异兽的，可不管用！”
第683章 鱼头
“我知道。”邱老说着，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随后笑笑，头也不回地一摆手就带着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离开了。
“等一下。。。。。。”几步上前，我拉住邱老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王老板那个人，还不错，您看。。。。。。”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放心吧，这都是小事儿，他们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盗猎国家珍异生物嘛，要不是他们从泥坑里把那个刨出来，我们还要多费些心神呢，哎呀，执法部门的事儿，不是我们直接能管的，我给你打个招呼吧，估计，拘留几天交点罚款就行了。”
邱老说着，勾勾嘴角，“还有什么问题么？”
“别忘了我那小师弟。”赔笑了一下，我说。
“呵呵，你小子。。。。。。”摆出一副让人看不懂的表情，邱老转身，这一次，真的走了。
收拾收拾东西，天边已然泛白，在征得邱老的同意之后，小艾乐颠颠了跟我们一起回了家。
本来，打算在当地逗留一天休整一下的，但是，小胖和大牛的精神头儿都不错，几个人换着开车，在告诉公路上呼啸了十几个小时，又在服务站点的餐厅草草地吃了午饭。
在当天傍晚的时候总算到了市区，小胖将我们送到小区门口，当时，他已经很疲惫了，我让他上楼跟我们一起吃个饭，他摇摇头没答应，坏笑着看看我之后，解释说是跟大牛提前订了位置，昨天，我抓过大蛤蟆的那家饭馆的老板在乡下带来两条野生的大鲶鱼，就等着他们一起过去好好搓一顿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搪塞的话，但是，看他俩一脸真诚也就没说什么，到车厢里，用大砍刀把那黑鱼的鱼头弄下来，又挑相对鲜嫩的鱼肉弄下来两块装起来，剩下的交给他们解决，爱怎么吃怎么吃，没人管。
其实这鱼是用来钓水里的赑屃的，但是，出了意外完全没用上。
小区里的，有那大爷大妈吃饱了在外面遛弯儿，看见我着这么一个大脑袋上了楼全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一个个，指指点点像是遇上什么很好奇的事情一样，我不奇怪，因为，在她们看来，我，就是一个怪人嘛。
能捉妖的道士，就算看起来再正常也会被人当成异类来看的，想到这里，苦笑不止。
走上楼梯打开房间，将那怪兽一样的鱼头用水泡一下，抓紧时间睡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小艾和丁翎，也有点疲惫，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睡得一塌糊涂，鬼鬼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在看电视，见我醒来，跑到沙发前面将我的爪子抓起来，随后，将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金属物件塞到我的手里，又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容来。
我一看，手里的，是丁翎离开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枚铜钱。。。。。。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这时候，鬼鬼却伸出小手捂着了我的嘴，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轻轻地抱了我一下。
那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正当我怔怔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妮子又露出了那一如既往的傻萌傻萌的小模样，“陆离哥哥，我好饿。。。。。。”
“想吃什么？”在那娇俏的小脸上捏了捏，我问。
“什么都好啦。”鬼鬼说完，拿起抱枕抱在怀里，一下子窝在沙发里头继续看那怎么看都觉得很无聊的电视节目。
“师傅。。。。。。我饿。。。。。。”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卧室里头，正抱着丁翎睡懒觉的小艾拖着长长的尾音哼唧道。
打开卧室的门，我斜着眼睛瞅瞅她，见她揉着眼睛衣衫不整，我非常无奈地吼了一句：“忍着！”
“哼。”小艾不悦，瞪了我一眼倒头便睡，随后，像是报复似的将丁翎抱住还在胸前狠狠地揉了几下，对于这种无耻行径，我是非常鄙夷的，但是，此时此刻，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像对待男人一样，冲到屋子里头将她拎出来揍一顿吧。。。。。。
心里头想着，关上房门，转头问鬼鬼要不要学我做鱼头，鬼鬼闻言，小脑袋晃了晃还摆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来，看那样子，应该是还对那黑鱼的长相很有怨念。其实，这种想法是不对的，黑鱼虽然长得凶，但是，味道还是很好的，不过，我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既然她不想接触的东西，还是不要再坚持了。
将厨房的门打开，顺带着将路上买来的香菜胡萝卜什么的一起拎进去，开门看时，正碰见站在窗台上的幺儿。
小家伙，身子往前，抻着脖子很警惕地看着那个跑在盆子里的巨大鱼头，小鼻子忽闪忽闪地动个不停，两只大耳朵也跟着背了过去，那模样，像是时刻提防着这一嘴尖牙的家伙突然冲过来，又像是很嘴馋却无从下口。。。。。。
见它如此，我突然大叫：“嘿！”
声音不大，但是短促有力，正将大半个身子凑过去，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鱼头的幺儿没想到会有这一手，一个激灵时候，咣当一下掉在地上，随后，普隆噗隆地摆了几个姿势，像是做足了战斗准备似的。。。。。。
“哈，哈，哈，哈，哈。。。。。。”眼睛瞅着它，我做嘲笑状，见来人是我，幺儿皱着小脸蹲在地上，大尾巴一动一动地，在地面上拍出啪，啪，啪，几声闷响之后，在鼻子里头狠狠地喷出一口气，随后，像是懒得搭理我了似的重新跳到了窗台上，眼睛看着外面，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家了？”走过去，将水龙头打开，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掰开鱼鳃，我没话找话地对它说，幺儿闻言，没搭理我，那大尾巴摇了一下，算是回应。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吧，等你自己恢复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不会阻拦你的。”见它依然看着窗外，我说。
第684章 衬衫
“咕——”转过头来，幺儿叫了一声，我寻思了一下，答道：“你问我他们的下落？”
“咕——”幺儿听了，又叫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真的。”寻思了一下，我说。
其实，我不是故意骗它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也不知道，幺儿知道那个血腥的内幕之后会搞出多大的反映来，毕竟，这些事，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幺儿的性格，跟鬼鬼略像，都是那种不谙世事很傻很单纯的，要说不同，就是鬼鬼很懂事，而且，心底里带着一点点小自卑，所以，即便受了委屈，鬼鬼也不愿意说出来，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在开始的时候很明显。
幺儿毕竟是一只妖怪，有的时候，很明显地带着一点小腹黑，不过，总的来说也不错，毕竟，这小狐狸并没有趁着我们不注意干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来，我跟它的那些纠葛，还没有得到幺儿的亲口承认，暂时来说，只能算做猜测，虽然到现在我还是觉得那样的事情实在狗血了些，时间久了，也逐渐地学会了慢慢接受。
它要是还能幻化成人，那，以后的路就让它自己来选择，要是它，没了那样的修为，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做一只贪嘴的小狐狸吧，鬼鬼很喜欢它，对它也很好，她们两个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是个伴儿。
不过，一路走来，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很多时候，现实都会把我们打个措手不及，以幺儿的态度来说，这小狐狸，早晚都会走的，就像当初，一声不吭地从窗子里头跳出去一样。
毕竟，她是一只美艳绝伦的小狐狸精嘛，虽然，现在还稚气未脱带着一骨子傻傻的劲儿。
想到这里，忙里偷闲地转头看看它，幺儿见了，歪着脑袋一脸疑惑，那长长的大尾巴也不知不觉地摇了起来。。。。。。
“以后就留在这儿吧，不是很好么。”叹息一声，我说。
幺儿闻言，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窗外，见它像是在犹豫，我苦笑着对它说：“你不用寻思了，他们知道是我把你抢走的，要是真想来找你，他们随时都可以找到的。到现在还没出现，就证明人家不想要你了，你那姥姥，不是什么好人，对你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你老夫出手快，你个小狐狸八成都被它吃掉了，这么狠心的家伙，你干嘛跟着她。。。。。。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的，你们这些小狐狸，是不是都这么无情无义。你看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见她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笑着说，幺儿闻言，冷哼一声从窗台上跳下去，随后，扒着厨房的门想要出去，我以为这小家伙想要出去方便，走上前去打开门，却没想，走到客厅之后，幺儿又用那小爪子扒拉阳台的门，小爪子挂在红木上，刷刷地响。。。。。。
跟鬼鬼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不解，我走过去将阳台的门打开，这小狐狸却身子一弹弹到栏杆上，紧跟着，用一个极危险的动作将我晾在阳台上的衬衫扯了下来。。。。。。
“你要干嘛。。。。。。”一阵无语，我看着小家伙叼着衬衫的一角颠颠儿地跑到鬼鬼的房间，正纳闷这小狐狸犯了什么毛病，却见一个只穿了一件蓬松的衬衫的小美女光着脚丫从鬼鬼的房间走了出来。。。。。。
满头银发，齿白唇红，一脸的不屑里头还夹杂着那么一抹极易察觉的娇羞态度，手里拿着尖刀，我当时就愣住了，足足有半分多钟才转过神来，脸一红，血脉喷张，我捂着鼻子转过头去，叫鬼鬼找了一件睡衣给她，妖怪就是妖怪，这种穿衣服的方式也太任性了吧。。。。。。
五分钟后，幺儿穿着鬼鬼那件粉可爱粉可爱的叮当猫的睡衣出来，站在厨房里头，袖子往下一垂，就那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瞅着我：“姥姥呢？”
“死了。”故作镇定，我说。
“哥
